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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霁白头也不抬,谭小清只敢悄悄抬头观察齐霁白的动态,他不动她也不敢动。
何照就这样被冷落了,不过他可不是那种会就此罢休的人。“齐霁白,不够意思啊!上周我可是无偿帮你看了晚自习,你这怎么也得请客犒劳犒劳我吧?”
齐霁白被烦的没办法,只能答应。“好,那就一起去吃饭,走吧!”
走到门口,谭小清似乎想到了什么,赶紧推脱:“我就不跟你们一起了,我约了别人去食堂吃。”
没等他们回话谭小清就赶紧走远了,为了避嫌,她决定以后能跟齐霁白不接触就不接触。
原本跟齐霁白没什么,却被这样警告,谭小清哪里还吃得下饭,独自一人来到操场。
原来他是学校校董的儿子,怪不得这么不食人间烟火,看来我们在工作之余是陌生人最好吧!谭小清躺在操场中央感慨。
伴随着清风与阳光,那个记忆中的名字再次闪现脑海。谭小清不知道自己现在对程澈究竟是怎样的感情,唯一能确定的是,与爱情无关,或许他是她内心深处的朋友,每当她感到孤独之时,就会出来陪她。或许是齐霁白与程澈有些相似,谭小清总是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他。但是现在她知道了,有些人,不是她有资格靠近的。
谭小清坐起来,操场中央,一个女同学正孤独地坐着,她似乎认识,是汪洋,那个周测下降得很厉害的女生。
谭小清走过去,轻轻地问:“汪洋,你吃过饭了吗?怎么一个人在这儿?”
汪洋苦笑,说着丧气话:“谭老师,我的成绩您也看到了,我也许根本就不适合振扬高中,不适合这个班。”
“别这么轻易就否定自己,一次的失利不算什么的,这次不好,就争取下次,下次还不好,就下下次,只要坚持下去,没有什么是改变不了的。”谭小清以过来人的身份安慰她。想当年,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那个时候,是简单的陪伴、班主任的鞭策和程澈的鼓励给了她坚持下去的勇气。她相信人生没那么简单,也没那么难,有时候,不经意的一句话就可以成为坚持下去的理由。
可惜,汪洋不是谭小清,没有一个陪她长大的朋友,也没有教她功课的同学,她只有自己,孤单无助的自己。她也没有谭小清那样乐观,谭小清不在乎成绩,可是她在乎,从小到大,她没有任何朋友,没有任何才艺,唯一值得骄傲的就是她的成绩,如果连这唯一的骄傲都没了,她就什么都没有了。
这些话,汪洋只愿意将它们烂在肚子里。她害怕别人看到她的自卑,害怕别人不理解她,害怕将褪去外壳的自己给别人看。
第18章 心有沟壑兮(三)()
谭小清看得出来,自己的开导对汪洋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谁都看得出来,汪洋的整个人都写满了自卑。因为自卑她在班里从来不跟任何人交流;因为自卑,老师提问的问题她也从来不回答;因为自卑,她不敢融入这个集体。
齐霁白上课回来,质问谭小清:“你中午不是跟汪洋谈过话了吗?怎么一点效果都没有?”
谭小清苦着脸,唉声叹气。汪洋的身上是有自己的影子的。当她是末等生的时候,深深体会过汪洋此时的心境,防备任何人,害怕任何人。那个时候,她的班主任严厉的批评过她,把她贬得一文不值,让她正视自己。可汪洋终归不是她,她与她最大的不同,就是她的脸皮更厚些,内心更强大些。马老师的方式不适合汪洋,谭小清也说不出那些恶毒的话。
“算了,一会儿班会课我找她谈谈。”齐霁白无奈地摇了摇头。
过了许久,谭小清问:“齐霁白,你有没有做过末等生?体会过末等生的人生?”
