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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片大了,吃起来难免缺少点美感,不过纵观这周围,这大伙的吃相都这样啊,又没有刀子割,平宁放下筷子,拿起一旁的帕子擦了擦嘴看她,“各有各的吃法,不然,你吃一个我看看。”
“谁要吃这么膻的东西。”俪媛哼了一声,嫌弃的推了推面前的盘子。
平宁无所谓她喜不喜欢,好奇的看向对面,父皇说有贵客,这特别的晚宴方式也是给贵客准备的,那怎么现在都没有人上前给父皇敬酒说话呢。
一圈看下来,倒真让她看到个熟悉的身影,下午的时候和她抢猎物的人。
似乎是接收到了她的目光,那人抬起头,看着她,俊朗的脸上浮现一抹淡淡的笑来,友好的举了举手上的杯子。
平宁轻哼了一声,不回礼显得她没礼数了,于是她也举起面前放着果酿的杯子,轻轻举了举,很快就放下来了,视线落在别处,不去看他。
就在平宁转过视线的时候,那人脸上的笑意更甚,在他旁边的侍从显得很惊讶,主子鲜少笑的,怎么这一趟来大今,心情变的这么好了。
155。连家的审判()
热热闹闹的狩猎结束了。
回到了宫中已经是深夜,皇上没有留宿到昭阳宫,蒋茹茵知道,这第二天迎来的,又会是一场大事。
被皇上故意耽搁在那四天,等着狩猎结束再行论罪的连家一事,皇后着急,赵家着急,但不知寿和宫内的太后娘娘是否着急。
蒋茹茵没什么睡意,让青冬煮了一壶清茶冲淡这胃里尚未消化完的晚宴肉食,站在窗边,三月天的深夜,风还很凉。
青冬取了一件衣服过来给她披上,蒋茹茵抬头看夜空,这才发现又快到月中了,椭圆的月亮挂在空中,皎洁而安静。
站了一会,有些冷,蒋茹茵折回到床边,这风一吹,越觉得清醒,干脆取了书架上的书,靠在床边翻着看。
冯盎回禀了一趟,说是承乾宫内皇上也没睡,蒋茹茵想了想,干脆让青冬去准备一些易消食的清粥,又蒸了一小笼水晶饺子,放在适合里,带着青冬和紫夏两个人走了一趟承乾宫。
大门口的陈奉看到蒋茹茵有些惊讶,“娘娘您怎么过来了。”
“过来看看。”蒋茹茵笑道,陈奉赶紧进去禀报,不一会,苏谦阳跟着陈奉一块出来了,看到她站在殿外,身上还披着御寒的披风,拉住了她藏在袖子下的手,皱了下眉头,“手怎么这么冷。”
“路上凉呢。”蒋茹茵跟着他进了殿内,果然,桌子上放着厚厚的一叠奏章,翻开的还是前几天刑部尚书送上来的证供。
“吃点东西再看吧。”青冬把粥和饺子拿了出来放好,苏谦阳坐下来,摸摸她的脸,也是凉的,“这么晚了过来做什么,也不差人软轿子抬过来。”
蒋茹茵替他放好勺子,笑道,“抬什么,这么大动静,臣妾睡不着,冯盎回报说皇上您这也没睡,正巧臣妾饿了,就带了些粥过来,让您陪臣妾吃宵夜。”
“想什么睡不着。”苏谦阳喝着粥问她。
蒋茹茵摇摇头,“回来的也晚了,就没睡意。”看他一碗粥要见底了,让青冬又盛了一碗,“皇上您多吃点。”
苏谦阳确实是有些饿了,吃光了那水晶饺,看她慢悠悠的舀着碗里的粥,嘴角一抹淡笑,说是让他陪她吃,带来的都是他喜欢的。
吃饱了,苏谦阳继续要看那些东西,蒋茹茵也不打扰他,坐在下面看带过来的书。
苏谦阳抬头看了她一眼,亮堂的大殿里,映衬着她的侧脸,专注看书的神情,静宁且安心。
他低头继续看这些东西,之所以彻夜不睡,就是为了明日朝堂之上别的大臣会提出来的连家一事。
