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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最后,王寿材摇头叹息不已。
“想以前啊,我大儿子的科举都是有他指导引荐,方能顺利入朝,做了个九品官。。。。。。”
“哦?你大儿子在朝为官?”
“是。”王寿材恭敬道。
“名字。”
王寿材疑惑,继而恍惚领悟了,欣喜道:“王文仪。”
“王文仪?我倒是忘了有没有这个人。”
。。。。。。
两人说着,已是行至了这间有烛光照耀的屋子内,透过窗纱,依稀可以看见里面一个十八九岁的丫鬟倚在床边打着瞌睡。
王寿材上前一步敲了敲门——“扣扣扣”——
敲了半天,没有人回应,王寿材不由加大了力道——
那打着瞌睡的丫鬟立刻从凳子上惊醒,惶乱中瞪大双眼望向屋门方向。
“金儿,是我。”王寿材沉着声道。
闻言,金儿才松了一大口气,拍着自己的胸口,站起来前去开门。
第43章 你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了么()
昏黄的油灯下,老者静静地躺着,眼眸紧闭,气息虚弱,骨瘦如柴。
赵长青静静地立在榻边,将自己的倒影映在老者苍白瘦弱的脸庞上,看着处于睡梦中的老者,紧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良久,睡梦中的老者半睁开眸子,惊觉视线中一道高大陌生的人影以及清冷的气息,原本朦胧的双眸瞬间瞪大。
看清眼前人之后,先是不可思议,再而是惊讶非常,双眸死死地盯着那张脸,他迫不及待挣扎着欲要坐起身来。
“你身体虚弱,最好躺下。”赵长青一只手制止了他全部的动作。
老者无奈之下只好重新躺着,不过再次躺下之后,面色更是毫无血丝。
赵长青直起身,侧过头,朝着身后呆呆立着的两人道:“你们先退下吧,我有事情要和林大人单独谈。”
“啊,好,王爷,草民这就退下了。”
王寿材恭敬地一行礼,很快退了出去,丫鬟金儿也紧跟着自家老爷的步子,出门之时,细心地关好了门。
待出了门,王寿材看了一眼金儿。
“老爷,奴婢知错了。”
“哼,下次要让我逮到,看我不扒了你的皮?”王寿材拂了一下袖子,狠声警告金儿。
“我先走了,记住我的话,里面的贵客出来了,你才能进去,进去之后好好照料病人,清楚没有?”
“是是是,奴婢警记在心。”
“好了,剩下的时间你可以自行安排。”
“多谢老爷。”
说完,王寿材便边锤了锤自己的肩膀边往后院走去,金儿则是欢喜万分地忙着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屋子里,只剩下赵长青和林陈浩两人了。
林陈浩此时见到眼前的人,心内是有无数的话想要一吐为快,可是却又无从说起,加上他中毒在身,心有余而力不足。
换作往常,他定然要大说特说,愤慨激昂滔滔不绝地向这位年轻的王爷倾诉自己的无枉和愤懑!
可是现在,自己却沦落到这幅模样儿,就连最基本的行礼都不能够做到,真是太太丢脸!
他脸上涌起浓浓的羞愧之色以及极致的尴尬,于是颇为不自然地开口道:“王爷,您做下吧,恕老臣不能给您行礼,老臣。。。。。。”
赵长青也知道,他平生最好面子,如今沦落成这样,心中必然是及其不爽快,于是也顺了他的意,将后襟一撩,坐了下来。
他别过脸,望向屋中其他地方,说道:“我听你的旧友说,你如今正被朝廷通缉?”
