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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忠,万诚,南翔一刻也不敢马虎,极力抵挡,厮杀。其中一个打手杀红了眼,一刀向贝雪砍来,就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刻,手疾眼快的南翔一把搂过贝雪,那一刀正砍到了南翔右臂上。
万忠见罢,疯了似的将手中长剑猛力一掷,正插入那男子胸膛。而万诚则狠狠抽了马儿一鞭子,马儿疯狂的奔腾起来。两条腿终归跑不过四条腿的,最后,终于将那些打手甩在了身后。
见南翔的袖子都被鲜血染红了,贝雪十分焦急,慢慢挽起他的衣袖,见长约二寸,深有半寸的刀口,赫然现于眼前。外翻的刀口还不住的往外冒血,见她吓的面色苍白,虽然痛彻心肺,南翔依旧故做轻松的摇摇头:“没什么,这点小伤,几天就好了。”
“这还小伤?”知道他在安慰自己,贝雪心里难受,忙扯下裙子底衬道:“你忍着点,我帮你止血。”说着帮他进行了简单的包扎。
通过这些日子的相处,两人加深了了解,贝雪越来越发现南翔这个人外冷内热,虽然有时会十分小心眼,但他其实是个很有人格魅力的人。如今又为自己挡了一刀,更是令贝雪感动不已。
一路狂奔,日落西山之际,他们到达了昌图镇。
自从水不能喝了,周围的几个村子都是在昌图镇买水。贝雪想到唐飞焰是本地首富家的二公子,想必这一本万利的水生意都是他们做的。
虽然猜测这里没准还在唐飞焰的势力范围内,但天色渐黑,南翔又受了伤,一天没喝水的几个人,渴的嗓子也快冒烟了。真是走不下去了,不得不抱着侥幸心理,在此住下。
一般生意人将生意做大后都会涉猎很多,没准客栈生意唐家也会做。贝雪心细,所以决定避开大客栈,找一些小客栈来住更加稳妥。于是他们在镇上一家不起眼的小客栈住下。
镇上的客栈不像榆树村的茶摊经营不起茶水,不过一问价格也真够让人瞠目结舌的,买一茶壶水的价格能买二斤肉了。不光水贵,因为做饭要用水,客栈里的饭菜也比平时贵上好几倍。
好在他们身上的银两绝对不缺,贝雪让小二找来郎中,给南翔又重新包扎了伤口。
晚饭过后,万忠和万诚都回房休息去了。想起白天的事,贝雪对躺在床上的南翔道:“那个姓唐的还真是可恶。我猜各个村里的井水不能喝,八成就是有人为了谋利,使的卑劣手段。若镇上的水都是唐家所卖的话,那整个事情就有可能是他们一手策划的。”
南翔赞同的点头,“你分析的有道理。”
见他手臂上包扎好的伤口,渗出了血,贝雪心里又是一阵难过,这一刀明明是应该砍在自己身上的,如今他替自己遭罪了。心疼的嗔怪:“你怎么那么傻,谁要你为我挡刀的?你是皇上,若真为我有个什么闪失,叫我如何面对你的臣民呢?”
“知道吗?看到你为我难过我很开心。”南翔目光柔和,唇边带着笑意,伸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你是我的女人,我不会让我的女人受到伤害,为你挡刀我心甘情愿。”
这么煽情感人的话,哪个女人听了会不心动呢?一股强大的暖流立时涌上贝雪心头,人都是感情动物,日久难免生情。况且一直以来他对贝雪的深情,贝雪不是不感动的,只是心扉不知道为什么,总不能完全的为他敞开。
贝雪不知该如何回应,抓住他的手回避道:“胡说些什么,受伤了还这么贫!”
