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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妁上了马,吆喝一声,白马得到命令,立刻奔跑起来。
郑成议也抽了马一鞭子,追了上去。
义妁稳稳当当,但马跑得并不快。
郑成议追上去,大声问道:“还行吗?”
“没问题!”义妁响亮地回答。
义妁加快了速度,郑成议始终跟在她的后面,马儿却耐不住性子,想撒开腿追上义妁的马,郑成议却一次又一次制止了它。之所以跟在义妁的后面,就怕义妁万一有个不测,好去救她。
义妁忘乎所以地奔腾起来,这样畅快淋漓的感觉前所未有,义妁越过一个又一个明净的湖泊,水平如静的湖面没一丝波纹,也没有一丝杂草,湖水清澈得可以看见湖底自由自在游泳的鱼。义妁抬起头,看蔚蓝的天空和天空中缠绵舒缓的缕缕白云,偶尔有几只优美的飞鸟飞过。义妁张开了双臂,拥抱蓝天,拥抱一望无际的草原,拥抱期待已久的快乐。义妁此举让郑成议提心吊胆,生怕她摔下来。好在马儿非常听义妁的话,没有给她制造丁点麻烦。
累了,就在池边休息。
郑成议休息了一会,再度跃上马,说了一句,“你等着,我马上回来”,很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义妁心里猜测着郑成议干什么去了,一炷香的功夫郑成议又风驰电掣般地回来了,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手中多了一堆猎物,有野兔、獐子、旱獭、草原鼠。郑成议下得马来,晚霞映照着他那英俊的脸,旷野的风吹起他红色的战袍,英姿飒然。
郑成议和义妁生起一堆篝火,熊熊的篝火燃起袅袅的青烟,郑成议拿起用树枝插进野物的体内,在篝火上烘烤。不多时烤肉的香味弥漫了整个草原。又拿出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虎骨酒,一边无所顾忌地咬着大块大块的兔肉,脸上的笑容比篝火还要灿烂。义妁被郑成议感染了,也拿起一块烤得焦黄的兔肉。
从来没有体验如此富有情趣的野外生活,蓝天白云,绿树丛林,草甸湖泊,美酒佳肴,人生如此,其乐何求?更重要的是,还有心爱的人陪伴着自己,一起分享这份超越世俗的美丽与快乐。
义妁沉浸在巨大的喜悦之中,有那么一刻,她还真想不再回太医院了,就留在这里,和郑成议在一起,长相厮守,不离不弃。
郑成议突然问道:“你开心吗?”
“我很开心。”
“你快乐吗?”
“我很快乐。”
“你幸福吗?”
“我很幸福。”
第155章 天花(1)()
第十四章天花
太后在上林苑休养生息了一个月,这一个月太后神清气爽,笑声不断。回宫前,义妁复查了一下太后的身体,惊喜地告诉太后,她的消渴痊愈了。
太后听了,喜不自禁,回想这一个月来消渴的病症没出现过一次。
“看来你的那套养生方法虽然简单还真管用啊。”
太后笑得合不拢嘴,很久没有这样开心过了。太后又嘱咐武帝,让他也实行义妁的养生法,有病治病,没病防身嘛!
于是起驾回宫,太后对义妁喜爱有加,特赐义妁与她同坐一副銮驾,这等荣耀连最尊贵的妃子甚至皇后都没有享受过,义妁哪敢接受。熟料太后执意要这么做,理由还很充足,说还有很多关于养生方面的疑惑要请教义妁呢。最后武帝下了旨意,义妁才诚惶诚恐地坐进了太后华丽宽敞的銮驾。
在宫门前为表示敬意,义妁再三恳求,太后才让她下了轿子。
这轿也下得极巧,在宫门口义妁又一次撞见了杨怀三和白大婶一家。
“义妁啊,可把你等来了!那日你走后,我们不知道去哪里找你,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于是我们就天天来这里,等啊等,盼啊盼,都快把我这老婆子秋水望穿了,终于把你盼来了!”
