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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宫夙烟望了望老皇帝手中的锦盒。目光扫过上面刻着的曼陀沙华。
老皇帝抬起头。深深的看了宫夙烟一眼。那眼神太复杂。让宫夙烟觉得他是透过她在看另一个人:“朕一直觉得你很像她。如今……罢了罢了。你将这拿去吧。”
宫夙烟皱了皱眉。什么她她她的。她听不懂啊。
“你说的她是谁。”宫夙烟追问道。
“你早晚会知道的。”老皇帝转过身。摆了摆手。不愿意透露更多。
宫夙烟接过锦盒。耸了耸肩。转身离去。白色的锦袍在空中划过一抹优美的弧度。
宫夙烟离去后不久。老皇帝将许文赶了出去。从暗阁里取出一幅画來。目光久久的凝视着画上的人。这一坐就坐了许久。
画上是一个冷漠的女子。三千青丝由一根白玉簪简单的固定。白玉簪上。一颗蓝色的凝彩落石发着清冷的光。左耳上坠着小巧精致的银色耳坠。绝色清冷的容颜高贵逼人。她低头抚琴。青葱的玉指从冰蚕丝做的琴弦上滑过。凉风从水亭中轻柔而过。发丝扬起。独留一个遗世独立的身影。
“就这样将东西给她。合适吗。”浑厚的男声响起。带着丝丝冷酷。
“她是她的女儿。洠Т淼摹!崩匣实鄣蜕馈
“现在四国风云暗涌。怕是不久后就有一场大战。太早揭开身世。对她不好。”
“我相信她。既然她是她的女儿。就不会逊色于她。”老皇帝疲惫的靠在软榻上。神情恍惚。
“随你吧。”那人轻叹一声。“不过无论如何。我都要保她周全。”
“自然。”
宫夙烟回了洛伊山庄。将芸娘。东尘和无笙无颜几人宣來了大厅。
“我过不久要去云深玩玩。”宫夙烟轻描淡写的说。“芸娘。洛伊山庄就交给你了。”
“郡主。”芸娘大惊失色。“奴婢愿意同郡主去云深国。还请郡主不要将奴婢留下。”
东尘嘟了嘟嘴:“我也要同小姐一起去。”
无笙无颜点头:“我等誓死追随主子。”
宫夙烟看了芸娘一眼。揉了揉眉心:“芸娘。你该知道我将你留下的原因。洛伊山庄需要人照看。”
好在芸娘也是个识大体的女子。她点点头同意了。
“无笙。无颜。东尘。你们三人跟着我去。”宫夙烟抿了抿嘴。“夜泽那边还在盯着你们。”
“是。”得知自己可以同去云深。三人瞬间就明朗起來了。
第二天下午。素和郡主即将出嫁云深国的消息传遍了锦华国。
不知情的人们只当这是同君凌天和南宫依一样的事情。人们载歌载舞。祝他们的素和郡主幸福快乐。
三日后。是素和郡主正式出嫁的日子。
三更时分。洛伊山庄便灯火通明。人人面带喜气。忙碌宫夙烟出嫁一事。
宫夙烟早早的醒了。她走出小院。足尖轻点飘身上了房顶。清冷的月光在小院中央洒下一片清辉。
目光所及。皆是奴仆们奔來走去的身影。喧喧闹闹。人人嘴里说着恭喜吉祥的话。喜气洋洋。在这样的环境下。对这一切都漠不关心的宫夙烟便显得格格不入了。
“此番去了云深。可就难再回來了。你想好了。”冥的声音淡淡响起。
“不过是演一出戏而已。”宫夙烟站起身。衣袂飘飘。丝带扬起。月光镀上姣好的容颜。
许文也在老皇帝的命令下。带着奴婢嬷嬷和一大堆金银首饰直奔洛伊山庄。
“不知素和郡主在哪儿。该着装了。”许文低声问着芸娘。
芸娘一愣。屈膝行了个礼:“公公请稍等。奴婢这就去寻郡主。”
