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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话音还没落,就见眼前人影一闪,他整个身子突地腾空而起,让柴榕揪着衣领,嗖地一扔,不偏不倚地扔到了后车小厮的怀里,那股冲力撞的小厮疼的也是呲牙咧嘴。
扔完人连看都不看一眼,脚底一点地人家噌地跳到车上坐稳,五郎跟心有灵犀似的迈着蹄子颠颠地动了。
这一系列动作干净利落,没有半句废话,虽然略显简单粗暴了些,可是贵妃看着那才叫一个酣畅淋漓,简直恢复正常智商的柴榕不要太潇洒,明明只是个心理年龄十三岁的小孩子,可是那动作那气度,怎么看怎么都是一个帅字!
“娘。”木墩儿坐车厢里看不下去了,提醒了一声,眼珠子都快爆出来了,这么外露的情绪不大好吧,对待一个还未成年的孩子?
贵妃微微收敛了些,拢拢秀发。
“四郎,”她隔着车帘,声音略显轻快。“以后可不能随便出手。你的功夫你也知道的,把人摔个不好——”
“我有分寸,你放心。”柴榕道。
一句话就给她挡回去了,再不是之前那个对她言听计从的四郎啊,贵妃默默地叹了口气。虽然后来她待他愈好,他脾气也越发上来,动不动就和她耍,可是只要她真的板起脸来,他还是很听她的。
早知道这么快就好了,之前应该对他再好些。
明明是一个人,可是她竟凭地生出竟好像完全不同的两个人的感觉。柴榕病好了,她自然是开心的,可是隐隐的心里又有些酸涩。
为了那个拼尽全力保护她,不许任何人伤害她的傻四郎
莫怪古人说人心不足蛇吞象,贵妃摇摇头自喷地一笑,又想要那个言听计从傻的可爱的,还想他不四处闯祸能做个真正男子汉。
她想要的太多了。
“哎哟我的娘——小相公,你咋这么沉啊。”直到闯出半里地的路了,郑御医的小厮还忍不住直揉大腿,让杭玉清一屁股坐的生疼。
杭玉清表示他的心灵受到强烈的打击,治好还不如不治好。
他师父一向听师娘的话,最近都很少揍他了。“老大夫,你也是的,你治好预先怎么就没个提示,突然就好了——你是不是给治偏了,什么好的都没留下来,就把他暴力的性子给留下来了?”
郑御医嗤之以鼻,他要是能掐会算,知道他那病什么时候好,他就不是神医而是神算子了。
赶车的小厮忍不住腹诽受那无妄之灾,可是听杭玉清在里面抱怨他家师父功夫是有多好,耳力是有多贼,他突然就意识到
赶情还不是无妄之灾?
他们好像一直在后车聊天,他看杭玉清是个县令家的公子,说话又风趣,就在他大讲他家师父坏话的时候也顺着说了两句。
人家根本是听到了,借着教训自己不肖徒弟的时候顺带手给他长点儿记性了吧
看不出,这智商回炉的小傻子报复心还挺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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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次走时,柴榕还是个只知道黏在自个儿媳妇身边像个小跟屁虫似的傻子,再次回到桂花村摇身一变就是个正常人了,柴家整个儿都震动了,一家子大小喜极而泣,抱在一起哭成了一团,尤其柴老太太抱着自家宝贝儿子就不撒手。