南翔反握住她的手,拉到自己胸口,“我知道你的内心并没有完全接受我,不过我的这里装的可全是你。希望有一天,我也会住进你的心里。”
贝雪局促的慢慢将手抽回,“好了,天不早了,你早些休息吧,明天我们早点起来赶路。”
出了客房,回到自己的房间,却意外的发现小墨不见了,贝雪急忙出去寻找。
在楼上找了一圈也不见小墨踪影,她这下有些急了,匆忙的跑到楼下,一路寻到客栈后院。
客栈的生意不是很好,楼上没住满,后院更是无人居住。院中满是各种草木,淡淡的月光如水倾泻,渲染出静谧祥和的夜。
贝雪四处张望,忽听草丛中传来一阵怪异的声响,她仗着胆子蹑手蹑脚的向声音发出的地方走去。
借着月光上眼一瞧,紧张的心立时放了下来。只见小墨正撅着屁股,两个前爪认真卖力的刨着什么。
“小墨,你在干什么?”贝雪在后面忍不住叫道。
小墨回头看了看贝雪,居然没理她,然后又继续不停的刨着。
贝雪这下奇怪了,刨什么这么起劲?走到近前强行把小墨抱起来,一看地上,已被小墨奋力抠开碗口那么大的坑,坑的最低端是一个小洞。
咦,这该不会是老鼠洞吧?它没吃饱吗?
是了,平时在宫里吃的好,它嘴馋,最爱吃鱼粉,但路上上哪给它弄鱼粉去,所以最近它都不怎么爱吃饭。
“你啊,如今也会自食其力了?”贝雪抓着它的小爪,相互拍拍抖掉上面的泥土。它却挣扎着还想下去挖老鼠。贝雪用冷冷的目光瞪着它,它这才慢慢消停下来。
抱着它贝雪准备回屋睡觉,却看见院子中央有一口井。白天听到茶摊中百姓们的话,她就觉的这事不会那么简单,一直怀疑村中的井水被人下过药。于是狐疑的走到井边,向井下望去
第91章 梦入玄机()
幽深的水井,映着清冷的月,平静一如往夕。
贝雪皱着眉,双手掐起小墨,习惯性的与其唠叨:“你说这井水会有什么问题呢?是被人下了药,还是被什么污染了?可是古代也没有化工厂啊?诶!我有心想帮帮他们,可惜咱没有那个本事啊!”
小墨的眼睛贼溜溜的眨了眨,可能是被她掐的不适了,又开始胡乱挣扎。无奈,贝雪只好将它放下。见井上有辘轳,一时心血来潮,想看看致人腹痛的水到底是什么样子。
慢慢将木桶摇到井下,糟糕的是她根本就不会打水,那桶浮在水面上怎么都下不去。左右来回摆动半晌,好容易进去点水,于是缓缓将水桶摇了上来。
桶里的水只盖住了桶底,她用手捧起一点闻了闻,没什么异味,借着月光看起来还是很清澈,颜色也不异常。不管井水是被人下了药,还是其它的什么原因,反正这水肯定是有问题的!
正在她望着手心的水思忖之际,只听脚下“咚”的一声响。她回过神来,扭头见小墨已将木桶扒倒,正趴在那里喝水。
“小墨,这不能喝!”贝雪大惊失色,急忙喝斥它。
这水能致人腹痛不止,它喝了会不会也会腹痛?贝雪又气又急做势欲打,小墨吓的闭上眼睛,背起耳朵,趴在地上不敢动了。
见它如此,贝雪的手也下不去了,只是轻轻拍了它一下,责怪道:“你现在怎么这么淘气呢?早知道这样,就不带你出来了!”
