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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特质已经帮助她在罗科曼尼亚的那座海滨小城里保住了自己的小性命,并也同样在这一刻帮助项灵熙发现了包厢里的蹊跷之处。
——医疗箱不在桌子上了,可卢卡茨的手机却还在床上。
所以,他现在会是在哪里,又是在拿着医疗箱做着什么?
对此产生了怀疑的项灵熙看了一眼浴室,却并没有直接去敲响浴室的门。
但就在项灵熙轻手轻脚地关上了包厢的门,并犹豫起自己要不要去试着直接推开浴室的门时,她听到了一个声音。
一个清脆的,金属碰撞到了硬物的声音。
它就从关上了门的浴室里传来。
顿时就想到了什么的项灵熙又看了一眼被卢卡茨放在了床上的手机,而后她便在把自己手机的媒体音量调到了静音之后给卢卡茨拨去了电话。
第 89 章()
卢卡茨为项灵熙特别设置的电话铃音很快就在火车包厢里响起;项灵熙可以很明显地听到从紧锁的浴室里传来的;手忙脚乱的声音。
那大概是很多东西被一下子扫下洗手盆的声音。
哼哼;她就知道;会让卢卡茨在这个时候带着医疗箱躲在浴室里做的;肯定不是什么能让她看到的;“正大光明”的事。
这不就又一试就试出来了么?
项灵熙一点儿也不担心卢卡茨会装聋作哑地在死活赖在里面;慢条斯理地把什么都给做好了。
那当然是因为——“正在餐车那里点餐的她如果等不到卢卡茨接电话,就一定会自己回来看一看”。
她想卢卡茨肯定也明白这一点,因而她就是什么声音都不发出来;只是静静地站在床边,并紧紧地盯着浴室的门,看看卢卡茨到底要她等多久才会出来接电话。
大约过了二十秒的时间;卢卡茨几乎是撞出了被他锁了门的浴室;而后右臂满是鲜血的他便看到了原本应该正在餐车里,或者在最糟糕的情况下也应该只是在从餐车往回走的路上的项灵熙她就站在床铺的旁边盯着自己;一双眼睛仿佛都能冒出火来。
此情此景简直让原本就因失血过多而感到晕眩的卢卡茨眼前一黑;并且条件反射一般地要用受伤的右臂抓住浴室的门稳住身形。
但那当然会让气得都要笑了的项灵熙吓一大跳;并连忙快步上前扶住卢卡茨。
这下她可什么都不需要卢卡茨再说了;眼尖的项灵熙看到浴室里落在洗手台里面的那个托盘;还有乱糟糟的托盘里的那些带血的工具;以及那颗子弹!她还能有什么是不明白的?她还能有什么是需要卢卡茨自己来给她解释的?
“被你自己割开的伤口现在要怎么办?要给它缝针吗?”
“不,不需要。”
“那要怎么办?你现在已经绑着止血带了,可是血还是在一直往外溢!”
“这种程度的出血用之前的那种止血粉;再加上医疗箱里的那种新型材料做的贴布就能止住了。”
在把卢卡茨扶到了床铺那里之后;项灵熙未有多做犹豫就把医疗箱从浴室里抱了出来,并很快就从里面拿出了她已经认识了的那罐止血粉。
项灵熙先前还在看到卢卡茨的伤口时感到一阵阵的头晕,可到了这样的时候,她却是做到了足够的镇定。
她的头不晕了,手不抖了,难过又心疼的眼泪也不掉了,就这么帮着只能用上一条手臂的卢卡茨把他才取出了子弹的伤口止住血又重新包好。
在这个过程中,卢卡茨试着开口告诉项灵熙,他的伤口没有伤到动脉,是真的没有那么严重。并且他也试着告诉项灵熙,他对于处理这样的伤口真的很有经验,以至于他根本就没把伤口划开多大就取出了子弹。
每当卢卡茨说出这些的时候,项灵熙都只是用那种攻击性很强的目光直视卢卡茨的眼睛,也直击他的心灵!
如果一定要给项灵熙的那种视线总结出一句它所传递的话语,那应该是——‘说完了吗?’
当然没说完。
可被项灵熙这样看了的卢卡茨却也不敢再接着说了,继而只能用不自觉地带上了宠溺的目光看向身旁的这个人。
但是根本连发火的机会都还没找到的项灵熙却是连这都不许,当卢卡茨的这种目光过于漫长地落在她的身上时,项灵熙还会用很凶的目光瞪他。于是卢卡茨又会试着用他那没受伤的左手搂住对方。
“等一会儿给你的这只手插上针管输血,我看你还怎么把手乱放。”
项灵熙并没有躲开卢卡茨,甚至也没有拉开卢卡茨的手,但当她解开卢卡茨自己系上的那根止血带,并仔细观察伤口的情况时,她却是头也不抬地说出了这样的话语。
可惜的是,这样的话语非但没有为项灵熙扳回一城,反而还让卢卡茨错误理解了她的意思,以为项灵熙的意思是——如果他有这样的想法,那他就得抓紧时间。因而了就把手伸到了项灵熙的衣摆里。
这下,项灵熙终于忍不下去了!
“卡拉乔尔杰总统阁下!”
被项灵熙这么一喊之后,总统阁下不等她亲自逐客就自己收回了手。可是那样之后,项灵熙又会反思自己是不是对他太凶了。
“我只是我只是希望你能记得自己现在的情况。你受伤了,而且流了很多血,很需要尽快输血。”
说着,用酒精棉花擦起卢卡茨手臂上那些血迹的项灵熙看了对方一眼,并在把那些血迹全都擦完之后给卢卡茨的那条已经裸。露在外好一会儿了的右边手臂盖上被子,而后就从卢卡茨的旅行包里给他翻找起了更宽松舒适一些的衣服。
在这个过程中,卢卡茨的视线一直都没有离开项灵熙,并在她终于翻出了那套卫衣卫裤后试着说道:“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意识到了一件事。”
正打算让卢卡茨先换一身衣服的项灵熙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今天下午之后,你还没叫过我的名字。一次都没有。你让我感觉到了一种一种抵触的情绪。”
“我猜你可能会想在开始输血之前换一套衣服?”
