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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汤钱握紧了拳头冷哼一声：“如果没有这些想要从这种非法渠道获取肾源的人，传爱医疗中心就干不下去，也就不会害了那么多无辜的人，我扳不倒传爱医疗中心，我也要弄死几个可恨的人。”
也许对于汤钱来说，当看到从小照顾自己到大的姐姐死去的那一刻，汤钱心里的愤怒和仇恨就已经让他失去了所有的理智。
他没有钱，没有前途，没有妻子，没有孩子，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他也没有家，当姐姐来到他身边，他只会觉得温暖和安慰，但他没想到，姐姐会这样死去。
他不知道自己最该恨谁，是传爱医疗中心，还是那个得到了姐姐肾的男人，还是那些曾经想要肾源的女人，他只知道，自己能杀得了谁，就杀谁，能报仇，就尽可能报仇。
因为他知道，以他的能力，他没法撼动传爱医疗中心一点位置。
“你姐姐的事儿，我深表遗憾，也很能理解你的心情，但你姐姐的命是命，可她们的命也是命，你一连杀了四个人，难道以后，还打算继续杀人吗？况且，”钟婷顿了顿，微微俯身说道：“你有没有想过，能够调查到这些人的全部资料和行程并且给你，让你杀人报仇，这个人，是真的想让你报仇，还是想把你当棋子，达到他们不可告人的秘密，我想，你应该能明白吧？”
钟婷一番话让汤钱开始沉思起来，汤钱虽然文化程度不算特别高，但也不算太笨，这种事情，钟婷只要点他一下，他就能明白，也许一开始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他看不出这件事情的蹊跷，但是现在冷静下来一想，好像还真是有点问题。
见汤钱犹豫了，钟婷就知道了他背后一定是有支持者，刚想再逼他一下，汤钱开口说道：“我不知道这个人叫什么，我只知道别人都叫他大哥，我也跟着别人叫他大哥。”
“他长什么样子？”
“我不知道，他总是戴着礼帽，低着头把脸遮住，我看不清楚他的样子，和我说话的时候也是压低嗓音，一般给我东西，也是一个高个子小伙儿来给我。”汤钱低着头揪着自己的头发：“我不知道他是做什么的，现在看来，我好像也不是很熟悉这个人。”
其实钟婷也能猜到，这个所谓的大哥一定会隐藏自己的身份，不可能对汤钱露出真面目。
思考了一会儿，钟婷走回去，却并没有坐下来，敲了敲张芸的桌子：“行了，你别记录了，你来审，让他把杀人过程再详细说一下，我一会儿出去会给你找一个记录员。”
“啊？我来审？”张芸眼睛瞪大，笔啪得就掉在了桌子上，钟婷走到门口回头，点点头道：“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剩下的交给你了。”
钟婷出了门，就对外面的一个小警员说道：“你，进去记录。”
“哦！是！”小警员高兴地屁颠屁颠进了审讯室，这对于他来说，绝对是特别好的机会。
钟婷无奈地笑了，好像自己当初进警察局刑侦队做小警员的时候，第一次进审讯室也是这么兴奋和高兴的。
一进办公室，钟婷就摊开手对三个人说道：“行了，基本上可以断定，汤钱就是那个幕后黑手手中的一颗棋子，但究竟是什么样的阴谋，这个人或者这个团伙究竟都是谁，还是没有什么头绪。”
“我还是没明白一个问题，这个人指使汤钱去杀人做什么？”聂磐抿着嘴，一脸愁容。
“一个人。”
这个时候，一直盯着人物关系图的刘张九合开口了。