说完。芸娘便急急的朝小院走去。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房顶的宫夙烟。
“郡主。该着装了。”芸娘轻声道。
“嗯。”宫夙烟轻盈的飘身下來。眸光清淡。
第七十五章 嫁衣加身()
宫夙烟看了芸娘一眼:“让她们进來吧。”
“是。”芸娘离去。片刻后就带了许多丫鬟婆子前來。每个人手里都捧着珠钗头凤。翡翠金玉。绫罗锦缎。各种吉祥如意的物事儿。每个人脸上都挂着喜气洋洋的笑容。
宫夙烟点头。转身进了屋。后面几个嬷嬷丫鬟立刻跟了进去。
沐浴。绾发。画眉……
周围一大堆人争相说着喜庆恭贺的话。嬷嬷从箱子里取出一件天蚕织锦的來。光芒流泻而出。大红惊了所有人的眼。
宫夙烟将她们支走。独留东尘在房里伺候她穿衣。
着装后。宫夙烟看着铜镜里面无表情的自己。不禁觉得有些好笑。这么多人忙來忙去。只为了演一场戏。
宫夙烟打开门。缓缓走了出去。一身灼灼清华如天边出彩的霞云。头上珠钗轻晃。摇出动听悦耳的环佩声。妆容不浓不淡。眉眼间清华之气。
众人一阵惊叹。?心觉只有素和郡主这样清冷出彩的人才配得上南宫太子吧。
“五更吉时到。请郡主上轿吧。”小院外传來许文的声音。嬷嬷一听。急忙扯过盖头要为她盖上。宫夙烟伸手一挡。摇头道:“不用了。”
嬷嬷一愣。却也不敢忤逆宫夙烟的话。只得默默的将盖头收了下去。
宫夙烟一身红衣如火。走出小院。便见整个洛伊山庄皆是铺满红绸。举目望去。全是一片耀眼的红。
“恭喜郡主。”许文俯身行礼。
“嗯。”宫夙烟点头。轻身上了车撵。东尘也跟着进去。无笙无颜坐在前面赶车。
车撵上倾尽雍容华贵。红绸薄纱加身。名贵的夜明珠被做成车帘。叮叮当当的清脆声煞是好听。凉风吹过。红纱飞舞。当真是梦幻一般。
按照习俗。本该是君凌天或者君鸣徽前來送嫁的。只是现在二人都在西北东北镇压叛乱。无暇分身。老皇帝特意恩准太子君清前來相送。
君清正坐于黑色骏马上。清一色的皇宫禁林军护于车撵之后。车撵后几百车金银嫁妆。皆有禁林军护卫。
“恭喜。”君清看着车撵。沉声开口。
“多谢。”淡漠的女声飘了出來。任谁也能听出其中的漫不经心。
君清抽了抽嘴角。这么多人忙前忙后。这女人只当作一场戏么。
深深的看了车撵一眼。君清扬手:“启程。”
队伍缓缓走动起來。一时间红纱飞舞。人人胸前佩戴着红绸。衣鲜亮丽。容光焕发。
宫夙烟懒懒的倚在软榻上。队伍朝着城门而去。
“小姐困了么。”东尘弯了眉眼。“那就先睡一会儿吧。”
宫夙烟摇摇头。思绪再次飘远。
京城内人山人海。人们捧着花篮。无数的鲜花从头顶倾泻而下。周围是满满的恭贺声。大多都是喊着郡主万福金安的口号。
因为南宫清泽在云深国边境的祈望城等候。所以队伍几乎是日夜兼程的赶路。送嫁队伍晃晃悠悠的朝着祈望城而去。
两日后。队伍到达了祈望城。
南宫清泽一身红衣。眉眼依旧温润如玉。往日寒凉的眸子映上几分暖意。青丝于身后飞舞。将他如画的容颜隐去。
他静静的看着车撵而來。眼里全是笑意。
走到南宫清泽面前。君清点了点头道:“本太子就送到这里了。还望南宫太子好生照顾郡主。”
“自然。”南宫清泽含笑点头。
君清转过头看了毫无动静的车撵一眼。打马离去。身后禁林军也跟着离去。激荡起一片尘埃。
“我说过。你会成为我的妃。”南宫清泽温润开口。唇瓣轻启。眸光清淡的看着车撵。
宫夙烟嘲讽一笑。如水的眸子闪过一分讥讽。
南宫清泽也洠谕凇1×沟纳舻畞恚骸捌舫獭!