语速是缓慢而沉稳的,正如他的性格一般,有着让人无法忽视的气场。
“回王爷,老臣确实是被朝廷通缉了。”
“那你现在这是?”赵长青故意问道。
以前在朝堂上,这胆大包天的酸腐老头也经常与自己对着干,不过更多的,则是对自己充满了赞赏,自己与他的关系,更像是良师与学生。
“咳咳,老臣,不,草民。。。。。。草民被下毒了。。。。。。”林陈浩歪着头一闭眼,将这丢人的事情说了出来。
“哦?何人竟然如此胆大妄为,对您老下毒?”赵长青愤慨道。
“嗨,王爷啊,还能有谁?”林陈浩哭着道。
“莫非,是他?”赵长青伸出两个手指头。
林陈浩睁了一只眼,又紧紧闭上,“是,是他!”语气是无可奈何以及愤怒。
“唉。。。。。。”赵长青长叹一口气。
林陈浩痛苦之余,又因为这声叹息多了些许迷茫,问道:“三王爷,您何故叹气啊?”
“老臣这么大岁数了,也算活到头了,死后不过一抔黄土,谁又比谁好呢?您就别为老臣自伤了。。。。。。”说罢,也长叹了口气。
“我是在想啊,如果你能够收敛些锋芒,不要再执拗下去,也许会好受些。”
“这。。。。。。”林陈浩突然一口气上不来,剧烈地咳嗽起来,许久,才缓过来。
他望着赵长青无辜的神色,原本满心的怨恨和悲叹竟然一点点地化作了后悔,虽然只有一丝,但他的确是因为他的这一句话而感到后悔了。
自从住进了这里,每日里像活死人一般被扔弃在这种偏僻的地方,无人问津,无人问候,心中早已怨恨积聚,却不想,今日贵人一到,自己的心态便转了许多。
一时之间,他不知如何回答。
“王爷,老夫这是自作自受,与您无关,老夫寿命将尽了,但,生前所做的一切我都不后悔!”
“唉,您老又何苦呢?”赵长青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坏坏的笑意。
“三王爷,以前的事情如果有什么对不住您的,还请您不要放在心上,这也算是老夫最后的心意了。。。。。。”林陈浩说着,痛苦地闭上了双眼。
“在你临死之前,怎么着也得说说你的冤情吧?”赵长青转过脸来笑道,“说吧,你是如何被冤枉的。”
他将两只手臂放在双膝上,双眸开始专注起来,显然是准备聆听的模样儿。
“这。。。。。。王爷啊,老夫如今已经不再是什么三品大臣了,您怎么。。。。。。?
“我怎么?”赵长青歪着头,茫然,道:“你是朝中的老臣,而且我父皇也十分欣赏你,朝中大臣无不佩服你的胆识与才智,你是本朝中最最不可或缺的一个忠臣,如今,恐怕也只有那人是想置你于死地的吧?”
“。。。。。。”
“可是王爷,老臣我我我。。。。。。”我在朝中是最不受待见的啊!,林陈浩苦笑不已。
屋中,一时间又是静默了下来,许久,林陈浩才鼓起勇气。
“唉,三王爷,你真是舌灿莲花啊,事情是这样的。。。。。。”
第44章 朝堂上的降罪(1)()
广殿高门,群臣拾阶而上,于晨钟暮鼓之中早早上朝,人群当中有个浑身散发着强悍粗鲁霸道的汉子着一身紫色长袍,头带一顶乌黑官帽,大摇大摆,大踏步走上台阶,忽而瞧见前头一个同样身着紫色官袍的瘦削苍老的背影,嘴角顿时往外一撇——
他虎眸中流露出一股浓浓的不屑,几步上前,跟在那老臣身后,伸出一只大手,重重拍了他一下。
直拍得那老大臣龇牙咧嘴地回过头狠狠地瞪着他,气喘吁吁地骂道:“你个老匹夫!又做甚?!”
“嗨!你个酸儒臭老九!俺不就与你打声招呼,何必这样骂人呢!”汉子用刚才拍过他的大手指着他。
“你。。。。。。我不与你计较,别来烦我!”老大臣赶着上早朝,没功夫与这厮较劲,何况今天他还要向皇帝禀告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可不能让这匹夫给耽搁了!
