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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她收拾了情绪,甩了甩脑袋,不能再想了。
明天她就要结婚了。
看着华美耀眼的婚纱,她的眼中却平静无波。
“浅浅,吃饭了。”盛丹推开门叫她。
因为明天要出嫁,思来想去总不好让顾少清从医院启程。最后几人商量着,让顾少清从随园走,随浅从盛丹家里走。
反正盛丹的家对于她来讲,也是娘家一样的存在。
“来了。”随浅把目光从婚纱上收回来,出去吃饭了。
家里只有他们两人,小包子被盛丹和随浅一起扔给了顾少清,说今晚是最后的单身之夜,怎么能有小包子在旁边晃来晃去。
所以,小包子事实上是被**裸地嫌弃了。
原本今晚盛丹是想要带随浅去酒吧的,但是随浅性子寡淡,厌烦那样热闹的地方。所以她连连推手,让盛丹放过她,让她过最后一个安静的单身晚上。
于是两个人就在家吃了。
随浅拿起碗筷,刚夹了一筷子西兰花,门铃就响了。
盛丹家里一般少有人来,两个人对视一眼,盛丹疑惑地走过去开门。
门打开,一个金发英俊男人失魂落魄地站在门前。
“请问是盛丹盛小姐么?浅小姐在么?”
听到熟悉的声音,随浅夹菜的手蓦地停滞。
“我是施润,顾董身边的特助。”
“进来吧。”盛丹后知后觉地点点头,茫然地看向来人。
餐厅里,随浅已经放下了碗筷。
她盯着眼前的菜,没动。
“浅小姐。”施润站在随浅面前,声音竟有些哽咽。
“”随浅仍旧没动。
“砰!”意气风发的英俊男人竟然弯起膝盖,直直地跪下了!
盛丹震惊地倒吸一口凉气。
随浅也终于偏过了头。只是眼神淡漠地吓人。
“浅小姐,求您去看看老大吧。”
“他就快要死了。”
话一出口,盛丹紧紧地捂住了嘴。
随浅的双瞳则倏地瞪大,手指猛地收紧。
她扯了扯微微颤抖的唇瓣,声音冷沉得出奇,“什么叫快死了。”
随即她的视线落在施润的脸上,这才发现,施润的眼睛充血异常严重,像是很久都没有睡过觉了一样。
“老大自从一个月之前那次台风淋了雨,回来就病了。只是后来就出了晴雯小姐的事情,他一直强撑着。”
“前两天老大特意买给小少爷的雪獒也死了。老大看着跟没事儿人一样,结果第二天就彻底病倒了。”施润的眼睛里流下眼泪,他抬起手臂一把抹掉。
“这十来天老大一直高烧不退,什么都吃不进去,吃了就吐出来。本来就不好的胃更不好了。医生说老大再这样即使脑子不烧出毛病,胃也彻底坏了。”
“求求您,现在只能指望您了。只有您的话他会听。兴许您去了他就会好了。求您去看看他吧。”
“为什么现在才来找我?”随浅脖颈上的青筋突出暴起,她冷沉地道。
“老大不许我们说出去,更不许我们来找您。今天医生下了最后通牒,我知道您明天结婚,但老大快不行了,我求您今天去看一眼,就看一眼。”
“我去能有什么用?你应该叫随晴雯去。”随浅强忍着夺门而出的冲动,冷冷地道。
顾景桓既然可以为了随晴雯放弃她,那说明她并没有那么重要。既然如此,还叫她去干什么。
“先生对晴雯小姐的感情不是浅小姐您想的那样的。”
施润横下心,一咬牙道,“四年前,那会儿是在纽约,先生的胃病犯了,晴雯小姐去给先生买药。结果路上遇到了fbi通缉的嫌疑犯。那个挨千刀的把晴雯小姐活活地埋在土里。要挟先生送钱给他。”
“老大在美国也不是一天两天,他曾经在那儿生活过,后来更是在那儿开拓了自己的商业蓝图。他有名望,也很有人脉。”
“当时fbi不知道从哪儿知道了消息,希望老大能够协助他们把嫌犯抓住。老大有钱又有手下,他就配合了fbi。”
“事实上,老大虽然配合fbi,却也在私下找晴雯小姐,钱也配合地给了。只是没想到那个杀人狂被晴雯小姐刺激了,他玷污了小姐,还折磨虐待她。”
“因为那一次的伤害,晴雯小姐几乎精神错乱,康复之后也再也不记得那件事情。老大一直责怪自己这件事是他大意了。可是这事真得怪不得老大,他赶在对方要求的时间内到了地点,如果不是对方看上了晴雯小姐,根本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这次台风,又因为晴雯小姐担心老大有危险,所以才会冒着大雨去a大找他,没想到路上出了车祸,截了右腿。”
“晴雯小姐对老大确实很重要,但并不是因为老大爱她。”施润的眼里又有泪流下来,不知道是为了随晴雯的可怜还是为了顾景桓的苦楚。
这些年随晴雯过得可怜,他都看在眼里。
而老大的隐忍自责,他也全都知道。
“这些话我本不该说,可老大现在命都难保了。也不在乎这些了。就算他罚我我也认了。求求您,老大活得不容易。”
随浅艰难地扶着桌子站起身,她眼眶通红地看着施润,异常冷静地道,“带我去看他。”
100 顾景桓其实也就是个普通人而已()
仲夏夜,气温越来越高,a市仿佛一个大蒸笼,闷得人喘不过气来。
迈巴赫飞驰在宽敞的马路上。如鬼魅般无声无息。
车外温度明明热得人都喘不上气,然而车里的空调温度却还开得极高。
随浅坐在顾景桓的专属座驾里,觉得心里闷闷地难受。
车上的边边角角还有他不经意间留下的痕迹。
半盒专用的牌子的烟,随意丢弃着的限量版万宝龙钢笔,后座椅上放着的他的西装外套,还有空气中残留的极淡的专属于他的味道。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记住了他的味道呢?
