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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里的这种蓝色浆果与普通蓝莓有一点不同,打开一个,里面的果肉血红血红的。
连训练中心的植物指导老师告说过,尽量不要吃浆果,除非百分之百确定它没毒,竞技场里到处是这种可怕的圈套。
人们喜欢看到选手明明怀疑有毒,还忍不住饥渴、饥饿吃下去,然后愚蠢的死去,每次都有人大笑一整天。
想起指导老师的警告凯特尼斯才有勇气把它扔掉。
疲倦袭来,但这不是通常长途跋涉之后的疲倦,而是缺水的反应。
凯特尼斯不得不走走停停,时不时歇一下。
但凯特尼斯很清楚不能长时间停歇,只有不停地去找。
又想起一个新办法,凯特尼斯尽量放大胆子,摇摇晃晃地爬到树的最顶端,寻找水的踪迹。
但极目望去,看到的只是无边无际的冷漠森林。
凯特尼斯决定一直走到天黑,再停下来。
不得不停下来的时候,脚底已经开始打绊。
凯特尼斯累极了,勉强把自己拖到树上,用皮带固定好。
一点食欲都没有,可凯特尼斯还是吮吸着兔子骨头,好让嘴有点事干。
夜晚降临了,国歌奏响,凯特尼斯在天空看到了那个女孩的头像,她来自第八区。
此时,缺水的折磨已远甚于那伙职业选手带给凯特尼斯的恐惧。
第二天清晨,凯特尼斯更难受了,头随着心脏的每一次跳动而剧烈疼痛。
每挪动一步关节就会钻心地疼。
凯特尼斯几乎从树上跌下来,而不是跳下来,花了好几分钟时间才把东西从地上捡起来。
内心深知不应如此,应该更加警觉,走得更快些。
但头晕目眩,无法做出很好的计划。
凯特尼斯斜倚在树干上,一边想怎么办,一边用手指小心触摸着干如砂纸的舌面。
我怎样才能找到水呢?
指望天下雨?天空连一丝云都没有。
接着找?
难道只能求助了吗?
但太早了,可是不求助,已经坚持不下去了。
竞技场外面每个选手的导师,负责资助的具体操作。
只要金钱足够,只需按下按钮,银白色降落伞不用几分钟就可以把物资送到。
可以是导师看到选手需要什么,也可以是选手自己求助。
凯特尼斯当然知道自己的资助足够,艾瑞克也答应过在有需要的时候可以求助。只要不太多。
但凯特尼斯知道最好的选择就是不用任何资助。
但现在……
或许,黑密契还不知道自己有多么需要水?
凯特尼斯尽量大着胆子喊道:“水。”
然后等待,满怀希望地等着降落伞从天而降,但什么都没有出现。
不对,情况很不对!
就算艾瑞克承诺分给自己的百分之五十资助不算数,在欺骗。也应该有其他的资助。
自己的表现绝对值得!
不,我不相信。肯定有不少人等着给我买水喝,只是黑密契拒绝了。
作为导师,他应该掌控资助品到达时间。
凯特尼斯知道黑密契不喜欢自己,可他有那么恨我,恨到想让我死吗?渴死?
如果导师虐待了自己的“贡品”,他必须向观众解释,向远在十二区的人解释。
那么……还因为什么?
想要折磨我?
还是他把所有的赞助者都拉到艾瑞克那儿去了?
我被他们联合欺骗了。
对了,还有波西娅。她和艾瑞克的关系很奇怪,她好像很有势力。
难道是她命令了黑密契,想要杀死自己,艾瑞克也被骗了?
或者一起都是黑密契喝的烂醉如泥,不知道这里发生的一切?
很难相信,他会因为疏忽而置我于死地。
那么,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凯特尼斯把脸埋在手里。
现在已毋庸担心流泪了,连救命的一滴泪水都挤不出来。
黑密契究竟在干什么?
尽管凯特尼斯脑子里有一连串的想法。又恨、又气、又疑,可似乎听到自己脑子里有个小声音说出了答案。
“也许他在向你传递一个信息。”
一个信息。
什么信息?
之后凯特尼斯终于恍然大悟。黑密契不给水只有一个好的理由,那就是他知道我的位置已经离水不远了。
凯特尼斯咬牙挺起身子,身上的背包好像比原来重了两倍。
找到一截断枝当做拐杖,继续前行。
太阳火辣辣的,比昨天更热。
凯特尼斯觉得自己就像一块破旧的皮革,在灼热的阳光下正焦干、爆裂。
每走一步都非常艰难。但决不会停下,也不能坐下,如果坐下,极有可能就再也站不起来了,甚至有可能连自己要干什么都不知道了。
这时的自己是多么容易成为别人的猎物。任何“贡品”,就算娇小的十二岁小女孩,也能把我杀死,自己几乎无力反抗。
可话反过来讲,就算在这片林子里有人,他们也找不到。
凯特尼斯感觉另一个生灵离自己有百万公里之遥。
哦,事实上也并非一个人,肯定有一台摄像机在追踪自己。
凯特尼斯脑中闪过这些年那些“贡品”饿死、冻死、流血而死、脱水而死的一幕幕。
除非别处有激烈的厮杀,否则我一定在镜头里。
凯特尼斯又想起了妹妹波丽姆,想起了盖尔,但没有艾瑞克。
再好吃的食物,再美丽的衣服,也抵不过对亲人和爱人的思念。
到了下午,凯特尼斯已支撑不下去了。
腿不停颤抖,心快速地突突地跳着。
总是忘了自己究竟要干什么,走路踉踉跄跄。
想尽力站稳脚跟,拐杖却在脚下滑了一下,扑通一声倒在地上,再也站不起来了。
凯特尼斯闭上了眼睛。
错看了黑密契,他根本无意救助我。
错看了艾瑞克,他一直都在骗我。
“没关系,”凯特尼斯想着,“这里还不赖。”
空气已经不那么热了,预示着夜晚即将来临。
飘来的一股香,让凯特尼斯想起了百合花。
指头触摸着光滑的地面,在上面轻轻地画着。
“这是一个为死而备的挺不错的地方。”
手指在凉凉的、滑滑的地面画着圆圈。
“我喜欢泥土。”
有多少次,靠着这柔软的、印有动物足迹的泥土,找到猎物,它还可以治疗蜜蜂蜇伤。
泥土,泥土。泥土!