“什么？”聂磐抬头看向刘张九合：“大兄弟，你说啥？”
“他说，其实这个案子，根本不存在两组凶手，真正意义上的凶手只有一个人。”钟婷解释着说道：“我想，姥姥你心里应该也已经猜到了吧？”
“嗯。”刘天点点头。
“不是，大哥大姐们，感情你们心里都有数了，就我这一个傻子啥都不知道是不是？”聂磐简直要抓狂了，真的不想和这些聪明人聊天，他完全不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
聂磐刚说完，刘天和钟婷对视过后，就都看向他了，两个人直勾勾地盯着聂磐，把聂磐看得心里毛毛的：“你们……你们干嘛呀，还带死亡凝视的呢？”
“聂磐，到你发挥你的能力的时候了。”钟婷嘴角翘起来，一只手在聂磐的肩膀上使劲拍了两下。
“啊？”聂磐双手护住自己的胸：“干嘛？什么情况啊？要我干嘛？”
“有时间，你和钟婷一起，去一趟传爱医疗中心。”刘天说道：“坑蒙拐骗，没人比你更在行，你和钟婷对接一下，看看怎么演这出戏比较好。”
“刘队，局长让你去找他一趟，”外面小警察通知刘天，刘天这才拍了拍聂磐的肩膀：“我相信你。”
刘天走后，聂磐这才反应过来：“这话怎么说的？什么叫坑蒙拐骗没人比我更在行？我现在好歹是一个编外警察好不好？我是正义的代名词，怎么会有坑蒙拐骗的行为呢？”
“行啦，你的前科当我们不知道一样，行啦行啦，别贫嘴了，准备准备，下午三点，咱俩去一趟传爱医疗中心。”钟婷一屁股坐到刘张九合旁边的位置上，然后就听到聂磐喋喋不休的说起来：“那个我弱弱地还想问一下，这个案子怎么还是和这个传爱医疗中心扯上了？这和杀人案有什么关系吗？”
“有没有关系都要去一趟，就算不是杀人犯，也是个非法买卖器官的地方，能把传爱医疗中心端了，也算是我们的一个功德了。”
第15章 单元一绑架命案15（）
“等等，那么我想请问一下，我去那里，会有什么危险吗？”聂磐可是极其惜命，现在钟婷看着这样的德性的聂磐，真的是难以想象曾经聂磐是一个地痞，把他叫地痞都是委屈了地痞这个词儿：“大爷你请放心，有什么危险我一定第一个让你先跑，上去给你挡枪子儿，不会让你受一点点的伤害行了吧？”
对于钟婷这一番话，聂磐很是满意，不过仔细想一想，好像还是有哪里不对劲，想了半天，聂磐这才反应过来：“不对呀，钟婷啊，我是男人哦，你确定是女人哈？你是女人的话，应该我保护你才对嘛。”
“废话，看不出来吗？”钟婷挺了挺自己稍稍有点平的胸：“眼神不太好是不是？”
“不不不，不是我眼神不好使，实在是大姐大你除了脸和头发，身上的女性特征的确是不太明显。”
“聂磐。。。。。。”钟婷抿抿嘴，然后咬牙切齿地说道：“你—想—死—吗—”
“不想不想，大姐我错了。”聂磐很没出息地一下子弹得很远，然后赶紧求饶：“大姐大你的胸怀的确傲人挺拔！”
“你找死！”
“啊！”
在一旁默默看着钟婷和聂磐的刘张九合，终于有了一丝表情，只是看不出来这个表情究竟是在笑还是在忧伤，他还不懂得如何发泄情绪，他只会默默的、淡淡的。
。。。。。。
下午两点半，聂磐顶着一颗熊猫眼站在了传爱医疗中心的门口。
身后钟婷得意地走出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的妹妹得了尿毒症，需要换肾，目前没有找到合适的肾源，时间不等人，你不想让你妹妹死，所以迫不得已来这儿咨询了，听明白了吗？我亲爱的老公？”
“你老公我可能可能已经失聪了。”聂磐可怜巴巴地摸着自己的熊猫眼，然后侧头看着钟婷，钟婷一个狠狠的眼神瞪过来：“伤得是你的眼睛，跟你的耳朵有什么关系？”
