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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去那一趟是好处太大了吧。
贵妃默,就这一脸从进来就开笑,说话笑,不说话也笑,他本来看着天庭饱满地阁方圆,一张典型的年画娃娃脸,现在有事没事笑哈哈的看着更加的喜庆。
“师娘?”杭玉清伸手在她眼前晃,“你怎么着跟人说话还溜号呢?我说我听你找我就赶紧过来了——开吃吧,吃完我还要回家温书呢。”
呸!
分明是怕不来柴榕找他的后帐。来她这里点个卯,还堂而皇之地把温书搬出来当挡箭牌。
每次都拿温书当借口,他考虑过书的感受吗?
“徒弟这是贵人事忙啊。上次去县里,你不就一直想我请你吃饭吗。当时兜里没带钱,所以我就没请你吃。现在自家的烤肉,又费不了多少钱,比外面的还要更好吃,所以不就想起把你请到家里来了嘛。”
贵妃悲催地发现她居然可以一边聊天一边毫无负担地刷碗,不受半点儿影响!
她已经被同化!
几乎是不知不觉间。她就已经被驯化成了一个越来越像正常的村妇了!
杭玉清发现他家师娘刚刚还一副莺声燕语巧笑颜兮的和蔼可亲模样,只一瞬间脸就变了,愤怒阴沉,眼神中都带着股子狠劲儿,他那颗脆弱的小心脏顿时就是一顿颤颤,立刻自我反省是哪句话招着了这祖宗。
其实,进院子来他也就说了要回家这事儿吧
对于他来说,柴榕还不足为惧,不过是个大傻子,顶多算得上一把锋利的刀,这位祖宗才是用刀的人,一句话要他生要他死,心眼子还死多死多的!
“师娘,”他赔笑,“我刚才开玩笑呢,师娘肯请我吃饭,是我的荣幸,就是吃上三天三夜徒儿也舍命相陪,温书——温什么书呢,让它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吧。”
狗腿的要命,可她就是喜欢这一款,欺软怕硬的货,可省了她不少的力气。
贵妃一听他那语气转的既生硬又快速,几乎是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肯定是她过于悲愤露了形色,让这货看去凭白地产生了误会。
不过,她并没有解释澄清的打算,就让杭玉清误会也没什么不好,反正她要的结果已经达到。
“既然你这样说,那今天就好好吃,”贵妃浅笑,“我保证你会垂涎三尺,不负此行。”
这特么脸也变的太快了
“好。”杭玉清扯动嘴角,他的师娘好霸道,按她说的办就给你好脸,一旦不听她的立马翻脸比翻书还快,尤其那眼神阴恻恻的看着渗人。好像一个转不明白,眼神没使对,他家师父不知道从哪儿就蹿出来把他给料理了。
“我师父呢?”他警惕地环视四周。
贵妃失笑,故意调侃道:“怎么,想你师父了?他去后山打猎,一会儿就回来,你马上就能见到他。”
杭玉清默,鬼才想见他,顶好是在山上让狼给啃了。
莫名的,他总觉得这事不简单,她师娘可不是个好相与的,能为了请他吃顿饭坐着驴车现跑一趟永安县——开玩笑呢?自作多情都嫌这情太多,不见他一次揍一次他就知足了,无端端的对他这么好
无事献殷勤,非jian即盗啊。
(。)
154 尽在掌握()
贵妃想死,这货知道他把心里想的直接说出来了吧?
主要还是一副若有所思的痴呆表情,明显是有口无心,他自己都没发觉。
“师娘,”杭玉清警惕地问:“到底有什么事,你直接说了吧,是不是——你想杀死我又怕惹了人命官司,打我又怕让人捉起来,最后想了一招在食物里下药,让人吃不也拉死?”
贵妃手里紧紧握着只碗,几乎耗尽了她所有的意志力总算没把这碗砸出去扣他脸上。
他说的是人话?
她要想杀死他,有一万零八千种办法,能被他料到的招工,她扔茅坑里都不会用!
