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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素约抚得是风雷引,这是一首激烈的曲子,与水云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前奏是风雨欲来,雷声隆隆,风声萧萧。罗素约加快了拨弦的速度,立刻进入迅烈风、阵雨如注的磅礴之势。此曲节奏奇纵突兀,苍郁险峻,气势威武雄壮。
男儿志在四方,不管是圣上还是诸位皇子、公卿大臣们,那都是男人,此曲更能引起他们的共鸣,是以觉得风雷引比水云谣更好,女人们则正好相反。
“不及小丫头。”昭仁大公主偏心地道,在她眼中,姚心萝是最好的。
“两人的琴艺在伯仲之间。”崔悦菱中肯地道。
“大嫂嫂,你说她在皇祖母面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昭仁大公主小声问道。
崔悦菱双眸清冷地看着退下去的罗素约,道:“若她只是不懂事说错话,派个嬷嬷去好好教教她,若是她故意在皇祖母面前,给昭和妹妹上眼药,这人就不能让她继续留在昭和妹妹身边。”
“小丫头笨笨的,又容易相信人。冰嬉会就忽略了一下,她就差点掉冰窟里去了,险些性命不保。”昭仁大公主自打姚心萝满月时,抱过襁褓里的小丫头后,对姚心萝的印象就十年如一日。于她而言,姚心萝就是个白嫩嫩的小包子,要是不护好,肯定会被人给吃掉。
崔悦菱抿唇不语,冰嬉会上的事,她已经从萧泷那里得知是李庶人和宝屏公主所为。李庶人和宝屏公主如今不过是被禁足在所居宫殿里,还是高床软枕的享着福,可姚心萝却险些失了性命,至今卧床不起。
崔悦菱对圣上这种轻描淡写的惩罚,是有些不满的,可她是皇子妃,宫里的事,她不好插手,怕引起章皇后的忌惮和不快,但就这样放过李庶人和宝屏公主,崔悦菱却不是太愿意。
崔悦菱目光扫过坐在章皇后,身后的嫔妃们,看着坐在嫔妃中间,端着一张和善脸的韩贵嫔,微眯起了眼。她永远都记得,八岁那年,她无意间看到韩贵嫔,谈笑间,将与之争宠的曾良人推进井中;她更不敢忘记的是,韩贵嫔怂恿当时还是贵嫔的任氏,去向罗太后讨要姚心萝去给五公主做伴读,让罗太后亲自下旨贬了任氏品级,而后又害死了年仅六岁的五公主,并还想嫁祸给六公主。六公主虽逃过这一劫,可是惊吓过度,半个月夭折了。
让这个毒蛇一般的女人,去咬李庶人和宝屏公主,是物得其用。崔悦菱唇边闪过一抹冷笑,她就等着看她们这些坏人,悲惨的下场。
很快十七名贵女都表演完了,罗素约如她所愿的达到了一鸣惊人的效果,因为很少有女子会演奏风雷引这首曲子,不是抚不出,而是不喜欢,罗素约取了巧,并且成功了。
罗素约带着圣上和章皇后的赏赐,随父母离宫回家。
回到福寿宫的罗太后问谢女官道:“你觉得哀家那个侄孙女如何?”
谢女官眼皮一跳,垂首道:“罗姑娘秀外慧中,大方得体,才艺出众,今日一曲,震惊四座。”
罗太后冷笑了两声,道:“好个秀外慧中的人儿,她既然有这番心思,哀家就成全她。你去把那套金镶珊瑚头面、南海珍珠装一匣子,挑几匹新上贡的缎子,一起送去永恩伯府,赏给她,就说她才艺出众。”
谢女官领命而去。
罗太后的赏赐往快就送进了永恩伯府,摆在了罗素约的面前。罗素约看着桌上的赏赐,唇角上扬,拿起那枝金镶红珊瑚簪子,顺手插在发髻上,两眼明亮如星辰,果然没了姚心萝,太后娘娘就会注意到她。要是姚心萝不在了,她就能取而代之,成为太后娘娘最重视的贵女,到时候
罗素约被这个想法给吓着,猛然把簪子从发髻拔了下来,像是被烫了一般,飞快地丢回了锦盒里。
她怎么会有这么恶毒的想法?
