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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老太太凑上前,低声在他耳边说:“她会不会把咱家四郎给蹬了?”
柴老爷子无语:“你能不在这事儿上转悠吗?从她嫁进柴家,你这念头就没断过,能想点儿有益身心的事吗?总琢磨这有啥用?好好过咱的日子吧,该蹬了,你怎么想怎么防也还是得蹬。”
柴老太太被说的只有叹气的份儿,她也是,当初鬼迷心窍就非看上顾洵美人好心好又能干,挖坑设套的把人给诓坑里来了,然后就是又怕贼偷又怕贼惦记,自己给自己找罪受。
报应啊。
“你说,咱家四郎要是好好的,他两口子郎才女貌得有多般配”柴老太太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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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从主屋出来就回了后院,谁知一进屋就只见木墩儿一个人,翘着二郎腿一个劲儿地在那儿抖,手指有节奏地敲着炕,一副深思者的姿态。小小的人,怎么看他这样子都觉得诡异。
“别抖腿,一点儿仪态都不讲。”贵妃斥道。
木墩儿一看她回来了。蹭地跳下炕,才叫一个灵巧。
“娘娘,你去和老两口说什么了,神神秘秘的?”
贵妃环视一周。“你爹呢?”
“又出去浪了呗。”木墩儿一看贵妃不善的眼神立马举双手投降,特么也是神了,他怎么一撒谎她就能看出来?“他在屋里自己生闷气,非要去山上再去把黑貂抓回来送你。”
贵妃白了他一眼,这里面没他加点油添点醋。给柴榕提提醒,打死她也不信,他就这尿性。
蓦地,她想起柴老爷子和她说的那话,他现在手上是没弓箭,万一遇到旁人有弓箭射着他又怎么办?她知道他身手好,可是能不能快得过箭她没把握
她和这三十五岁的老男人是不是有点儿太想当然,只把柴榕当成赚钱的工具,而根本没对他的安全上过心呢。
只是认定他功夫好,不会受伤。这样一种笃定是不是一种最大的自私,自我安慰的呢?
“我说娘娘,你到底说的什么,咱俩是拍档,是不是该彼此坦诚,没有秘密呢?”木墩儿直转着贵妃转,他总觉得她刚才走进主屋的时候,神情有些不对劲,太笃定,让他心里发毛。
上辈子他凡事作主。不论事业还是家庭都是他说了算,习惯了掌控一切,可是和这位宫里的娘娘合作至今,他一直就处于被人牵着鼻子走的状态。这让他越来越焦虑。
他还小,还不想年纪轻轻就因为忧思过度而谢了顶
贵妃坐下,倒了杯凉开水喝。
“我去说分家的事——”
“分家?!”贵妃还没说完,木墩儿就先炸了,双手捧头一副崩溃的模样:“大姐,你开什么玩笑。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和我商量商量?咱就一两银子的家底你还要分出去花了,这回貂也丢了——鸡飞蛋打——”
他道:“我早说过,我们要给自己留条后路,不要把所有的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咱们要分散保值,不能那边钱还没进来呢,这边银子全花出去了——银子还没花出去哈,不行,你先给我拿回来,我保管起来。你上辈子可能日子过的太好,不知道钱是怎么一回事,太不拿钱当回事了。”
“我跟你说,你不拿钱当回事,钱也不会拿你当回事!”
木墩儿说出了他的名言警句,稚嫩的面孔意味深长地指点人生,贵妃怎么看怎么想笑。
“咱们一天天吃饭还没着落,你就先急着分家,你也不怕咱仨抱团饿死啊?”
“你激动什么,我不过就是说分家,又没有真的要分家。”
贵妃看他的眼神,让木墩儿有种被当猴戏看的错觉:“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表明个态度给大家看,咱们惹了那么大的祸,总不能无动于衷吧。”贵妃的手指在杯沿画圈,男人的心就是粗,平时鬼机灵似的,算计起钱来一个主意一个主意往外蹦,这么明显的以退为进都看不出来。
要说她想不想分家,当然是想,柴二嫂一个成天折腾就够她受的,分了家也没那么多牵扯,再多一句废话她就顶的她七天吃不下饭。
反正有柴榕在,不管是上山抓鸡还是下河抓鱼,总不至于饿死她。
发生了年画娃娃这事,整个家都震动了,老二家不必说那是有事儿没事儿都震动,就是那个机型,连柴榕为救他脑子给撞傻了的柴老大家各自明里暗里也都表示了不悦,她如果还当个没事人一样,那这个家才是永无宁日了。
问题是道歉的话之前她就已经说过,重复以前的话不止无意义,而且更会令人产生反感。
这时候她以退为进因愧疚而提出分家,老两口若是同意,就是她捡着了,不用每天被人支使累成狗,若是预期中的不同意,那她也表明了态度没有任何损失。一旦哪个再有抱怨口角,相信柴家老两口也不会坐视不理。
左右她没有任何损失,何乐而不为?
木墩儿听完只有一个感觉,这女人太特么可怕。
真不愧是宫里杀出一条血路来的,一步步算计人心,都在她掌握之中这也幸亏是他娘,万一孽缘穿成他媳妇,他被算计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卧槽,忽然好同情小傻子爹,以后要对他好点儿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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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3 生金蛋的鸡()
顾静姝特意赶到傍晚太阳快落了一半的山才过来,就怕正当人家饭口,好像故意蹭饭似的,结果还正正让她碰着了。贵妃失了手,把一锅贴面饽饽全糊锅里废了,光是重新刷锅就用了小半个时辰,等饽饽做好,菜又凉了重热。一大家子人饿的前胸贴后背,就差抱柴老太太大腿请她赶紧把这惩罚给撤了。
贵妃还挺得住,他们这些没受罚的人挺不住了。
顾静姝是吃过了饭去的,不过架不住柴家人过份的——能说是热情吗,又尝了两口。
如果不是她亲姐,她能直接吐她脸上,这特么也是人吃的?