再者,她在宫里纵横驰骋多年,充其量就是玩脑子耍智慧,多年强敌林立,她手上都半条人命没沾,为了他?他也配?!
“我跟师娘你开玩笑呢,脸咋还说变就变了。”杭玉清哈哈一笑,站起身快速往后退了两步,以策安全。
贵妃也是服了杭玉清,他总是让人有种轻易撑在手心里,尽在掌握的感觉——当然,他也的确是这样。但就总是要不甘寂寞的上蹿下跳,什么时候把你惹毛了就安静一会儿,你没反应他又再上蹿下跳,总之让你握手里都不带舒心的,纯膈应你。
木墩儿在后院就听见杭玉清的叫声,出来一看是这样的情景,又默默地退了回去。
贵妃也不理他,把他晾那儿直到把碗都给洗完了,然后才道:“你等着,我这就叫人去做,你吃完赶紧滚蛋,我懒得看你!”
那为啥不让他直接滚蛋?
杭玉清憋心里没敢说出来,本来也不是他非要到这里来蹭饭的,以为他和他们一样,一辈子没吃过几次肉,拿那些东西都当宝贝似的。
玉清心里苦,玉清就是不说。
贵妃收拾妥当便去西屋找柴海棠,让她把家里人都给叫齐了。这些天地里都种的差不多了,就都没下地,吃完了饭有的猫屋里睡大觉,有的则去找村里处的好的朋友玩。
杭玉清扯着大嗓门进来,在家的就都听到了,不过都隔着窗户门暗处观察,柴海棠里里外外跑了一圈,总算把人给叫齐了。
大家伙儿一听烧烤就热情高涨,哪里还用贵妃指挥这指挥那的,都有了上次的经验,一个个准确无误地就找准了自己的定位,切肉的切肉,削签子的削签子,柴大哥又跑出去借那两块大铁板。那人以前不知道他借铁板什么用,知道后就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让柴大哥许出了十根兔肉串。
杭玉清初时等的无聊至极,直挠头,看这一院子陌生人连个说话的都没有就想跑去找木墩儿玩,结果木墩人家紧紧关着房门在里面调佐料呢,连理都没理他,落了个没脸,就从后院走前院,前院走后院跟正月十五走百步似的,来来回回走的他眼睛都直了。
“师娘什么时候好啊你是想饿着我半死,以后****都觉得香吗?”杭玉清扒门上直挠,把他大老远地叫来,他们娘俩关起门来理都不理他,那还叫他来是个什么劲?他们就是这么待客的?
——还是把他当仇人待啊?
杭玉清说完半晌还是没动静,顿时就怒了。
他猜对了,就是把他耍着玩儿!
他一拳朝门就砸过去,想讨个道理说说,结果这时门就从里面往外一脚踢开了,正好撞他手上,疼的他嗷地一声尖叫响彻云宵,把前院的人都给镇住了,纷纷停下手里的活跑过去看。
“这是咋了?”
“四婶,你还好吧?”
杭玉清一听更怒,抱着钻心疼的手骨冲柴芳青直叫唤:“小丫头片子,你哪只眼睛看到她不好?明明是我不好!你们、你们柴家人欺人太甚,我要告诉我爹——”
“躲开。”贵妃走到近前上去就踢了杭玉清一脚,“你事事都告诉你爹,你不嫌烦,他也不嫌?”
杭玉清气鼓鼓地道:“你们这群刁民!”
柴大哥上前接过贵妃捧着的肉盆,和老二一个眼色哥俩就撤了,烧烤炉子早就支好了,把肉串架上去就开始烤。
老百姓对当官的还是有根深蒂固的恐惧,哪怕看着个杭玉清这么不着调,心底里还是敬畏,既不想得罪也不敢亲近,看着后院无事也就都散了,就只被杭玉清骂了的柴芳青,眼见着自家四婶不拿好脸给杭玉清,根本就不怕他,她也就好像有了仗腰眼的,狠狠剜了杭玉清一眼,就这一眼就好像报了一骂之仇。
柴二嫂直把柴芳青把往前院,低骂道:“死丫头,没大没小,咱家可不比你四婶,你可别给咱家惹事儿!官老爷家的公子,也是你那双眼睛瞪得的?!”