“哟,你这藏着掖着什么东西?该不会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吧?哈哈哈哈哈。。。。。。”大汉说着哈哈大笑起来,一见着这臭老九,他就忍不住想尽办法地刁难嘲笑。
群臣差不多都到了殿上,脚步慢的也超过了他们俩人,早早地走到了殿门前。
老大臣一边忍受着大汉的嘲笑,一边脚步也加快了许多,额头上的虚汗也渐渐密集了,气儿也不太跟得上了。
“呼。。。。。。老夫不与你计较,不与你计较。。。。。。”他不断嘟囔着,极力使自己忽略这讨人厌的匹夫。
大汉见此,也不好再说什么。
“嗨!您老人家就慢慢走着吧,俺先走一步也!”大汉笑嘻嘻地扬了扬粗浓的眉毛,眨巴了几下自个儿的虎眸,跐溜一阵走远了。
老大臣再次定睛一瞧,这老匹夫,都进去了!
。。。。。。
殿堂之上,炎璟帝以其年过五十的年迈肥胖身躯高坐在龙椅上,他一只手叉着腰,一只手扶着龙椅的扶手,眼神扫视着底下的大臣们。
只见——群臣俯首,各个衣冠整洁鞋子蹭亮,其中以丞相为代表的文官和以粗犷汉子为代表的武官各为一队,共分为六列,可谓是泾渭分明。
台阶下,立着两个身着黄色长袍的年轻人,两人俱是丰神如玉、俊朗非凡,其中一个眼眸阴沉,一双眸子时不时地扫过台阶上的龙椅,眼眸中闪过一抹奇异的光芒,另一个双眼大大的,有凸出的趋势,显得较为呆板愚笨。
皇帝满意地嗯了声,闭着眼睛晃了晃头,竟是睡着了。
“各位爱卿,可有本奏?”半晌,皇帝才从瞌睡中醒过来,悄悄打了个哈切,声音沉沉而厚重。
这时,即便是早已习惯了皇帝的慢节奏的老大臣,也是急不可耐地从人群中上前几步,双手持着一块笏板,上面写了一行小字。
“回禀皇上,微臣有事起奏!”
“说吧。”老皇帝摩挲着下巴上密密麻麻的半黑半白的胡须。
“回皇上,据季县县令来报,季县今年遭遇蝗灾,粮食产量比去年减少了七成,饿殍遍野,百姓无收啊!”
“什么?季县发生了蝗灾?”一旁的大汉闻言惊呼,一双虎眸瞪得大大的,满脸不可思议。
老大臣稍稍回头,给了他一记白眼,继续道:“皇上,季县无论是土地还是人口,都是极为庞大,而且距离都城遥远,我得到消息之时,那里可是已经过去了两个月啊!”
“老臣恳请皇上,尽快颁布圣旨,拯救季县百万百姓啊!”
原本正暗自打瞌睡的皇帝顿时便被老大臣的一番慷慨激昂之语震得七荤八素,他睁大了一双朦胧惺忪的双眼,呆呆地瞧着底下老大臣跪在殿上苦苦恳求的模样儿,心底里突然涌上一股不忍。
“林爱卿,你可知道欺君之罪?”
“回皇上,老臣知道。”老大臣丝毫不为所动,同时也不以为意。
“你知道就好!”皇帝突然发作起来,他威面怒目,登时站起身来,一只手指着他:“既然你知晓,就不该胆大妄为地以下犯上,胆敢欺骗于我!”
“第一!这所谓的蝗灾,朕早就派人去查探过,根本无甚紧要,你却在这信口雌黄,混淆是非,你以为,朕这么多年的忍让是为了什么,是看你资质过人,为国为民,可是,今日,你却在我面前这般欺瞒!”
“第二,我二皇儿昨夜便将一个匣子呈给我,那匣子里面的所有书信往来全都是你的字迹,我倒是奇了,这么多年!你与那金国的大夫往来的这么多年,却在朕的面前,在所有文武大臣的面前,演了这么多场清廉忠臣的好戏!”
“第三,我念你年迈,资历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