柴家人是有多厚道啊,这么难吃的饭风卷残云,最后居然只剩了点儿菜渣渣。好吧,现在她不担心柴家人亏待了大姐了,饭让她做成这样儿都没打出去,已经说明了一切。
因为顾静姝来了,柴海棠得了柴老太太的眼神示意把剩下洗碗的活儿就抢了下来,一番谦让过后,贵妃领着顾静姝去了后院。
天将黑未黑,贵妃拿火折子便要把油灯点着,顾静姝看着一把就抢过来扔到一边。
“现在什么时候就点灯,多浪费啊。”她也是服了,大姐以前家里家外一把罩,上山能擒龙,下海能捉鳖,出得了厅堂入得了厨房,各种能省会过,偏偏得了场病那些个好习惯全都没了,只除了年龄样貌没变俨然从娘胎里重出来一回似的。
“本来我和二姐还担心柴家会难为你,特地过来看看,现在看来是没事了?”她问。
这么说大姐却比二姐有福,闯祸的是大姐,人家柴家也没见苛待了大姐。可是二姐不过就因为也姓顾,大姐惹上了县令公子,连带着陆家那边颇有微辞,说了些什么抱怨的话,没两天就传了开来。
顾琼玖凡事心里有数,绝少外露。看不出伤心还是难过,反正嘴上是绝口不提和陆铁牛的婚事了,陆铁牛上门也爱搭不理,把个老实人都给急的团团转。回陆家又是吵又是闹,不可开交。
不过顾静姝这些都只放在心里,没打算和贵妃说。
说了也解决不了的问题还不如不说,除了增加她的愧疚,完全于事无补。
“让你们担心了。”贵妃倒了杯水递到顾静姝跟前,“今天早上其实我是让四郎去咱家跑一趟,正是要你俩哪个有空过来一趟,谁知道偏遇到那么个货。”
顾静姝点头,“二姐也说呢,大姐夫上山一向是在村东头,许是你有事让他传话,就让我晚上过来了。”
说到这里,贵妃便不得不佩服顾琼玖了,要说上帝给你关了一扇门的同时。一定会给你开一扇窗。顾琼玖长的虽然比较自由发展,但智力超群,就凭那脑袋瓜便是扔后宫里让她自生自灭,她也能刀不血刃杀出重围,脑子太特么好使。
“你二姐说得对——”
贵妃一边说一边伸进怀里,左摸摸右摸摸,知道的是她在怀里找从木墩儿那要来的一两银子,不知道的还当她长了虱子身上痒的不行,当面就不管不顾地挠起来呢。
“我让你们来,就是想让你把杭县令那钱——”
总算把银子给摸到手了。才掏到一半就听院里啪的一声,似乎是踩到木板的声音,贵妃眉毛一皱,她知道柴二嫂有趴墙角偷听的毛病。顺手就把手给抽了出来。
她正要起身到窗户边看看,就见门外蹭地蹿进来一个黑影,还没等她回神,就见柴榕光着膀子嗖嗖几步就进了屋,背后不知扛着一兜子才能,走近才看到他前胸、胳膊。正面对着她的身体到处是一道道的血淋子。
贵妃反手把窗户关上,回身就把油灯给点着了,他身上那血道子更碜人了。
顾静姝倒抽一口凉气,虽然吃惊,碍于男女之防还是赶紧把头扭到了一边。
“大姐夫这是怎么了?”
贵妃拧着眉毛,紧紧盯着柴榕:“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伤成这样?”
柴榕把肩上背的包裹往炕上一扬,贵妃这才发现他所谓的包裹根本就是他的上衣,比他身上的血还要更多,扔在炕上炕都渗出血来。
“阿美,你看!”
他三下五除二就把衣裳给解开了,里面四五只大大小小的像猫似的动物尸体,全都跟从血池子里浸了半个月捞出来似的,血淋淋的,眼珠子瞪溜圆,好似要从眼眶子里爆出来。
“我到山上去找黑貂,没找到昨天那只,但去抓它的地方我就找,然后就找到这些。”
听他这么一说,顾静姝哪里还顾得上非礼勿视,几步就扑到了炕沿边,眼珠子几乎贴到上面:
“貂?是传说中很值钱的貂?!”她已经意识到自己的声音扭曲了,可是她太过震惊,想改也改不过来。她指着炕上那个血淋淋的衣裳:“这些都是?”
他这是把人家整个儿家都给端了吧?
“大姐,你要发啦!”
柴榕被顾静姝的反应给吓着了,愣眉愣眼地看着她,默默地躲到了贵妃身后。
然后小声道:“我想抓活的来着,可它们不讲道义,人多欺负人少一起上来挠我——我没办法了,就把它们都手刀劈死带了回来阿美,你要是不喜欢,我明天再上山给你抓活的。”
这要是不喜欢,那可纯粹是矫情了,顾静姝久久不能平复。
貂啊,就是死了卖皮毛就能卖多少钱呢?!
贵妃不是矫情的人,咧开嘴就笑了,她就说捧着个生金蛋的鸡还能饿死她?
“我好喜欢啊,就是你身衣裳是废了——不要紧,咱买新的。等我给你打盆热水,擦擦身上再说。”贵妃从怀里一把掏出银子塞到顾静姝手里,这时哪里还是傍晚,在她眼里天都是瓦蓝瓦蓝的,阳光都是锃亮锃亮的,眼睛往外直冒金光灿灿的气泡泡,特么她第一次知道自己是个不折不扣的财迷,整个心都要飘起来了。
“你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