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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莲花不紧不慢地拦道:“好歹你得让杳云吃饱了饭呐。”
严厉一睨杳云。杳云不但岁数长了,眼力见竟也长了,楞了一下便赶紧揉着肚子道:“我、我已经吃饱了啊。”
挑衅一般朝着白莲花扬了扬下巴,严厉当先出门。目送娘俩消失在门外,姒檀乜斜着白莲花道:“师弟啊,我瞧这个架势,你又要镇不住她了。”
“唔,”白莲花不急不躁道:“似她那等刚直性子,镇压只会适得其反。得软着来。”
第七十章()
“请主人赐教!”出门杳云就拉开架势,却见严厉驾云而走道:“走,随我去修罗天练练手。”杳云摸不着头脑,也欣然跟上她。
天枢之死已传遍六界。关于凶手是谁,世间众说纷纭。消失许久的帝尊总算有了音讯,妖界众生都当此事非他莫属。
随即妖帝就回到修罗殿。
有桑寒和碧渊操持,修罗殿虽然一年多没有主人,倒还维持着原本的秩序。
妖帝回归第一件事便是摆宴宴请蛇君碧渊。据传二人彻夜长谈,天明时碧渊醺醺然离开,妖帝亲自把他送出修罗殿。
唔,显然发生了一些不为人知的勾当。
严厉带着杳云一路打到修罗殿时,妖帝正在殿顶独酌。命杳云待在殿下,有人前来只管动手,严厉跃上殿顶。
妖帝已经不是南无的扮相,而是从头到脚都同之前那样,只是脸上多了一张狰狞的面具。对于严厉的造访,他并不意外的样子。
严厉心知,她跟杳云一关一关打进来,虽然迅速,他想必也早就听说了消息。
“你来了。”他用十分温和的语气招呼道,示意严厉坐下。
自然,他使用了密语。
严厉回以密语。她从鼻孔里嗯了一声,往妖帝对面随意一坐。
“今晚的修罗殿很安静。”与她印象中的大不相同。
妖帝弯起嘴角:“你若是还没玩够,我把人都给你叫回来。”
严厉甚无语,把面前精工雕作的白玉酒碗推到一旁,自己随意化出一只,然后拿出一坛天枢留给她的酒,斟满。
妖帝见状泼了他碗里的酒,把碗伸出去。
严厉冷睨着他:“喝你自己的。”见他举着酒碗不动,严厉只得给他也满上一碗,却道:“跟我抢酒喝,须付出代价。”
“代价?”妖帝正要浅尝一口,闻听放下酒碗,想了想,笑道:“原来你还不相信我。”
“我来正为验证,到底你是不是南无。”严厉直言不讳:“首先我想听听,在鄞山那座茅屋里,你对我说了什么话?”
“我对你说……”妖帝沉吟着,不说下去。严厉心下一沉,就听他慢慢讲说起来。彼时他说的话和她说的话,一字一句,竟是分毫不差。
说完妖帝叹息道:“其实那时我心里有千言万语,却跟你无从说起。之前我去苍山,正是想跟你坦诚。奈何你不愿给我说话的机会。”
严厉也叹气:“那时我怎么知道,你……”
妖帝没有接话,邀她共饮。
“当年我给你吟的第一首诗,好像是这么说的。”
妖帝注视着严厉,用优雅的语调吟诵出一些华丽的字句。严厉虽记不真切,到底这是否就是当年的诗,也不禁沉浸在一些美好的思绪当中。
呵!南无啊,在他轻佻的表象之下,其实竟是个颇为风雅的男人。
妖帝吟一首诗便自斟自饮一碗,等严厉猛然回神,他已倾尽坛中最后一滴酒。眼瞅着他端起这最后一碗酒,薄唇轻启,开始吟诵最后一首诗,严厉觉得自己心里痒痒的,甚至生出一些微妙的情绪。
七八句长的诗,须臾间就吟完了。
妖帝缓缓摘下面具,让严厉看到他含笑的脸。那是南无的脸。南无璨如星子的眼睛弯出一个魅人的弧度,眼中波纹微微闪烁着,瞬间便能蛊惑人心。
严厉直直忘入他眼中,似乎有些愣神。他将双手撑在身前,用跪坐的姿势倾身凑近她的面目,轻轻地却有些贪婪地呼吸着她呼出的气息。
严厉面临一个艰难的抉择。
没等她心里的天人交战战出结果,就听妖帝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他带着酒气的唇最终轻轻落在她额上,稍触即退。
待妖帝坐回原处,把面具戴回去,严厉这才察觉手里有异。
被她端在手里许久的酒碗竟被她不觉之间捏碎了,锐利的尖角扎破了她的手,伤口被酒水一浸,钻心的疼。她干咳一声,甩了甩手上的酒和血,撕下一片衣襟随意包了包。
“你信了么?”妖帝冷冰冰地问,好像方才那个柔情款款的男人压根就是别人。
“嗯。”严厉觉得这便足够了,毕竟她不是来听人诉衷肠的。“你能帮我解开渡魂吗?”她直言问出此来的正事。
妖帝讶然:“你来问我这事,你夫君就没有反对么?”
