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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的眼睛始终是一瞬不瞬注视着慕暖安的。
良久后,轻启薄唇,“这次,我把主动权交到你手上。”
“什么意思?”
“我给你两个选择。”
薄季琛压下了心头的焦躁,声音变得平静,“要么回到我身边,我会和你结婚,像从前那样对你好对你宠,以前的事情全部既往不咎;要么选择离开我。从此以后你我不再联系,我也不会去找你,作为代价,凡是帝峰旗下的产业以及和帝峰合作的公司全部都将把你加入黑名单。”
慕暖安懂了。
他第二个选择的意思就是她会永久性的失业,永无出头之日对吧?毕竟像帝峰这样的龙头,谁敢得罪的起?
慕暖安倏地笑了。薄季琛,你真的以为现在的我还会在乎这些吗?
“薄太太,多么至高无上的一个称谓啊。全城女人挤破了脑袋想要的称谓,真是令人眼红。”
薄季琛定定看着她,“你想要,我就给你。”
“可是我不想。”慕暖安摊开双手,“只剩我一人,要功名利禄何用?薄太太对我而言没有任何意义,我选择第二个。”
她语气随意,但语调却坚定无比,没有丝毫犹豫。
可薄季琛却希望此时此刻她能够犹豫一下。
“我再给你一分钟时间考虑。”他攥紧了拳头,眸底竟染上一抹恐慌,“只要你答应留在我身边,我会满足你任何要求。”
薄季琛的心倏然乱成了一团麻,仿佛一分钟之后,她就要彻底离开他的世界了。
昨日要不是钱行进给他打电话,他都不知她居然有了死的念头。
“老大,我知道你不想看见我,也不想听见我的声音,但听我把话说完,就这一次。”
薄季琛没有开口,不过也没有挂断电话。
“慕暖安走了,去了哪里我也不知道。她,求生意识不高。两次寻死,一次差点被车撞死,一次高烧昏迷。”
“女人除了一哭二闹三上吊,似乎没有别的新意了。”他大手攥紧,语调冷漠到了极致。
为什么钱行进会知道这些?他和那个女人到底什么关系?
这一刻,嫉妒的怒火将他整个人团团包围,燃烧殆尽。
钱行进没料到他会说这样的话,说不上是震惊还是生气,“老大,让你失望了,这次她很创新,看得出来她不是想挽回你,她是想放弃自已,如果你想她死,那你可以满意了,因为她如你的心愿,真的想死了,你以后可以不用再折磨她了。”钱行进一字一句嘲讽他的无情。
薄季琛的心轰然炸痛。
难道她真的有如此痛苦?如果她死了,他会怎样,他不知道。
“老大,我知道你能够找的到她,若你对她还有情,就好好同她说吧。”
钱行进挂了电话,目光悲愤。
薄季琛盯着手机,面无表情,喉结却滚动着。
心里一阵阵的荒凉,像是寸草不生的沙漠野岭。
“不用给我一分钟考虑了。”
慕暖安抬起头来,和他对视。
薄季琛回过神,心跳的有些快,他屏住了呼吸,“你,你确定考虑清楚了。”
“嗯,我还是那句话,我要离开你。”
她说的决绝,不带一丝一毫的留恋和不舍,势必要与他的轨迹彻底脱离。
薄季琛觉得此刻自己的心像是被一只大手卡住并死死揪紧,他握成拳的手有些微颤抖,连同他的薄唇,“我们在一起就这么难吗?”
他痛苦呢喃,眼角眉梢尽是受伤。
“薄季琛,我们之间隔着一条人命,隔着一场背叛,隔着欺骗,隔着猜忌,隔着冷漠与争吵,隔着不等价的爱,你告诉我,我们要怎么在一起?”
慕暖安几乎是耗尽自己全部的气力才说的出来这番话。
第154章 192 既然都爱着对方,那就去把她追回来吧!()
酒冒了出来,咕嘟咕嘟泛着气泡。
肖尚宇吓了一跳,捂着心脏直喘气,回头惊愕又气愤地看向那人,“薄季琛——你他妈有毛病啊!”
“别唱了。”
“我唱歌关你鸟事啊!”
肖尚宇来回做着深呼吸,简直无语的要命。
薄季琛揉了揉额角,甩给他一句,“太难听,恶心。”
“我去你大爷——”
肖尚宇叉着腰,一脚踢翻了堆在地上的易拉罐,气得快要吐血。
孟攀峰及时揽住了他的肩膀,在其耳边低低道,“他心情不好,你多担待点。”
“我担待他,谁担待我啊!”
肖尚宇冷哼,瞥了眼高傲冷酷的男人,气儿都不打一处来,“我可真是上辈子欠着他的。”
薄季琛没看他,摁灭了手中的烟头,拿起外套起身,“攀峰,我们走。”
“啊?现在就走?”
“嗯。”
他语气虽说平静,漆黑的眸底却渲染了一丝疼痛。
说到放弃,谈何容易。
每一首情歌都会让他想到那个女人
一年了,他对她的思念不减,反而与日俱增。
肖尚宇在一旁生着闷气也不拦他,孟攀峰摇了摇头,只好跟随在自家老大身后。
突然——
包厢的门缓缓打开。
所有人的目光都下意识看过去。
站在门前的男人骨瘦如柴,面色苍白的没有半点血色,弱不禁风的好似风一吹就能吹倒了。
孟攀峰最先反应过来,大叫道:“行进!”
