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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有一天,我妻子午夜忽然找到我,让我帮她。
我还记得那天是一个雨夜,那时候我们俩都是学生,寝室宿舍挨着,相隔不足五十米。
我们那个时候很相爱,那天晚上,我就睡不着,我就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那时候我住在寝室的二楼,我们寝室的窗户正对着我妻子寝室的窗户,那时候也不像现在有什么通讯工具,手机啊,电脑啊,随时都能够联系。
那时候的爱情是相当含蓄和暧昧的,就好像是一晚葡萄,要经过长久的发酵和酝酿,才能最终成为一碗酒。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无法入睡,就在这个时候,一道手电的光芒晃进了我的房间。
我先是一愣,因为这是我和我妻子的秘密暗号,我们说好了,若是想念对方了,就用手电晃对方,我们就会都坐在寝室的窗口前,遥望对方那张朝思暮想的脸。
当光晃了两次,我才意识到,那确实是我妻子发过来的信号,只是让我有些意外的是,这光线的角度和平时并不一样,角度是偏斜的。
我拉开窗帘,看向对面的寝室楼,果然,我妻子寝室的窗户,窗帘拉得紧,什么人都没有。
我暗暗觉得好笑,这么晚了,我妻子一定早就睡觉了,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晃醒我呢,不过是我的自作多情罢了。
我正要转身回床上,只见又一道光芒,这次,那光直接晃在我脸上,让我一时间竟然有些张不开眼睛。
我循序着光芒的方向看过去,原来这光的来源并不是我妻子的寝室,而是我们寝室的楼下。
我向楼下看过去,只看见我妻子就站在草丛里,向我挥手。
我再仔细一看,不禁吓个半死,只见我妻子浑身上下都是血水,脸上、头上、身上。
我第一反应就,我妻子受伤了。
这个时候我们寝室的大门已经锁上了,我想都没想,直接从窗口跳了下去。
那天外面下着雨,阴冷湿滑,我跳下去的一瞬间,脚踝崴了一下,钻心的疼,可是当时,我根本就顾不上疼痛,径直跑向我妻子。
我跑到我妻子的面前,大声地问:你哪伤到了,谁把你弄成这个样子。
开始,我妻子只是一个劲地哭,哭到最后我妻子说,她杀了一个人。
我一下子就楞了,第一时间我感觉这不过是一个玩笑,一个最最卑劣的愚人节玩笑。因为我妻子向来温柔善良,别说杀人,就是杀一只苍蝇都会唏嘘好一会儿。
一方面她很善良,另一方面,她身材瘦弱,胆子也小的很,更是不可能杀人的。
可是我看着我妻子的眼神便明白了,那根本就不是玩笑,因为她眼睛里写满了恐惧、担忧和自责。
我抱住她,安抚她的肩膀,因为她的身体一直在瑟瑟发抖,就好像是一片风雨中的树叶,飘摇不定。
跟我妻子说,你不会杀人的,你不会,不是我瞧不起你,你连杀人的勇气都没有,更没有那个力量,杀人其实要远比杀猪杀羊更困难。
我妻子哇哇大哭,我真的杀人了。
我更加苦笑不得,我说,好吧,你告诉我,你到底杀了谁?
我妻子抬头看着我,她说:我杀了棍爷。”
“这怎么可能!”陆冬大喊:“棍爷明明是去年刚刚离世的,你妻子又怎么可能杀了棍爷?!”
刘老板冷笑:“你听听我们之后发生的事情就会知道有多么的离奇和恐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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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1章 杀人才是解脱(。com)
刘老板轻轻把自己的尸体放在了一边,他低下头,轻轻亲吻了一下自己尸体的头盖骨,然后继续说:“当时我听我妻子说他杀了棍爷,我心里就更加莫名。
从作案时间上来说,我妻子确实随时都有机会杀了棍爷,因为我们都是敬老院的义工,我妻子又颇得棍爷的喜爱,她和棍爷相处的时间最多,确实有很多机会杀死棍爷。
但从作案动机上来说,我妻子是绝对没有理由杀害棍爷的,棍爷不过是一个手无寸铁的无辜老人,他虽然说话颠三倒四,时而糊涂时而清醒,但是我妻子没有任何理由杀害棍爷。
要说我妻子是受到了棍爷的袭击,正当防卫的话,也不符合情理,因为棍爷虽然是个男人,却早已失去了那方面的功能,平日里都需要人搀扶,更不可能袭击我妻子。
我当时抱着我妻子,心里却是不停揣摩着这中间的联系,然后我说,走吧,我们回敬老院看看。
我妻子一脸恐惧,开始说什么都不想回去,我笑着对她说,我说你好歹也得带我去现场看看,若是你真杀了棍爷,我们怎么也得把现场处理处理吧。
敬老院每天都有死人,死一个棍爷怕也没有什么大事,也不会有太多人关注一个住在敬老院里,吃国家皇粮濒死的老人的。
我妻子听我这么一说,好像也有了自信,她点点头,带我去了敬老院。
我们两个一进敬老院,就感觉敬老院不对劲,敬老院的大门大敞四开,风吹过大厅发出如同鬼叫一般的声音。
敬老院里好像停电了,一盏灯都没有看,里面昏暗极了,我拉着我妻子往楼上走,她的手冷得如同一块冰,走到楼梯的一半,我就看到了鲜血正顺着楼梯往下流。
那时候棍爷就住在四楼最里面的房间,那条走廊很长,棍爷的血竟然已经流到了楼梯口,这得是多少血?我说不清。
我们俩尽可能地避开了鲜血,走到四楼,一进入四楼,我们俩全都吓傻了,只见四楼所有的房间的大门都是开着的,风吹着这些房间的门啪啪作响。
我妻子也有些傻眼了,这些房间里面都是住着老人的,而且她离开敬老院的时候明明这些门都是关闭着的啊。
这些门都有两层门扣,是绝对不可能轻易就被风吹开的。
就在我们两个都惊讶万分的时候,忽然整个敬老院都响起了咯吱咯吱的声音,整个敬老院仿佛是要复活了一般,有那么一瞬间,我俩都以为这间敬老院要长起腿来跑掉一样。
但很快,这咯吱咯吱的声音就消失了,我们俩走进了棍爷的房间,发现棍爷果然死了,他僵硬地躺在床上,两只眼睛死死地瞪着天花板,天花板上用鲜血写满了根本看不懂的符号。”
“《开天玄鬼经》的咒符?”