齐霁白这个人,天生聪慧过人,从小优秀到大,末等生对他来说似乎是下辈子的事。由于天生就被别人强,比别人家世好,自视甚高的他从来没有想过,末等生是怎样的想法?他总是简单的认为,学习成绩差,就是因为不够努力,只要足够努力,就一定能够改变境遇,除非是他自己甘愿做末等生。
“我没有做过末等生,但我认为,没有人是天生的末等生,只要足够努力,别的不一定,单纯的成绩提高还是可以的。”
“如果连站起来的勇气都没有了,又怎么努力呢?”
谭小清今天下午一直哭丧着脸,满满的负能量。不知是因为齐父的误解,还是想到了当年的自己。
齐霁白看出了谭小清的反常,忍不住问:“喂!校长都跟你说了什么?为什么从校长室回来之后你就变得这么奇怪?”
谭小清当然不能说是齐霁白的父亲找了她,她看得出来,齐霁白和父亲的关系并不好,如果被他知道了,势必会恶化两人之间的关系,到时候齐霁白找父亲理论一番,本来没事儿都显得真的有什么事儿了。
“没事,就跟我说让我继续努力之类的,我只是,我只是替汪洋担心。”
班会时分,齐霁白将汪洋单独叫到办公室。和谭小清一样,汪洋也哭丧着脸。
“汪洋,一次失败没什么大不了的,难的是面对的勇气。我不知道今天谭老师都跟你说了什么,但老师希望你能好好想想。”齐霁白并不是个严厉的老师,对学生,他是极有耐心的,这让汪洋有些震惊,原本以为会被数落一通。“齐老师,谢谢您,也谢谢谭老师,道理我都懂,只是,像我现在这种情况,实在不知道怎么努力。”
以齐霁白两年的教学经验来看,现在汪洋正处于极度的自卑状态,除了鼓励之外,或许还需要一剂催化剂。
第19章 心有沟壑兮(四)()
所有成绩排名全部出来了,班会自然而然成为了成绩分析会。谭小清没想到,自己真的会有一天,站在讲台上帮自己的学生分析成绩。几年前,她还是坐在角落里被数落的末等生,只要一想起来,她就感慨万千。
谭小清站在讲台,有模有样地说道:“这次的成绩整体上还是不错的说明你们艺术生并不比别的同学差,希望继续保持。这里要着重表扬楚衍和钟楚函同学,你们两个的成绩进了全年级前五名。”
说到两人名字的时候,两人相视一笑,年少的懵懂似乎就从不经意的瞬间开始,比如,相视一笑。
老师说话向来都是先扬后抑,表扬完了,接下来就要激励一下发挥失常的同学。谭小清继续说:“不过这次班上也有几个同学发挥得不够好,我点到名字的同学一会儿齐老师会单独跟你们谈谈心,交流交流。”
说完,汪洋回到了教室,发挥失利的几个同学被陆陆续续叫出去谈话。齐霁白和谭小清看得出来,只有汪洋的情况最严重。
下了班,齐霁白主动约谭小清一起吃晚饭。谭小清以有约在先为由拒绝了。谭小清也不知道为什么,以她的性格是不会畏惧齐父的警告的,而且按照常理,越是不让她做什么她会越做给他看。但是这次,似乎失了勇气。齐父的话加深了她的自卑感,因为在内心深处,末等生这个词是她挥之不去的阴影。
齐霁白刚出校门,一辆车停在了他面前。
司机摇下车窗,恭敬地说:“少爷,三爷让我接您回家。”
齐铭与齐霁白的母亲有过短暂的露水情缘,后来就抛下他的母亲走了,齐霁白直到现在都记恨着父亲,他并不愿意回那个所谓的家。“三爷?他现在都是这个学校的校董了,按理说算是投身于教育事业了,你们还叫他三爷?不嫌社会吗?”
司机笑了笑回答:“二少爷,三爷永远是三爷,也永远是您父亲,上车吧!”
