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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两人都很用力,王管家的手瞬间就被随浅咬得鲜血直流。
“顾……唔……”
“嘶……”
王管家倒抽一口冷气,不顾鲜血淋漓的手指,他眼中冒出幽冷的光,“把她带走。速度要快。”
“呜呜呜……”随浅来回摇头挣扎着,似乎是精神过于紧张,腹部的抽痛比以往每一次都更加剧烈,顿时她惨白的脸色白得近乎透明,额头的汗也像是水一样不停地流。
一阵接着一阵的疼痛让她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可意志却在告诉她必须坚持,一定要挺住,无论如何不能让孩子出事。随浅感觉到自己在移动,车轮滚动的声音刺激着她的感官。
等到她身下的担架终于停下,随浅发现自己已经彻彻底底离开了手术室。
“要开始生了哦,深呼吸!”一道温柔的女声骤然在她的头顶响起,随浅赫然一个女医生和以及一堆女护士都站在一旁。
这一刻,无论如何随浅的心都放了大半,顾泽凯他们没打算杀了她的孩子,那就好,那就好!有了这个意识,随浅专心致志地配合着女医生。
“吐气……呼气……深呼吸……已经看到孩子的头了。再加把劲儿!”
265 冷静,那都是装的()
“啊……”随浅疼痛地喊着,她的长发全都被汗水浸湿,凌乱地贴在脸上,嘴里都吃进了头发,然而她早就顾不得了,她疼得只想直接去死。
“顾……景……桓。我讨厌,你!顾景桓,我,再也不理,你了!”随浅一边呼吸,一边大声地叫喊,恨不得将一直念叨的人大卸八块,都是他让她受这样的罪,现在又没有把他们娘俩保护好,“顾景桓,我……恨……你!”
“再用力,再用力,孩子马上就要出来了!再坚持一下!”女医生因为看到了孩子的小脑袋。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随浅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力气了,可是医生的话让她再度透支本就抽空力气的身体,她攥紧了双手。
“来,一,二,三,用力!”
“啊——”
“哇……哇……”
婴儿嘹亮的哭声清脆地响起,仿佛在欢呼自己终于来到了人世。
随浅浑身瘫软无力地躺在手术台上,觉得自己已经灵魂出窍。
“这孩子长得真漂亮呢。雪白雪白的。”医生笑盈盈地将这个小生命抱到随浅头旁,“是个小公主呢。”
随浅精疲力竭地看向靠着自己头的小娃娃,小娃娃刚刚睁开眼睛,却在看到她的那一瞬间,笑了。
那一瞬间,随浅也笑了。
她忽然觉得,能看到小不点这一笑,就算让她放弃生命都值得。
然而下一秒。医生就将孩子抱了起来。
敏锐的直觉让随浅撑着疲倦问道,“你要带她去哪?”
“随董累了,好好休息吧。你放心,以顾董的能耐,相信他很快就会找到你。你不会有危险的。”
“我问你,你要把她带到哪儿去?”随浅本来无力喑哑的声音蓦地镀上了一层锋利的寒霜。
“这个小娃娃太可爱了,我实在舍不得她。我先带走玩一阵子。你放心,很快你就会再见到她的。”说完,女医生温柔地抱着小不点,施施然离开了。
“你站住!站住!顾泽凯要什么我给就是了,你把孩子给我留下!”随浅几乎是声嘶力竭地在喊。
然而,回应她的只是女医生越走越远的背影。
随浅起身下地去追,然而刚一动。身体撕裂般的巨痛和无力让她眼前一白,彻底晕了过去。
……
头很痛,耳边很吵。
直到一道稚嫩甜美的声音突兀地传进她的耳朵里,“妈妈。妈妈,我是小不点,你快醒醒。”
小不点?她的小公主么?随浅顾不得头疼,睁开了眼睛。
眼前,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穿着雪白的小纱裙,乌黑的头发挽着一个包子髻,圆圆的脸蛋肉乎乎的像个包子。
此刻她正撅着嘴,可怜兮兮地道,“妈妈,你不喜欢小不点了么?”
明明看得出来小不点是在装可怜。可她还是怕小不点误会,急忙慌乱地解释,“没有,妈妈没有不喜欢小不点,妈妈特别特别爱你,还有爸爸和哥哥,他们也爱你。”
“你说谎!”小不点气咻咻地哼了一声,似乎是真生气了,扭头就向相反的的方向跑去。
“别跑,小心点,别摔着。”随浅紧追其后,可不知道为什么,她明明拼尽了全力,却距离小不点越来越远。
“呼”地一声,前方突然燃起了燎原大火,炽热的红光喷吐着火舌,像是一条驰骋八方的火龙。
“小不点,别过去,你回来,妈妈没有生你的气。别过去啊!”随浅焦急地大喊,她拼命地跑,却根本无法接近。
而小不点则像是听不见一样,直直地冲进了漫天的火焰里。
“妈妈……妈妈救我……”
凄厉的啼哭声从火焰中响起,白纱裙燃断成灰烬,崩成无数粉末。撕裂般地惨叫啼哭像是撕开了随浅的心。
她拼命地跑拼命地跑,可她却无论如何也接进不了那片火海,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小公主一丝丝,一寸寸,一点点地被烧成焦炭。
她看着小不点倒在火里,皮肤被烧成焦黑色,她不想看,可即使是闭上眼,她还是能清楚地看见。
小不点彻底地消失了,只剩下一堆骨架。
“小不点!”随浅凄厉地呼喊着,眼中淌下了咸涩的泪水。
耳边重新又寂静了下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再度听到声音。
“小浅,小浅?”