罗素约双手紧紧交握在一起,她还记得六岁那年,她和长姐随祖母去宫中给太后请安,遇到依偎在太后身边,巧笑嫣然的姚心萝。是姚心萝一句,“皇祖母,这个小姐姐,瞧着面善,留她下来,陪囡囡玩,好不好?”
听姚心萝叫罗太后皇祖母,她以为是位公主,后来才知道姚心萝不是公主,可胜是公主,在罗太后面前,甚至比公主还有脸面。因为姚心萝和她玩得好,太后不时赏赐东西给她,让她从众位姐妹里脱颖而出,成为家里最为受宠的姑娘。
从这点看来,姚心萝算得上是她的贵人,虽然姚心萝让她不得不服低做小,让她不能展露风华,但总体而言,姚心萝对她还是不错的,她怎么能有这种想法?
罗素约轻叹了口气,道:“把东西收起来吧,帮我换妆。”
婢女依言行事。
罗素约这复杂的心态,姚心萝是不会知晓的,她被两个侄儿逗得,直乐呵。
淘儿在姚心萝持之以恒的教导下,会喊姑姑了。
他喊一声,“姑姑。”
姚伦哲就回一句,“我的。”姚伦哲是聪明的孩子,把印象中,母亲常和他说的那个给他做小衣裳、小鞋子,给他送小礼物、小玩具的姑姑,和面前这个活生生的姑姑重叠在一起。原本心里就亲近,和姚心萝玩了数日,愈加的黏着她。
“姑姑。”淘儿又喊。
“我的。”姚伦哲瞪着淘儿,他一点都不喜欢这个不会说话,只会流口水,还咬人的,跟他抢姑姑,被姑姑称之为弟弟的东西。
“姑姑。”淘儿一头栽进姚心萝怀里。
姚伦哲不乐意了,拽他的衣裳,“你走开,姑姑,是我的。”
姚心萝搂着淘儿,笑道:“哲儿,我是你的姑姑,我也是淘儿的姑姑。”
“不要弟弟,送人。”姚伦哲鼓着包子脸道。
“什么?你要把弟弟送人,要把弟弟送谁啊?”姚心萝笑问道。
“二婶婶。”姚伦哲指着柳氏道。
柳氏笑,摇头道:“我不要,他流口水,还咬人,一点都不乖,我不要。”
姚伦哲眼睛转了转,指着方氏,“送给娘。”
方氏忍着笑道:“我有哲儿了。”
姚伦哲左顾右盼的,看到韩氏,道:“给祖母。”他这是打定主意,要把弟弟送出去,好独占姑姑。
“好好好,把弟弟给祖母,祖母要。”韩氏笑着上前,抱起淘儿。
这下换淘儿不高兴了,他还小,不会说别的,只会哭喊着,“姑姑,姑姑。”身子整个往姚心萝那边倾斜,韩氏险些抱不住他。
“哎哟喂,你们姑姑身上有蜜糖啊?黏得这么紧,好了好了,别哭了别哭了,回你姑姑身边去吧。”韩氏只得将淘儿放回榻上。
“祖母,祖母,抱抱抱。”姚伦哲指着淘儿,着急地道。
“哲儿,不可以这样哟。你们是兄弟,你是哥哥,他是弟弟,你要和弟弟好好相处,要爱护弟弟。我们哲儿最能干,一会喂弟弟吃蛋蛋,好不好?”姚心萝认真地看着姚伦哲的眼睛道。
姚伦哲似懂非懂,但他很喜欢给淘儿喂东西吃,奶声奶声地道:“好。”
总算把两个小祖宗安抚好,老国公宣布开席,婢女们鱼贯而入,上菜、上茶水、酒水、布菜
一家人分坐三桌,开始吃年夜饭。韩氏懂养身之道,桌上摆得虽是大鱼大肉,但煮法精致,不至于油腻太重。姚心萝最喜欢吃的是那道茶香鸡,茶香浓郁,鸡肉松嫩爽口。方氏吃了块鸡肉,却捂嘴欲吐。
“老大媳妇,这是又有了?”韩氏有经验,看她这样,笑问道。
方氏抿唇笑,“是的,母亲。有一个月了。”
“你这孩子还真是胆大,怀上了,还赶这么远的路回来,还跟着回去祭祖。”韩氏瞪她道。
“先前不知道,是昨天我请府医诊过后,才知道的。”方氏解释道。
韩氏听她这么说,也就释怀了。
老国公捋着胡子,笑得满脸皱纹,人丁兴旺是好事啊。
姜氏摸了下肚子,目光微黯,为什么她就怀不上呢?难道她注定膝下无子?