突然睁大了眼睛,用手指在地上挖起来。
是泥土!不是干燥的地面!
用鼻子仔细地闻着,是睡莲!
凯特尼斯爬着,拖着身子,朝着有香味的地方爬去。
在离自己摔倒五码远的地方,有一小丛植物。
凯特尼斯爬过去。找到了小水塘。
在池塘的水面上,漂浮着一朵朵盛开的黄花,那是睡莲,是美丽的水百合!
真想把头浸在水里,大口大口、尽情地喝池塘中的水,直到再也喝不下去为止,但不能。
凯特尼斯用所剩的最后一点清醒意识告诉自己不要喝。
手颤抖着,拿出水瓶来灌满水,然后在水瓶里面加入三四滴碘酒。用它杀死水中的细菌,这时候绝不能生病。
然后用最后一点力气摇晃水瓶,静置。
接下来半个小时的等待太痛苦了,如果不算爸爸死亡的消息,这是凯特尼斯一生中最痛苦的半小时,至少凯特尼斯认为已经到了半个小时,这也是她能忍耐的最大限度。
慢慢喝!放松!
凯特尼斯对自己说。
绝不能一下子喝太多。
喝了一口,然后等待。然后又喝一口。
在随后的几个小时里,凯特尼斯喝光了水壶里的半升水。
然后又灌了一瓶。要在隐入树林之前再准备一瓶,在那儿,可以边小口喝水,边吃兔肉,甚至可以放肆的享受一下,吃掉在火堆旁捡到的半块甜饼干。
……
宁匀没有抢夺任何东西。空着手,直接就钻入旁边树林。
不想杀人也不想被杀的宁匀,几乎和凯特尼斯一样的策略,远离杀戮之地。
野外生存当然学过,不过那时候宁匀有念能力的。而且也并没有太重视,毕竟需要用到野外生存能力的电影很少,所以宁匀的野外生存能力并不算强,很可能还赶不上凯特尼斯。
不过宁匀并不担心。
一边行走,宁匀一边仔细的观察四周,想要拍摄,没有镜头当然不行。
而镜头,不管隐藏的再怎么好,也会被发现。
让宁匀感觉幸运的是,这些镜头虽然经过隐藏,但没有刻意的隐藏,目的无非是让不习惯镜头的选手们免于紧张。
所以除了超长焦的远距离镜头,其他近距离的镜头,宁匀都能够发现。
不是每棵树都有,也不是每个地面都有,镜头并不密集,出现的也有规律。
粗壮大树的树结,岩石的缝隙,平坦空地的灌木丛里,只要稍微用心,就能发现反光的镜头。
这让宁匀放下心来,自己的空间能力有了小小的用武之地。
但现在还不行。
晚上,感觉距离足够远了,宁匀停了下来。
感觉有些饥饿,宁匀面对着镜头很干脆的请求资助:“我要水。”
几十秒后,银白色的降落伞落下。
宁匀打开小巧的箱子,里面是两瓶晶莹剔透的瓶装水,好像还是类似“依云”的高端牌子。
一整瓶水喝下,宁匀又一次高呼:“食物。”
银白色的降落伞落下,箱子里出现的是,正在全都城热销的“办证”牌肉松饼。
足足有一打,宁匀都怀疑是不是能吃下这么多。
果然,吃了六个就很饱了。
此时,主屏幕上已经出现了宁匀的身影。
也就是说,十二区的“可爱男孩”,艾瑞克·犹他,走进了千家万户的屏幕上。
客观的说,前几天大家对这个男孩的印象还是很不错的。
在“贡品”里面,算的上是难得的风趣幽默了。
尤其今年的选手,普遍太严肃。
无论艾瑞克以批评的方式讨好都城人,还是讨好自己的设计师打广告,大家都能一笑置之。
外型上,他也占了一些优势。
如果是生活中遇到艾瑞克这样的东方人,很多人可能都不喜欢,甚至歧视。
但在电视上不同,首先是没有利益冲突。其次是多年不见的新鲜感。
就算是为了“ge”,也该顺手支持下啊。
所以很多只是压点小钱玩玩的人,选择了这个来自十二区的“可爱男孩”。
在可爱男孩对同区的女孩表白后,就有更多的人喜欢他,欣赏他了。
七十四届饥饿游戏了,民众们太需要一些新鲜的刺激。
原本的情侣反目成仇大家见过。可在节目开始最后一刻暗恋的表白,可还没发生过。
太多人希望看到这一对接下来怎么发展了。
饥饿游戏一开始,两个人站在金属板上点头打招呼的时候,观众们都兴奋起来了。
可炮声结束,大家迅速失望。
十二区的女孩,抢了个包就跑。
十二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