看着那脸,说话那表情神态,可不就是他们家的四郎吗,和小时候一样一样的。
郑御医简直是被当成了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一般让柴家人给供起来,就差往他身前插三柱香了。
郑御医本身对柴老爷子慕名已久,姿态不要放的太柔软,两个老人家抱到一起就跟几辈子失散了的亲人一般,聊的那叫一个热火朝天。
柴家杀鸡宰羊,里里外外地忙活,没过多一会儿,柴二嫂那桂花村好舌头就已经嚷嚷的全村皆知。
于是柴家的好人缘就显出来了,这家拎二斤猪肉,那家拎一筐萝卜,又鸡又鸭又鱼,柴家本想着自家庆祝庆祝就算了,谁料得大伙儿这么热心肠,索性就开了大灶做菜,人一趟数下来居然开了七八桌,真个普天同庆的架式。
大冬天的也不能摆院子里,把柴家那几个桌子全都摆满了还将巴巴,简直比过年还要热闹。
大家伙儿倒不急着吃饭,看柴榕跟看西洋景儿似的,轮番去主屋里找话和柴榕说,就想看看柴榕变好了是个什么样。
以前柴榕在村子里名头响,他还真没几个不认识的,一路认下来钉是钉卯是卯,把大家伙儿看的真乐,真到亲眼看到了才知道柴家四儿子是真的好了。
有的眼皮子浅的,当场就抹了泪,都道他爹娘不容易。
还有听说是那瘦干的小老头把柴榕脑子给治好的,当场撸胳膊挽袖子就要让人给看病。郑御医也是赤子之心,一看桂花村村民都这么热情,还真就被他们给感染了,在柴家大堂就给坐起诊,挨着个儿的排队给看上病了。(。)
356 什么谣言()
柴家一大家子,带半个村儿的村民欢天喜地直喝到鼓打两更,这才陆续撤了桌儿。
郑御医不胜酒力,早就让热情洋溢的村民给灌醉了倒东屋炕头呼呼大睡上了。
杭玉清那是县令家的公子,自小锦衣玉食,即便吃的惯这里的肉也看不惯吆五喝六的村民大老粗,早早人就猫后院屋子与世隔绝。
喝到最后,就剩柴家自己人在老爷子的东屋里,本来是热热闹闹的气氛,柴大哥酒上了头,抱着柴榕就是一顿嗷。
先是说他对不住自己弟弟,为了救他把脑子都给摔傻了,这些年过的不易,他无能,也没帮上什么。
哭到最伤心处,就是哭阿文了。
再想不到他辛辛苦苦养大的那个儿子是个白眼狼,为了富贵把自己媳妇和儿子都舍了。
“这就是报应啊!当初你为了救我摔傻了,可我我不仗义,本来该是哥哥照顾你,养活你,可是哥哥无能——”
柴榕摔傻之前一家子最老的他爹比他他大哥现在这岁数也大不了几岁,他们可都是实打实过了这么些年,一步一个脚印地老了,可柴榕却仿佛一夕之间长大——或者说一夕之间看着他们都老了,本来心理就还有落差,没适应过来,让柴大哥这么一哭,把他都给哭毛了。
谁能和他说说,柴文是个什么东西?咋就报应了,把他大哥给折磨成这样啊。
柴老太太冲柴大嫂使眼神,本想让她把他家男人拉下去,今天就该是个开开心心的日子,哭哭咧咧的像什么话。结果不看还好,一看之下鼻子好悬没气歪了。
哪还能指望上柴大嫂,她家男人哭,她也跟着抹泪,知道的他们是因为自家儿子伤心伤大发了,不知道的还当他们老柴家谁死了呢。
“今天是庆祝你四弟病好,是个好日子,就都别哭天抹泪的了。”柴老太太有些不悦,他家那儿子自己没教育好自己猫屋里骂也好哭也好,非得在她儿子大喜的日子哭咧咧,丧气。
他们心里不痛快,也要让别人跟着不痛快?