“正是,不过那时候我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咒符,对我来说就是一堆看不懂的文字。”刘老板说:“当时我俩都吓坏了,我去试了试棍爷的鼻息,他已经没有呼吸了,他的身体僵硬的真的像一根棍了。
这回他确实可以被称作棍爷了,一根货真价实的棍,他的眼睛瞪得很大,嘴也张开,两边的脸颊深陷下去,下巴也有一个凹陷。
我根本就没去细想,棍爷浑身没有伤口,那些血是从哪来的,而且我也忘记问我妻子,她到底是怎么杀害棍爷的,但事实就摆在眼前,棍爷死了,他的身体都已经僵硬了,他无法再活过来了。”
刘老板摸了摸自己的尸体的下巴,就仿佛想要触摸当年棍爷那凹陷的下巴一般:“之后我们两个人就开始清理现场,我们把棍爷的尸体摆成一个我们认为是他自然死亡的姿势,然后开始清洗楼道和楼梯的血迹。
这一切竟然干的出奇的顺利,竟然这中间,没有人出来查房、寻楼,我们擦掉了所有血迹,哪怕我们根本不知道这血迹是从何而来的。
最后我们俩在敬老院的洗浴间洗干净了我们身上所有血迹,现在想来,那也许根本就不是血迹,而是别的什么东西。”刘老板神色一下子惶恐了起来:“之后我们俩去外面的旅店度过了一夜,那是我和妻子的第一次亲密接触。
第二天,我们都假装若无其事地回到学校上课,甚至我故作镇定地在那天晚上回到了敬老院,但让我惊讶地是,敬老院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一切平静。
我到了敬老院,当时的院长和颜悦色地对我说,小刘,是你啊,今晚你来给棍爷读书吧,我看他状态好像不错。
我当时心猛地一沉,我第一反应是,我和我妻子东窗事发,我们终究还是被发现了,院长不过是给我们一个自己承认错误的机会,我坐在院长对面的椅子里,两只手握成拳头,就在我不知道是不是应该主动承认的一瞬间,恰好有人推门进来找院长。
我就如释重负地离开了院长的房间,我跌跌撞撞地上了楼,双腿不由自主地把我送到了四楼最里侧的房间,当我推开门的一瞬间,我双膝一软,咣当一声就跪倒在门槛上。
只见棍爷坐在轮椅上,他抬起眼睛,脸上露出一个邪恶而又诡异的笑,这一会儿,他是清醒的。
棍爷说,小刘,我们又见面了,我不知道上一次和你对话的是哪一个,是姓李,姓谢还是姓张。
棍爷猛地咳嗽了几声,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是谁,我是谁呢?
他推着轮椅走到了窗户边,昨天晚上是我第三次死亡,我还会死多少次呢?什么时候能够解脱呢?
说到这里,棍爷竟然流下了一滴眼泪,他说,小刘,我只想求你一件事。
我喉咙一阵紧,什么事?
杀了我。”刘老板双手忽然颤抖了起来。
陆冬心里也不由得一紧,他还记得自己来西域之前,在敬老院也曾经被琴大娘请求杀了她,这个敬老院怎么了,怎么住在里的人都只想依靠死亡来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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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2章 水底的眼睛(。com)
“棍爷说这个话的时候,口齿清晰,两只眼睛黑亮黑亮,完全不像是因为糊涂才说出来的混账话。
而且他说完这一句,就忽然死死握着我的手,他两只手好像了两只大大的钳子,掐得我手腕生疼。
而且他握住我的手的时候,我感觉我身体好像猛地一震,就好像有一丝奇怪的电流蔓延了我的全身,我有些恐惧,因为棍爷握住我的手的时候,我好像看到了很多东西,那些场景,如同电影,就在我的脑海里一一播放。
我看到了十殿阎王,看到了酆都、轮回之海、彼岸花,那些我原本以为都是根本不存在的东西,他们在我的大脑里那样真实,就好像我真的曾经到过那些地方一般。
那些场景如幻灯片一般一一划过,最后我看见了一双眼睛,一双隐藏在水里的眼睛。”
“大力鬼王。”莫俊一低声说。
“当时我不知道他姓甚名谁,我只发觉他死死地看着我,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我浑身上下都被看穿了,我的前世今生,都好似一只玻璃瓶里的液体,一眼望穿。
那眼神让我胃里一阵翻腾,我打了个寒颤,猛地挣脱了棍爷的手。
棍爷抬起眼,也在看着我,然后他好似是在喃喃自语,还是在自问自答,他说,我该上路了,他在等我呢。
然后棍爷流下了两行热泪,接着他就又糊涂了,疯疯癫癫,嘴里说着不像样子的话。
我吓得够呛,逃一样地离开了敬老院。
那天晚上我做了很多噩梦,我梦见我从山崖跌入血海之中,然后我在血海之中苦苦挣扎,我看到了很多幻影,那些幻影很熟悉,却又不曾是我经历过的。
一瞬间我突然明白了,我眼前的这些幻影全是我前生的记忆。
在这些幻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