齐霁白瞪了他一眼,不情不愿地上了车。饭桌上,齐铭、齐思远,还有父亲的新欢正在等他开饭,他记得上次回家还是一个月之前,短短一个月,父亲身边就又换了人。
齐铭慈祥地笑了笑,在齐霁白看来,一切都是虚伪的假象,虚伪的亲情,虚伪的人,凑在一起虚伪的用餐。
“今天难道大家聚在一起,来,咱们干一杯!”齐铭端起酒杯,剩下的人不敢不附和他。
齐霁白知道,父亲强接他回来,不可能只是吃一顿饭那么简单。可是已经吃到一半,父亲却不提任何其他事。齐霁白想尽快结束这虚假的伪装,于是先开了口:“爸,有什么事就说吧!您特地接我回家不会只是吃顿饭吧?”
齐铭擦了擦嘴,意味深长地打量着兄弟二人。突然对旁边的新欢恶语相向:“看不出来你在这儿不合适吗?滚呐!”
那个水蛇般的女人吓得屁滚尿流,赶紧悻悻地离开了。
女人刚走,跟了齐铭多年的亲信,也是家里的管家便带着十几个保镖进了门。齐思远和齐霁白的脸上写满吃惊,就算父亲有意摆“鸿门宴”,二人也想不出理由。
齐思远抢先问:“爸,是不是我们兄弟俩哪儿做得不对惹您老生气了?您这唱的是哪出啊?”
齐铭使了使眼色,两个保镖直接将齐思远架起来,扔在了旁边的空地上。
“哥!”齐霁白赶紧将齐思远扶起,用充满恶意的眼神盯着齐铭,“你究竟要做什么?我们是你的儿子,不是你的小弟!”
管家萧山从包里掏出一叠照片交给齐铭,齐铭二话不说直接摔在了齐思远脸上。“千万别自作聪明,会付出代价的!老子告诉你们,老子的家产该谁的那份就是谁的,想多得不可能,不想要更不可能!”
齐铭的话一语双关,既暗示齐思远不要搞小动作,又暗示齐霁白不能不听从他的安排。
齐霁白捡起那些照片,每张照片中都包含谭小清,他和谭小清,齐思远和谭小清。齐霁白最恨父亲暗中调查他身边的人,即便他身边真的有哥哥的眼线,他也不愿意父亲插手。齐霁白撕碎那些照片,盯着父亲眼神露出恨意:“齐三爷有钱有势就是不一般呐,人家一个刚毕业的小老师都不放过。”
第20章 心有沟壑兮(五)()
齐思远没想到,父亲对齐霁白的保护已经到了这种程度,他的确想在齐霁白身边安插一个眼线,只是一直都没找到机会。刚刚盯上谭小清,还没实施就暴露了。
齐思远自知绝对不能承认,毕竟他什么都没做,父亲查不到什么,所以一口咬定自己的清白才是最安全的。“爸,您误会了,我那天只是碰巧路过,看到这个女孩儿打不到车,好心帮帮她。您不信的话,她可以作证的。”
三人心知肚明,他们每个人都互相防备,只是维持着表面的和谐,不捅破罢了。齐思远并不是真的想继承家产,只是父亲一向溺爱弟弟,他心里不平衡,他所做的一切只是想求一个公平。齐铭害怕齐思远对齐霁白不利,于是处处防备于他,看护着齐霁白。父亲既然这样想他,齐思远便干脆真的做给他看。于是,齐霁白变成了两个人斗争的牺牲品,他不想要任何财产,只想过自己的人生,而这简简单单的愿望都成了无法达成的梦想。
不过现在看来,谭小清似乎又无缘无故的卷入了这场豪门混战,在她还不知情的情况下。
谭小清刚刚和简单吐完苦水,向她倾诉齐父找她的经过,就接到了一个熟悉的电话。手机屏幕上保时捷帅哥五个大字映入眼帘。谭小清立刻收起不快的情绪,谄媚地接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