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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而复得的十个亿-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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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在几名专业人士都说出了各自的看法后,从画上的那块遮羞布被扯落之后就一直没有说话的陈秘书就那样站在那幅画前,仿佛还能够透过那块布看到被遮盖了的男性“维纳斯”,在被震撼了许久之后才缓缓回神道:

    “所以你们都觉得画上画的不是罗科曼尼亚总统?可我为什么觉得画的就是他?”

    哪壶不开提哪壶!

    “谢谢。”感觉自己已经要微笑着把牙都给咬碎了的项灵熙挤出了这样一个前言不搭后语的词。

    “不用谢。”依旧沉浸在那幅画之中的陈秘书在此时突然丧失了他的某种专业技能,并在思考了一会儿之后十分“客观”又“理智”地说道:“我虽然不喜欢这幅画的主题,但我觉得这幅画画得很好,比你之前拿过来的那幅价值149的画要好太多了。所以我猜你这先前拿到外交部的那幅是你的早期作品?从绘画风格来看明显不属于同一个创作时期。”

    说完之后,陈秘书又看了项灵熙一眼,只见那人站在画的一旁,微笑得都要哭了。可陈秘书却理解错了意思,以为项灵熙是因为终于遇上了知音,因此而感动了。

    于是陈秘书又再次深究道:“但是你的这幅画画的真的不是卡拉乔尔杰总统?我记得西方油画非常讲究神韵?所以也有很多画家经常拿同一个人为模特,但是却画出了很多幅不同的画作的情况。那些绘画通常会神似但形不似。”

    在陈秘书的完美捅刀后,跟着他一起过来的四名专员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了项灵熙。那让项灵熙终于是几乎笑中带泪地再次叫住了对方。

    项灵熙:“陈秘书。”

    陈烨:“嗯?我说的对还是不对?”

    项灵熙:“我觉得,你可以不用再说下去了。”

    直到这一刻,陈秘书才意识到项灵熙是真心不想和他就这幅画里所展现的艺术性来和他进行探讨了!

    不太明白一名艺术家为什么会在这种时候如此羞怯的陈秘书这才恍然大悟地问道:“所以这幅画是不带去出庭的吗?我觉得我们会能够保证它的安全的。”

    这一次,陈秘书就不需要项灵熙一定说出些什么才能明白她的意思了。因为项灵熙的这种已经在崩溃边缘的表情和肢体语言已经让他明白了一切。

    “好的好的,我们快一点,今天晚上就要把这些画都编好号入库了。”

    眼见着这几名专员又动作迅速地工作起来,感觉自己现在好难面对这些人的项灵熙就把陈秘书当成监工留在了画室里,她自己则坐到了客厅里,感受那种持续的尴尬在她心里的盛大绽放。

    现在,时间已近晚上十点,那也正好就是卢卡茨先前让他的随行人员向外公开的,就最近发生的时间召开简短记者会的时间。

    心虚的项灵熙向着自己画室的方向伸着脖子张望了一下,而后就在自己家像做贼一样地打开了电视机,调到了转播这场记者会的电视频道。

    这场特意强调了会很“简短”的记者会似乎正要开始。许多中外媒体已经聚集在了那张长桌的前面,并且也举起了他们手上的摄像装备,似乎生怕错过了哪个重要的瞬间。随着人群的一片骚动,两天前还在这间屋子里拥抱着她的男人就从那扇玻璃门里走了出来。而后骚动似乎就变成了轰动。

    这些在得到了允许后才能在今天晚上的这个时候来到这里的媒体们克制着,并没有用他们的喉咙发出声音,却是让他们手中照相机的闪光灯在这一刻变成了电闪雷鸣。

    但是危机之下又遇到了这种阵仗的卢卡茨脸上却是没有任何焦急与忧愁之色。

    “很感谢各位能在我结束了今天的访问活动后,在深夜来到这里。但是今天的记者会没有提问环节。”

    在长桌后面坐下来的卢卡茨在所有现场记者的焦心期待中这样说道,让他那平稳而有力的声音被每一个此刻正在关注着这场记者会的人听到。

    他说:“在我出访中国的时候发生了这样的事件,我感到很遗憾也很抱歉。但国会对我提出的指控的确是不实的。接下来,我会按照原计划完成对中国的国事访问,然后回国出席听证会,也努力将这件突发事件对罗科曼尼亚造成的影响、对我此次的出访国以及对周边国家所造成的影响控制到最低。”

第 26 章() 
这果然是一场十分“简短”的记者会;因为卢卡茨在说完了他想说的话之后;就宣布了记者会的结束。而当项灵熙看完了这场记者会的电视转播又关了电视的时候;她会发现陈烨已经走到了她身后的不远处。

    面对这位认识才没几天;却是已经被对方见识过了自己各种窘迫状态的年轻外交官;项灵熙有些破罐子破摔地问道:“他们大概要多长时间才能把那些画都打包好?”

    陈烨:“他们得把每幅画都在分清楚之后很小心地包好;可能会需要二十分钟吧。”

    项灵熙:“所以我们现在就有时间先谈一谈了?”

    面对项灵熙的坦荡询问;明白自己刚才已经让对方很是尴尬的陈烨给了对方一个理所当然的,肯定的回答。

    而后坐在沙发上更靠外侧位置上的项灵熙便往里挪了两个位置,请陈烨也坐下来。

    “我的爸爸妈妈也有可能因为这次事件遭遇危险吗?”项灵熙首先问出了她此时最关心的问题。

    “我们只是做了保护性的预防措施。但这的确是有必要的。”陈烨想了一会儿;而后问道:“有关你可能在这趟出庭中遭遇的危险,他是怎么跟你说的?”

