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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白莲花为此欣喜若狂,她在得知这些隐情之后,又何尝不是觉得幸甚至哉?
吃完饭不多时,虞靖带人赶来。众人来时严厉正叼着一支糖,托着腮蹲在一片泥泞里,看白莲花和儿子在不远处又是笑、又是叫地打雪仗。
严厉倒是想帮儿子一把,可是她如今更加体热,没等团起来雪就化了。就连她落脚之处的雪,也须臾间便化成一大滩水。
“殿下!”虞靖当先屈膝弯着颈项,伏到地上大礼拜见。她身后跟的十八名神将也以极尽臣服之姿拜见。
虞靖已经活了半个大轮回之久,见惯风月之事,却还没有遇见能让她化人之人。跟她同来的十八名神将是凤皇麾下最得力的精英干将,三只金雕则是严厉的耳目,分别唤作阿大,阿二,小三。
严厉有些凝重的起身站定,绷着脸沉声道:“免礼。”她听白莲花说过,这些都是当年跟她亲近之人,是她最忠诚的属下。可是她心里有些拧巴,难免觉得尴尬。
“是!”虞靖等人起身,都略躬身低着头,低眉敛目,无人偷眼窥视主上。
这时白莲花领着儿子走过来。
“拜见驸马爷,小殿下!”众人又跟着虞靖跪拜一通。礼毕,白莲花吩咐十八名神将道:“殿下方才吃撑了,需要消化消化食,你们先陪她玩一会儿。”
严厉明白白莲花的用意,接话道:“本殿手痒无趣,可不跟你们客气,你们只管拿出真本事。”
“是!”十八名神将喊声震天,个个都摩拳擦掌。见主上掣出兵刃,他们也都拉开架势。
明亮见状叫道:“母亲,我也要跟您玩。”说着祭出一物。虞靖和众神将都瞪着眼看他肩上扛那个像是一根细棍子倒挑着一个葫芦的物事。
且不说他的兵器跟他的人比例相差甚远,世上竟还有这样模样清奇的兵器?
第五三章()
血奴直到翌日辰时才醒。
白莲花留书一封,道是早饭已备好,他带着儿子去凡间采购食材,他们修为浅,脚力慢,来回又路途遥远,只能早早动身,最早也得傍晚才能回来。
如此甚好。
血奴吃饭时把二毛也喂饱,抱着它先在血池转悠了一圈。她一时手痒想劈点什么,却连一块石头都没找到。
大白天,除了哨楼上当值那几个妖兵,余下众人都在休息。血奴溜达到溟河黑水,隔河往修罗殿眺望。帝宫比夜里更加安静,仿佛连那些冰冷的砖瓦都睡了。
血奴回返的时候见屠不评站在他居所门外朝她招手,她快步过去拜见道:“徒儿还以为师父也就寝了,就没过来请安。”
“为师浅眠,一向睡得晚。”屠不评道:“你却如此嗜睡,恐怕是要日夜颠倒了。”
血奴打个哈欠道:“徒儿是被饿醒的,其实还想多睡一会儿。”
屠不评甚是无语。他招血奴过来是为传她几门功法。今早妖帝示下,命他传血奴狐族功法,让她消愁解闷,打发时间用。
血奴窃喜,跟着屠不评学了半日,学会几种入门功法。
“回去勤加修炼,熟稔之后为师再传你旁的。”
血奴领命退下,回屋栓门。
坐在床上理了理头绪,权衡之后她掏出怀里那枚丹,当先使用灵光摄精术。吸食半日那枚丹已小了一大圈,她比之前更觉身轻体健,这才开始修炼狐族功法。唔,果然事半功倍。
傍晚时白莲花和明亮回来了。父子俩脚力不凡,大半天时间都消磨在人间,明亮对人间种种都很好奇,白莲花领着他走了不少地方。
见血奴在空地上练功,明亮问她练得什么,她也不瞒着。狐族功法虽多是邪术,入门这几样却于她并无害处,白莲花也便由着她练。