“不，还不允许连带着了？还不是疼大劲儿了？”聂磐捂着一只眼睛噘着嘴：“真是的，早知道在你这儿这么受气的话，当初就不应该答应姥姥来什么重案组，天天看那么血腥的场面不说，还要受伤，还要执行这么危险的任务，还要当演员，哼，亏大了我真是。”
“你现在后悔也来得及，你可以不和我一起进去，反正妹妹也可以是我的妹妹。”钟婷白了聂磐一眼，本想瞅他的，但是一看到聂磐的熊猫眼，她就忍不住笑了。
“我说你怎么还能有脸笑呢？啊？”聂磐看钟婷笑得合不拢嘴的样子，自己实在是无奈透顶，无奈到最后自己笑了，其实聂磐眼上的伤根本不是钟婷打得，而是钟婷在追聂磐的过程中，聂磐自己撞到了门上，没错，么就是撞到了刚打开的门上，然后就变成了熊猫眼。
“我说聂磐大爷，你怎么就这么囧呢？啊？你怎么就这么囧呢？”钟婷嘴角一扬，揪起来聂磐的耳朵，但是聂磐下一步的动作却是让钟婷吓了一跳，他直接顺势搂住钟婷的腰，两个人就这样紧紧贴在一起，钟婷这一下有点慌了，就差出手打人了，然后就听到聂磐的声音在自己耳边说道：“别动，有情况。”
“有什么情况？”钟婷瞪大眼睛，没有探头看，她知道如果真的有情况的话，自己现在真的是一动不动能动，现在以聂磐的视角能看到里面的情况，就只能让他来观察。
“情况就是。。。。。。一会儿进去，记得说是你的妹妹，我这人天生不会撒谎，你来主说。”说完聂磐松开了钟婷，钟婷懵了一会儿，然后强忍着满心的愤怒：“聂磐你是弱智吗？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有什么人把咱们给盯上了。”
“也许吧。”聂磐嘴角轻轻扬起，然后伸手搂住钟婷的肩膀：“老婆你伤心过度，我得扶着你呀。”聂磐好像忽然一下就进入了状态，突然的正经也是让钟婷吓了一跳，只好配合聂磐，装作一副操心过度的样子进入了传爱医疗中心，门口前台是一个长得特别漂亮的女人，看起来有三十岁了，但是保养得很好，虽然穿着护士装，但是却没有戴护士帽，脸上也画着浓浓的妆，看着还真不像是做护士的。
钟婷一进门就用最快的速度把这个女人打量了一遍，虽然穿的就是普通的护士装，但是脚上的高跟鞋是BURBERRY的，耳朵上戴的耳环是施华洛世奇的，前台放的包是LV的，而且。。。。。。钟婷闻到空气中的香水，是香奈儿的经典款。
这还真的不是一个正经的医疗机构，怎么看怎么觉得不顺眼，但是钟婷当然没有轻举妄动，这个女人看了看钟婷，目光反而落在了聂磐的身上，微微地朝着聂磐媚笑，聂磐看到她也是两眼放光，一脸的色相，钟婷心里真是气啊，这个聂磐真是不知道是来帮忙还是来坏事儿的。
媚眼也抛过了，女人这才回到前台的位置坐下来：“二位是来咨询什么的？”
“哦，是这样的，”钟婷揉了揉憔悴的眼睛，着急地走过去：“我的妹妹得了尿毒症，需要肾移植手术，现在在医院里等待肾源，实在是找不到配型成功的了，就想着来这儿咨询一下。”
“哎呦，医院里都找不到肾源，我们这里怎么会找得到呦，我们这可只是一个小诊所的呢。”女人摆摆手：“打个吊瓶什么的可以来我们这儿，这肾源这么大的事儿，我们可没有路子呢。”
“可是。。。。。。可是我之前有个朋友就是在这儿找到的肾源，他说让我来这儿问问的，我求求你了，救救我妹妹吧，求求你了。”钟婷的演技简直是让聂磐刮目相看，这声泪俱下的，他看着都有点心疼了呢。
“你要知道，找肾源是要花很多钱的，看你的样子，能拿得出来这么多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