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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公寓,一室清冷。
舒念随意的将手里的药放在沙发前茶几上,然后自己光着脚走进了卧室。
看着那张大床,眼里似乎还是昨天她和徐泽木在上面缠绵的场景,舒念缓慢的走过去,她靠着床沿坐在羊毛地毯上,视线一眨不眨地从落地窗盯着外面看。
范琳苑。
徐妈妈药效果后就醒了过来,她没在大吵大闹,也没出现上次一受刺激病情就加重的情况。
她很平静,睁开眼静静的坐在床边,不言不语,也不吃不喝,无论秀姨和孟梓佳说什么她都不予理会。
只是当她们都退离开房间后,徐妈妈忽然就失声大哭了起来。
孟梓佳走向徐泽木的脚步顿住,耳边徐妈妈凄厉的哭声穿透门板无比清晰的泄露出来。
孟梓佳不后悔自己在医院一时冲动告知徐妈妈徐嘉荣的事情,只是事情发生的结果令她有些始料未及,见到了徐妈妈发疯的状况,孟梓佳只担忧她清醒过来后被徐泽木问起,会把她给招出去。
孟梓佳抿了抿唇,侥幸的想到徐妈妈此时正沉寂在失子的悲痛中,徐泽木满着徐妈妈这么久,还和罪魁祸首舒念暧昧不清,甚至她的出现,一下子推翻了自己这么多年的努力!
孟梓佳用力咬了咬牙,她重新抬脚走到徐泽木身边。
秀姨也愣在原地,今天发生的事情,突然的每个人都不及反应,她看向徐泽木一时犹豫不知该不该进去!
徐泽木就站在外面走廊上,双手搭在栏杆上,指尖燃着一根烟,眉头紧锁的听着里面的哭声。
孟梓佳转头看去,见男人紧皱的眉宇,她开口:“徐泽木,你要不要进去看看,阿姨她,这会儿正需要的是你!”
徐泽木坚毅面容冰冷一片,他微垂着眼,视线盯着指尖徐徐上升的烟雾,谁都不知道他心里在想的什么。
孟梓佳收回视线,她极力表现的温柔善解人意,压下心里所有的委屈难受,在徐泽木面前就犹如一个贤惠的妻子般,而她自己也相信,徐泽木需要的就是她这样的!
“嘉荣哥的事猝不及防,阿姨一定大受刺激,她会受不住也在情理之中”顿了顿,孟梓佳的语气不无怨念:“只是没想到舒念竟然带着阿姨直接去了医院,阿姨,她的病情才刚刚稳定”
秀姨就站在孟梓佳身后,听到她这话,想到上次,在商场徐妈妈被雯丽就给刺激的病情再次发作。
这一次
秀姨额头渗出密汗,因为自己疏忽上趟厕所,而导致今天发生这样的事,她心里内疚不已。
当时给徐泽木打电话的时候,急的自己都快哭了。
此时听到孟梓佳的话,秀姨抬头看了眼孟梓佳,就是这一眼,可能角度问题,秀姨总觉得在哪儿见过,脑子里闪过雯丽嚣张的面容,却始终想不起这两者有什么关联。
徐泽木动了,他轻轻弹了弹指尖烟灰,任由房间里哭声依旧,半晌,才冷沉没温度的生意对孟梓佳说:“你先回去吧!”
孟梓佳面色僵了僵,她下意识就要拒绝,其实最担心的还是徐妈妈会说出今天医院发生的事情,“阿姨今天大受刺激,我想陪陪她我没有什么意思,就是担忧”
孟梓佳深怕徐泽木会拒绝,她语气黯淡下去,“我知道,你可能会觉得和我没有多大关系。可你不知道的是,看到阿姨这一样,我心里难受很难受!”