父子俩捎回不少零嘴小吃。血奴吃饱道是要回房打坐,修炼狐族的静心之法。父子俩则道奔波一整日累了,须睡觉去。血奴不知二人古怪,巴不得他们睡死算了。
装模作样坐了一会儿,听外屋响起鼾声,血奴扒着门一看,床上那个丑八怪睡相十分……呃……风丨骚,看来更丑了。
血奴暗自唾弃一声,把怀里睡着的二毛搁进床下的篮子,免得它又来捣乱。然后她捏诀脱魂,出门等到屠不评动身,还是附在他冠上。
屠不评赶到修罗殿殿顶,妖帝还是在独酌。与昨晚一样的酒坛,一样的酒碗,不同的是,他腿上趴着一只雪白的狐狸。看样子他也比昨晚醉意更深。血奴还是附在他酒碗上。
血奴几乎睡了一整日,今晚屠不评只奉上一张纸便告退。
妖帝举杯浅酌,血奴看见纸上写着,她昨晚吃饭的时候犯了健忘的病,道是要给二毛取个名字叫大毛,把铁蛋子笑到了桌子底下。可见别人告诉她的不假,除了每月一大忘,平日她也有小忘,醒来好几天才忘这一次,已算是好状况了。
妖帝把那张纸举了半晌,血奴看见他本来就不好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似乎有憎恨,也有愤怒。
“为什么,到如今你还受那个人的劫力干扰!”嘴里吐出一句咬牙切齿的话,那张纸在他指间化作飞灰,他用力摔了酒碗。
酒碗碎成齑粉,余力把殿顶撞了个窟窿,有男男女女的惊叫声自里面传出。
妖帝膝上的白狐随即惊醒,缩着耳朵现出害怕。血奴被摔得身心俱震,头晕眼花的附到一片瓦上,定神之后见十几名妖姬妖侍自修罗殿中跑出,为首的是个比屠不评更加风流俊逸的男人。
血奴心知这个男人多半便是狐族之首兼修罗殿大总管狐王桑寒。
桑寒和众妖姬都仰着头,往殿顶上看是怎么回事。
“滚!”妖帝抓起酒坛信手掷往人堆。哗啦一声响,惊叫连连之后,桑寒赶紧命众妖姬噤声,一行人躬身垂首,退回修罗殿,在殿外走动的妖姬妖侍们则在瞬间作鸟兽散。
仿佛整座帝宫都感受到帝尊的不悦,一时间除了阴风的呜呜声,便是诡异的静谧。
妖帝抚摸着白狐的头,朝血池那边眺望着。
仿佛想到了什么美好的人事,他微微挑起唇角,面色渐渐变成温和,甚至是温柔。血奴费了极大力气才把眼睛从他脸上挪开,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修罗殿之高让她得以俯瞰血池,透过溟河黑水上翻滚的水气,她隐约能分辨出每一间屋子,甚至矗立在哨塔上的那几个妖兵,她也能看出他们穿着绿色的衣裳。
“呵!”妖帝忽然发出一声叹息,收回目光,支着头侧身一卧,把白狐拢在他胸前。
见他阖上赤红如血的眼睛,似乎已经假寐,血奴下了修罗殿。在帝宫转悠一圈,她听见不少闲话。帝尊之怒让底下噤声,待他这么一睡,底下人都扎堆咬着耳朵说开了闲话。
血奴把各种闲话一汇总,总结出一个大概的脉络。
昨晚妖帝把欲奴赶走,掉头便消了芥蒂,去承风殿临幸了她。
欲奴不愧其名,简直比最媚的狐狸精还能勾人,昨晚夜深人静之时,几乎整座帝宫都听见了她的呻丨吟声,极爽极**的样子。伴着这个声音,帝宫中的很多人都开始惶恐,因为这昭示着,她失宠了四五天便又要得宠了。以她之狠毒心性,会把遭受的冷眼冷待百倍归还。
妖帝会有芥蒂,是因欲奴前几日还是血尊的时候被人掳走一日,其间被人奸了又奸,玩烂了,然后又被送了回来。妖帝因此很不爽,不但废了她血尊之名,改称为欲奴,还好几日都不理会她。