随浅恍惚地回忆着。自从那三次咖啡巧遇之后,她和他之间的关系变得微妙,不是朋友,却似乎比朋友更默契。
直到有一天,她买咖啡。被他拦下。
他问她,想不想吃冰激凌。
她愣神,长到十六岁,冰激凌,她只听说过,但是从来没有吃过。
不是买不起,而是不会买。小时候,外婆对她的家教极其严厉,冰激凌这种被外婆叫做垃圾食品的东西,她从来都没机会吃。
后来外婆去世了。她也长大了,寻常小孩子喜欢的那一系列,卡通动画,洋娃娃,故事书,糖果这些她从来就不感兴趣。而冰激凌这种拿来哄小孩子的玩意儿,她更是不屑去吃。
久而久之,连她自己都忘了,自己其实还是个没吃过冰激凌的小破孩。
可是今天顾景桓拿给他了。她推辞,他却说没吃过才要尝尝看。
她试探性地咬了一口,很凉爽,很甜腻。竟然比想象中好吃得多得多。
于是她慢条斯理地品尝着,顾景桓就笑盈盈地看着她,不时地和她说,不着急慢慢吃,想吃我再给你买。
记忆中那是第一次,被人当做一个小孩子一样宠着。而他伸出来摸她头发的手掌,似乎就散发着这样醇厚的男人气味。
或许就是从那个时候记住了他吧。
随浅回忆着和顾景桓的点点滴滴。车子已经到了医院。
随浅和施润一起上去。门口戒备森严的保镖层层叠叠,透着一股子肃杀冷峻。
随浅的心异常地沉重起来。来时还期待着,施润只是为了让她来见顾景桓而故意夸张了病情。
可是原来,他是真的病重了。
施润领着随浅走到门口,悄无声息地打开了病房的门。
顿时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儿扑面而来,偌大的病房里,除了躺在病床上的顾景桓以外,空无一人。
“浅小姐您和老大说说话吧,我出去给老大买点饭。”施润沉痛地看了眼顾景桓,轻声说了一句,红着眼眶关门走了。
随浅缓步走到病床前,已经一个多月未见的人消瘦得厉害。往日硬朗的轮廓如今微微向里凹陷。他安静地躺在床上,即使这样,常年积攒下的威压也会无声地散发出来,让人不敢近身。
随浅认真地打量着他,看得出来施润每日照顾他照顾得很精心,顾景桓浑身干净清爽,没有病人的邋遢,只是到底还是男人,有些粗心。
他的手腕上竟然还带着手表。
其实如果有人注意到那块手表,会感觉到诧异。
那是一块极其普通老旧的手表,没有任何先进的功能,也不是价值不菲的珍藏品,但却被每日出席各种隆重场合的a市首富珍而重之的戴了十几年。
随浅曾经就注意到过这只手表。问过他,他说这是他的第一位也是唯一一位恩师的遗物。
戴着死人的遗物,他并不觉得晦气,相反他愿意用这样的方式,记住他尊敬和思念的恩师。
这样杀伐决断的男人,却还有这样固执的小心思,随浅无声轻笑,顾景桓其实也就是个普通人而已。
要说不同的,只是他比普通人更重视那些对他好的人。
随浅缓缓地坐下来,执起顾景桓骨节分明的大手,感受到和车里味道一样的专属于他的味道,脑海里突然涌入了无数纷杂的声音。
“当初先生和您表白,从来就没想过会让您以那样的方式见到晴雯小姐。”
“希望您不要放弃先生。先生他为您做的,要比您看到的多得多。”
“你怎么才来啊。那小伙子在这等了你四个多小时。”
“就这鬼天气,我叫他进来等,他非说不进来,说怕把等的人错过了。然后那小伙子就抱着那只狗在雨里面等你。我说让他进来待会,他说没事,过一会你就来了。”
“姑娘啊,你怎么现在才来啊。”
“老大自从一个月之前那次台风淋了雨,回来就病了。只是后来就出了晴雯小姐的事情,他一直强撑着。”
“前两天老大特意买给小少爷的雪獒也死了。老大看着跟没事儿人一样,结果第二天就彻底病倒了。”
“很抱歉,能陪你一起白头到老的人不是我。”
随浅捂着脸,一股热流瞬间夺眶而出。
“顾景桓,为什么你什么都不告诉我?我从不懂什么是爱的时候就爱上你,为什么我不能和你白头偕老?为什么我们总是差那一点啊。”
“为什么就是不能成全我们啊。”
“顾景桓”
熟睡中的人似乎是被哭声吵醒,他眉头微蹙,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仿佛是梦境,又好像是现实。
然而当再听到哭声的时候,他的眼底闪过一瞬间的恍惚。
原来他真的不是在做梦。
想伸出手去摸摸她,手指动了动,却终究没有抬起来。
“小浅。”他徐徐地开口,久未说话声音都喑哑地不像话。只是一张开嘴,丝丝的凉气钻进喉咙里,引得他剧烈地咳嗽起来。
随浅听到了声音连忙俯身过来,见是顾景桓醒了,她熟练地给他倒了些水,递给他的水杯却被他挡开。
“明天是不是该结婚了?”只听他低缓地轻问。
随浅紧紧地咬着唇瓣,许久,才点了点头。
“我们家小丫头这回是真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