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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大臣相互对视几眼,均摇头示意无事,皇帝揉了揉太阳穴,挥手想要退朝时,突然站出一人,神色平静的看了眼任长行,随即跪在地上手里捧着奏折,扬声说道:“启禀皇上,臣有事要上奏。”
任长行眼皮一跳,他觉得方才这人那眼神有些意味深长,但绝非是友好的,这奏折定是有关于他的。想到这里,任长行抿紧嘴角,看着太监下来拿走奏折递给皇帝。
突然有人站出来要上奏,皇帝有些惊讶,他接过奏折看了眼跪在地上的人,未曾翻看,“爱卿,这是何事?”
那人用力一磕,声音洪亮的说道:“请皇上查阅奏折。”
皇帝挑眉,目光深邃的看了眼面前的奏折,随即翻开看了一眼。这是一本参奏任长行的奏折,皇帝皱紧双眉随后冷哼几声看了眼任长行。
这本奏折里说任长行暗中和南斗宫的人,恐怕会对皇帝不利,有可能是图谋不轨。
任长行自是感觉到皇帝的变化,他低着头皱了皱眉,这时皇帝声音冷了不少,他看着跪在地上的人,表情尽是狠厉,“这些可都属实?”
“臣不敢欺骗皇上,这些皆属实,不敢有半分虚假。”
皇帝目光皆是寒意的看着他,随后挪开视线,“还有谁要上奏的?若是没有就退朝。”说完,皇帝就将手中的奏折狠狠摔在桌上,起身就走。
太监连忙捡起奏折,扬声喊道:“退朝!”
话音一落,就急忙快步离开紧跟皇帝的脚步。皇帝脸色极差的看着前方,心思转了转,随后停下脚步看了眼身后的太监和侍卫,“去把三皇子喊来,朕有话要问一问他。”
下朝以后,任长行看了眼快速离开的那人,本想上前询问奈何没有机会,他抿紧嘴唇,父皇这般恼怒,想必那奏折上定不是什么好事。
想了片刻,任长行着实想不出自己做了什么让皇帝抵触的事情,他烦躁的拍了拍衣袖,转身就想回府时,身后传来留步的声音。
他扭头一看,是皇帝身旁的太监,只见他喘着气快步走到他面前,随即行礼说道:“三皇子请留步,皇上有事找您。”
任长行挑眉,找他?“公公,你可知所为何事?”
太监摇头,偷偷看了眼四周,压低嗓音说道:“奴才确是不知,三皇子快走吧,以免误了事情,皇上可就要发火了。”
见状,任长行叹了口气,紧跟太监身后朝御书房的方向走去,这件事情他只觉得有些棘手,怕是对他极其不利。
御书房里,皇帝翻了翻方才的奏折,心烦的推到一旁,端起茶水抿了一口。任长行走了进来,抱拳行礼道:“参见父皇,不知父皇有何要事?”
皇帝示意太监把桌上的奏折递给任长行,目光深邃复杂的看着任长行,他单独留下他就是为了弄清楚这件事,“这便是方才那位大臣的奏折,这里面的事情可都属实?”
任长行接过奏折快速翻看,他看着上面的文字,只觉得有些惊讶,他快速掩盖住情绪,将奏折递还给一旁的太监,语气越发的恭敬,“启禀父皇,这些事情确是属实。”
皇帝脸色一沉,语气越发的冰冷,“你该怎么解释?”
这件事情,如若处理不好,怕是皇帝会对他有所疑虑,任长行想到这里,心里有些慌张,他看了眼上方的皇帝,连忙跪在地上解释道:“启禀父皇,儿臣确是和南斗宫有所来往,但是儿臣未曾有过刷牙心思。”
皇帝微微抬起下巴,颇有些居高临下的看着跪下的任长行,有些失望的说道:“是吗?那你和方玉华又该怎么解释?你可知人心不足蛇吞象这话怎写?”
“我确实和方玉华有过交集,但我觉无谋反之心!请父皇明查。”
皇帝微微闭眼,像是疲倦一般的挥了挥手说道:“这件事朕自会查清楚,你先回去吧。”
任长行本想再说些什么,最后他只是点头,随即退了下去。他刚走,皇帝就睁开眼看着一旁的奏折,虽说任长行方才的话着实听不出什么可疑之处,但皇帝心中却有自己的想法,他觉得任长行不能再相信了。
第259章 立储之事()
皇帝端坐在龙椅之上,神情威仪,天威赫赫。
他俯视着殿下跪着的文武大臣,目光从一众神色恭谨的皇子脸上扫过。
彼时朝堂俱寂,无人发言。
半晌,皇帝才缓缓开口道:“是时候该立储君为朕分忧了,不知众卿心中可有人选?诸位皇子亦可自荐。”
此言一出,朝堂众臣皆面面相觑,沉默一瞬后侧耳小声交谈起来。
若说合适的储君人选,三皇子睿智有谋,为人处事又颇顺人意,身为嫡子,他从小深受皇上喜爱,一直被当作皇储培养,乃是储君的不二人选。
可是前些天不知哪位大臣参了他一本,惹得皇上勃然大怒,怀疑三皇子有谋反之心,在心里起了猜忌。
眼下正是紧要关头,皇上在这个时候提出立储,自然是已经不相信三皇子,若是此时他们再进言支持三皇子,岂不是会被皇上误认为是一党,一同处置。
大皇子任长亭乃是庶出,纵然野心勃勃,在朝中却无靠山,空有其名在皇宫形如虚设,和三皇子比起来相形见绌,其他皇子更是不值一提。
就在不少大臣犹豫着诸位皇子都不如任长行有资格,又不敢提及任长行的名字时,户部尚书跨步从一旁走了出来。
神色淡定从容,回禀道:“皇上,微臣有一合适人选。”
皇帝睨了他一眼,挑眉,道:“你说。”
众人都把目光聚集到户部尚书身上,这个户部尚书,平日里为人低调,从不刻意阿谀奉承于谁,也不主动进言劝谏。
