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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旁的烟灰缸里烟蒂满得快要溢出来。
吊顶层璀璨的光芒笼在他高大的背影上,竟透着几分萧瑟。
苏曼走进总裁办公室。
“苏秘书,把她送到家了?”
这话问得多余,哪怕是上亿的案子叫给苏曼,她都从来没失误过。
“是。”苏曼还是回答。
“车上她都和你说什么了?”
苏曼一愣,“浅小姐什么都没说。”
顾景桓嘲讽一笑,果然。
“顾先生,这是您要的资料。”她回来的路上,接到顾先生的电话。
竟然是要她查浅小姐五年前的所有病例。
男人左臂向后一伸,几乎同时文件夹被递到他的手上。
苏曼的视线在那双手上停了一秒。
那是一双骨节分明而且温厚有力的大手。食指和中指略带薄茧。
顾景桓把烟叼在嘴里,打开文件夹。
额前几缕碎发不羁地落下,烟雾氤氲着白纸黑字。
她的嗓子,竟然是被大火呛坏的。
“当晚有护士说,夫人是被一个小姑娘送进医院的。看来是浅小姐。”
苏曼是知道当年那件事的。
那晚夫人在火中被一个小姑娘救出来送到医院,若非那个小姑娘,夫人只怕会被大火烧得尸骨无存。顾家曾经试图找过她,只是浓烟把那姑娘的容貌熏得根本辨认不清。
所以至今没有找到。
没有想到,竟然就是浅小姐。如果不是浅小姐的声音变了,恐怕大家一辈子都不会知道那个小姑娘是她。
苏曼不解,“如果真的是浅小姐,为什么今晚先生您问的时候,她要否认呢?”
她不说,是因为心虚么?
顾景桓合上文件,烟也燃到了尽头,将烟头掐灭在烟灰缸里。
“再去把当晚所有目击者都问一遍。”顾景桓的神色晦暗不明。
“是。”
他缓缓地闭上眼,不知不觉地脑海中浮现出一张清冷的小脸。
空灵氤氲的丹凤眼,不论看谁都是直勾勾的,透着一股子傲气劲儿。
还有那双深红的薄唇,都说薄唇的人绝情,搁她这儿,顾景桓觉得,真是有道理。
017 习惯了苦()
距离记者会结束,半个月的时间转眼而过。
这半个月里,随浅每日三点一线,在公司、医院和随园奔波忙碌。
她心里清楚,自己现在不过是童战国手中的一枚棋子,他把她放在眼皮子的底下,明着说是重用,实际上不过是监视。
等童战国什么时候监视够了,她也就该要被踢出随氏了,所以她一定要在这一天到来之前,对随氏有更深的了解。
清晨的阳光细碎地落在办公桌上,随浅端着咖啡杯专注地看着眼前的文件。
父亲交给她的和江氏这次的合作,是一处政府投资的楼盘开发,工程巨大,要求极高。外界也十分关注。
奈何她没有任何工作经验,她就将随氏之前的类似开发案都翻了出来。
她的左手边已经堆了半米高的文件夹。那些都是她昨晚熬夜看完的。
右手边还有最后一个文件夹。随浅喝了一大口咖啡,右手手指拖过那个文件夹。
这是一个海外投资项目。她的目光快速扫过相关信息。
在看到末尾签署文件的签名时,原本已经掠过的目光又移了回来。
这已经是第二份童战国全权负责的项目了。
时间是——四年前。
随浅微微蹙眉,一个几亿的案子,需要总裁亲自出马么?
她拿起手机,编辑了一条短信——晚上八点。回头咖啡屋。
发送成功。
不到一分钟,对方就给了回复——好的。
删除短信,随浅重新拿起了那份文件。
……
回头。
随浅坐在包厢里,顺着窗子看着外面的夜景。
这个时间上班族们都已经下班,一户户人家地灯接连亮起,随浅甚至能想象,一家人围坐在一桌热热闹闹地吃饭的情形。
可热闹都是别人的。她什么都没有。
她安静地坐着,当时钟跳到八点的时候,包厢的门被人推开了。
看着来人,随浅露出淡淡的笑意,“王秘书一向这么准时。”
“小姐您这是揶揄我了。”王琳笑呵呵地走进来,她穿了一身嘻哈休闲服,再带上鸭舌帽。俨然一副街头潮人的模样。
与公司里死板严肃的形象截然相反。
“哪敢。坐。”随浅微抬下巴,点了点对面的座位。
叫服务生进来,随浅要了一杯黑咖,王琳要了一杯牛奶。
王琳认识随浅很多年,当年进随氏,就是随浅授意的。
她把巨额的人民币堆在她的面前,让她做她的眼线进入随氏。
彼时随浅才十六岁,却已经知道培养自己的人马。
如今想想,王琳还会觉得一阵阵发寒。
其实她一直都觉得随浅将来会有一番大作为。
只是没想到,后来她却不声不响地去了纽约。
服务员将饮品端上来,看着随浅那杯浓黑苦涩的咖啡,王琳无奈地笑,“这么多年,您一直这么喜欢喝这个东西。不苦么?”
随浅伸手端起咖啡,典型地贵族礼仪。她的拇指和食指捏着杯把儿,中指托着杯底,轻轻地抿了一口。
“也苦。习惯了就好。”
随浅将身旁的两份文件平摊在桌上,“这两个项目,你有印象么?”
