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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玉,辜负了他!
“他上来就喊冤枉,你说说吧,怎么回事!?”
597 天经地义()
? 怎么办?
再审呗。
梁玉知道如果把他心里话说出来,承平帝能扑上来咬死他。
他是承平帝心腹,自然知道他心底里那些盘算。承平帝本身也未必完全相信了武进伯的那些话,什么赵潘亲手捂死了秦王小世孙,与其说承平帝相信,不如说更希望如此。
不过他一番审问之后,梁玉就确定真是武进伯说的那么回事。
他怀疑当时要不是他手下手快,直接给赵潘个下马威把人家小指头上去就给掰断了,赵潘恨不得他们一吓唬也能把实话给招出来。
这绝非刑讯逼供。
当时赵潘诉说那些案情,语言神态,梁玉不相信以他审案的技巧会被赵潘骗了——
而赵潘偏偏在见到皇帝的时候反口翻供,只能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梁玉太知道像赵潘这样的人了,胆小怕事,平时又爱占小便宜,利欲熏心。可偏偏这样一个人,在这个时候给所有人一个出其不意。
承认杀了秦王世子妃的孩子,无疑就是得罪了定国公府,赵潘定是知道自己死是死定了,所以才想出这样的毒计,他不想所有人也别想好。
除了给他添麻烦,梁玉都不得不给他挑大拇指。
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可这赵潘,算是将最后的恶都放出来了。恶果,他吃,柴榕夫妇,包括被他喷与有夫之妇有首尾的赵嘉,谁都别想好。
唔,是小人赵潘最后一击。
然后把企图将此事抹平的承平帝也给拉下了水,在定国公面前失了脸面。此时定然恼羞成怒,他这主事人如今是无论如何逃不脱追责了。
“梁玉!”承平帝愤怒了,“朕在与你说话!”
梁玉上前一步跪在地上:“微臣知罪,不曾料到赵潘心肠如此恶毒,当堂翻供。”顿了顿,他又道:“赵潘是微臣亲自审理,微臣敢用项上人头担保那供状上的真相。而赵潘胆敢大闹御书房,必是知道自己定然没个活路,所以随口攀污……”
定国公嘴角翕翕,到底没把骂人的话给说出来。
左右梁玉的意思就是人是赵潘杀的,之后无论赵潘说什么,都是攀污,不是实话,是吧?
这特么也是人说出来了!
“……请陛下责罚,并准许微臣再审赵潘。”梁玉顿了顿,看向定国公:“定国公是此事的苦主,微臣愿与定国公共同审理此案。”
承平帝挑眉,火气慢慢就下去了,梁玉敢说这话就代表他能将这事儿完满的解决了。
“回陛下,臣信得过陛下,信得过梁指挥使。”定国公这话无疑是采信了赵潘之前供状。
“国公虽然如此说,朕还是要让国公与梁玉共同审案,一来给国公一个交待,二来给天下一个交待。”承平帝道:“武进伯先在西疆立下大功,后又平秦王之乱,立下不世之功,天下人皆有目共睹。伴随着武进伯声名鹃起定然有人心怀不忿,或有私心恶意的流言传出,只为了摸黑武进伯,坏了君臣之义。”
“朕请国公跟进此事,也好还武进伯一个公道。”
话里话外就是相信武进伯,一不说武进伯杀世孙的可能,二就从不论杀世孙算得上犯罪一说。
定国公明白皇帝的意思,话都说到这份上,他再看不出来听不明白,他这几十年的国公也算是白当,三朝皇帝他算是白白侍奉了。
“(微)臣领旨。”梁玉和定国公齐声道。
“如此甚好。”承平帝抚额,不得不说赵潘的举动太出乎他的意料,他这头忽然就疼起来了。
从他出生就没丢这么大的人过,承平帝愤愤地暗忖,他定不会叫赵潘好过!
“爱卿们都下去吧……”
承平帝话没说完,就听外面小太监急切地声音道:
“陛下,赵潘那——厮,死了!”
“什么?!”承平帝腾地站起身,一膝盖顶到书案角上撞的咚的一声,胡进忠听着都呲牙替他疼。
小太监一路跪着爬起来回禀,手上鲜血淋漓,隐隐约约见他手腕处吊着层皮肉要掉不掉。“回陛下,赵潘被架出去就不老实,几番挣扎,将小的手腕上的皮肉用牙咬烂了,小的一时受不住疼,松了手,他便一头撞旁边的柱子上……死了。”
小太监半举着手,不敢露太多,怕伤了皇帝的眼,可不让看又怕皇帝不信。
他也是倒霉催的,让那疯狗咬的连爹娘姓啥都给疼忘了,偏是他松的手,他负主要责任,被同僚和几个御林军就给合伙推到了前面。
谁让他犯错最大,且手上有伤?
“求陛下责罚,求陛下恕罪——”他已经凌乱了,不知如何是好。
理智上明明知道这时候就该求皇帝责罚,可是感情上……这事儿其实他也是受害者,以致于说话就前后矛盾起来。
“你们就是这么当差的?”承平帝这时动了真怒,“来人,拖出去杖毙。”
小太监吓的脸青唇白,顿时没了血色,再下一息,已经有侍卫进来拖人。
“陛下,”
直到这时,柴榕好像才从事不关己的状态下回过神。“这事儿和他没关系,赵潘本来不就是要死的吗?”
“不过是早死了。”
武进伯,这是替他求情?小太监眼睛眨眨,眼泪都给吓没了。为啥这情求的让他心惊胆颤?
承平帝惊了,看了柴榕半晌,怒极反笑:“谁说他要死了?谁规定他必须要死?”
怎么说的好像杀人灭口一样?
