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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念见他朝着自己望过来，站在副驾驶的门边，询问的眼神望过去。
慕清让声音平淡，“姓霍的医生苏醒了。”
余念眼睛一亮，“真的吗？”
这么多年没有放弃，居然出现了奇迹。
慕清让讽刺的声音响起，“让他醒过来的原因是余恋和方南结婚的消息。看来他对余恋执念很深。”
这句话精准得传到了余恋的耳朵里。
姓霍的植物人醒了？
他怎么可以醒了？
他只要是个植物人就会是余念这一辈子的污点。
余恋太清楚余念这个人了。
这个污点会折磨余念一辈子。
“我们过去看看吧。我想去看看他。”余念抓着门把手，鼓足了勇气说出这句话。
慕清让看她一眼，心知她要是不看一眼，估计今晚上会睡不好。
“好。”
两个人上了车。
车子驶出停车场的那一刻，慕清让的眼神不动声色得扫过余恋所在的方向。
医院。
余念跟慕清让到的时候，病房里面只有一个陌生的年轻女人陪在霍医生的身边。
躺了两年的时间，霍医生看上去很虚弱，脸部浮肿。
“对不起。”余念还没有当面向他道过歉。这句道歉迟来了两年。
霍医生眼眸微动，然后重重闭上眼，明显是很不想看到她的样子。
“该回家了。”慕清让脸色不悦。如果不是因为尊重余念，敢这么给余念脸色看，慕清让让他全家都不痛快。
时间也不早了。
走出医院大门的时候，有人从后面追上来。
“慕先生！余小姐！等等！”
是刚才陪护着霍医生的年轻女人，她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我有些话想跟你说。对不起，有件事我瞒了你们很久。”女人深深鞠了一个躬，“其实全是他活该！当年的车祸他完全可以躲过去的，但是他没有躲。”
余念微愣，“你在现场吗？”
“我不在。但是我清楚他！我喜欢他很多年，我知道他眼睛度数到什么程度。我也很清楚他多喜欢余恋。他在醒之前说了梦话。我都听见了。他为了余恋才故意撞上去的！余恋告诉他你伤害了她，你推了余恋下楼。所以他当年才会疯了一样追着你。”
陌生女人眼眸里流出悲戚，“我读过他的日记，我也是心理医生。所以后来我捅伤了余恋。”
“你就是当年那个扎了余恋心口一刀子的医生？”余念记得这个人，但不知道是谁。
“是。对不起。我当年没钱，怕说了真话，你们就会放弃对他的治疗。所以我一直都隐瞒了事实。但是现在他醒过来了。我看到你第一时间赶过来道歉……我觉得很对不起……”
陌生女人再一次对她深深鞠躬，“对不起。”
“对不起，余小姐。”
“对不起，慕先生。”
月光清朗。
余念站在停车场，那个人消失了很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说不出这一刻心头的滋味。
“我是不是特别傻？”余念低垂脑袋，影子在地面上拉长，不知道为什么应该释然的这一刻，她却想流泪。
潮湿酸涩涌上鼻尖，她抬手遮住了眼眸，强忍着流泪的冲动。
这一刻盈满内心的是铺天盖地的自我厌弃。
“慕清让，我是不是特别让人讨厌？为什么？为什么余恋要这么对我？我是不是太坏了？”
“你很好。”慕清让抬手，在她的发顶上轻轻揉了揉。
这个举动就像是电影里面，男主第一次碰到女主时的举动一模一样。
慕清让眼底闪过一丝冷意，他知道余恋跟过来了，她肯定会去找霍医生。
慕清让不会对余恋下手，但他也再也不会帮她。
余恋的下场，不会比苏意怜好。她迟早会把自己作死。
看这种自以为掌控全局的所谓聪明人最后自取灭亡，比直接了结她更有惩罚的意义。
一直隐忍着不哭的余念终于忍不住崩溃。
“我好吗？我觉得我有很多毛病。否则为什么他们要这么对我？我还撒谎骗你很久，还拿刀捅过你。还和你分分合合这么久，都没有好好在一起过……”
余念哭得像个孩子，“我一点都不好。我身上有一百种坏毛病。我压根就不是你喜欢的类型。我连开口对你说真话的勇气都没有，还要把你带到电影院里面来……把我们之间的事情变成电影，让所有人都看到……却不提前告诉你一声……”
慕清让低低叹息一声，将她抱得很紧。他身上清冽熟悉的香气包裹着她，安抚她此刻低落的灵魂。
“就算全世界的人都说你怪，说你坏，你自己也不喜欢自己，有一百种坏毛病。但是……”慕清让轻吻在她的耳朵，轻柔得声音熨帖着她的耳膜，“你爱我。有这一点就足够完美。”
“……”
太子爷这是说情话了吗？
余念被撩得不好意思再哭了。
寒风一吹，余念打了一个喷嚏。
慕清让抽出帕子替她擦鼻子。
有洁癖的人替她擦鼻子……余念的脸忍不住红了。
“我们回家吧。”余念不好意思得低头。
“等等。”
余念正准备抬脚的时候，慕清让忽然间喊停。
身形颀长的男人忽然间在她面前蹲下去。
那一刻余念的心跳几乎停滞。
她以为他要跪下来求婚。
然而……
并不是。
是她系带小皮鞋的鞋带松了。
那一双拿枪的手，铮铮铁骨，正在为她绑鞋带。
余念的心尖被感动弥漫，他不会浪漫，但是她能感觉的到他爱她。
这就够了。
“老公，你怎么什么都会呀？”等慕清让站起来，余念扑进他的怀里，在他下巴上亲了一口，“这个世界上有你不会的吗？”
