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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大轮回,非但记忆和修为会累世叠加,且无论他遭遇什么劫数,永远都不会消失于时空的洪流。九思和九念是道祖亲手炼化给他,能助他聚魂重生的法宝。只是若没有聚魂灯和辅佐之术,这个过程少则需要百年,多则千年之久。双剑于他承诺道祖之事至关要紧,因此他从未示人。至于双剑能斩情之秘,也是他后来才有机缘窥得。”
严厉不禁疑问:“承诺道祖之事?什么事?”
霄霜却道此乃无极宫历任宫主口口相传之秘,不可泄露给外人。
严厉不忿,“连您都知道了。”
“蠢材!”霄霜瞪眼道:“那厮待道祖孺慕之情甚重,道爷的出身本就让他毫不见外,且道爷跟他同为跳出轮回之人,与他成为知交莫逆,分享和保守彼此的秘密,正是情理。”
严厉张了张嘴,呐呐道:“既然他如此不俗,岂会被您捣鬼作弄?”
霄霜打个哈哈道:“你跟他能有所交集,起初许是天意,后来的确是道爷我有心作怪,趁他被晧睿仙师的化人之法扰乱了元气,神魂孱弱之际,封印了他的记忆。”
严厉更加迷茫不懂,“您为何要如此?”
霄霜叹气道:“想他亘古以来阅尽世事更迭、桑田变幻,却一向超然物外,断情绝欲如观蝼蚁,心若止水,不动不伤。道爷我早便看他不爽,也替他无趣,一直都没机会作弄他一下。直到你打乱了他命数的轨道,道爷我才能得偿所愿。”
“缘何儿媳竟能打乱他的命数?”
“虽说穹古瑶光是他以一段琼枝所制,与他元气相通,也不至任谁信手一拨便叫他神魂躁动,元气大泄,惊扰诸天。这是前所未有之事,道爷至今也没想通,许便是天意如此。
然不论是天意还是人为,终归他是落了个算计,必定不爽得很,难免要骄矜矫情一下。你若割舍不下,就耐心哄一哄他。”
听到这里严厉却是灵光一闪,恍然大悟。
定是某人想趁机摆脱吃软饭的名声,以及报复当年默守冰心之苦,就跟霄霜一唱一和地编故事演戏。固然他似有些深远的来历,却不该离谱到如此匪夷所思啊!
“好吧,儿媳再进去哄一哄他。”严厉哭笑不得地看向谷中。
白莲花正扛着几棵碗口粗的树从林中出来。树的枝桠已被统统去掉,他把树拖到藤树附近一片空地上,掉头又往林中去。
看架势,他是要搭建住所?
霄霜见状笑得像只刚下完蛋的母鸡,指点严厉道:“此时纠缠只会有反面效果。他也不会为使小性儿就不顾正事。你只需如此这般,我再给你敲敲边鼓,不愁搞不定他。”
霄霜出的是个损主意,严厉却甚为赞同,当即去办。
很快天下皆知,觉明府的驸马爷聚魂重生,却同凄惶一样失忆了。
与凄惶不同的是,白莲花与严厉的相处极为不快,只一天夫妻俩便闹腾得很,气得严厉一怒回了觉明府。
随即玄清山周遭的耳目探子皆消失无踪,改而窥探娑婆谷。
严厉的确回府,却是为取炎之灵。因霄霜百般叮嘱她,她本也不信白莲花真是娑罗,就没把古怪说给凤皇凤后,而是去无极宫的时候顺便套问几句。
“我公爹欲让迦昱那厮助他修复炎之灵,世叔以为可行否?”
“前番本座去玄清山时,已与霄霜真人商定此事。”
“世叔可是也疑惑,我公爹究竟如何帮我夫君聚得魂?”
“本座百思不解,奈何霄霜真人嘴巴太严,架子太大,本座虚心向他求教,他也不肯说。”
晧睿仙师甚无奈的样子。严厉不禁斗胆打趣他道:“哈哈!世叔可是服了他了?”
