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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手推了回去。
老人嘴里嘟哝了几句楚乔听不懂的话,便转头哆哆嗦嗦进入了黑漆漆的茅屋里,等她再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个没有漆的碗,里头放着几个地瓜。
她将碗一个劲儿朝楚乔手里塞,另一只手做着往嘴里塞的动作。
这是要给他们东西吃了。
大山里的人,一辈子生活在这山水中,没有接触过外面世界的险恶,他们的心,便也单纯善良的让人揪心。
第567章 大概都不会骑马()
这一晚,楚乔等一行人,就这么在这位老人的院落里扎营了。
到了村里,大家的警戒心也落下了很多,沈钧原本坚持要守夜,被楚乔不由分说压着进了营帐睡觉了。
沈钧和楚乔都是军人出身,在野外睡觉十分有分寸,经过昨晚的惊心动魄,加上还带着这么几个老老少少的,分外留心。
虽说两人都回了营帐,也是都没有睡死过去,尤其是沈钧,只是闭着眼,一直保持着几分警惕和清醒。
第二天一早点快亮的时候,楚乔在沈钧怀里小心翼翼动了一下。
她本以为沈钧还没睡醒,还特地放轻了手脚,想要从他怀里起来,孰料正要从他怀里爬出来,一只大手就按住了她的腰。
沈钧调整了一下姿势,道:“今天要走一天的路,再睡会吧。”
楚乔仰起头看他:“你什么时候醒的?”
沈钧没回答,睡袋里,他的手顺着楚乔的衣摆探入,一边抚过她的身体,一边将她整个圈拢在他怀里。
楚乔抓住了他的手,小声告诫了一声,“别闹。”
沈钧无限眷恋地将脑袋往她脖颈间靠了靠,与她耳鬓厮磨。
楚乔仰着头,一边试图拉开他,一边道:“西南很多村落寨子都有养马,一会起来了,你去问问,有没有人家愿意卖两匹马给我们的。”
沈钧自胸腔闷声嗯了一声。
楚乔:“徐天祁他们几个,大概都不会骑马,你嗯——沈钧!”
沈钧:“事情我都会安排好,用不着你操心,嗯?”
楚乔:“不操心,那你把手拿开!”
沈钧轻笑了一声,随即松开四处点火的手。
他在楚乔唇上蜻蜓点水落下一个吻,又轻声在楚乔耳边说了句什么。
楚乔脸一红,转头就要和他掐起来。
沈钧捉住她的手,窸窸窣窣坐起来,他道:“我去村子里看看,你再睡会,天亮了就叫他们都起来吧。”
沈钧离开后,楚乔也没再睡下去,她快速穿好衣服,开始收拾帐篷。
天亮起来的时候,徐天祁等人才哼哼唧唧从各自的帐篷里爬出来。
楚乔这个时候已经在院子里的古井旁做拉伸锻炼了。
天亮后,她也终于将这个小村落看清楚了。
这里是个寨子,山坡上,稀稀拉拉洒了一片,看着规模还不是很小。
这个村落,是地图上标识出的最后一个村落,再往里走,就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了。
因为没有了村落,大概路也不会好走,至少不大可能还有能够供四轮牧马人通行的那种路,所以沈钧刚才也说了,今天他们很可能就要开始徒步了。
楚乔在古井旁拉伸,小院外头,突然跑进来一个小毛头。
他嘴里嘟嚷着阿婆,像一阵小旋风似得,卷进了大院。
等他进了大院,却不料会撞见这么多“外星生物”,小家伙脸上的兴奋和雀跃微微收敛,随即开始和楚乔大眼瞪小眼。
楚乔冲着他笑了笑,说了一声你好。
这个时候,身后茅草屋的破旧木门,再次传来吱呀的声响。
第568章 是神仙住的地方()
楚乔一转头,便又见到了昨晚那会午夜凶铃的老阿婆。
阳光下,老阿婆看上去有了些人气,她面容黝黑,体态瘦小,正扶着门往外头迈步。
一旁不知进退的小毛头瞬间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又叫了一声阿婆,扑到了老人身旁,又转头看院子里的不速之客。
楚乔冲着两人笑了笑,未置一词,开始动手准备早餐。
虽然沈钧提醒过一众人,不要带太多没有用的东西,可是袁教授和马教授两个吃货,还是备了很多美味。
当培根肉的香味在火中一点点窜出来后,原本已经跟着老阿婆进屋的小毛头,又被熏了出来。
楚乔坐在一旁,朝着孩子招了招手。
小毛头并没有立刻过来,他站在门旁犹豫了好一会,最后终于还是被食物打败,小心翼翼试探着往楚乔这边靠。
楚乔用土司面包裹了一片培根肉,送了过去,“吃吧。”
小毛头先是将手往自己脏兮兮的衣服上蹭了蹭,随即才腼腆的接过楚乔手里的东西,学着楚乔的样,开始往嘴里塞。
美食入口后,孩子对楚乔等人的警惕心里大大放松。楚乔找了块石头,让孩子坐在她身旁,给他又倒了一杯热牛脑。
袁教授等人吃好饭,已经开始收拾营长,楚乔在一旁看着,也不上去帮忙,和小毛头聊起天来。
楚乔:“你叫什么名字?”
孩子:“阿依古。”
楚乔在嘴里学了一遍,问:“是谁教你说汉语的?”
孩子:“老师。阿婆带我偷偷上学。”
孩子说完,指了指山顶的方向。
楚乔:“偷偷上学?”
孩子:“不进教室,在教室外听。”
楚乔:“你也住在这个村子里?”
孩子点头。
楚乔:“爸爸妈妈呢?”