白大婶一见到义妁就扑了上去,急不可耐地说了一大串,圆胖的脸有惊喜也有埋怨。
“真不好意思。”义妁抱歉地笑笑,“让你们受累了。”
“别听她瞎说。我们也是昨日个才想起来这里等你的。”
白大叔戳穿了了白大婶的鬼话。白大婶气呼呼的,一把揪住丈夫的耳朵,骂道:“叫你多嘴!叫你多嘴!”
义妁忍不住笑出声来。杨怀三趁这个空挡,把义妁拉到一边,可怜兮兮地,欲言又止。
义妁觉得蹊跷,在扶风,在医馆,杨怀三可不是这样的人,也是一个有话藏不住的人。
“大叔,有话你直说。”
“义妁啊,大叔知道这很为难你,但大叔还是请求你帮一个忙。大叔在长安无依无靠,都没有哪个医馆肯收留我,所以大叔想求你,把我弄进太医院,当一个煎药的杂役。大叔虽无能,但煎药还是有自信的。”
杨怀三以为这个请求会让义妁很难堪,不料义妁一口答应下来:“小女也觉得大叔的煎药非常出色,正好我们的药长大人就管这方面的,小女一定会找药长大人替大叔说说这件事情。”
杨怀三大喜,又问:“你说的那个药长大人会答应吗?”
“她很好,对小女也很好。小女虽然没有十全的把握,但估计问题也不大。”
白大婶听到了义妁与杨怀三的谈话,见义妁帮了杨怀三那么大一个忙,也厚着脸皮凑了过来。
“义妁,你初来扶风的时候我们也收留过你,如今”
杨怀三不满地看了一眼白大婶,嘟哝道:“你那是什么收留?义妁姑娘还有少爷没少付给你房钱。你又不懂医术,又不知道煎药,瞎掺和什么!”
白大婶羞红了脸。
义妁温和地说:“大婶,你有什么需要小女帮忙的吗?”
第156章 天花(2)()
“也没有多大的事,就是让姑娘费心找一个落脚的地方,我做做针线活也能糊口啊。”
只要解决了住的问题,在长安混下去困难也不大了,总之白大婶再也不想回到扶风那个破地方了。于是,白大婶把盘算已久的想法说了出来。
义妁决定用自己积攒下来的俸禄为白大婶一家租一间房子,反正她吃穿住都在宫里,留着钱也没有用。于是对白大婶说:“这事包在小女身上。”
白大婶见义妁这么爽快就答应了,激动地谢天谢地,就不知道谢义妁。
“那么,小女要回宫了。”
望着义妁的背影,杨怀三泪眼朦胧,叹道:“真是好姑娘呐。”
进得宫来,秋意正浓,宫役们在宫中遍扫满地的枯枝败叶,宽大的扫帚在地上发出沙沙的响声。木工将殿堂楼阁的窗户用细木条封闭住,以防备从北方卷来的风沙。运送柴禾的马车从后宫侧门慢慢地驶来,卸下成捆的新鲜柴禾。整个皇宫弥漫着过冬前的忙碌气氛。
看着这萧杀的秋景,义妁莫名奇妙地涌出一股悲伤。
义妁是一个重守诺言的人,答应别人的事情无论如何也要办到。义妁首先回到桂宫,把自己的俸禄全部拿了出来,又找到中宫药长卢氏,把杨怀三和白大婶的事情都对她说了。
“如果杨怀三能够通过我们的考核,让他进太医院当一个都药使令不是难事。”卢氏顿了顿,“至于白大婶的事,不如后天你跟我出宫一趟,这个月正好到了采购紧缺药材的时候了。”
义妁对这样的答复很满意,对卢氏鞠了一躬:“奴婢感激不尽。”
第三日,义妁和卢氏找到杨怀三他们蜗居的客栈。
一进门就听见白大婶哭哭啼啼的,白大叔也在一旁唉声叹气。杨怀三则急得直跺脚。
见义妁和卢氏突然来临,惊喜中有些慌乱,白大婶赶紧擦干眼泪。
“大婶,发生什么事了?你为何哭泣?”义妁问道。
“我的儿子,我的儿子病了一天了,现在还没有好。”说着,又呜咽起来,“义妁,你来得正好,你一定要救救我的儿子啊。”
白大婶的儿子今年八岁,小名骏儿,可能是白大婶晚生的缘故,骏儿一来到这个世上,就体弱多病。昨日感染了风寒,突然发热不止,也请大夫看了,大夫说不碍事,就按一般的风寒病开了药方。可药吃了一天,不但不见好转,反而愈加严重了。再找到大夫,大夫就说他也无能无力了。
义妁看了看那个大夫开的药方,都是驱寒的药,没有任何问题。又去摸骏儿的额头,像火烧一般。义妁紧张起来,就算大人也无法经受一天的高烧,何况是体弱多病的骏儿。在这样烧下去,五脏六腑就会衰竭而死。
“义妁,你说骏儿他到底得的是什么病?”