晧睿仙师笑叹:“祖师爷虽得道祖亲传一部道法,智透重玄,见地绝顶,霄霜真人却着实来历不凡,犹如道祖重生。论及高深莫测之能,本座还真比不过他。”
严厉在心里呸了一声,心说这老东西委实会扯,他不及人,竟把责任推到娑罗仙师那里?
严厉遂打个哈哈,“再高深的技艺若是代代相传,精髓之处必然渐渐有缺损。莫说是世叔,纵是娑罗仙师而今健在,定也不如我公爹见地深远。”
晧睿仙师闻听若有所思状,少顷才笑道:“本座年轻时听师尊说,祖师爷坐化之时曾对众弟子言道:‘我未生时谁是我,我生之后我是谁?生生死死,死死生生,自然之道,你等不必悲伤难过。或许经年累世之后,本座还会以另一种方式与你等再见。’祖师爷的出身来历至今成迷,但他确然灵性奇绝,或许真有旁的化身,甚至同霄霜真人那样不在三界、跳出轮回,也未可知。”
严厉心下巨震。后来去瑶池的路上,她在路边失魂落魄地坐了良久。龙君闻报倒履相迎,领着她逛了一圈瑶池,最后领她去到那棵桃树下,命侍从们摆下酒席。
见严厉一味喝酒,少言寡语、闷闷不乐状,龙君拦住她道:“你心情不好,委实不宜多喝。”然后好言宽慰她一番,居然劝她要对白莲花耐心以对。
“也是,我们还有正事要做。”严厉遂不再喝,把晧睿仙师的意思说给龙君听。
龙君思索不应。
晧睿仙师为安抚他,允诺以炎之灵为他续命,只是炎之灵上有道裂缝,对外族人施法史无前例,他的大神之躯又反噬深重,唯恐届时会出无可挽救的意外。
固然他也急于修复炎之灵,辅佐霄霜行功却于他修为有大损。
严厉叹气道:“我若是空闲了,可将灵犀带下界,我夫君见到幼子,信了我是他妻子,想必就不会再待我疏离。因此才求世叔拿的主意。你若是为难……”
“无妨。”龙君这才应承道:“此事纵不是于我有利,我自然也愿意帮你这个忙。”
二神约定时间一起下界。
龙君道是只闻其名,未见其物,可能叫他先开开眼?严厉暗恼他伪作,非但给他看了看,还谨慎措辞,一路都与他虚与委蛇。
赶到娑婆谷时逢傍晚,白莲花正在钓鱼。严厉试了试,之前霄霜破解他结界的口诀还好使,遂领龙君直接落下。
飞瀑之下有溪流蜿蜒远去。溪水边有块青石,白莲花散着头发,光着脚,闭着眼,一手支头,随意卧在石上,看来十分悠闲。
暮色洒在他身上,未给他镀出轮廓,反让他的身形有些虚幻之感。严厉正心事百转地远远观望,灵犀“嗖”的一声飞了过去,一脚踩到他头上。
严厉纵使心思沉重,见状也不禁扑哧笑了。
若非他知道有外人在瞪着他,定不肯让灵犀如此僭越吧?
随即他坐起来,捉住灵犀的脚,把它倒提在眼前打量。灵犀不像之前那样待他疏离,既不叫也不闹,被他倒提了半晌,也只是稍稍扑棱几下翅膀。
可他刚一松手灵犀就又飞到他头上站着,还低下头拿喙啄他的头顶。
严厉一步迈过去道:“额,灵犀,我们的儿子,他这是饿了。”
第114章 章()
第115章 章()
因灵犀吵着要吃鱼,严厉虽震惊迷惘,一时也无暇细问。
谷中三间房子除了先前给龙君那间,其余两间一是厨房一是卧房,里面都摆设周全,简陋却显温馨,足见某人用了不少心思。
严厉这才信了他的话,彻底把心放回肚子里。
然虽进了厨房,某人却只取出些佐料,把鱼腌制好,拿木棍串上,架起来,然后费时教给灵犀一个小火术,让他自己动手烤鱼。
灵犀虽顶着好奇乐呵呵地听话配合,严厉却不禁埋怨:“吃个饭如此艰难,你是不是诚心要把我儿子饿坏!”