这武进伯……他现在确定了,就是个棒槌。什么以前是傻子,现在好了,他看现在也没好利索,还特么是个傻子。
有挖坑给别人跳的,还有挖坑给自己跳的?
耿直也要分个场合,赵潘是死定了,可是这话能从他嘴里说出来吗?
四不四撒?
柴榕愣了,阿美说的总不会有错的,她说赵潘死定了,那可不就是死定了?
“赵潘杀了定国公的外孙,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
“谁说他杀的,谁能证明?”承平帝怒。
柴榕伸手指向赵平:“赵平说的啊,我爹也能证明。”
承平帝头上一万头草泥马狂奔而过,他这是问话吗?他需要人回答吗?!
598 操碎了心()
? 定国公心服口服,以前只当皇帝偏爱这位为社稷立下不世之功,保下承平帝皇位的武将,今日得以亲见,果然画风如此清奇,耿直的令人发指。
他都想相信他的话了呢。
“……陛下,武进侯所言极是,臣本就信任陛下,信任梁指挥使的能力手段。赵潘不过一介小人,临死血口喷人,拉人垫背也是有的。”他道:“此人必是信口攀污,早存死志。倒应了武进伯那句话——赵潘这人杀臣外孙,臣本也想求陛下替臣主持公道,如今他自戕而死,算是死得其所。陛下,就且饶了不相干的人吧。”
嗯,这话像是为他求情的,小太监听明白了。
他有心求饶,可生怕自己这一嗓子又将皇帝的怒火给引到自己个儿身上,生生憋住了话音,听天由命。
先是赵潘反口翻供大闹御书房,令他在定国公面前丢脸,梁玉办事不当,柴榕说话走嘴不走心说话不当,然后赵潘又死了——
这完蛋的一天,真是够够的了。
承平帝当着旁人能把人都撵了,他想静静,可是他想修复定国公和武进伯的关系,令武进伯不至于在背地里搞三捻四给武进伯使绊子,那么现在就不能卷了定国公的面子。
更何况人家定国公此时分明已经给承平帝足够的台阶,再不下,只怕把自己都架起来了。
于是,承平帝心里憋着一肚子火,脸上仍有几分不愉,不过一切都不影响他掌控大局:“定国公明察秋毫。要说朕,也是直到看到梁玉递上来的供状才完全确认此事确与武进伯无关。本想让国公亲自将赵潘提了回去,慢慢再审,事实总会真想大白,却不料横生波拍……这赵潘竟是个滚刀肉……”
“武进伯心性率直,有一说一,他奉朕令去平乱,本就有先斩后奏之权……小世孙遇难,是谁也不想的事,但哪怕是赵潘所为,也只是一件令人悲痛的意外,朕相信武进伯为人坦荡荡,不会在此事上说谎。再者,赵平——也就是赵诚的养子甘愿为证,赵诚的为人国公也知道,一向耿直,他教养出来的养子,朕相信其为人。”
“臣一向敬重赵大人的为人。”定国公道。“陛下多虑,此时真相大白,罪人伏诛,臣心里纵有不平,也只能归于天意。望陛下垂怜,便让拙荆将玉娘领回去庄子上静养吧,臣谢陛下隆恩。”
君臣把话摊开了聊妥了,中间纵有岔头,总算达到了双方的共识,承平帝此时也没脸再拿捏定国公,便吩咐胡进忠备轿,亲自护送王玉娘回定国公府。
定国公直到听承平帝亲口把话说出来,心里一块大石才算落了地。
“吾皇万岁,谢陛下圣恩!”
“国公快请平身。”承平帝叹了口气,“赵嘉此人本性凉薄,既然不愿再与国公爱女再为夫妻,那就让他写下和离书,由你亲自送到国公夫人手上。”
“小的遵旨。”胡进忠后退两步,转身离去。
“陛下……”定国公微微动容,眼眶发红。
承平帝见了,轻轻一叹。
“朕亦有三女,能体会国公拳拳爱女之心。朕只望误会解除,你与武进伯之间不再有嫌隙,共同为朝廷出力,为百姓谋福。万不可中了赵潘之计,彼此心生怨怼。那却是亲者痛仇者快,是朝廷的损失。”
定国公长揖:“臣谢陛下教诲,定不会中女干人之计。武进伯年纪轻轻,却已立下不世之功,这是社稷之福,陛下之福。”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他甚至没有听到那位武进伯自谦,或者虚伪的夸他两句,或者……哪怕说句‘不敢’。
这人真的需要他出手吗?
就这尿性蹦达不了几年就把自己给作死了吧?
他见了那么多的人,就没见过这么自负自满,连面子都不会做的人。皇帝说这么多,浪费这么多唾沫,无非是想要他们俩的保障,甭管真假,不能让皇帝没面子,好歹给句话好不?
最后他忍无可忍转头看了下武进伯,眼观鼻鼻观心,不知道的还当是个木头在那里杵着。
“……武进伯就是这么耿直,不会说话。”承平帝等不下去了,不由得代柴榕解释了一句。“这么耿直的人,少啊……”
好吧,皇帝都自欺欺人了,他还能怎么样?
定国公再谢主隆恩,乖乖去宫外领着自家闺女回国公府去了,不和皇帝在这儿俩人给武进伯唱戏了!
“你呀!”直到定国公走了,承平帝才恨铁不成钢地指了指柴榕,“可真是让朕操碎了心。”
这是他娘常说的,柴榕默。
“有劳陛下费心。”
噗!
赵平强忍住没笑喷出声。
承平帝一口唾沫好悬没把自己呛死,这话估计是武进伯想破脑袋想出的一句应对,他无语之外,还有一点点欣慰是怎么回事?
“你们……下去吧。”承平帝抚额,再和柴榕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