柴二嫂冲贵妃撇了下嘴,柴大哥两口子天天憋屈,动不动就长吁短叹,因为柴文都做了病了。
“是啊,这是四弟大喜——可惜你二哥不在家,出去给阿美收购皮毛去了,不然指不定怎么为你高兴,估计喝多了都得在屋里跳起来。”
柴老太太又横了柴二嫂一眼,正事儿一件指不上,里挑外掘顶有一套。
“好了,天儿也晚了,都各自回屋早点儿睡吧。”
柴老爷子发话了,大家伙儿这才陆陆续续起身,柴大哥还抱着柴榕不撒手:“是大哥对不住你——”
“没有,大哥,你没对不住我。”柴榕紧紧抱着他,怕他踉跄着摔倒。“都是自家兄弟,我救你都是应该的。”
“呜呜呜。”柴大哥眼泪鼻涕蹭了柴榕一身。
柴双都看不过眼儿去了,上前架着他爹回了西屋。
柴二嫂和贵妃领着海棠和芳青往厨房收拾碗筷。
“咱们就先堆厨房,这大晚上的黑漆漆的,点灯熬油,等明天早上做饭的时候顺带手再干吧。”柴二嫂说。
柴大嫂哭咧咧的回去倒讨清闲,留她们几个干活,她可不傻。
“就放那儿。”柴老太太在屋里也不知听没听到,扯着脖子直喊:“晚了,都去睡吧。”
柴二嫂扯着贵妃一溜烟就回了后院,柴家二老肯定有悄悄话要单独和柴榕聊,这谁都知道。
“大嫂撺掇大哥要管你借钱去京里找柴文呢,你可心里有个数儿。”柴二嫂让寒风吹的直缩脖。“我看大嫂都要做病了,非要亲眼看着才死心。”
贵妃笑道:“这不是什么事,他们要真想去,我借给他们钱就是,不过只怕去也白去。”
“爷爷就是这么说的。”柴芳青跟在后面插了一句:“爷爷都不认大哥了,也不要大伯认。我以前没看出大哥是那样的人呸,我要生出这样的儿子我也不认”
“闭上你这乌鸦嘴,可不兴什么都胡说!”
柴二嫂碎了一口,“坏的不灵好的灵,老天爷可别听小孩子胡说。”
“阿美是个好的,你们可要好好过日子。”
柴老太太眼睛就跟黏自家儿子脸上了似的,怎么看都看不够,稀罕巴巴的:“多亏了阿美啊,她一直坚持着给你治病,不然咱家给你治的砸锅卖铁都死心了,要没有阿美,你一辈子就那么过了。”
“咱得知道感恩,以后一定好好对阿美儿啊,你还记得以前的事儿不?”
“以前?”
傻的时候吗?
“不太记得了,模模糊糊的像做梦。”
柴老太太长舒了一口气,“不记得最好,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她看着看着,还是觉得跟做梦似的,捅了柴老爷子一下:“老头子,你掐我一下,看我是不是做梦。”
柴老爷子伸手照着柴老太太大腿里子狠狠掐了一把,掐的她嗷的一声好悬没从炕上蹿门边儿去。
“死老头子,你是想掐死我!”
柴老头子难得有了笑模样,却是对着柴榕:“记得爹教过你什么?做人首先要心正,正心、正气,以后还要这么做!”
柴榕深吸一口气,起身扑通跪在柴家老两口面前:“儿子让爹娘操心了,以后保证不会再让你们操心——”
“你是我们儿子,哪有父母不操心儿女的。”柴老太太抹眼泪儿。
柴老爷子打趣:“你不许老大哭,你倒哭?”
“他哭的是他的不肖子,我哭的却是我儿子病好了,那能一样吗?”
柴榕:“”
以前父母都是沉默寡言的人,人家是严父慈母,他家里是严父严母,对他再好那都是高标准严要求,想看到他们的笑脸都脸,更不要说眼巴巴看着老俩口打情骂俏了真是,好生酸爽
想他也是害羞内敛的人,本是想当着二老认真地做翻抒情感谢一下,谁知道生生就让他们给带歪了。
“你不用有任何心理负担,你是我们儿子,我们待你好那都是应当应份的,以后你过好你的小日子,我和你爹就比什么都高兴。”
知子莫若母,柴老太太下炕把柴榕一把扶起来,“咱自家人不兴这个。以后你就和阿美好好过,你们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可别听信坊间那些谣言,都不尽不实的”
“咳。”柴老爷子重重咳了一嗓子。
“阿美对你可一心一意,你可不行因为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