严厉冷哼:“他反对也无用,这事我说了算。”
妖帝叹口气道:“本来我能解,现在却不能了。”
这个答案让严厉摸不着头脑。
妖帝隐忍道:“由我来解的话,需要有东西做引。这个引却……”
严厉催他:“却怎么?”
“这个引是……”他默然少顷,这才十分别扭道:“是我的阳精。”
严厉囧然愣在那里。
大爷的!这叫什么事儿啊!
严厉从袖里掏出妖帝那颗心,往他怀里一扔,起身叫上杳云就走,却没忍住回首瞥了一眼。妖帝眼波闪动,忧郁又幽怨的样子,叫她心里无端端一颤,几乎是落荒而走。
“主人受委屈了……”杳云在殿下也看不真切,只当严厉为解开渡魂,被妖帝占了便宜。
严厉不能跟这小子多说,只吩咐他道:“回去不许在仙君面前多嘴!”
杳云赶紧应道:“您放心,杳云的嘴巴是铁铸的。”
回到苍山天已过了子夜。
严厉没走门,直接穿墙进屋,见白莲花衣衫齐整,在床上盘膝打坐。
严厉暗忖白莲花心有七窍,定然已经猜出她的去向,若恼她不听劝说,倒还好办,若是胡思乱想,当她此去吃了妖帝的亏,可不好哄啊……
严厉决定牺牲色相,遂去打回水来,从头到脚搓洗了几遍,洗完也不穿衣,直接就爬上了床,开始极认真地骚丨扰她的男人。
第七一章()
严厉谨记凤后的话,再恩爱的夫妻也有磕磕绊绊的时候,床头打架却是床尾和,任你闹腾成什么样子,只要在床上滚那么几滚,立马都能化戾气为祥和。
孰料严厉忙了大半天,白莲花就像木头人一样,连点反应都没有,甚至都没睁眼瞧她一眼。
这是真生气了啊?
严厉讨了没趣,又腆不起脸来死缠烂打,只得放弃了。
暗自懊恼着往床上一趴,她开始认真反思。
回来她洗什么澡啊,没事都洗出事来了……可她带上杳云就是为了避嫌啊!他居然想不明白?果然一摊上情爱之事都会变笨,他也不例外?
她不禁捶了捶床,嘴里咕哝道:“蠢货啊!真是个蠢货!”