018 牢底坐穿()
王琳神色立即严肃起来,她仔细地。
时间静静地流逝,随浅默默地品着咖啡,看向窗外,神色从容。
直到王琳合上文件,她才将视线转回来。
“这个项目是我刚来随氏的时候运作的,那会我只是个小职员,这么大的项目轮不到我。”王琳手心朝上,手指甲敲了敲文件。
她指着第二份,“但是这个,我印象很深刻。当初童总没让我插手这个案子,全程都是他亲自负责的。是不是有问题?”
随浅轻抚小匙,搅着咖啡,“这个项目前前后后投了几亿,但是并没有投资回报。我找了在美国的朋友查了这间公司,是个空壳子而已。”
王琳眼泛精光,“其实随氏出事,我也有过怀疑。可是童总戒心很强,很多机密都直接交给童副总。”
“不怪你,这件事情上,父亲是用了不少心思。做生意,一向有赚有赔。随氏一年进行几十个大项目,数目不大的项目即使是赔了,一般也不会引起董事们的关注。日积月累,就让父亲把钱全都悄悄地转移出去了。”
王琳的神色已经平缓下来,“需要我为小姐做些什么?”
“我一直在想,随氏不小,怎么短短几年就走到了破产的地步。我怀疑父亲不仅利用这一个项目,类似的小合作只怕还有。王秘书抽空找一找,不要让父亲发现。”随浅轻声慢语地说。
“如果真的是童总怎么办?”王琳看向随浅,眼神有些不忍。
房间一时陷入了沉寂,过了许久,才响起一声微不可查地轻叹。
“毕竟是我父亲,总不能让他去坐牢。”
……
王琳效率极高,上次见面之后,她按着随浅给她的指示,不到一周,她就找到了十几份不起眼的小投资,合约签订时间从童战国进入随氏高层之后逐渐开始,数目从几十万到几个亿不等。
随氏是市值上千亿美元的企业,所运行的合作案动辄就上百亿,若非是王琳带着目的去找,这些如此不起眼的小合同只怕她绝对不会注意。
想来童战国就是利用了这一点,才能暗度陈仓直到现在还没被人发觉。
王琳叹了口气,她打开保险柜,从里面拿出一只旧手机,按了一串号码。
“Boss,是我。”
“不出您所料,随浅小姐已经开始调查童总了。”
电话那端的男人勾起唇角,小丫头动作还挺快。
“我们事前找到的证据,加上随浅小姐找到的。足够让童战国把牢底坐穿了。您看要把我们手上的这些证据交给随浅小姐么?”
“不用。”低沉的男声淡淡响起。
“好的,我知道了。”
通话结束。
……
周六,趁着童战国和童梓琳出去参加宴会,随浅给王琳发了条短信。
王琳是个聪明人,从来不会主动联系她。
除非是随浅有事约她。
还是在回头见面。
“小姐,我找到几份合作,只是大部分都是早期的项目,数额不大。”
“还有别的么?”随浅望着她。那双眸子,太黑太清,似乎能够轻易看透人心。
王琳双手交握叠在腿上,手心沁出了薄汗。
019 与父对峙()
她虽然比随浅大十几岁,但她其实心里对随浅是有些忌惮的。
但由于随浅心思都在那些文件上,她并没有注意到王琳的紧张。
随浅对王琳,还是很放心的。这么多年走过来,王琳从没让她失望过。
她把文件全都翻开,将末尾那一页并排放在一起。
这里面时间最早的,甚至可以追溯到她刚出生那年。
原来那个时候父亲就已经开始计划一切了么?
还是说,从最初的最初,就都是阴谋而已?
心,突然狠狠地缩了一下。
终于,随浅开口。
“辛苦你了,王秘书。”她抬头,微微一笑。
“应该的。小姐,您打算怎么做?”
“你先回吧,我再坐一会。”随浅没回答她,反而这么说。
“那小姐也不要喝太多咖啡了。”
王琳神色复杂地望了她一眼,起身离开了。
包厢里只剩下随浅一个人,她望着刚才王琳坐过的微微凹陷的沙发,怔怔出神。
……
A市最大的高尔夫球场。
“砰!”
纯白色的小球被瞬间击飞!悠悠地落在远处绿茵茵的草坪上。
顿时掌声四起。
“童总的球技是越来越好了啊!”生意伙伴在旁吹捧。
“一般一般。”
童战国谦虚地笑笑,将球杆递给球童,向球落的方向走。
童战国戴着白色球帽,一身价值不菲的浅色休闲服,走在最前头。
身后一大群保镖,亦步亦趋地跟着他。
随浅过去的时候,就看到这样一幅场景。
“父亲。”她开口叫住他。
童战国看到随浅,脸上的笑意顿时敛去。仿佛不是看到女儿,而是看到债主。
父亲很不喜欢看到她,这一点随浅刚懂事的时候就已经知道。
童战国打量了一眼随浅,她穿着普通的T恤牛仔裤,与这里昂贵的草坪和金光闪闪的VIP们相比,显得有些寒酸。
她这身穿戴,连这里的球童都不如。
童战国顿时觉得脸上有些挂不住。
“浅浅啊,随氏没发你工资?”童战国一个漂亮的挥杆,又是引得球童教练纷纷鼓掌。
“发了。”
“那就去商场买件能穿出去的衣服。我看梓琳昨天买的那件就不错。”
随浅缓缓地移开了视线,看向远方。
童梓琳昨天买的那条裙子五万八,她要拿三个月的工资不吃不喝才能买得起。
“父亲,我有事和你谈。”
随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