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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是朵白莲花-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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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是要防妖帝谋害紫阳少君,自然就近监看最好。白莲花父子以非淮母子之身离开修罗天,去市集做完假,掉头他们就又回到修罗天。

    穹光镜有停滞时空之力。白莲花要神鬼不觉地通过修罗天入口,易如反掌。因为明亮想念爪牙们,爷俩就在邪异之境待到这时。

    妖帝在三月初三那夜丢出摩柯,扭转他的逆境,之后就一直千防万防,竭力掩盖摩柯的身份。他怎么也想不到,摩柯的身份从一开始就被晧睿仙师查到了。

    非淮母子之“死”必定惹妖帝起疑,屠不评透给摩柯之事正是妖帝的示下。妖帝心思诡谲,能窥一分而知全局,他唯有把摩柯安排在他身边监看,把他编造的故事补充到圆满可信,才能确保他的歹毒计划继续施行。

    炎之灵却是个最大的阻碍。

    妖帝舍弃一魄才强行逼出炎之灵,先前又对摩柯做出那种下流之事,诱发他身中的情咒之力——无论他当年爱与不爱,自中咒那一刹起,他会难以自抑的对摩柯情根深种,却每每对她动了贪得之心,他就会心痛如绞,且他贪欲越重就会越痛。这痛会在他攀登极丨乐那一刹达到极点,无异于让他在鬼门关走了一遭。连傀儡都碎为齑粉,可见他的本尊遭咒力反噬极重,已伤及脏腑。

    加之妖帝刚才匆匆赶来时,正看见摩柯反制欲奴。妖帝一眼就能看出,摩柯用的是姒檀仙君的拂云手,一拳之力如此巨大,是因她使用了驾驭神力之法。

    以她当年浸淫各种功法之深,许多稀奇古怪的功法口诀都烂熟于心,经年累月也信手可使。虽然她已失忆多年,那些东西却仿佛始终刻印在她潜意之中,遇到危险的时候就会显现。以往每到月初,妖帝以邪术洗去她记忆之时都会遭到她的反抗,就是最好的证明。若在往日,她出其不意,以废物之身制服欲奴,想来寻常。如今却不免叫妖帝疑上加疑。

    有些事情,只怕已瞒不了多久了。好在紫阳少君的危机已经减了几分。白莲花付出的代价是,他妻子的手骨碎了,脸则肿成猪头。

    情咒不止让妖帝的身心饱受折磨,也让施咒者自己遭受莫大的反噬。摩柯会在跟妖帝相处的时候难以自抑的对他生出恻隐之心,甚至极有可能会爱上他。

    而这个情咒,或许是严厉施加给妖帝的报复,或许是她落难时的保命之法,或许则是,她想以跳出天道轮回的上古神之力扭转自己应在龙君身上的情劫。

    到底是为什么对妖帝下这个咒,只有她自己知道。

    妻子在忘记龙君、摆脱他所造成的劫力干扰后,又极有可能爱上谋害她之人,这就是白莲花面临的难题,好在他已经先入为主,一切都还在他可控制的范围之内。

    宝镜在手,摩柯这几日完全在白莲花的视线中央。明亮这小子却不能看活春宫。

    白莲花不跟儿子多说,只说要考量他修为,无论他以什么手段,只要能让白莲花以双手应付,就算他赢,以后他要吃糖,管够。

    被白莲花教养至今,明亮领悟不少新的上乘功法,只是缺少与高手临敌对阵的经验。这小子信心满满,费了半晚上力,却连靠近白莲花都不容易,遑论逼白莲花双手应对。

    最后明亮法力枯竭,累出一身汗,躺到云头上叫道:“孩儿认输了,爹爹快放我过去,我也要看我娘。”白莲花这才容他靠近,把他抱坐在腿上,往他嘴里塞一支糖,爷俩一起观看镜中景象。

    上眼一瞧,明亮欣喜道:“我娘这是吃了苦头?那是赤箭花毒?简直太好了,这样她就露馅了,演不下去了,就肯来找我们了。”

    “唔,”白莲花道:“未必。”

    “爹爹是说娘她逃不掉么?也对啊,在血池的话倒是不难,现在还真未必。那我们快去把她抢出来。”明亮说着就要起身。

    白莲花把儿子摁回腿上,叹口气道:“你母亲有件心事未了,我们抢得到人,抢不到心。”

    “……爹爹受委屈了。”

    “幸好有我儿体谅。”

    “我娘若是不体谅您,您只管把她关起来,绑起来,好好调丨教调丨教。”

    “……调丨教?”

