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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吟片刻,好像真的在设想:“莫大那边其实一直想让我留下来的,我可以在莫大工作,然后把手里的股份卖了,我们出去逍遥快活。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一辈子不工作也可以,我们会过得很幸福。”
这次她愣了好一会儿,完全没想到他居然想得这么长远。
周淮初看她:“你觉得怎么样?”
她才慢慢回过神,说:“也可以,反正只要我们在一起就行。”
他这才注意到她愣怔的表情,忽然就意识到,自己真是越发自私,为了怕被以前的那些事影响,居然想就那么拉着她到一个她根本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让她放弃现在所有的亲戚和朋友……
他真为自己这种想法感到不耻。
周淮初忽地牵起唇角,又把她搂在怀里说:“还是算了,我就是随便说说,我们还是呆在江临,你的朋友我的朋友都在这里,做任何事情都方便。”
“真的吗?”
“真的,国外其实并不好,光吃饭就是个大问题。”他笑了笑,“你这个吃货,怎么可能在祖国以外的任何地方生存下去?”
鹿萧瞪他一眼:“吃货怎么了?我们国家的东西本来就好吃!”
“是是是,就是好吃,我在国外都呆不惯,没有中餐我们都会死翘翘的。”
鹿萧笑了下,突然又想起了什么说:“其实还有最重要的一件事。”
“什么?”
“你这种天才,最好还是不要出国了,好好呆在祖国,用你的智慧为国效力。不要让我们国家人才流失。”
他失笑,吻着她额头:“好,我听你的!”
*
第二天,鹿萧就回到学校正式开始上课,周淮初总共也没休息几天,便回院里工作。一切步入正轨,每天还是会打打电话聊聊天,他偶尔晚上会特地来接她出去吃饭。
又一个周末,两人还特地去了上次出车祸前本来约好要去吃的俄餐。同一个地方却是完全不同的心境,第一次来的时候她还没跟他在一起。
吃饭间隙,周淮初问她:“国庆节有什么安排?想出去玩吗?”
鹿萧点头又摇头。
他失笑:“你这是什么表情?”
“本来是挺想出去玩,但一想到到处人山人海的,还是算了吧。”
周淮初沉吟片刻提议说:“要不我们出国玩?”
“可是,我没有护照,现在办时间有点紧吧。”
“也是。”
他又说,“那我们就在江临周边找个小地方转转。”
“嗯。”
他不知又想到什么说:“找机会把护照办了,等你放假的时候我带你出国玩。”
她好奇:“去哪儿?”
“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鹿萧想了想说:“去莫斯科可以吗?最好去莫大看看,我想知道你上学的地方是什么样子的。”
周淮初笑了笑:“好。”
她问:“莫大美吗?”
“嗯,不错。”他说,“我上学那会儿还老有文章把莫大评选为欧洲最美的五所大学之一,而且它的主楼是世界上最高的大学教学楼。”
他笑道:“还总被人戏称为太阳升起的地方。”
鹿萧顿时来了兴趣:“这么神奇,那我一定要去看。”
“嗯。”
*
原本说好在江临周边玩,可计划不如变化快,真到了国庆前夕,周淮初却突然被通知临时加班,他们要迎接一个国外的科研访问团,他是主要负责人。
再怎么不情愿,也只能认真工作。
三十号晚上,他抱着她说:“我看了下行程,访问团只来三天,也就是说我们还有四天时间,到时候再出去。”
鹿萧点头:“嗯,那这几天没事我先回趟家。”
“也好,反正我上班你一个人在这里也无聊。”
于是,国庆假期前几天,鹿萧回了趟家。原本是打算直接回宁都的,表弟也早早喊着要姐姐陪他出去玩。
但买票的时候,她想了想,又突然先买了江临去锦城的票,打算去看一下父母,下午再从锦城折返宁都。
锦城城西的墓园,是当年找到父母的遗体后,他们被一起安葬的地方。
国庆期间,到处人都很多,就连平时冷冷清清的墓园也有三三两两的人借着假期来祭奠亲人。鹿萧在附近花店买了一大束白菊,距离上次她过来看父母,差不多五个月了。
虽说她一直过得很好,舅舅舅妈也确实用尽所有来爱护她,但此刻蹲在墓碑面前,童年记忆里的一幕幕重现在脑海,仍然忍不住胸腔溢出浓浓的酸涩。
她想亲自告诉他们,他们的女儿现在生活得有多幸福。
以前爸爸总开玩笑说:我女儿这么可爱,以后长大了会嫁给哪个臭小子?