姚心萝笑着点了点,边被别人喂,又在喂淘儿的姚伦哲,“小哲儿啊,又来有一个弟弟来跟你争姑姑了哟。”
“你这丫头,你要把他给逗哭,我打你哟。”韩氏看姚伦哲偏着脑袋,忙道。
“祖父,你看娘,她有了孙儿就不疼我了。”姚心萝噘着嘴告状。
老国公笑眯眯地道:“你娘不疼,祖父疼,一会祖父给你一个大大的红包,好不好?”
“好,谢谢祖父。”姚心萝笑道。
祝爱莲不屑地撇撇嘴,就会恃宠生娇。
邱恬予羡慕地看着姚心萝,她的祖父嫌她是女孩儿,一点都不喜欢她,常背着她母亲骂她是赔钱货,骂她母亲不贤惠,邱家要断后之类的话。现在母亲离世已有六七个月,父亲很快就会续弦,那个家没有她的立足之地了。
有了方氏这个喜事,这顿年岁饭吃得喜气洋洋的。吃罢丰盛的年夜饭,婢女们上来收拾残席,留下一碟清蒸全鱼和一盅如意全鸡在桌上,年年有余,吉祥如意。
一家人移至暖阁之中就座,婢女们就把果品糕点端了上来,嗑着瓜子、吃着水果闲聊。戌时正,姚伦哲和淘儿已经支撑不住,在榻上睡着了,方氏和柳氏让奶娘抱起他们,回院子里安置去了。
“老大媳妇,你有了身孕,就别熬夜了,这大晚上的,来回走,也不好,带着哲儿就歇着吧。老二媳妇也是,你陪着淘儿,鞭炮声大,省得吓着他。”韩氏对两个媳妇道。
“一家人不用讲这些虚礼,带着孩子,好好歇着吧。”姚训铮看了眼老国公,在他的颔首下也发话。
祝氏翻了个白眼,但也不敢多言。
家中长辈如此体谅她们,方氏和柳氏自然是感激了,屈膝给长辈行了礼,道:“媳妇就先行告退了,明儿来给祖父、父亲、母亲、叔叔婶婶们拜年。”
韩氏打发两个媳妇和孙儿离开,对祝氏和两个妯娌道:“老太太,这样光坐着也难熬,不如来我们抹几盘牌吧。”
除夕夜,团圆夜,祝氏再怎样都不会在这个时候闹意气,更何况老国公还在座,欣然同意,四人坐了一桌。
老国公和姚训铮早就摆好棋盘厮杀起来,姚训锶、姚训镗兄弟和姚敦臻、姚敦牛А⒁Χ胤叫值埽逯丁⒏缸用亲谝黄鹛濉RΧ嘏^和姚敦正见小侄儿走了,他们找出烟花炮竹,去院子燃放起来。
姑娘们出去看了一会,就抵挡不住浓浓袭来的寒气,回了暖阁,弄起了七仙图。
玩闹这时间就过得快,很快就听到钟鼓楼的钟声敲响,子时已到,辞旧岁一年又一年,迎新春一日还一日。明天是大年初一,还要进宫给三宫贵人拜年,是以京中有资格进宫的人家是不会守夜守到天明。接了天神,吃了年夜饺子,就可以各自回房歇息了。
大年初一,祝氏、韩氏和方氏按品大妆,随老国公、姚训铮和姚敦臻进宫。
大年初二接姑娘,小一辈的姑娘还没有出嫁,长一辈的二姑太太已离世,三姑太太远在延川,往来大姑太太出在外地,今天到是能回娘家拜年了。
韩氏的娘家离京都较远,没法回去;姜氏的父亲已亡故,母亲随长兄在外地为官,她要去的是陈见荣家。王氏一早就带着儿女去了王家,她生母虽不在了,但生父和嫡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