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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爱看着这一幕,忽然想起方南说过那段话。父母想念子女有一万个理由回来。
如果不回来,那就只有一个理由,那就是你没有那么重要。
心口忽然间涌上一股疼痛。
方南哥哥那么清醒,所以一滴眼泪都没有吗?他早就预料到父亲在国外的情况。
时爱观察过方南,他的眼里只有疲惫,并不像方母那样充溢着伤痛。
如果换做是时爱,她肯定要哭得死去活来。即使爹地对她很严厉,可他供她吃喝穿行,她很满足。
方南发现立在不远处的时爱,脸上有一瞬间的不自然。
被她看见了这么荒唐的事情。
时爱走过来,没有说其他的,只是把手里的羊毛披肩递给了方南。
“夜里凉。”
方南摇头,“我不冷。”
因为心冷得彻底,所以其他的感觉都已经淡化。
“你拿着吧。”
“要我说几次?我不冷。”
方南的语气突然间很坏。
时爱瑟缩了一下,羊毛披肩掉到地上。
披肩是白色的。
方南的手动了一下,时爱已经弯身去捡。
“对不起,方南哥哥。”
“回去。”
丢下这一句,方南转身走进去。
时爱确实离开了。
方南站在灵堂里的,漠然地跟黑白照片里面的男人对视。
这个男人越看越陌生,真的是他的父亲?
方南一脚踢翻火盆,灰烬飞扬。
死就死了,为什么还要回国?
不如死在一个谁也不知道的地方。
……
时家。
“大小姐。有您的电话。”
“谁打来的?”
时爱一边问,一边走向电话。
“国外打过来的。”
难不成是小鱼?
时爱有点害怕接这个电话。
她不会再回去了。
可是妹妹肯定是希望她能够回去,姐妹俩有伴。
“喂……”她迟疑,“小鱼吗?”
那边传来男人的声音。
“我是艾维尔。”
时爱松了好大一口气,“忘记向你道谢。”
“举手之劳。”
时爱赶紧找话说,“以后你要是再来港城,我做东,请你吃饭。”
“你不回来了?”
“还不知道呢。我还要上学。”
……
今晚是最后一个晚上,明天清早,举行葬礼。
方南妈妈心力交瘁,体力不止只能在家里面休息。
强子和胖子都不在,被方南赶回去了。这里没有什么事情需要他们帮忙,方南一个人足够。
时爱悄悄出现在殡仪馆外面,一路上,步子轻得都像是猫一样。
一天的时间过去,方南哥哥的心情应该好一点了吧?
时爱希望方南忘记那个笨笨的、不会看眼色的她。
刚走进院子里,就见到月色下站了一个人,手里夹着烟,火光明灭,如同星光闪烁。
经过爷爷那一次,时爱现在已经觉得抽烟不算什么。
那只是他个人的爱好。
但这个时刻,时爱好像懂了方南为什么小小年纪会抽烟。
大概心地里面有些烦恼无法纾解。
爹地有时不就烟不离手吗?
时爱走过去,“方南哥哥。”
方南的背影一僵。
没有回应,时爱又喊了一声,“方南哥哥。”
不理她,是在生气吗?
时爱转到他的跟前,“方……”
剩下的话全然说不出口。
方南那双潋滟妖娆的琉璃浅眸是红的,眼角湿润。
哭了?
那个总是很冷淡的方南哥哥哭了?
时爱直接愣住,想要看清楚的时候,方南朝着时爱的脸上重重喷了一口气烟。
可怜的时爱,猛然间吸入一大口二手烟,差点崩溃。
她往后退了一步,捂住唇咳嗽。
“你怎么来了?大半夜的过来,你也不怕?”
方南语带责备。
时爱缓过神来,泪眼模糊地看向方南,什么都是模糊的,看不清楚。
时爱胡乱擦干净眼睛,再从方南的脸上想寻找到哭过的证据,却发现什么都没有。
方南还是那个方南,清冷的,俊秀的,跟流眼泪这种感性的行为不沾边。
估计是她刚刚眼花。
眼花吗?
不太像!
时爱睁着水汪汪的眼睛瞅着方南。
她似乎不知道这样子有多娇憨。
方南抬手,大拇指滑过她的眼睑,擦去眼尾的湿润。
“回去。”
熬夜其实不舒服,他不想她在这里受苦。
时爱拉他的袖口,“方南哥哥,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方南微笑,“别转移话题。说完这个秘密,你就给我回家去。”
时爱靠近了一些,垫着脚,凑到他的跟前,“我爸爸妈妈可能要离婚了。 我以后……也是没有妈妈的孩子,和你一样。”
方南低垂眼眉,时爱抬头看他,水汪汪的眼睛,比月光还要亮,还要美。
她说,这是个秘密。
她用了,可能这个词。
她去巴黎这一趟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还匆匆回来。
“为什么告诉我这个?”
一般来说,孩子都不会希望父母亲离婚,更别说猜测。
“妈咪找到了更喜欢的人。”
时爱无处诉说,她连妹妹都不敢说。
她不敢告诉时鱼,每天晚上,母亲程女士都会在楼下跟一个男人吻别。
第一次,时爱和时鱼都已经上床睡觉。
时间是深夜一点。
那个时候时爱刚刚过去巴黎,因为等不到母亲,无法入眠。
时鱼似乎已经习惯妈咪这样的作息时间,早已经进到梦乡。
听到楼下的车声,时爱光着脚跑到阳台上,那一幕真是永生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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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爱番外42章记住今晚不一样的月光()
方南沉默,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时爱。
那是她视为光明的未来,结果却变成一片黑暗,所以跑回来了?