肯定没有吧！余念骄傲得想。
“有。”慕清让的吻落在她的唇上，引来余念诧异的眼神。她是不是听错了？骄傲的太子爷会说自己有不会做的事情？
慕清让漂亮的薄唇上缓缓汇聚深邃宠溺的笑意，“我不会离开你。”
这是余念听过最动听的情话，没有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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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0章童眠番外1（）
童眠VS宫尧番外篇
我不是在等你，我只是在等自己死心。——宫尧
今年南城的深秋来的格外早。
童眠带着满身的寒意进入警局里面，外面下着秋雨，她从车上扯下来一个面容猥琐的男人，身后跟着一个看上去气质很好的女人。
“他企图猥亵我。在我家楼下的停车场里。”琳达说到这个事情的时候面露恶心，眉头用力得皱起，显然那样的经历很不愉快。
警局里面的人都是大老爷们，一听是这种恶心的事情，顿时来了脾气，直接把他关起来。地点很特别，阴冷的走廊里，让他吃点苦头。
童眠负责做笔录，琳达的口供堪称完美，没有任何漏洞。
尤其是跟童眠做配合的情况下。
警局里的每个人都对童眠的工作态度和工作素养放心。
童眠送琳达出门，湿气扑面而来，琳达轻轻握住童眠的手，“正义不会缺席，它只是有可能会来迟一点。你要相信这一点。”
“我相信。”童眠眼里闪着光，她眼神里有太多这个年纪的女人不该有的世故沧桑，“谢谢你。”
“那么客气做什么？”琳达微笑，低沉的声音里潜藏恨意，“可惜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不然以这种罪名被捕，迟早要被放出去。”
“放出去才好。不放出去 ，怎么继续往下走追查。”
“也是。”
他们这一次把这个人贩子送进来，不是以拐卖人口的罪名，而是以另外一种罪名，就是为了麻痹那些藏在黑暗里的势力。
放虎归山，迟早会让这些人显出原形。
琳达准备上车，又突然间听下来，“对了。我有件事很好奇。”
“嗯？”童眠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她。
“你的闺蜜余念，她最近怎么样？”
实际上琳达是想问慕清让现在能够卸下心理障碍和余念行房事了吗？
可是这样问的话似乎太直接了。
童眠并不知道琳达在暗地里面给慕清让做过心理咨询的事情。听到琳达这样询问，她虽然疑惑，还是很诚实得回答，“应该过得不错。她跟男朋友终于领证结婚，修成正果了。”
童眠想到余念那天给她打电话，声音低沉，开门见山第一句话就是“慕清让不和我谈恋爱了。”
童眠第一反应是这俩人又闹掰了。
“分后了？那就再找一个？”
“不……”余念下一秒又笑了出来，“我和他结婚啦！他以后就是我老公了。”
这狗粮真是猝不及防。
余念在电话里面声音很雀跃，轻盈，这一份快乐也感染了本来低落的童眠。
这大概是童眠这半年来听到过的最好的事情。
两个人纠缠了将近十年终于走到一起。
“恭喜。”童眠为她高兴，也为她流泪，“你早就应该得到这一份幸福。结婚以后，我相信太子爷会对你很好的。”
童眠又问她，“什么时候举行婚礼？”
余念叹了一口气，“一个星期以后。”
“这么快？”
“嗯。”余念声音里面有点小小的不高兴，“我也觉得太快了。刚领证才多久就要举行婚礼。从婚纱款式到戒指款式，婚礼形式，我全部都不知道。慕清让全部不用我管。我都以为婚礼跟我没关系。”
“准新娘当然什么都不用做。”童眠觉得余念这是甜蜜的烦恼，虽然不高兴，她还是顺从了慕清让。
夫妻两人有一方太强势，总归是有人要退让一步。
结婚不是幸福的终点，往往是人生新旅程的开始。
“呵呵……我也什么都做不了。”
余念在手机那头发出诡异的笑声，“晚上被他睡一整晚，我白天几乎都在睡觉。确实什么都做不了。”
感觉闺蜜似乎要被掏空了。
童眠轻笑，“太久没吃肉的狼，一下子凶猛起来确实有点可怕。”
更何况童眠很久以前就知道慕清让对余念近乎迷恋的喜欢。太子爷本来就是一个很克制的人，对其他女人克制，唯独对余念这样放肆。
余念对他的影响力可不同一般。
“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他。”童眠安慰余念，“喂好他，他会对你好的。”
“我怕我迟早被他榨干。怎么办？有点后悔了……”
余念的话音落地，童眠就听到手机那边响起低沉清冷的男声。
“后悔了？”
“你……你听错了……我说我猴喜欢……”
电话突然间挂断。
童眠为闺蜜默哀。
毕竟太子爷连结婚证都锁起来了，明摆着是让余念没是离婚的机会。
琳达的车刚走，太子爷的车子就到了警局门口。
从上面下来一张熟悉的面孔。
带着儒雅金丝边眼镜，这么多年过去，阿野给人的感觉文质彬彬。
但童眠知道，阿野戴着的金丝边眼镜能够看到红外线，完全是一种伪装。作为一个杀手，他怎么会近视，更别提他那双手，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