至于将欲奴掳走那个人,血奴听说过,就是跟她有段情仇的——凡道琨瑶。
哦不,如今已经不能称他为凡道,他是觉明府驸马爷,大罗天上屈指可数的仙君之一,以及无极宫宫主钦定的继承人,哪一个名头拿出来都十分显赫。
琨瑶掳走欲奴是为给他妻子报仇雪耻。
自从这厮嫁入觉明府,便将软饭吃得极为顺嘴,不但在短时间内塑成仙骨,修炼最上乘功法,凤皇还请人多方关照他,且给他安排了一件功德无量的差事,让他帮助冥王去血河地狱禁锢地气。
听说事成可入仙界另半壁江山的老祖宗——晧睿仙师门下,承其衣钵,将来接任无极宫宫主,琨瑶这厮二话没说便去了。
他前脚刚走便传出严厉有孕的消息。世人皆传严厉怀的是龙君迦昱的种。
不几个月后,妖帝趁着严厉孕期多有不便把她从大罗天掳出来,先在她身上扎了三十六根丧魂钉,后在溟河黑水之畔的赤箭花丛中强上了她。
妖帝陛下器大活好,一杆肉枪让严厉这个淫丨妇爽翻了,就是用力过猛废了她肚里的种。
本来妖帝打算以邪瞳操控严厉,让她反戈仙道,成为他的利刃,顺便把她豢养为禁脔,每天奸她十遍八遍,是龙君迦昱和无极宫宫主晧睿仙师潜入溟河黑水,趁妖帝不在将她救走。
被丧魂钉折磨时间太久,严厉的修为废了泰半,在天上养到如今也没恢复,再也不配称为战神。
至于妖帝为何要干这种毫无底限的事,血奴在帝宫转悠了几圈,得出两个版本的缘由。
一说当年妖帝带领魔界和蛇族挥兵仙界,一路所向披靡,正要拿下大罗天之际,着了凤皇和无极宫宫主晧睿仙师的黑心算计,被凤族至宝炎之灵锢住先天本性,修为大损,事败身死。
一万两千年后妖帝聚魂重生,却不慎投了个仙胎,渡魂在东华帝君转世之身的发妻肚里。降世不久他的鬼母不幸殒命,东华帝君拉扯他长到弱冠,羽化归位时带他这根独苗上天,敕他为紫阳少君。
彼时妖帝前尘蒙昧,只知自己性情与仙道格格不入,仗着老子是四方天帝之首,他初上天庭便名声大噪,得了个混世魔王的诨号。唔,但是前头得加上第二两个字。
第一混世魔王正是凌霄殿上一品神君、凤族殿下大神严厉。
仗着好大的本事,好大的来头,严厉这厮在仙界横行霸道也便罢了,妖、魔、神、鬼诸界高手被她打个遍,九千多年也未遇敌手。而她彼时尚且易钗而弁,除了几个亲近人,无人知她是个女人。
一天不容二魔。严厉不喜见妖帝风流滥情,妖帝则不喜见严厉仗着容貌天成抢他的桃花缘,二人水火难容,打打闹闹了几百年之久,还互相赠了一个骂名,一个叫傻鸟,一个叫贱人。打打闹闹了几百年之久,还互相赠了一个骂名,一个叫傻鸟,一个叫贱人。
第五四章()
接下来几日血奴过得极为逍遥快活。
身边有个神通广大的男人,还有个活泼顽皮的儿子,醒时无忧无虑没烦恼,不用疑心这个,顾虑那个,睡觉睡到自然醒,不用戒备这个,警惕那个,血奴觉得非常安心。
杳云跟明亮一样爱粘人,却憨实内向,没多少话。血奴从她那箱金银珠宝里挑出一块刻着百无禁忌四字的虎头金符,挂在杳云脖子上。
除了陪明亮玩,装模作样地做表面功夫,血奴都是拖着白莲花在房里练功。
无论是在床上还是床下,白莲花都把血奴侍弄得舒心之极。血奴待他如胶似漆,他却绝不纵欲,每天只修一次和合之术,其余的空闲时间用来指点血奴各种她感兴趣的功法。
等到非淮母子该去人间采购这日,血奴睡醒后身边没人,枕畔倒有两枚内丹和一小包竹米。守在门口的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