来人正是消失了整整一年的钱行进。
薄季琛剑眉倏然蹙起,肖尚宇也回过神来,遣散了其他人,房间很快便只剩下他们四个。
“行进,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肖尚宇和孟攀峰扶着他在沙发上坐下,薄季琛站在原地未动,高大的背影略有僵直。
钱行进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猛烈咳嗽了起来,孟攀峰递给他纸巾,他平复下来后,纸巾已是触目惊心的一片红。
“行进!”孟攀峰讶异。
钱行进抹了把嘴,有气无力道,“我得了肝癌,晚期,已经活不了几天了。”
“什么?!”
肖尚宇和孟攀峰惊愕无比。
薄季琛下意识转过了身子,眉间的川字纹愈发深重。
钱行进抬头直直和薄季琛对视,“老大,我,从来都没有背叛过你。”
他说着,又剧烈咳嗽了起来,孟攀峰只能一下下给他顺着气。
薄季琛抿紧了薄唇,神情明显有了丝触动。
“你的病为什么不和我们说呢?”孟攀峰看着昔日好友,眼神悲恸。
他离开的这一年仿若人间蒸发,他受了多少苦,他们不得而知。
钱行进勾了勾唇,从前那般神采奕奕的脸颊此刻被病魔折磨的没有了人形,“都不重要了。”
他的语气好似带着看透一切的释然。
“我今天过来,咳咳、是有一件事情要和老大说”
薄季琛凝了神情,挑眉看向他。
“老大,我怕不说的话就再也没有机会说了,咳咳咳,这样会是我一辈子的遗憾”
钱行进说话有些吃力。
他的额头泛起了汗珠,嘴唇颤抖着,“我希望你能够得到幸福不想你错过。”
“你想说什么?”薄季琛问,心底的某处此时有些发堵。
虽然他说过一辈子都不想看到他,但却从未想过他会死。
事实上,他比任何人都希望他能好好活着。
钱行进对上了他的眼,看得出男人眼底的关切,苍白无力地笑了笑,“老大,你爱慕暖安对吗?”
气氛顿时沉默了。
良久后。“嗯。”
这一次,薄季琛竟然承认了。
连肖尚宇和孟攀峰都有些愣了。
“可是你知道吗她爱你,远比你爱她要多得多。”
薄季琛目光变得严苛。
钱行进情绪有些激动,“其实,不是她主动要打掉你的孩子,而是那个孩子她压根就保不住!”
薄季琛瞬间震惊了,“什么?”
“那天我去医院拿药,刚好碰见了她。她怀的孩子一开始就是个死胎保不住,她才选择了药流永远记住这份痛,才拜托我拖延你的时间,她不想让你知道这件事。”
钱行进重重叹了口气,“她求我不要告诉你孩子是死胎的事情。因为她知道,十年前你失去过一个孩子,这是你的痛,她不想让你再痛第二次!”
薄季琛彻底怔住了。
他从来都不知道这些。
“她对你说,这个孩子是她不想要。实际上,死胎的原因和男女双方都有关系,她是不想让你心存内疚才这么说的宁可将所有的错都揽在自己头上”
钱行进声嘶力竭地说着,眼眶有些微红。
“她,很爱很爱你,而且从来没有对不起你过。相反,这些苦痛都是她一人去承受。当你知道孩子没了的时候,你可以掐死她,甚至将所有的怨恨撒在她身上,但是她呢?她只有一个人,找不到任何人去撒气。你应该体会不到当时她所承受的那种撕心裂肺的痛”
可是,薄季琛现在体会到了!
钱行进说的断断续续,却字字如利剑,狠狠刺中了他的心脏!
自己差点掐死她不说,还叫她看见他和别的女人躺在同一张床上,令她原本就孱弱的身体再次遭受心理上的煎熬和折磨
想起这一切,薄季琛就恨不得杀了自己!
钱行进看着他,面前的男人脸色青白,大手紧紧攥起,可见凸起的青筋,高大的身躯近乎摇摇欲坠。
“唉。”钱行进轻叹了一口气道,“我想,她就是不想看见你这番样子,才会对你隐瞒。她有她的用心良苦,可我觉得不告诉你,这件事情总归是你心里的结。既然你们都爱着对方那就去把她追回来吧”
钱行进说完这番话后,终于承受不住疼痛的折磨,晕了过去。
“行进!”
肖尚宇赶紧拨打了救护车的号码。
——
钱行进还没等送到医院,就抢救无效死了。
一向沉稳内敛的孟攀峰此刻伏在病床前哭的像个孩子。
肖尚宇和薄季琛也流泪了。
他们四个人,从大学到现在,同甘共苦,历经风雨,身处同一站列车上,从未想过其中一个会先行下车。
钱行进就这么走了,他表面看上去乐观又坚强,实则内心却承受了比旁人多的多的压力。
他从小就没有母亲,父亲又豪赌,家里欠了一屁股债,导致他不得不挑起大梁。
即便这样,他也从来都没有怨恨过,他做事认真负责,热爱自己的生命,比谁都渴望活在这个世上。
可是上天,他不管你是不是想活着。生之我幸,死之我命。
薄季琛在钱行进的病床前站了很久很久。
“记得他以前说过,想回老家。”
良久后,薄季琛开了口,低沉嗓音有些沙哑干涩,“攀峰,把行进的骨灰送到他的老家,给他奶奶。”
孟攀峰闭着眼睛点头,眼泪簌簌而下。
夜色深了。
处理好一切,薄季琛才身心俱疲地走出病房,脑海里回荡着钱行进生前所说的最后一句话——
那就去把她追回来吧。
把她追回来吧!
他靠在墙上,眸底痛苦。
原来一直以来他所谓坚持的自尊,就是他的自作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