孩子:“死了。”
小毛头说出死了两个字时,神色相当平静,仿佛早已接受这个可怕的事实。
楚乔大概明白了,这孩子和这里住着的老人,多半没什么血缘关系,只是一老一少,相依为命罢了。
茅屋里,老阿婆端着一个碗缓缓走了出来。
小毛头见了他,高兴极了,跑过去迎着老人在楚乔身旁坐下。
楚乔又端了一杯热牛奶给老人,老人却摇头,不肯喝。
老阿婆抿着掉光牙的嘴,说了句什么。
小毛头:“阿婆问,你们要去哪里?”
楚乔指了指西边的方向,“进山,旅行。”
小毛头翻译完,老阿婆突然摇头,又说了句什么。
小毛头:“阿婆说,不能进。山里是神仙住的地方。”
楚乔:“神仙。”
小毛头咧嘴笑,“姐姐,山里没有神仙,阿依古进过。”
楚乔目光一转,却道:“你问问阿婆,怎么会有神仙?”
老阿婆这次一口气说了很多话,小毛头抓耳挠腮,吃力的翻译:“翻过村子西面山头,再进去的人,就从来没有回来过。那片是神的住地,凡人不可以进去。神的住地,就是凡人的死地。”
楚乔:“你问问阿婆,她有没有见过里头住的神仙?”
第569章 让我把马牵回来()
小毛头:“阿婆说,曾经村子里开荒,有一队十几个人的男人进去过,从此就再也没有回来。不久前,也有一个女人要进去,也没有再见她出来啦!”
楚乔:“一个女人?什么时候?”
小毛头:“我见过,一个长头发的漂亮阿姨。要找钟家村。”
楚乔目光一亮,“钟家村?你知道钟家村?!”
小毛头点头,“阿婆说了,神仙就住在钟家村里。”
楚乔唇角忍不住翘了翘。
很好,看来,他们距离目的地已经不远了。
半个小时后,沈钧牵着四匹马,缓缓从寨子里头走进来。
楚乔起身,准备出发。
她将车子开进了阿婆家的院子停好,又告诉阿婆,她是那个女人的朋友,进山就是为了找她。
这位年迈的老阿婆大概看出了楚乔的去意已决,也不再劝慰,只是站在门口,默默看着一行人收拾行囊。
临行前,楚乔最后和老阿婆和小毛头告别。
老阿婆转头和小毛头说了句什么,那孩子便跟着他们和马,一起走出了院子。
楚乔转头看他。
小毛头:“阿婆说,再翻两座山,马就走不了路了。山里路难走,马自己回不来,她让我把马牵回来。”
楚乔笑了笑,落了一个好字,又问马教授要了包吃的,塞到孩子手里。
四匹马,沈钧和楚乔步行,另外四个人一人一匹坐在上面。沈钧走在最前面,牵着缰绳,楚乔则殿后,走在最后面。
徐天祁的马缰绳由楚乔牵着,他低头看了眼小男孩,要抱他上马,小男孩却摇头。
这是一个阴沉沉的阴雨天,太阳被厚厚的云层挡在后头。
眼前是茫茫无垠的大山,远处是一片看不清的白雾,楚乔转过头,便见路的尽头,一个老人站在那里,目送他们远去。
那一瞬间,其实楚乔心里有点不舒服。
处于直觉,楚乔觉得,他们这一路可能会不大顺利。
而很快,楚乔的直觉就应验了。
还没来得及翻过第一座山头,天空就下起了倾盆大雨。
山间泥泞,路变得相当难走。
一开始还有马教授和袁教授开开玩笑的声音,等过了中午,整个队伍就安静下来,只剩下默默走路的声音。
他们在山里走了整整一天,一直从白天走到黑夜。
晚上八九点的时候,雨终于听了。
沈钧行进速度相当快,队里除了楚乔和徐天祁,剩下三个四五十的中年男人,都是苦不堪言。
没有了牧马人护驾,在这样的原始丛林徒步,对于这些养尊处优的男人们来说,实在是一种折磨。
雨停后不久,一直跟着不说话的袁教授,终于忍不住道:“沈师爷,咱能休息会么?不行了,哎哟,真的走不动了!”
雨后,山林空气清新,因为没有月亮和星星,四周漆黑一片,加上一场雨后又剥去山里的几层温度,十分寒冷,实在谈不上什么什么心旷神怡。
在听到沈钧说原地休息后,袁教授等人便直接坐在了地上,近距离慰问自己的两条老腿。
第570章 他们肯定上不去()
大雨淋湿了整座大山,晚上在点火起锅便有些天方夜谭了。
一行人只好拆罐头啃起了压缩饼干。
他们的位置现在在一座大山的山顶,距离他们露营地不远处,是一片相对空旷的草地。
沈钧扎完帐篷后,便走过来,他没有打手电,而是拿起红外线望眼镜,朝远处看了眼。
楚乔跟过来,站在他身旁,道:“十七爷发烧了。”
沈钧并不惊讶,只是继续拿着望眼镜朝前方看,道:“能撑一天不吭声,大概也是极限了。”
楚乔叹息,道:“今天有马,不用负重,他们几个就都吃不消了,估计接下来,放放慢行进速度。”
沈钧将望眼镜递给楚乔,道:“龙虎崖已经能看到了。”
透过望眼镜,楚乔朝西南的方向望去,隔着两三座山头,便隐约见到了一座高耸的山峰。
她的视线下移,落到山峰之下,看了眼山的坡度,道:“这么陡,他们几个肯定上不去。”
沈钧没吭声,只是将望眼镜收起,道:“明天就用不到马了,过了今晚,让那孩子带着马下山。”
楚乔:“那——他们怎么办?”
回到营地后,大家坐位在一起,低头吃着罐头和压缩饼干。
徐天祁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