    “对呀,调丨教。孩儿听祖父说,祖母原先也挺能作,上天入地下海,总也不消停。祖父一气之下就带着华严进了血池,苦心钻研八年之久,总算钻研出一门功夫,叫调丨教**。这是祖父给我的秘籍,让我转交给您。”

    明亮说着郑重掏出一本小册子,献宝一样奉给白莲花。

    白莲花接过来粗略一翻,黑着脸丢进袖管道:“儿啊,你不会偷看过吧?”也不知霄霜何时让这小子转达,他竟到这时才拿出来。

    明亮矢口否认道:“绝对没有!”

    顶着父上的冷眼,他又心虚了,对着手指讪笑着解释道:“孩儿只看了几眼而已,杳云可是都看完了!孩儿也是无奈呀,华严总是欺负我,我见祖母如今被祖父调丨教得极好,对祖父百依百顺、言听计从,就想着学一学这门功夫,把华严也调丨教调丨教。杳云说,上面的东西说是夫妻相处之道,其实也正是禽兽之道,不适合孩儿用在华严身上。孩儿虽有年纪,却发育迟缓,要娶亲还早,且对禽兽之道早已明了,于是就没再多看。”

    白莲花看了看远处那无数邪灵凶兽。在邪异之境,禽兽之道年年都在重复上演,明亮这么小就明了也不奇怪。

    只是八年来,晧睿仙师出了不少好东西,霄霜则出了不少力,前前后后没少给明亮调理,就是改善不了他的先天不足之症。此症不但让明亮身体发育迟缓,还让他修为受限,怎么努力也无法更上层楼。

    唔,这也是个需要白莲花费神考虑的难题。

    :…d

    摩柯起初睡得极不踏实,因为她总是闻见一种馥郁浓烈的香气,此香让她心神不宁,很不踏实,还有个人在她耳边不停问这个,问那个。

    奇怪的是,她听得出那人是用疑问的语气,可是听不分明他问的是什么,也就无法回答。偶尔有听懂的问题,她想答,舌头却似木头一样动不了,嘴也跟黏了浆糊,怎么也张不开。

    反反复复不知被闹腾多久,摩柯怒极吼了一句:“大爷的,唧唧歪歪的烦死人了,还让不让人好好睡觉?我什么也不知道!你问三天三夜也是不知道!给老子滚!”

    世界清净了须臾。

    那人忽然嗤的一笑,她额头上随即一疼,似被什么敲了一下。敲这一下不怎么厉害,她却随即昏沉沉的,彻底失去意识。

    :…d

    摩柯幽幽醒转时,侍立在床榻旁边的秋月随即上前探视她道:“血尊大人昏睡了一天一夜,可算是醒了。”

    摩柯被秋月扶坐在床头,见是在妖帝的御榻上。之前被她打碎的黑石地面已修复平整,她的脸也不怎么肿痛了,右手却还是包成粽子状,整只手都隐隐抽痛着,身上的力气也仿佛跑光了,手脚都软得跟棉花一样。

    秋月打发一名小妖姬道:“速去请陛下来。”

    小妖姬飞速跑走。

    “我的猫呢?”摩柯四下打量,视线所及的地方,都没有看到杳云。

    听着摩柯的嗓音有些嘶哑,秋月先去桌旁倒了一杯水端过来,奉给她道:“大人的猫太认主,您昏睡其间,它总是躲在二重殿您的床下。婢子几次试图把它请出来,喂它一喂,反被它挠成这样了。”