也不知道是孟梓佳的哪句话触动了徐泽木,只见他扔掉了手里的半截烟,什么也没说的转身便进了徐妈妈卧室。
对于这样,秀姨立刻明白了徐泽木的意思,她冲孟梓佳说了声:“孟小姐,那我去给您收拾客房。”
“有劳了。”
孟梓佳点了点头,目送秀姨离去后,她的视线落在面前紧闭的房门上。
里面的哭声小了一些,走廊里静悄悄的,隔音甚好的房门并无声音外泄。
她的手还是不自觉的抓紧了包包细带,心里升起丝紧张。
她期盼着徐妈妈会受她的话影响,将所有的怨与恨全数记在舒念头上,记在被徐泽木满了这么多年上面。
不能让所有人怀疑,徐妈妈为什么突然知道了徐嘉荣早已出事,并且还跑去找了舒念!
抓着包包铁链的手不自觉用力,尖锐的都嵌进了手心,孟梓佳好似感觉不疼一样,眼里迸发的只有浓浓的阴戾。
第九十四章 把她叫醒,让回房间去睡()
徐泽木进到了房间,徐妈妈——秦琴双手捂着脸,一声一声悲痛欲绝的哭泣着,只要想到好端端的嘉荣如今瘦弱骨拆的躺在病床上,她就心如刀绞。
徐泽木走了过去,他在徐妈妈面前站定,坚硬面容没有表情,只是眉宇间流露的沉默哀伤不亚于秦琴的痛苦。
秦琴知道有人进来,脑海神志断断续续的令她想起这么多年来的生活,想起徐泽木为了给她治病,自己独自一人撑起所有,然后还要每天汗流侠背的回来给她做一日三餐,告诉她要乖乖待在家里,嘉荣去了国外读书,他也要出去工作
不然他们会没有生活费的!
现在想来从那时候起,嘉荣就出了事,可泽木却隐瞒了她这么多年!
秦琴大声发泄心里的难受,恸哭的泣声在这房间里,充满了哀伤。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她才渐渐收住声,沙哑的音调问徐泽木:“嘉荣,什么时候出的事?”
徐泽木深沉眼眸里划过抹犹豫,他看向徐妈妈,想要再次欺骗搪塞过去好让她忘记痛苦只生活在目前现状中,可对上那双已显苍老红肿的眼
徐泽木喉头轻动了下,垂落在身侧的双手几不可见的捏紧成拳,母亲她有权利知道,徐嘉荣一睡这么多年四年里多少个日日夜夜,与世界与时间彻底隔绝脱轨这,不管是于他自己本身,还是他们这些亲人,都是不公平的!
如果在明知道她已经知晓事情真相时还隐瞒着,徐泽木心底深处升起股深深的无力,这是每次母亲犯病失控,家人却只能在旁看着无能为力的无力感!
徐妈妈缓慢的抬起头,徐泽木薄唇动了动,他开口:“四年前。”
“四年?”秦琴泪水顺着眼角滑落。
徐泽木捏紧的拳头微微松开:“医生说他能这样保持着最初情况才是最好,说不定哪天就能清醒过来。”
秦琴激动的摇着头痛哭出来:“嘉荣他就这样整整躺了四年?泽木你于心何忍,那是你哥哥啊你让他孤零零一个”
“不是孤零零一个”徐泽木想对她解释这么多年一步一步走过来的艰难,可看到她脸上的泪水,所有的话全数咽了回去。
他上前伸出手捧住秦琴的头,让她依靠在自己怀里。
任由她的泪水沾染在自己衣服上,徐泽木无声沉默着,只是坚毅容颜上在秦琴看不到的地方划过抹痛苦。
他的手笨拙的一点一点安抚着徐妈妈,过了半晌,等她哭声小了些,徐泽木沉着语气透着坚定说。
“他会醒过来。”
秦琴拽住他的衣摆用尽了全力,可身体因为哭泣还是轻轻颤抖着,她不敢深想,嘉荣都已经躺了四年,何日才能醒过来,还有醒过来的机会吗?