    “他说索林尼亚和洛特尼亚才刚刚合并。他在洛特尼亚还没有绝对的掌控力,出了这种事;他很可能会连自己的安全都没法保证。”说着这些的项灵熙感到头疼起来;并情绪起来地说道:“但他没跟我说他在国内的反对势力有那么厉害,厉害到了我爸妈在家门口待着都可能会出事!他、他要是真跟我说了;我可能就不答应他了!”

    陈烨忙做出了让项灵熙沉下气来的手势;并说道:“在国内的麻烦我们都能解决的。”

    “在国内的麻烦你们都能解决的。”项灵熙跟着重复了这好有道理的一句话;感觉自己瞬时就放松了下来;并感情饱满地向对方用力点了点头。

    陈烨:“我们甚至可以派战斗机给罗科曼尼亚总统的总统专机护航;以防你们在去到罗科曼尼亚的一路上可能发生的意外。”

    项灵熙再次点头;并感到自己身上又充满了能量。可很快,陈秘书就说出了那个“但”。

    “但我们是不能干涉他们的内政的。我们也不可能因为卡拉乔尔杰总统向我们发出请求,就把帮助给到他个人或者是他所领导的政党。所以就算是为你们护航的战斗机;也只能在飞到罗科曼尼亚的领空之后就即刻返程。可是他们的在野党却是亲美力坚的;罗科曼尼亚社民党的党魁在这次竞选中接受了很多美国的献金支持。那么如果美力坚能够给罗科曼尼亚的反对党以资金支持,他们就一定还能给出别的支持。”

    直至此刻,陈秘书在初次见面时给项灵熙留下的印象已经全部被他自己给推翻了。项灵熙就那样震惊地看着对方,不知道应该对这位在她面前已经直白至此的外交官说些什么。

    好久之后,项灵熙才跟上节奏地问道:“美力坚人还能跑到我爸妈家去抓他们,拿他们来威胁我?”

    而后,陈秘书说出了更为直白的下一句:“美力坚人不会来,但是他们支持的恐。怖分子是有可能的。”

    感觉自己先前所听到的话就已经足够要了她小性命的项灵熙冷不防地又听到了这样一句话,险些一口气接不上来。接着陈秘书就很快说道:

    “当然,我的这句话不是代表外交部说的,只是在朋友之间的谈话中代表我自己说的。外交部不会对我的言论负责的。”

    说完之后,面对已经目瞪口呆了的项灵熙,陈烨十分绅士地向自己身边的这位女性询问道:“你需要一点私人时间吗?”

    这个问题当然会让项灵熙在震惊的时候弄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这么问。于是她也迟疑着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项灵熙:“我需要一点私人时间做什么?”

    陈烨理所当然道:“打电话给卡拉乔尔杰总统,问他为什么不事先把这些你和你的家人所可能遭遇的危险都告诉你。”

    项灵熙:“我觉得我应该还不急。”

    陈烨再次点头道:“如果你需要这种私人时间了,随时告诉我。”

    面对这样的陈秘书,项灵熙也不知该说自己是受宠若惊了,还是受到惊吓了。在平稳了一下心跳之后,项灵熙试着对陈烨问道:“你说我和你之间是存在着‘信任关系’的,是吗?”

    陈烨点头。

    项灵熙又问道:“所以我们应该已经能算得上是朋友了,对吗?”

    陈烨再次肯定道:“起码我是这么认为的。这不是我全权处理的第一件突发事件,但绝对是我独立处理的事件中牵扯面最广泛的一件事。我觉得我们已经能算得上是患难与共了。”

    听到这句话的项灵熙失笑了,并问道:“那我能不能知道,你私底下是不是对卡拉乔尔杰总统不那么友好?”

    这下,陈烨也笑了。声称在此时“并不代表外交部”的陈烨好好地想了一下,而后说道:“虽然从他的身份和处境来看,他的选择和做法全都无可厚非,但他的确给我的工作带来了不小的麻烦。”

    说着,陈烨看了看手表。显然现在已经到了那四名专员先前告诉他的时间,那让他从沙发上站起身来,并在同时带着一种说不出的不愉快强调道:“而且他还质疑了我的职业素养。我出色的职业素养。”

    此时那四名负责带走以及保管项灵熙多幅绘画的专员已经开始抬着画走出画室。这便意味着他们就要出发前往他们此行的第二站——安广厦家的画廊。

    在这一刻,犹豫了好一会儿的项灵熙不禁出声道:“朋友,陈朋友!”

    虽说项灵熙对于陈烨的这一称呼已经可以称得上惨不忍睹,但陈烨还是压着那份怪异感转头看向项灵熙,并听到她在鼓起勇气后对自己说出的那句话:

    “在这件事尘埃落定之前你们会保护我的朋友安广厦的吧?那样的话,能不能麻烦你们帮我把我的那幅维纳斯的诞生带去她的画廊?这幅画对我来说还挺重要的。”

    那么问题来了。

    这么大的动静,派了人在项灵熙家附近随时待命的卢卡茨会不知道吗?

    应该是不可能的。

    ***

    第二天下午三点的北京首都国际机场,罗科曼尼亚总统的总统专机正在做起飞前的最后准备。而在一间能看得见总统专机的特殊候机室里,拥有这架专机的人正在看着工作人员把那些对于他来说“十分重要”的绘画搬到飞机的货舱里。

    在看了一会儿那副景象后,卢卡茨就把视线转到了此时就坐在他对面的项灵熙的身上。而此时项灵熙也正严阵以待地看着他。

    在这种沉默的对峙中,卢卡茨选择首先打破僵持道:“我以为请求你出庭帮我作证只是我们两个之间的事。但现在事情却变得很复杂。”

    项灵熙觉得自己做的应该是正确的,但是卢卡茨的这种表情、这种眼神、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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