云雾飘渺的山峰之巅。一袭白色身影淡漠的站在上面。欺霜赛雪的容颜一片冰冷之色。眼眸里是丝丝寒意。
四个白衣圣洁的男子跪在地上。为首的男子沉声开口:“素和郡主回了京城。几日前。送嫁队伍出发。现在已经到了云深国边境的祈望城。”
“她……一定有她的原因吧。”青丝无风自舞。掩去他明明灭灭的容颜。温陌负身而立。寒凉的眸子淡淡光华。白色衣袍被风扬起。
“罢了。三日后。出发去云深。”温陌留下这句话后淡然转身。
“可是……巫灵圣女那边……”四人有些犹豫。
“这几日可不是月圆之夜。”温陌的身影已经不见。唯留这句话随风淡淡飘來。
慕寒星躺在软榻上。身前是形形**的美人挥袖舞动。舞姿曼妙。灯火摇曳。
举起琉璃盏。慕寒星轻笑着饮下。身边几个美女依偎着。将葡萄送到他的嘴边。
邪肆的笑容看的众美女一阵心惊。心小鹿乱撞般扑腾着。脸颊染上一丝粉红。
一个黑色的身影悄无声息的飘了进來。冷诀一脸冷酷的站在慕寒星面前。美人们一阵错愕。见慕寒星挥了挥手。都是心下失望。不满的瞪了冷诀一眼。依依不舍的离去。
“情况怎么样。”慕寒星漫不经心的倒着酒。
“素和郡主已出嫁云深。今日刚刚到达祈望城。”冷诀如实道。
“她果真出嫁了。”慕寒星低低的笑了一声。
冷诀静默不语。等待着慕寒星的下一个命令。
“准备去云深国。为我们的太子妃送上贺礼。”慕寒星敲了敲桌面。扬起一抹恶趣味的笑。“啊不对。还不是太子妃呢。”
窗外星辰闪烁。星子点缀夜空。慕寒星唇瓣轻启:“南宫清泽。你想娶她。还洠в心敲慈菀啄亍!
西北地区。君凌天一脸疲惫之色的回到营地。暗魂急忙迎了上來。
“王爷……”暗魂刚刚想说宫夙烟出嫁的事。可看到君凌天疲惫的神色。不想让他分心。便将到口的话吞了下去。
“什么事。”君凌天放下手中的剑。他不愧是锦华战王。不过断断几日便将叛军消灭殆尽。叛军头领被杀的鬼哭狼嚎。按这个情况下去。用不了多久就可以镇压叛乱了
“洠裁础!卑祷甑蜕馈
东北地区。弦乐单膝跪在君鸣徽面前。一字一句的禀告着最近京城发生的事。
“你说。她嫁去云深了。”君鸣徽面容平静。眼底却蕴含着狂风暴雨。
“是。”弦乐低头。不敢看君鸣徽的脸色。
“父皇走的一手好棋。”君鸣徽深吸了一口气。“将我支开。这样就洠俗柚沽恕!
“六弟那边呢。他知道了吗。”
“应该知道了吧。这么大的事。”
君鸣徽眯了眯眼。手里的剑握紧。青筋暴起。沉声开口:“來人。发动总攻。”
车撵行驶半日后停了下來。慕言提着食盒來到车撵旁。礼貌的道:“太子妃。主子让属下给您送饭來了。”
车撵内毫无动静。过了一会儿。东尘钻了出來。接过食盒又钻了回去。
慕言抽了抽嘴角。打马回到了南宫清泽的车撵旁。
“她吃了么。”南宫清泽清淡的声音从车撵中传來。
慕言微微犹豫了一下。转头看了看身后红纱飞舞的车撵:“应该吃了吧。”
“嗯。”南宫清泽靠在软榻上。如玉的容颜泛起一抹笑意。“一会儿你送几盘糕点过去。”
“是。”
东尘钻回车撵。将食盒打开。递给了宫夙烟。
宫夙烟拿起筷子。简单的吃了几口后就不再吃了。东尘叹了口气。让人将食盒拿走。
队伍停下原地休整一个时辰后。再次启程。
夜色降临时。队伍到达了一座县城。县城县令听说仪仗队要经过这里。早早的就在城门口等候。
“主子。到了。”慕言低声道。然后扬起手。队伍便停了下來。
南宫清泽收回手中的书。下了车撵。來到宫夙烟的车撵面前。温润开口:“今夜我们住在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