“是的,但我更希望你能在帮我换衣服之前回答我的这个问题。”
项灵熙当然知道卢卡茨所说的那种“抵触的情绪”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当然是克拉默和她所说的那些话让她想到了很多她在之前的几天时间里刻意忽略的许多问题。
但她却没能想到,这个男人居然能在和她有关的事上如此敏锐。
并且,她也不想和对方提起那些。
因而她只是故意混淆道:“所以,在经历了这样一个下午后,我连对你有那么一点情绪都可以了吗?”
在得到了这样的一个反问后,卢卡茨笑了,很快他便回答道:“不,你当然可以。这件事本来就是我不好,可我却连抱歉都还没对你说。”
在得到了一个如此服软的回答后,项灵熙反而沮丧了。
她是真的不喜欢总统阁下的这种明明无情,却还要表现出专情模样的糟糕习惯。
连何其无辜的克拉默小天使都被她给记恨上了,因为她是真的没法忘记克拉默对她所说的那句。
如果一个男人真的喜欢你,也想要和你有发展,那他一定会让你知道的。
她知道,她知道她和卢卡茨之间的相处真的还很短。
短到了卢卡茨根本就还不需要就要不要认真地和她发展下去做出一个决定。
但这样的事,她越是深入去想,就越是觉得希望渺茫。
她甚至觉得,她和克拉默修成正果的可能性都会比和卢卡茨发展出一段正式的恋爱关系要大了起码十倍。
这样说并不是意味着她对于善解人意的克拉默也有所肖想,而是她和卢卡茨之间的可能真的就是这么小了。
这么一想,项灵熙就真的是沮丧得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
这个男人这么好,全身上下就没有哪一处不是照着她喜欢的样子长的,就连和她相处的每一点每一滴都是这么的让人心动。
可这个男人却是真的不喜欢她。
在沉默着收拾了好一会儿情绪后,项灵熙终于再次开口。
“你现在晕得厉害吗?”
“我”
“你最好想好了再回答我。”
罗科曼尼亚的总统阁下先前还在维也纳演了一整个下午的个人大电影,威风得不得了。可现在,他却是在布置紧凑的火车包厢里,被一个“可能毫无战斗力”的女人那么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堵得紧张又犹豫起来。
于是本已经到嘴边的“我一点也不晕”就变成了“晕得不太厉害”。
“那我先帮你把身上的这套衣服换了,然后你一边输血一边吃饭,等到血输完了再帮你擦擦身体。同意吗?”
同意,当然同意!
卢卡茨哪里还会有不同意的!
因而项灵熙便开始帮卢卡茨解开他那没了一条袖子的西装外套以及衬衣的纽扣。并在做完了那些后示意对方站起身来,让她好帮忙卢卡茨脱下那两件无疑已经不能穿了的衣服。
在这天晚上,卢卡茨似乎只是自己给自己扎上了输血用的针管。
至于其它,他的衣服是项灵熙帮忙换上的,他身上的那些让他感到不舒服的黏腻汗液是项灵熙帮忙擦掉的,甚至连他的晚餐,那都是项灵熙帮忙切好了才给他的。
但是卢卡茨却没有告诉项灵熙,过去他即便是在遭遇更狼狈的情况时,他也是自己完成这些的。
他同样也没有告诉项灵熙,他并不是真的需要有一个人替他做这些事。但是在受伤后身体变得虚弱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很喜欢看着项灵熙为他做这些事的样子。
当窗外变得一片漆黑,已经吊完了一袋血浆的卢卡茨又换上了另外一袋。而跟着提心吊胆的项灵熙也觉得累了。
她本想爬去上铺睡一会儿,等到卢卡茨快吊完第二袋血浆的时候再下来把他把针给拔了。
可卢卡茨却是一定要求项灵熙跟自己一起挤在下铺。
或许是因为项灵熙真的已经很困了,又或者抱着卢卡茨睡觉的感觉真的很好。因而调好了闹钟的项灵熙在挣扎了好一会儿之后终于答应了对方,并发挥了自己的灵活身手,在不压到卢卡茨的情况下爬进了里面。
项灵熙先是让自己背贴着墙壁缩到最里面,而后再给自己找了个合适的位置,抱着卢卡茨闭上了眼睛。
当卢卡茨感受到那个柔软体温的贴近,他竟是感觉自己浑身的肌肉以及心跳都舒展开了。仿佛他的身体和心都已经很习惯这个女人的靠近,更已经喜欢上了被对方靠近的那种感觉了。
他真的很想向对方表达一下这种喜欢,于是他用被项灵熙牵着也暖着的那只手摩挲了一下对方的手,也稍稍转过身一些,去亲吻项灵熙的发顶。
只是项灵熙似乎真的已经很困了,因而当卢卡茨对她做出这些的时候,她实际已经睡着了。
“灵熙。”卢卡茨试着用比较轻的声音叫出对方的名字,“灵熙,你能听到我吗?”
在等待了片刻后,依旧未有得到对方回答的卢卡茨动作幅度很小地拿起了自己的手机,并给它接上耳机,试着和克拉默取得联系。
情况怎么样了?
在得到寂静了许久的卢卡茨发来的消息后,克拉默很快就给卢卡茨打来电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