这次立储之事却如此积极,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他双手执笏,躬身行礼后,有条不紊地道:“微臣认为二皇子是储君的最佳人选。”
声音不大不小,却掷地有声。
众人起初微惊,而后把目光落到任长鸣身上,顿如醍醐灌顶。
二皇子刚娶了南越国公主,促使两国交好,正是得势的时候。
南越国公主要是心向夫君,想要成为一国之母母仪天下,必然会劝南越国主支持任长鸣,这样一来,任长鸣成为储君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于是,想通了这一层关系的大臣皆站出来,赫赫有声地道:“臣等附议。”
其中,不乏包括之前站在任长行那边的人。
皇上闻言,目里透着审视和打量掠过众人,最后犀利的目光定在户部尚书身上。
户部尚书虽躬着身,却仍透出一种不卑不亢的姿态,在皇上好似能把人盯穿的目光下,镇定自若。
任长鸣却不镇定了,面露难色,一道英眉不悦地皱起,而后又慢慢地松开。
他原本就无心争夺皇位,对储君之事更是不感兴趣,前阵子刚因南越国国主休书给父皇提议一事,让他被父皇质问挨了打。
彼时又有人站出来举荐自己,这不是会让父皇更加误会自己,不仅煽动南越国国主,更在朝中收买人心,罪上加罪。
思及此,他不禁心下骇然。
朝中人心险恶,父皇明明最中意任长行,此时却因听闻任长行和南斗宫的人有所交集,开始冷落他。
又在他被人参奏的情况下提出立储,是何用意大家心知肚明。
原先口口声声支持任长行的人,都不敢站出来说话,不少人见风转舵驶向了他,可见人心伪诈。
总之,无论如何,他不愿意淌这趟浑水。
正当他准备站出来表明心中所想,皇上的目光缓缓地移向他,先一步出声了,他的笑声在宽荡的殿里,有些诡异。
更有人后背都浮起了一层冷汗,捉摸不透皇上的心思。
“看来诸位爱卿都很是有先见之明啊!”
皇上此言一出,众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话外有话,看来他很不满意推出的人选。
可是除了二皇子和三皇子,还有谁更适合储君这个位置呢?
就在众人在脑海里不停搜寻合适人选时,“父皇,儿臣”任长鸣此时迈脚站了出来。
他张嘴想要开口说话,指明自己不能胜任,却被皇帝打断。
“哎,朕也认为,你是不错的人选!”皇帝忽地一笑,扔出一句凌模两可的话,众人哗然。
就连一直面无表情的任长行,也微微露出丝惊讶。
他抬眼看了眼皇上,见他眼中带着几分探究,当即明白不过是试探任长鸣的罢了,便低下头也不吭声。
任长鸣眉头一锁,不明白皇帝的意思。
他更没想到的是,皇上因为奏章一事对任长行心存芥蒂也就算了,竟然真的因此打消了立任长行为储的念头。
倘若他日,又因为什么事,让他误会了自己,他是不是也要像对待任长行一样,刻意冷落自己,再削了这储君之位呢?就像之前命人杖责一样。
他本就无心争夺,更深知储君的位置自己坐不热,他日皇上一旦气消,指不定就会后悔,又拥任长行为储。
毕竟,任长行是他花了不少心血按照皇储的要求栽培成的。
就在他低头思虑着这些事时,感觉到一道目光紧锁着自己,他轻轻偏头看去,但见任长亭眼神里露出一种不知该如何描绘的神色,几分阴冷,看得他心里一颤。
任长亭此时心里正恨意翻涌,身为长子,却被皇上忽视冷落,他眼里的妒忌堆得像山一样高,渐渐地蒙蔽了他的心智。
在触及到任长鸣狐疑望过来的视线时,任长亭弯唇,收敛了神色,扯出一抹淡淡的违心笑意。
皇上不语,留下这么一句不置可否的话,便大手一挥下朝了。
这时,众臣们面色各异地退朝,却在心里认定储君非任长鸣莫属。
任长行像无所谓一般,面色淡淡地转身离开。
任长亭大步走至任长鸣身边,先道了一句:“大哥先给你道喜了。”笑容里,讳莫如深,隐藏了很多东西。
不容任长鸣回答,他便拂袖离去。
只不过半个时辰,三皇子失宠,皇上有意立二皇子为储君的消息就传遍了阖宫上下。
人言可畏,这话很快就传到了皇后耳朵里。
第260章 流言四起()
皇后原本和一众嫔妃在御花园赏花,听到太监小李子传来的消息,心中震惊。
她故作镇定,面容波澜不惊,揉了揉太阳穴,对嫔妃们道:“本宫突然有些乏了,今日都散了吧。”
遣散了嫔妃,皇后就匆匆忙忙地朝养心殿赶去,一边走难以置信地问小李子:“你打探的消息可否准确?若有虚假,看本宫如何处置你!”
小李子擦着额头上冒出的虚汗,心惊地回道:“回禀娘娘,奴才亲耳听到皇上说二皇子是不错的人选,且三皇子并未出声。”
皇后仍有些怀疑,一双凤谋狐疑地眯起,脚下的步子却不由得加快。
皇上究竟是如何想的?明明行儿才是嫡子!他难不成真要立一个庶出的为储?
虽然心有疑惑,但心知只有去了养心殿才能知道答案,也就压下了心里的焦急和不安。
到养心殿后,守着殿门的太监见着她,有些为难地传消息道:“回娘娘,皇上刚上完早朝,有些疲倦,说想小憩一会不见任何人。”
皇后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