窗外夕阳渐渐落幕,房间里漆黑一片,却也谁都没有进来打搅。
徐泽木保持着拥抱住徐妈妈的姿势站立着,徐妈妈就倚靠在他的腰上,似乎只有这样绝望的心灵才能得到慰藉。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着,他们谁都没有开口说话,直到外面响起秀姨的敲门声。
秀姨连敲了三下,才轻轻开口:“先生,夫人还好吗?”顿了顿,“我做好了饭”
徐妈妈依靠着徐泽木轻动了下,徐泽木微微低下头,借着外面幽幽月光,看得出她还清醒着。
门外秀姨再次敲了两下门,徐泽木出声,却只是冰冷的三个字:“知道了!”
门外秀姨看着面前紧闭的房门,她犹豫了下,最终还是转身下楼。
楼下孟梓佳双手环胸,一身黑色连衣裙包裹着曼妙身材,听到声音,她回转过身,见到单单下来的秀姨,脸上浮起担忧:“里面有动静吗?”
秀姨摇摇头,脸上也有忧虑,但想到都过去了这么久上面难得的平静,这要么是夫人接受了事实,就是被先生给哄着睡着了!
主人家的事情她这个佣人也不好多说什么,秀姨下了楼招呼孟梓佳:“孟小姐,先生没说什么,要不我先给您盛饭,您先吃着。”
孟梓佳漂亮的眉头紧紧皱着,她抬头看了眼楼上,轻轻的摇了摇头,“秀姨不用管我。”
客厅里空荡荡的,除了一个孟梓佳站在那里,再无其他声音。
秀姨轻而又轻的叹了口气,转身进了厨房。
——
在秀姨离开后秦琴就松开了徐泽木,她的双眼一片红肿,透过黑暗看着窗外洒下的幽幽月光。
她没有动,徐泽木看了眼徐妈妈,转身过去开灯。
只是快摸到开关了,那边秦琴突然出声问:“都是因为舒念是吗?”
徐泽木脚步徒徒顿住,身体隐在黑暗中,坚硬面容越发看不出神色。
“这一切都是因为舒念,若不是舒念嘉荣也不会出事,他是被牵连的,是被舒念牵连的”秦琴一声接着一声说道,当接受了这一事实,脑海才想起在医院里孟梓佳对她说的话。
若不是孟梓佳的告知,她现在还被蒙在鼓里,她这个母亲,却还什么都不知道!
秦琴猛地站起了身,转向徐泽木尖锐的道:“她来我们家就是为了还债,因为她,嘉荣被毁了一辈子她那么贴心贴力的对我,只为赎自己的罪责她就是别有用心,她做的这一切都是有目的性的!”
“啪”的一声,徐泽木出手打开了灯,瞬间亮起的光芒令习惯了黑暗的他们都不受控制的眼睛微微眯了眯。
他转过身来对上秦琴的双眼,“嘉荣出事只是意外。”
秦琴痛苦的摇着头,“我都知道了,是舒念害了嘉荣,是她若不是她,嘉荣现在还好好的上次在商场里那个姑娘就嚷嚷了出来,只怪我蠢没有想到接受不了事实,还反而害得自己病情加重!”
“这一切,都是因为舒念是她,是她毁了我的嘉荣啊”
徐泽木快步走到秦琴身边,他双臂搂住她,低沉嗓音透着股坚定的说:“不是。”
秦琴根本就听不进去他的解释,她只是一个劲儿的摇着头,不再相信徐泽木的任何言语。
徐妈妈每次犯病都会有个契机,起先接到秀姨电话听到徐妈妈再次走丢,因为有先例,徐泽木想都没想就给舒念打去电话。
当听到她说,母亲已经知道了,并且还去往了医院,徐泽木就知道一切都已经来不及。
唯有能做的,就是尽快赶过去。
可他没想到赶到医院那刻,会见到那么惊心动魄的一幕,他怎么都没想到一向温顺的母亲会发狂想要将舒念掐死,她嘴里怨恨的言语,仿佛知道了一切。
起初混乱的时候徐泽木来不及想,当现在安定下来,徐泽木想要再问,但看到徐妈妈失声痛哭的一面,他将所有的话咽了下去。
只是无声的拍打着秦琴的后背,安慰着她。
这些问题以后再问不迟,现在只要母亲能平复下来!
秦琴说不了三言两语就会崩溃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