不过,龙兴太子爷被戴绿帽子,他知道嘛?估计是不知道。
这样大的事情,时爱居然告诉他?
方南感觉后背有点发凉。
“这件事,你还告诉了谁?”方南担心时爱会告诉强子和胖子。强子还好,胖子的嘴巴一点都不牢靠。
这是时家的家事,也是港城最大帮派老大的私事,绝对不能外扬。
时爱眼里有哀伤,“没有。”
她只告诉方南一个人。
“方南哥哥。”时爱眼里慢慢溢出晶莹,“我也一样……我也想哭。我还想大哭。”
眼泪,如断线的珠子,一颗,又一颗。
方南忽然回过神,这个傻丫头告诉他这个秘密的原因。
她是在用这种方式告诉他,没事的,哭一哭,根本不算什么。
她撞见他的秘密,她也告诉他一个秘密。
白天的时候,他因为心情不好吼了她。她也没有怨言。
方南心里涌上后悔的滋味。
时爱主动将伤疤揭开给他看,她在某些方面,
超乎他所料的聪明,也比他勇敢。
“想哭,那就哭吧。”
方南的声音很温柔,时爱本来不想继续哭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被他摸摸发顶,她无处安放的焦虑和恐惧一下子得到了救赎。
时爱低垂脑袋,哭出了声音。
方南低低叹息一声,把时爱抱进怀里。
小姑娘才这么点高,他要微微弯腰,她的发顶才够得着他的下巴颏。
时爱哭了很久,眼泪流不尽一样。
方南一边轻拍她的背,一边抬头看天上的月亮。
他要记住这个晚上。
记住今晚上不一样的月光。
时爱哭完,才发现眼泪几乎都擦在方南的衣服上,那片儿颜色深了一大片。
“对不起。”
时爱不好意思。
她没想到自己这么能哭。男生都不喜欢女孩子哭哭啼啼的。
可是方南哥哥居然没有一句抱怨的话。
方南哥哥真好,时爱想。
“我送你回去。”
话题又回到正轨上。
“不要。我要和你在一起。”
时爱声音沙沙的。
方南低垂眼眉看她,睫毛上弥漫着水雾,清纯地勾人心动。
如果是其他女孩这样说,方南肯定要多想,这女的十有八九觊觎他美色,想投怀送抱,做点坏事什么的。
可是说这话的人是时爱,方南要过滤其他的意思,只读取她的字面意思,纯纯的,不能有半点歪心。否则,失望的人肯定是他。
“留在这里干什么?”
“家里没人。”
“……”
方南搬来一张凳子,让时爱坐着。
“我也要和你一起。”
“不用。”
方南心说他跪这个死鬼老子都嫌多余,怎么会舍得让时爱也跟着又跪上一个晚上。
死鬼老子受不起。
至于第一个晚上,方南让时爱陪着跪着烧纸,就当做是儿媳妇孝敬公爹。
虽然这个公爹没什么值得孝敬的。
时爱坐在凳子上,看方南一下接着一下往里面投冥币。
而她带来的羊毛披肩,则披在了她自己的身上。
“方南哥哥,抚恤金的事情,需要我们家帮忙吗?”
那个狐狸精可嚣张了,盛气凌人,为着钱来,估计这事儿不会轻易了结。
方南摇头,“公道自在人心。”
毕竟,死鬼父亲是公职人员,当公差的人总该支持大房,不会做出支持外房的荒唐事吧。
时爱也不太懂,“那你如果需要帮忙,你就告诉我。”
方南抬眼看她,他的眼神里有火光跳跃,“时家大小姐,你准备怎么帮我?”
时家大小姐这个称呼听上去怪怪的。
时爱觉得自己似乎做错事,但不知道哪儿惹得方南不快。
“我……你开口,我就帮你。”
方南手伸过来,捏住她的脸颊,“知道你厉害。 ”
被表扬,确实是一件开心的事情,如果他不捏她的脸就好了。
可是时爱不敢说,也不敢抱怨。
时爱会做的就是冲方南笑,希望方南哥哥能够开心点,然后放过她脸上可怜的肉肉。
时爱不知道,自己一笑,十足十的傻气,还有些滑稽。
因为半边脸颊在方南的手里,那个讨好的笑是扭曲的。
方南也不烧纸了,两只手捏时爱的脸颊。
小姑娘看着巴掌大小的脸,还挺能藏肉的。
时爱又有点想哭了。
方南后知后觉地收回手,尴尬的往火盆里丢冥币,一沓,接着一沓。
火一下子大起来。
时爱摸摸发热的脸颊,不是因为羞涩,而是因为痛。
“方南哥哥,你以后还能给我补课吗?”
“你已经不打算出国了,还那么努力学习做什么?”
时爱一下子哽住。
是哦,她以前是为了努力去到妈咪的身边,方南哥哥可怜她,才会牺牲自己的学习时间为她补课。
可是……她想看见他呀。
她在巴黎的时候,经常会想起跟他一起补课的时候。
每次想起来,她就会做一套卷子。明明她做的时候头昏脑涨,可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