第157章 天花(3)()
义妁也纳闷了,从症状来看,发热、头痛、咽痛、四肢酸痛、寒战这些寒厥的表现,怎么用驱寒的药不管用呢?难道这些症状都是假象?
“骏儿怕寒怕风,鼻流清涕,白色或稍微带点黄,舌无苔,肩、后背会酸痛,脉相浮紧。这些都是寒症的表现。可大婶刚才说骏儿已经服用一天驱寒的汤药,却不见好转。小女也一时弄不明白。”
白大婶见曾经的扶风第一名医义妁都不知道是什么病,一下子慌了手脚,惊吓道:“这可怎么办?不会是绝症吧?”
“呸呸呸,你瞎说什么!”白大叔责怪道。
“义妁,你不是把脉错了吧?”卢氏忍不住问道,又走向前去,替骏儿把了把脉,结果一样,自语道,“真是怪事。”
“白大婶,你先别着急,容小女观察一段时间再说。”
义妁安慰白大婶,但表情并不轻松。说真的,自行医以来,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很多大病她都可以确诊,可骏儿这些小病却无法确诊。那么骏儿很可能得的是一种非常严重的疾病,今天表现出来的症状只是初期症状,更严重的症状还没有表现出来。
替白大婶一家找到落脚的地方后,杨怀三跟着卢氏先回了太医院。为确诊骏儿的病,义妁请求卢氏让她留下来,推迟一天再回宫。卢氏答应了义妁,并把出入宫的符节给了义妁。
到了晚上,一直守候在床边察看骏儿病情的义妁,突然惊恐地发现,骏儿的额头、脸颊、下巴快速涌出红色的疹子,速度之快让人咋舌,一瞬间骏儿的整张脸都布满了红疹。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义妁的脑海闪现,她本能地后退几步,捂住了自己的脸。
她不敢相信,打死她也不敢相信,可怜的骏儿会患上这种可怕的疾病。
义妁摇醒了正在打盹了白大婶,用悲伤而绝望的口吻告诉她:“骏儿,他,他”
义妁实在说不出口。
“骏儿他怎么啦?你快说啊!把我急死了。”
义妁指了指骏儿的脸,“大婶,你看看,看看他的脸”
白大婶看到儿子满脸长满了红疹,惊叫起来:“天啊!义妁,这是这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骏儿,他,他得了天花!”
义妁几乎是哭着说出这个残酷的事实。
“天花?天花是什么病?”
“一种比麻风病更厉害的传染病。”
白大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脑袋嗡的一声,瘫坐在地上。她不知道天花,但她知道麻风病,麻风病患被老百姓传为魔鬼。那么比麻风病更厉害的天花又是什么?又有多恐怖?
第158章 天花(4)()
“我儿子会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