小墨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乖乖的一动不动,抬头怯生生的看着贝雪,贝雪心头一软,也就不忍心再说它了。
客栈里人们早已睡去,静悄悄的房间内,贝雪担忧的抱着小墨,守着它,就怕它会肚子痛。
一个小时过去了,小墨在她怀里已经睡熟,没有半点不适症状。看来那水对狐狸没用,应该没有事了,贝雪的精神一放松,便也打起嗑睡来。
朦胧间眼前出现一团白雾,她不知自己身处何处,只能摸索着向前走着。耳畔忽然传来悠扬绵长的钟声,等白雾渐渐散去,自己竟置身在一处清静庄严的寺庙内。
宏伟的大雄宝殿院内,摆着硕大的铜制方鼎,里面高低错落,燃着信徒们敬上的香。鼎盛的香火丝丝缕缕弥漫在周围,与清远秀丽的环境相衬,如入神仙幻境一般,让人身心清静。
络绎不绝的香客,怀着虔诚崇敬的心,排着队在铜鼎前的拜垫上叩拜。起身后还会欢喜的到香案上精美的象牙圆筒中,抽走一支竹片。
贝雪颇为好奇,因为母亲信佛,曾带她参加过庙会,一般拜完佛都会往功德箱里捐钱,却从没见过拜完佛还可以往回拿东西。她拉住一个妇人打听道:“我见大家拜完佛都会从象牙圆筒中拿走一支竹片,请问这是何故?”
那妇人双手合十道:“那是观音灵签,抽完后可以到方丈那里解签。只要你与佛有缘,心有所求,必会与签相和。”
“真有这般神奇?”贝雪有点不信。
“姑娘不信可以试试。”妇人说完转身走了。
试试就试试!贝雪上了三柱香,跪到拜垫上,虔诚的祈求佛菩萨明示:榆树村的水祸到底是什么原因,有没有方法可解?说完心中所求,拜了三拜,也依样画葫芦,在象牙圆筒中抽了竹片,把竹片交到方丈那里,方丈给了她一张纸条。
迫不及待的将其打开,贝雪整个人愣在了原地。
耳边传来公鸡破晓的声音,她一激灵从梦中惊醒。睁眼天已放亮,见小墨还在怀中睡的香甜,心里彻底放心了。
这时刚才那不可思议的梦又浮于眼前。贝雪禁不住喃喃自语:“灵,太灵了,怎么会这么灵验呢?”
原来梦中她在寺庙中求的事,纸条上果然一一应验,不但写明了水中被下的是什么药,还说明了用什么药可以解除。这梦难道只是巧合?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怎么会,怎么会这么真实?贝雪一时间也是惊疑不定。
她慢慢平静下来,决定要按纸条上的方法试试,万一真的解了水中的毒,那将有多少人受益啊!
匆匆找到店小二,让其帮忙买了一斤半夏回来。她也不知道梦中的事情是否靠谱,这不是小事,若大张旗鼓的说出去,万一不好使,岂不让人家笑话?所以也没跟大家说,想自己先试验一下,于是趁无人悄悄将半夏扔到了井里。
可事不凑巧,她的这一行为居然被路过后院的店小二看到了。那店小二当即断喝:“哎你鬼鬼祟祟的往我们家井里扔什么呢?”而后又大声质问:“我们的井水不能喝,是不是你从中动的手脚?”
他这一喊不要紧,引的店内不少人都聚过来看热闹。
这都哪跟哪啊!明明想做好事,却让人家以为自己图谋不轨!贝雪无奈转身,只好实话实说:“你们别误会,我放的是中药半夏。”
“是吗?你往我们家井里扔半夏做什么?”店小二脸上挂着质疑,摆明不信她的说辞。
大清早的听到后院吵闹,刚起床的南翔,万忠,万诚,也聚了过来,一见他们吵吵嚷嚷都冲着贝雪,南翔阴着脸不爽道:“你们这是干什么?”
店小二指着贝雪:“不知道这姑娘是什么目地,往我们井里下药。”
见人家言之凿凿,南翔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只好探询的看着贝雪。
知道不得不把事情讲明白了,贝雪稳了稳神,缓缓道:“你们喝了井水,之所以会腹痛不止,是因为井中被人放了幽兰草。此草毒性很大,每口井只需放二钱幽兰草粉沫,就会让整口井中的水皆无法食用。”顿了顿她继续道:“我刚刚往井中放了半夏,是因为它能解水中幽兰草的毒。”
她的声音不大,却语出惊人。在场众人面面相觑,都是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实际上,他们早就怀疑过是井水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