盯着白莲花的后背,她也不知胡思乱想了多久,居然睡着了。为天枢之事忙了这些天,心口的钝痛让她夜不能寐,到今天才好点。因而这一觉睡得极沉。
醒来发现她被白莲花抱在怀里。
同前几日一样,白莲花的手捂住她胸口,用冰凉的触感缓解她心口的烧灼之痛。他的睡颜很安详,微微挑起的嘴角似乎昭示着,他很满足于拥着妻子入眠的感觉。
看着近在咫尺的年轻的脸,严厉一时如在梦里,不觉就伸出手,抚摸着他眉心那点印记,抚摸他的眉眼,鼻梁,以及那两片润泽饱满的唇。
被她的动作惊醒,白莲花眼波沉沉地看着她,刚一张嘴,唇就被她的手指压住。
“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昨晚我是……”严厉的解释停住了。白莲花张嘴含住她的手指,用只有她才明白深意的动作轻轻玩弄着。
严厉却糊涂了……
“你太没有耐性,昨晚又半途而废。”
听他语气里带着笑意,严厉想起昨晚费事扒拉却讨了个没趣,随即哼一声收手,就要起身,却被他迅速贴近,狠狠吻住。
好几日都不曾亲近,夫妻俩在床上滚到彼此都餍足。
事毕严厉才得知,白莲花昨晚之所以任她怎么挑丨逗都没有反应,是因他将元神出窍去了鄞山。
上天之前严厉命小三等雕守在鄞山。
之前狗蛋伤得太重,养了一年多,身体才算是完全康复。紫阳宫众皆有欢喜,只是少君从未现身,难免惹人猜疑。
虎力、鹤轩二仙君为了平息大家的疑惑,不得不“道明实情”,道是少君历劫时受到干扰,进入龟息假死状态,很快就能恢复正常。
龟息假死是每个蛇神都会的先天本能,生死关头必定显现。
紫阳宫众不疑有它,流言暂且平息下去。妖帝回归却让流言再起,近日更是有传言,道是少君一年多前便被妖帝杀死。面对宫众哗然,二仙君眼见瞒不住了,只得传话给虞靖,等严厉和白莲花下界,务必请她夫妻去鄞山走一趟。
见天枢之死让严厉心思烦乱,虞靖便将此事禀告给白莲花。
昨夜白莲花见严厉出门便不见回来,心知她去了修罗天,带着杳云定是为了避嫌。跟姒檀喝完酒,他便去了鄞山。
被严厉卖力骚丨扰之际,白莲花正跟虎力、鹤轩二位仙君商谈要事。
严厉心说怪不得,他的定力极好,纵是在当年他修行尚浅时,他也是禁得住她引丨诱的。
“你但凡再多点耐性,我便不得不失礼于人了。”
“这么说,你是没生我的气啊?”
“气。可是你这么诚心诚意地跟我赔不是,我总得原谅你啊。”
严厉默默吐血,合着她白白郁闷了半天。
白莲花给二仙君出了个主意——找人假扮紫阳少君。这么隐秘的计划,能参与进来的必须是稳妥可靠之人。白莲花正好有个人选,便是他的好友竹馫。
竹馫出身妖道,修行到千余岁时为情所苦,流连于凡间,纠缠他爱的那个女人的转世之身,被初入红尘历练的白莲花降服。一妖一道却从此成了至交好友。
后来竹馫没渡过雷劫,魂归冥府。因眷恋生前所恋,他终日在奈何桥头徘徊等候,不肯忘却前尘,投胎转世。是严厉救他免堕轮回,还帮他入了鬼道。他得白判器重,从鬼差渐渐做大,如今手下带着几百个鬼卒,专管在娑婆天捉魂拿鬼。
白莲花出血河地狱之时竹馫正在闭关修炼功法,无缘得见。听说他已出关大半年了,只是行踪不定。好在虞靖耳目众多,找到他并非难事。白莲花闻听二仙君相请,便料想是为少君之事,遂吩咐虞靖传讯给竹馫,相信他很快就能赶来苍山。
妖帝是指望不上了。严厉一门心思想着,届时怎么能帮白莲花减轻一点苦痛,给他全方面进补是头等大事。
凤后固然让烛武准备了绰绰有余的大补之物,严厉却本着借事搜刮姒檀之心,把他藏着掖着的好东西险些扫荡一空。
“你索性一刀杀了我罢!”姒檀左右拦不住她翻来找去,不顾形象,坐到地上呼天抢地。
严厉拍着他的肩膀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