鹿萧低头看了看左手上那枚在日光下闪烁的戒指,嘴角漾起一丝笑:“爸爸妈妈,我来是想告诉你们,有人向我求婚了。他是个很优秀的人,人品好,事业出色,长得还很好看,跟爸爸你一样帅。”
“他叫周淮初,对我很好,我也很爱他。”
“他说他会用生命来照顾我爱护我,我已经答应嫁给他了。”
“我下次会带他来看你们,你们见到他肯定会很开心。”
“还有,我现在真的很幸福,你们在那边可以放心。”
……
鹿萧吸了吸鼻子,把所有想说的话说完,然后起身离开。
回到宁都,舅舅照常问了几句她在学校的情况,第二天,她还跟舅妈一起陪着表弟去看了电影,又去游乐园玩了大半天。
晚上,鹿萧翻来覆去却怎么都睡不着,可能是刚去墓地看了爸爸妈妈,很久没见,她满脑子都在想小时候的一些趣事。
回忆里的一些东西,现在想来既幸福又免不了心酸。
辗转反侧,快十二点,她才终于睡意袭来,沉沉睡了过去,可睡了不知道多久,却做了个梦。
梦里一直是小时候父母带她一起出去玩的场景,印象最深刻的是,七八岁她生日,看中了邻居家小孩的一只口琴,尽管她不会吹,父母还是给她也买了一只。
一觉醒来凌晨四五点,却怎么都睡不着了。
鹿萧起身,开了灯,打开书柜,看到那个一直放在最下面的深棕色木质箱子,陈年旧箱,上面挂着的锁子还是那种最古老的黑金色的锁,很明显已经很多年了。
箱子从她小时候有记忆起就跟很多物品一样在家里放着,后来慢慢长大,很多东西都被替代,这个木箱却一直没被淘汰,仔细算起来到现在也该有十七八年了吧,比她也小不了几岁。
再后来,锦城遭遇地震,家里的房子已经彻底不在,寻找遗物的时候,就找到了一些琐碎的物品,和这只箱子。
鹿萧把箱子从最下面拿了出来,她记得那只被压坏了的口琴就跟很多遗物一样放在这里面。
她拿起钥匙,伸手插|进锁孔,旋转。
过去与现在,箱内与箱外,像尘封了多年的往事被缓缓揭开。
第46章 046()
卧室里; 鹿萧坐在书桌前,把箱子打开。
里面其实并没什么贵重的东西,当年地震过后; 舅舅陪她回家; 老巷子里; 周围一连串挨着的房子全都倒塌; 灰尘飞扬,砖瓦破裂; 几乎都挤在一起,根本难以分辨。
在老房子倒塌的废墟上找了整整两天; 其实也没找出多少东西。
除了一些到处的瓶瓶罐罐,随处可见破碎的家具衣服外; 唯一几个能值得收藏纪念的就是她那只已经被压坏了的口琴,妈妈一条断了的项链; 家里的一本老相册。
以及爸爸书房位置一个柜子里面的倾倒出来的几本书籍文件。
这么多年来,她其实已经把这个箱子翻了很多遍了; 小时候刚开始接受不了父母去世,总是没事就拿出来找找看看; 好像那样才能让她觉得他们还陪在身边。后来慢慢长大; 悲伤随着时间冲淡,箱子也落上尘埃,被藏在她记忆里的一角。
上次把这些遗物翻出来的时候还是去年她生日那晚。
鹿萧从里面拿出那只银灰色的口琴,只有二十几公分,细细长长; 被找出来的时候琴身已经变形,现在也有锈迹斑斑,她以前试过好几次,已经没办法吹出正常的音调了。
不知道有没有可能拿到哪个乐器店去修修?
口琴下面放的是那个老相册,米色的雕花硬板封面,很厚实,像A4纸那么大,找遗物的时候,最幸运的大概就是找回了这本相册,并且里面的照片大多都完整地保存在一起。
相册里,有她小时候的百日照,一岁照,爸爸跟她在公园的游乐场骑旋转木马,还有在老家门前他们一家三口,拍的全家福。
每看到一张照片,回忆的一幕幕好像就会在脑海里重演。
鹿萧一张一张往后翻,除开他们一家三口的,还有一些爸爸妈妈年轻时的照片,舅舅的少年照,甚至还包括几张大概是父母工作时跟朋友的合照,里面很多人她都不认识。
她看着看着就不自觉嘴角弯起,直到看完最后一页,才把相册放到书桌旁边,然后把箱子往前拉了拉,准备去找其他东西。
可箱子太重,书桌位置紧恰,她这一动,突然把一边的相册给挤得掉在桌子下面。
鹿萧弯腰去捡,却发现有一张照片恰巧被抖了出来,正躺在地上。她伸手把照片拿起来。
她有点疑惑,好像没怎么见过,是爸爸年轻时的工作照。
可能也是因为相册比较大,很多老照片都很小,空间不固定,有时候就会有几张挤在一起,尤其是父母很多不重要的工作合照,都被放在最后面,大概她以前也没怎么注意。
眼前这张照片上,人很多,男男女女足有十几个,站成两排。
彼时,爸爸还非常年轻,不过二十七八岁的样子,精神抖擞,意气风发,虽然站在边缘,却仍在一群人中显得极为出彩。
鹿萧笑了下,从小她就觉得她爸爸长得很帅。
照片的背景好像挺眼熟,她凑近,才发现一群人身后的建筑物上居然有‘锦城天文台’几个字。
鹿萧愣了愣,又对照着照片上十几个人穿得统一的工作服,她皱眉仔细辨认了好一会儿,才发觉,衣服左侧的印章上隐约也能看出天文台几个字。
所以,这些人都是天文台的工作人员?
可是不可能啊,爸爸明明跟天文台没有任何关系。
她奇怪地把整个相册又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想再找出几张相关的照片,却怎么都没找到。
鹿萧心里很疑惑,拿着那张照片又看了好一会儿才把它放下。
然而……
刚放下一秒,脑子里却好像陡然有张脸闪过,很眼熟。她愣了一秒,又迅速把那张照片重新拿到眼前,很快就注意到了那个人。
照片左侧第一排,站着一个女人,三十出头,相貌出色,身材苗条,笑得温柔典雅,很有气质。
这个人……
鹿萧皱眉,心里是满满的抑制不住的惊讶,如果她没有看错,这……好像是周淮初的母亲?
她记得她曾经在周淮初的书房看到过他妈妈的照片,她妈妈是那种几乎一眼看去就会让人忘不了的气质美人,更不必说他眉眼间还与她有两分相似。
因此,她基本上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