    秋月伸出来的双手布满血痕,摩柯一看顿时乐了。

    杳云这小子,装就装吧,也太不知怜香惜玉。摩柯勉力下床,也不让秋月扶着,脚下打着飘走到二重殿,把杳云从床下“唤”了出来。

    杳云用头蹭着摩柯的脚腕,围着她转圈。她就势躺到床上,让秋月去找点吃的来喂杳云。

    秋月一走杳云就跳上床。

    “我这是怎么了?”摩柯心知一定有古怪,纵是失血过多,她也不至虚弱成这样。

    杳云一边舔爪子,一边传话道:“您中了赤箭花毒,毒性还没有消散。”

    隐约记起睡时被人问过那些问题,摩柯大惊。

    “主人不必担心。”杳云继续说道:“男主人设想周全,早便在您身上使了一门无极宫秘术。”

    无极宫的秘术的确神奇,摩柯疑惑的是:“有多早?”

    “在他第一次进入血池的时候。”

    “……”

    “您的神窍被锁,任何神志不清的状况之下都不会泄密。妖帝非但没问出什么,还因您骂那一句而消了疑虑。您可以继续玩下去。”

    摩柯暗自庆幸,叹白莲花心思之缜密,却不禁想起欲奴对她说那些话,继而想到妖帝对她的暧昧态度以及与她亲近时的诡异之状,还有妖帝对她说的那件大事。

    “杳云,凭你的功夫,能带我离开修罗天否?”

    “您进修罗殿之前可以,现在不能。”

    “那我们真就没办法跟仙君互通消息?”摩柯觉得,有个疑问唯有白莲花能帮她解答。

    杳云赶紧摇头道:“真的没有。”

    摩柯有些懊恼地想,好你个吃软饭的东西,连句叮咛嘱咐都没有,就这么把你儿子的娘扔在这个虎狼环视的地方,再也不管了?转念再想,分明是她自己做的选择。

    纵有几分悔意,眼下她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摩柯正颦眉烦郁,妖帝大步进殿。杳云蹭的跳进摩柯身里侧,蜷缩起身体做畏惧状。妖帝上前就要抓杳云,摩柯急忙翻个身,把杳云护在身下。

    妖帝戾气慑人道:“本尊说过的话,你只当是放屁么?”

    “主人,不是,阿、阿珂,”摩柯急急解释道:“二毛还小,距离发情还早着呢,还不算是个合格的雄性。奴婢只是觉得病怏怏的心情不好,才把它放在身边,逗弄它解闷。”

    “为何心情不好?”妖帝舒缓面色,把摩柯抱回他的御榻上,解开布帛看她的手。摩柯心知反抗不了,遂由他去弄。

    “你这手一时也好不了,本尊的头怎么办?”

    血奴极其无言以对。把她的手重新包扎,妖帝捏着她下巴端详她的脸。

    “奴婢本就长得很碍眼,现下又肿成这样了,连镜子都不敢照。”

    “……我,让欲奴来服侍你?”

    妖帝忽然改了自称,摩柯不禁一怔。

    妖帝似乎说起来别扭,默了一会儿才再度开口道:“或者我直接杀了她,给你解气?”

    摩柯心说这位陛下可真是豁上了,舍不得孩子套不找狼么?为了让她死心塌地地效忠于他,竟然让欲奴编造谎话,还出此下策,她也不能太端着啊。

    “不用不用,奴婢……我,我跟你说笑的。稀里糊涂就一步登了天,前程似锦,前途不可限量,我其实心情极好的。”

    “那我让你心情更好。”妖帝从怀里掏出一只瓷瓶,拧开盖子道:“张嘴。”

    摩柯有些戒备地瞪着眼不动。妖帝在她腮上一捏,逼迫她张嘴,把瓷瓶里乳白色的浓稠之物统统倒进她嘴里道:“咽下去,不然我割掉你的舌头!”

    摩柯审时度势,一咬牙,把嘴里腥膻无比的不明液体咽了。随即她觉得精神焕发,浑身舒坦,力气也恢复不少,一股气流在体内涌动着,让她极想打爆什么东西。

    而她也确实动了手,她把妖帝的御榻拍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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