这一次他既然把这些罪证都让刑部尚书拿出来了,这罪是一定要判的,他也清楚这一回有哪些人会出来阻拦,也给足了他们时间去准备,明日上朝,才是一场争斗,在这之前,他要让这仗打的更加胜券在握。
夜是静谧。
殿内不时有纸张翻开的声音,苏谦阳偶尔抬头看蒋茹茵一眼,后者感觉到了,会从书中回神看他,这眼神还有些茫然,微微一笑,继续低头看书。
陈奉在殿外看到殿内,总觉得这样的画面好看极了。
黑夜的天渐渐又重新转到灰暗,继而那东方露出了鱼肚白,又一天到来了。。。
蒋茹茵是在承乾宫内的床上醒来的,其实也不算晚,不过皇上已经去早朝了。
青冬进来伺候她起床,一早换的衣服和首饰也都带过来了,吃过早膳,蒋茹茵直接去了景仁宫里请安。
她还算去的早,到的时候只有淑妃在,过了一会人才到齐。
皇后随意的问了几句狩猎赛的事情,很快就让众人散了,将茹茵也猜得到她心里如今记挂的是什么事,而那边的朝堂上,也正争执不下。。。
苏谦阳冷眼看着两帮人吵架,这一群老臣们,有时候吵起来可比妇人能骂多了,许老国公年纪大了,即便是要请,来一趟也要命的很,所以今天来得是叶老国公。
来的目的是什么,无非是要替这连家求情,苏谦阳看着他们吵完了,一个一个脸红脖子粗的,让陈奉人手一份把连家的罪证都分了下去,冷声道,“慢慢看,看完了,还能恬着这张脸的,再来向朕替连家求情。”
苏谦阳做了什么准备,让刑部尚书派人把连家这些年犯的事,一条一条列下来,列全了,抄了个上百份,就等着今天上朝发给众人看,人手一份,看谁还能不要这张脸求情。
赵国公拿到这东西也受惊不小。
连大人好歹是他的小舅子,他也知道连家偶尔犯浑,但也没想到,犯的浑能这么多,这么多宗罪,所有人命加起来就几十条了,拉去刑部审问,这天子犯法还与庶民同罪,这些都够死好几十死,怎么求情。
赵国公接着往下看,顿时脸有菜色,其中几桩全部加注在连家身上的罪,其实赵家也有所牵扯,虽说不大不小不算主谋,但多少是参与了,这几件事赵夫人曾经和他提起过所以赵国公有印象。
皇上却只查到了连家头上,这是查不到赵家,还是故意全部推给连家。
赵国公想着,不禁有些后背微湿,抬起头看坐在上面的皇上,这册子瞬间变成了一个烫手山芋。
别说赵国公,其余看到这二十几宗罪的几个官员,心里头也舒坦不起来。
为什么呢,有些罪说不上是大罪,就是自己家有点地产置业的,收租之类也会遇到这样的问题,今天连家被单独拎出来了,皇上大有杀鸡儆猴的意思,若自己再说情,皇上会不会把自己家的也给扒个底朝天呢。
更有几个官员看这些罪,还能觉得眼熟,为什么,有牵连到的知情人啊。
一时间,刚才还吵得热火朝天的朝堂瞬间安静了下来。
苏谦阳看着他们,最终视线落在了年迈的叶老国公身上,语气缓了缓,“这回也是让叶老国公白来这一趟了,连家可不值得你为他说什么情,想必叶老国公也是不知道连大人还能犯这么多的错。”
苏谦阳没有质问也没有指责,先给叶老国公一个台阶下,他是识人不清被连家被蒙骗了才来保人的,可不是知道连大人犯了这么多错还想姑息的。
叶老国公看着手上的东西,最终叹了一口气,摘了别人,全部盖在连家头上,皇上是铁了心要这么做了,谁要劝,基本也都是扯进去蹚浑水的。
遂,叶老国公把那东西一合,向苏谦阳拱手,“皇上,是老臣糊涂了。”
“叶老国公识人不清罢了。”苏谦阳挥挥手,这脸上的神情做的到位,年纪大了糊涂了,识人不清,他这当皇上的,能体谅。
