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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随浅。”
“嗯,坐吧。”顾长风点点头,一双凤眸已经在不经意间将她打量了个透彻,到底姜还是老的辣,短短的两句话,什么都没透露,却也什么都透露了。
“兜兜,这是太爷爷。”随浅没直接坐,而是半蹲下给兜兜介绍。
“太爷爷好。”兜兜乖巧地问好,在顾长风眼睛落到他身上的时候,冲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
似乎是灿烂的笑温暖了老人,顾长风硬朗的神情有些柔和。
“吃饭吧。”
顾长风对旁边的两人说。
他这一说,随浅才注意到他身旁的两个人。
“爸,我扶您。”中年男人小心翼翼地扶起顾长风。
衣着华丽的文静女人也已经起身,站在了顾长风的另一面。两人配合默契地扶着顾长风往饭桌走去,显然不是第一次做这事儿。
“顾泽凯。”顾景桓小声说。
有了顾景桓的提点,随浅立刻就对号入座了。
顾长风有三个儿子。老大顾泽涛,老二顾泽麟,老三顾泽凯。
老大顾泽涛继承了父亲的商业头脑,成为顾氏的总裁。
老二性本爱丘山。逍遥物外,十几年没回过顾家。
老三顾泽凯,最孝顺最乖巧最努力的小弟弟,深得顾泽涛器重。
不夸张的说,顾泽涛对弟弟的器重要比对顾景桓这个儿子多得多。
顾泽凯这半生都规规矩矩,娶得妻子也是门当户对的千金小姐。和他一样的不争性子,对顾长风极为孝顺。
随浅脑子里迅速地窜出这些信息,当她都消化之后,人已经坐在了餐桌前。
“今儿做了不少菜,大家都多吃点。”曾婶笑呵呵地说了一句,就识趣地退下了。再像主人,她也不是主人。
大家族的礼仪,食不言寝不语。
饭菜上来,每个人都安静优雅地用餐,就连小包子都强忍着上手的举动,慢条斯理地用着晚餐。
然而刚吃了五分钟,顾景桓的就响了。
是苏曼,公安局那边又来人请他过去配合调查。不能不去。
顾景桓说了声“我马上过去”,挂了电话看向老爷子,“我们还有事,饭改天再吃吧。”
说完,作势就要带着人走。
“等等。”顾长风放下碗筷,缓缓地道。
“景桓他有事,随浅你也有事么?”顾长风直接问随浅。
这话问得巧妙,如果随浅说是,那就是睁眼说瞎话。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顾景桓有事不是随浅有事,说了是那就等于是和顾家人撕破了脸。
说不是,那自己就得留下吃饭。她也确实不想留下。
“景桓你去办事吧。办完了再回来。正好我还有事情和你商量。他们就留下吧。饭才吃到一半,和你去干什么。”
见顾景桓不接茬,顾长风眉眼竖起,“难道我还能吃了她们不成么?”
顾景桓仍旧坚持。
顾长风的眉心蹙成了一团。
随浅眼见两人要打起来,连忙推了推顾景桓,“你去吧。我在这儿等你。”
顾景桓深深地看了随浅一眼,见她眼神坚定,心中也相信自家老婆的战斗力,说了声“我去去就回”句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看着顾景桓逐渐消失的背影,饭桌上顾泽凯的妻子宋晓静情不自禁地动情感叹,“景桓还真是在意你们,连这么一会儿工夫都不舍得放你一个人。当初我还以为,经历了那次打击,他再也不会结婚了。没想到其实是缘分还没到啊。”
随浅坐回椅子,听到这句话表情有一瞬的僵硬。
一旁顾泽凯连忙呵斥,“晓静,你说得太多了。快吃饭吧。”
宋晓静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对随浅抱歉一笑,又低头吃饭了。
随浅说没听见那是假的,只是听见了又不能问什么。她不时地给身旁的兜兜布菜,自己倒是没吃几口。
饭后,曾婶陪小包子在楼上玩,随浅被顾长风叫到了客厅里。
随浅一人坐在沙发上。
顾长风,顾泽凯和宋晓静,坐在另外一侧。
“既然已经和景桓结婚了,你对未来有什么打算?”顾长风喝着茶问道。
“爷爷说呢?”随浅将皮球踢了回去。
“既然你问了,那我就直说了。”顾长风端着茶杯,“女人应该以家庭为重。你既然已经和景桓结婚了,就应该尽快辞去随氏董事长的职位退居二线。专心在家里相夫教子,照顾景桓的生活起居。”
随浅面色淡淡,眸子清冷且专注地看着顾长风,“这一点我可能要让爷爷失望了。随氏只有我一个人。在兜兜长大成人之前,随氏只能由我掌管。”
“胡闹!女人就该养养花种种草,出去抛头露面成什么样子!我们顾家已经沦落到需要女人赚钱养家了么?还是说,你觉得顾氏不如随氏,养不起你了?”顾长风拔高了声音。
“如果不是你野心勃勃地吞掉了江氏,怎么可能招出了有心人对付你?对付你就算了,还连累景桓被怀疑,这就是你当妻子的为丈夫做的事么?除了连累他,你还会做什么!”