“有些事须打小开始管教,这都是为了他好。难道要像你父皇骄纵你那样,叫灵犀没了把门,将来也像你那样闯祸误事?我倒是不愁帮他善后,却未必他能同你一样有幸,遇见我这等良人。”
严厉囧了一下。显然某人这是积怨颇深,轻易也难消啊!明知辩不过他,她也郁郁质问一句:“分明当初说好了,生了儿子我教我养。你这是要言而无信?”
某人睨她:“从今往后连你都得听我管,听我教,免得我一世英名毁于你手。”
严厉心说你已“死”了那么久,英名早便所剩无几了好吧。心思九曲十八弯的转了一圈,她笑嘻嘻道:“合着您老人家真要给我当祖宗呐?祖宗有什么吩咐只管示下,小的莫敢不从。”
“去,把自己洗干净了。”
纵是某人颦眉摆手,做嫌弃状,严厉也当他语意不详,定还有下文。
严厉两边袖子闻了闻。枉她平生杀人无数,还是头一次杀鱼,难免,呃,沾了一身鱼腥气。只是俗话有云饱暖思淫丨欲,古训也道枕畔没有圣贤,任平素再如何衣冠楚楚,端庄贤淑,正经严肃,不容僭越亵渎,脱了衣服上了床,也不过是草莽凡俗之辈,风流下作之人。今晚她若如此这般,不愁某人不掉下神坛,破了功,现出原形。
呵呵!
严厉袅袅娜娜地走了。目送她进屋关门,娑罗颇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倒是想骄矜矫情一下,把多年来积攒的怨念发泄发泄,体会体会被人倒追的感觉,但见严厉气色不佳、身心疲惫的样子,他又不禁软了心肠。
况且颜面固然要紧,他却哪儿能眼见龙君妄图取代他?重点是严厉也心怀古怪,刻意去接近龙君,他这才把灭世天劫稍稍透露给她。
天石跌入宇内是常有的事。这一块却连道祖都无力扭转其轨道,也无法将其毁灭,唯有本着万物生克之理,众志成城之力,才有望将其降服。
道祖预算出天石降临的时间。未免造成恐慌,乱了世道人心,娑罗将此事定为无极宫宫主口口相传之秘,且把寻找能克炎之灵之物当头等大事去办,其次才是天地一统,止戈归元。
道祖曾有遗训,唯恐牵一发动全身,乱了乾坤秩序,纵然他寿元无限,修为绝顶,不到万不得已也不可左右世事。故此他一朝坐化便杳无音讯,顶着孤寂行走于时空的洪流,直到霄霜出世,成人,顿悟超脱,他才有了一个可以分享秘密之人。苦苦寻找数十万年的东西却始终没有着落,失望气馁之际他难抑烦恼,终于对霄霜发了一通牢骚。
霄霜道是时候未到,急有鸟用?
他自然明白凡事皆有定数,逆天而行极难,越是强求越会适得其反。可他活到这把天荒地老、海枯石烂的岁数,无法推卸的责任已越来越重,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霄霜断言:“你这个样子显然是阴阳不调,是病,得治。”
唔!凭空少了一魂一魄,连他一向自负的缜密思维都有所退化,能阴阳协调也就怪了。然被他催生出来那个女人,倒是活蹦乱跳地引人注目。
有病固然须治,他却无法把那一魂一魄收回来。
长久以来,那块天石就是他的心腹大患,取自于它的炎之灵被他百般探究,自炎之灵衍生出的人,自是更引他关注,且因此,他早便习惯了的死水无波、一成不变的日子渐渐发生改变。
而严厉却从不知道,在长达九千年时间里,有一双眼睛常常追随着她的身影,试图从里至外把她研究透彻,从而找到能让他轻松一些的端倪。
后来娑罗死劫将至,神魂孱弱之际恰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