叶老国公这一说,那边赵国公的脸色更菜了,刚刚吵的凶的几个大臣面面相觑,也因为叶老国公这一句话也给说的不知道怎么往下继续。
本来找来叶老国公就是劝说反对的,凭借的还不是在这背后的太后娘娘威严,如今叶老国公率先说了是自己糊涂,他们这一群,是跟着说糊涂,还是继续劝服皇上。
看了这连家的二十几宗罪,不由得,都觉得要开这个口,真的是把老脸翻了翻都不好意思说。
于是,这殿中又陷入了安静。
苏谦阳看着他们,还都是要脸的人,“为人臣子,非但没有把自己的职责做到位,反而利用这手上的职权去为自己谋利,害别人,连家如此,朕感心寒,本来朕也想看在连大人的份上,几件事就这么算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这十年来,连家可是越做越过分了,不把朕放在眼里,有恃无恐,天子脚下也能屡次做出这样的事情,把朕对他们的仁慈当成是纵容,残害无辜百姓不说,甚至还想在狩猎场中动手脚,陷害妃子。”
“这样的人怎么有资格继续在这朝中,又如何榜样之身立命。”苏谦阳扫了他们刚刚说的最凶的几个,声音骤冷,“你们不是想劝朕么,一个一个说,朕听着,朕听你们怎么把这些罪都给连家圆回来。”说的好的,他还得‘嘉奖’一下。
谁还敢劝呢,他们之前之所以有恃无恐,一来觉得太后会出面,二来也没想到皇上把连家挖的这么干净,也难怪,那天刑部审问的时候,谁也不其中到底列了多少罪。
如今东西拿在手中,叶老国公首先已经退了一步,难道要把许老国公抬过来么,可那么大年纪,万一抬过来一下去了,他们哪里承受的起。
还是要像上次晋封贵妃时候那样去承乾宫外跪着,别开玩笑了,上次没效果,这一回跪个两天皇上也不会松口的。
半响,之前开口过的叶老国公缓缓道,“连家的罪如此重,皇上要如何治这个罪。”
“朕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问到点了上了,苏谦阳看着叶老国公,脸上是多了一点笑意,“连家所有在朝为官的,全部离职,为官的明知故犯,利用职权为非作歹,罪加一等,连家所有人,贬为庶民,连大人以及连家三子,充军,连嫔送去庵堂中思过,连家出嫁的女儿和未出嫁的女儿就算了,不牵着无辜,出嫁的不去追究了,没出嫁的一起贬为庶民之后遣送出临安城,从此不得回临安,至于这以后的连家,朕觉得劣根犹在,将来子孙也不适合当官,以免霍乱朝政。”
苏谦阳说的极好听,个个都保住了性命,没起杀虐,而且也没牵连到连家其余的人对不,就是让主要几个犯事儿的充军,已经是天大的仁慈了,但听在赵国公他们耳中,这还不如满门抄斩,死了痛快。
156。太子府有喜()
连家人一个都没有判死刑,这罪判的不重,但连大人和三个嫡子都被充军了,生不如死,过惯了骄奢安逸生活的人,怎么能够受得了充军做苦力呢,去的路上都有可能病死。
连家人被贬庶民,今后想要翻身基本是不可能了,遣出临安城,以后的日子是死是活,苏谦阳是不会管,谁乐意管的,他也不会阻止,但这贱民的身份,就是人人闻而唾弃的。
一盆子脏水从连家这里没给倒干净,又泼了赵家一身,有这样的姻亲家,难怪这赵夫人也会被休,真是从一户人家里出来的。
那么皇后呢。
连家事情判决后,这是第一次,民间有了这样的传闻,连家如此,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