随浅脸色透白,颔首不言。
顾氏和随氏百年的恩怨,她从嫁进门的第一天,就料到了会有这一天。只是不得不说,顾长风后面的话戳到了随浅的心尖儿上。
“你这什么态度?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滚出顾家的大门!”顾长风握着拐杖“吭吭”地敲击地面,非常强硬地道,“做个选择吧。是离婚,还是辞职。”
半晌过去。
“顾老,我不是被吓唬大的。”随浅冷冷地开口,已经换了称呼。
“您说的这两个选择,我都不可能选。至于您之前说的话,我会认真考虑。我承认我这个妻子做得确实不称职。我会努力改进。”
“我突然想起我还有些事,今晚就不在这儿住了。我先带着兜兜回去了。”
随浅嘴角带笑,平静地站起了身。
在众人的目光中她上楼去把小包子带下来。
“跟太爷爷说再见。”随浅温和地道。
“太爷爷再见。”小包子挥舞着小手,萌萌地道别。
随后随浅也道,“顾老,我们先走了。”
“站住!谁准许你们走了?!”
169 小包子被打成小馅饼()
顾长风低喝一声,客厅中原本就紧张的气氛彻底凝滞。
“我让你们走了么?这就是你们随家的家教?长辈刚说了两句,就甩脸子拿腿走人?”
“浅浅,你先别走。看把你爷爷气的。家和万事兴啊。”宋晓静一旁安抚着。一边劝阻道。
随浅冷笑一声,真新鲜。
她活这么大,听到得从来都是说随家千金是名门闺秀,礼仪修养无人能出其右的。
还是第一次听人说她没教养的。
而听到顾长风张口闭口不离随家,似乎什么事儿都要上纲上线比较两家的修养的时候,随浅觉得自己倒是不能坐以待毙了。
“顾老,如果您还记得我是随氏的董事长,那您就应该知道我站在这儿听您说这些话并不是必须的。我是随家的家主,就算您是顾家的家主,我们之间也只是平起平坐的关系,更别说您还不是顾家的家主。”
顾长风被噎了一下。脸色一变。
四大家族是平起平坐的关系,同理掌管家族的家主之间也是平等的。不论年纪辈分,只看出身修养。其实随家在随浅这一辈,并非是没有其他优秀才俊的。只是随家家主这一嫡亲的枝子上就只出了随浅一人。是以随浅从小到大才能秒杀其他一众姐弟成为众星捧月般的存在。
“呵!就你这样还想做顾家的主母?笑话!曾婶,把她和这个小畜生给我扔出去!”顾长风眼神狠戾,他明明气急,却只是嘴角轻轻下压。面上好像挂着一层薄薄的面具,掩盖了神色。
“小畜生”三个字像针一样扎在随浅的心上,说她什么无所谓。说她儿子是畜生?况且小包子人还站在这儿听着呢,想到这儿随浅的脸一下子就沉了下来。
她拉着小包子不往外走反而折返回来。
“承蒙顾老提醒,我倒是差点忘了。我现在已经是顾家的主母。而您,不是顾家的家主,并没有资格赶我出去。”随浅不疾不徐地坐在沙发上,坐姿端正高贵。状围休扛。
“我没资格?你别忘了这是顾家!”
“兜兜,今晚我们就不走了。你和曾婶先上楼,妈妈随后过来找你。”随浅不理会顾长风,她扶着兜兜的前襟柔声道。
“好。”兜兜点点头,听话得和曾婶上楼了。
待兜兜走远,随浅才看着顾长风道,“顾家的这个‘顾’分很多种,十年前。这个顾是顾长风的顾,十年后……”她哼笑一声,“是顾景桓的顾!还有您别忘了,顾氏现在的董事长,不是您了。”
顾长风像是被戳到了痛楚,老脸一白,周身的气势顿时一弱。
“顾老,您还是去休息吧?睡晚了伤身。”随浅冷冷地道。
原本她还想和顾长风好好相处,但是“小畜生”三个字已经成功触到了她的底线。
如果不是看他年纪大了,随浅倒是很想把他给扔出去!
“叔叔。婶婶,你们照顾着顾老吧。我先上楼了。”
说完,起身就上楼了。
顾泽凯和宋晓静面面相觑,谁都没再发一言。
回到屋里,小包子乖巧地躺在床上假寐,随浅看出来了,叹了口气,将他抱了起来。
“儿子,刚才你太爷爷说的话你不要在意。他骂你只是口不择言。以后他知道你的好了,就不会再这么说你了。”随浅拍扶着小包子肉呼呼的脊背,柔声安慰着。
小包子看似没心没肺,其实什么话都懂。他很在乎别人是怎么看待他的。
“那是不是以后兜兜乖乖的,他就不会骂兜兜是‘小畜生’了?”
随浅的心一阵钝痛,“我们家小包子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只有没长眼睛的才会胡乱骂他。妈妈的小包子有多好,别人哪里知道。”
“那小包子这么好,妈妈你是不是就不追究内裤的事儿了?”小包子大眼睛轱辘轱辘转着,趁热打铁。
随浅嘴角一抽。嗨,这熊孩子,感情在这儿等着她呢!
她无奈地摇头,“不追究了。不但不追究了,为了避免明天小包子被打成小馅饼,明天妈妈亲自陪你去一趟学校。”
“唔,妈妈真好。”小包子抱紧了随浅的脖颈,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洗脸刷牙,这回真睡觉了。”随浅捏了把小包子的屁屁,笑着把他放在地上。
顾景桓回来的时候,随浅和小包子已经酣然入睡了。
曾婶和他说了晚上发生的事情。顾景桓赶忙上楼看她。还好,看见她平静美好的睡颜,他倒觉得自己是白担心了。
……
第二天一大早,随浅的生物钟准时响起,她睁开眼。顾景桓夜里回来得晚,正睡地熟。
只见沉睡的他抱着她,她怀里抱着小包子,三个人一个叠着一个地抱在一起。
随浅的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意。
她轻巧地起身,顾景桓闭着眼不满地哼哼了两声,随浅连忙识趣地在他唇上落了个吻。
这样顾景桓在安然地又入了梦乡。
随浅下楼,曾婶正在准备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