“妈妈,妈妈,我是小包子啊。呜……”
随浅努力地睁开眼,想要看清说话的人,她抬起沉重的眼皮,一大一小两张相似的俊脸正一左一右地包围着她,眼中都是浓得化不开的关切。
看到这两个人,随浅干涸的眼睛竟然一下子就湿了。
她摸着平坦地小腹,认真而小心地开口,“孩……”亚名岁扛。
然而许久未说话,曾经声嘶力竭哭喊过的嗓子此时沙哑破败。
顾景桓立刻倒了水,“润润嗓子。医生说你现在还不能喝水。”
随浅就着水杯抿了一口,感觉到舒服了许多。
能发声了,她连忙抓住顾景桓另外那只手,急切地问,“顾景桓,孩子呢?”
“小浅,你别急,孩子我一定会找回来的。”顾景桓沉稳地道。
不是梦,一切都不是梦!
“我知道了。”随浅抓着顾景桓的手,缓缓地垂了下去,她面无表情地闭上眼睛。
片刻,睁开后的丹凤眼燃着熊熊的火焰,梦里那场燎原大火,烧在了她的心里。
“不用担心我。我会好好养着的。我还有你们。”
“我去叫大夫。”顾景桓起身出去。
随浅将小包子搂进怀里,闻着小包子身上熟悉的温暖的奶香味,她奇异般地镇静下来。
“包子,你有个妹妹了。虽然我只看了她一眼,但是我知道她特别的漂亮。比你交过的女朋友都漂亮。而且她长得像妈妈哦。”随浅恬静地轻声道,“等妈妈把她接回来,我们一家四口去照一张全家福好不好?”
“好。”小包子乖巧地点头应着,他小心翼翼地抬眼看随浅,“妈妈,妹妹不会有事的。我昨天和如来佛祖求过了,他答应我会让妹妹平安的。”
“他怎么答应你的?”随浅揉着小包子柔软的脑袋问。
“我说如果今天我还是这么人见人爱,就证明他答应我了。”小包子略微有些害羞地扭了一下。
“呵呵……”随浅破涕为笑。
将小包子抱到床上来,随浅搂着他,听着他话唠似的说这两天的事儿。她这才知道自己昏迷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被王管家带走不一会儿,顾景桓就发现不对劲了,通过dv录下的声音,他大致知道出了什么事。顾景桓出动了全市所有能出动的人手,根据推测王管家他们离开的可能路线,不到两个小时就找到了随浅。
只是还是来晚了一步,小不点不见了,随浅昏死在了手术台上。幸亏他们去的及时,随浅身体没有受到损伤。
回来之后昏迷了一天一夜,中间不停地梦呓,叫着“小不点”,把顾景桓都吓坏了。
小包子絮絮叨叨地说了一会,就睡着了。窝在妈妈的怀里,他睡了最近以来最香甜的一觉。
随浅安静地抱着儿子,心里的某一处有了些慰藉。
顾景桓回来了,他将小包子抱到小床上,自己则躺在了小包子躺过的地方。
只是这下换成随浅窝在他的怀里。
“是不是生我的气了?”顾景桓幽幽地问。
“嗯?”随浅贪婪地呼吸着他身上的味道,这是从他们再度重逢的第一天开始,就让她觉得无比熨帖的男人味道。
“我没陪在你身边,还把女儿弄丢了。是我的错。”
“嗯,都是你的错。顾景桓,我恨你,我讨厌你。你知不知道,我生女儿的时候,这几句话我说了多少次!”随浅磨牙,一口咬住了顾景桓脖颈上的一块嫩肉。
顾景桓闷哼一声,十分配合。
“算了,下不去口。”果然,牙印都还没咬出来,随浅就心软了,“我两个娃的爹啊,我是真的彻彻底底地败给你了。”
男人磁性的笑声低低地响起,“你放心吧,我的女儿生来就该是被当成公主捧着的,我不会让她受委屈。就算是把天都翻过来,女儿我也找回来。”
“嗯。”随浅抱住顾景桓的窄腰,又往他的怀里钻了钻。那天手术室的恐惧虽然她不说,可至今仍旧盘踞在她的心头。天知道那会她有多害怕他们会对孩子下手。
还好,还好。
“对了,那天在手术室把我带走的人,是王管家。顾泽凯的那个得力手下,后来一直失踪的那个王管家。我猜女儿暂时不会有危险的,那个帮我接生的女医生说我很快就会见到女儿的,如果真的是顾泽凯把女儿带走了,他一定会借此来和我们谈条件。在那之前女儿一定是安全的。你放心吧,我会冷静的。”随浅冷静地分析道。
“王管家?我知道了。我去查。”顾景桓凤眸深处划过一道幽幽的思索,转而被笑意取代,“我顾景桓的女人确实与众不同,如果是别的女人,现在一定是哭天抢地,泣不成声。也就只有你还能这么冷静地分析。”
“哭解决不了问题,况且我知道女儿不会有事的。”随浅重复着,她也不知道是在和顾景桓说还是在和自己说。
“顾景桓,你说咱们女儿会不会吃不饱?”
“应该不会。”
“会不会穿不暖?晚上挺凉的。”
“……”现在是伏天。
“他们会不会虐待她?”
“她才出生三天。”
“不想了,女儿一定会没事的。我得冷静……顾景桓,她真的不会有事么?”
“嗯,不会有事的。我向你保证。”顾景桓抱紧了随浅,温暖干爽的大手让她安心了些。
又过了会儿,怀里的人传来均匀的呼吸声,顾景桓无声地失笑。
其实他刚说错了,他家小丫头才不冷静。冷静,那都是装的。
266 她的半条命()
随浅产女的消息很快就传开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