“瞪人还得分眼睛?!”柴芳青一甩胳膊也不等她娘自己就往前院走了。
柴二嫂暗自骂了两声,都是让顾洵美给带坏的,不只现在不听她的话了,居然还有样学样,不拿官老爷当回事了,作死啊?!
杭玉清满心委屈地跟在贵妃身后边,一路从后院跟到前院,他是又气又憋屈,还不敢对着贵妃发泄,就拿木墩儿的小脑袋子当玩物,抓来抓去,把木墩儿给烦的,分分钟想一口上去咬掉他半只手的肉放火上烤。
“什么时候好啊!”他在柴家大院里烦躁地大喊。
后来发现所有人都拿他当隐形人一样,他也就没了兴趣,跟只斗败的公鸡一样垂着脑袋看着地。
直到柴二哥烤的串串传出香味来,杭玉清就跟满血原地复了一般,满目神采,蹭蹭两步就凑到近前对着一堆石头夹着的两块铁板口水直流。
“一定是我奔波了一晌午太饿了。”他喃喃自语,“好香!我一定是饿坏了产生的幻觉!”
柴二哥也知道鄙视官老爷的公子大逆不道,可他心里还是抑制不住对杭玉清滔滔不绝的鄙夷。他烤的香就香,什么狗屁的饿坏了的错觉?饿你八天,让你****你也还是知道屎臭!
“给!”
柴二哥把烤好的串塞一只到杭玉清手里,以事实来说话。眼瞅着杭玉清三下五除二,吧唧两口就吃肚里了,嚼的才叫一个起劲。
“咋样?”他壮着胆子问。
杭玉清舔舔嘴,“吃太快了,没吃出味儿来。再来一串,我尝尝。”
猪啊,嚼那么带劲儿最后给他说没吃出味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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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5 撒泼()
柴二哥生性里根深蒂固地敬畏官老爷这么一个人,也不禁让杭玉清给气的有了不敬畏之心,恨不得抓一把签子戳他嘴里。
他烤的香喷喷的肉串,他流的口水都要把架子里的火给喷熄了,所图不过就是他辛苦烤出来的,能得到大家一致的认可,吃的满嘴流油的说一句真香吗?
但看这货吃的比猪还难看,嚼嘴里连什么味儿都不知道?
那他做什么不把穿串儿的签子嚼了?
反正都是他也吃不出味儿来,倒省得浪费了肉又浪费了他的心血。
不过,这位县老爷的公子一来身份在那儿摆着,二来是这些肉也好秘方也好的四弟妹请来的客人,柴二哥瞅杭玉清前面就烦他后面,看他上面就烦他下面,但还是不敢轻易得罪。
最后,抓起一把串往杭玉清手边一递:“给你,吃!”
杭玉清也不客气,一把抓过三下五除二,嘴角满满串过的肥油,吧唧着大嘴一顿开嚼,那没形象的架式把整个柴家人都给镇住了,一边默默地拿着串吃一边跟看西洋景似的看他。
杭玉清甩开腮帮子撩开后腮牙,埋头苦吃,最后都不用柴二哥让了,眼瞅着新串串烤完自己就直接上手够着吃了,柴家人有鉴于这是客人,身份又尊贵,没好意思舔着脸开抢,最后居然就让他一个人吃了半个柴家人的量。
“”
他们能说县令老爷还真就是个清官吗?自家儿子这是几辈子没吃过肉了,吃相这么难看?
“好吃吗?”柴二哥撸着自己的串,仍不死心地地问。
他怀疑如果小吃货再跟他说什么饿晕了的错觉,他搬起堆烧烤架子的石头就得朝他脸砸过去,砸不死他也把他满嘴的牙给砸碎了。他吃的都要把签子直接撸嘴里了,再口是心非就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