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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拼命地挣扎,我说,“我哪里都不去,只想去丽城,也只能去那个地方,不然我会死,你不让我去的话,说不定哪天我就跟蝶渊一样死了。”
我拼命地扭动着身子,试图挣脱他,可他抱的太紧了,我动弹不得。我用力地呼吸,突然空气中传来了浓重的血腥味,那是和蝶渊跳楼时相同的味道。
有些事情,想躲也躲不了。
我的心脏开始收缩,感觉恐慌,目光快速的搜索,然而四周什么也没有,我想可能蝶渊的灵魂来找我了。我吓坏了,放弃了挣扎死死地抱着齐鞍,闭着眼,把头用力地埋进他的怀里,“她来了!她来了。”
“乔洛,你怎么了?你告诉你到底怎么了?你快告诉我你看见什么了?”齐鞍问我,他捧着我的脸,强迫我看着他的眼睛。
我慌乱极了,已经无力挣扎,只能哀求:“齐鞍,我要去丽城,让我去丽城好不好。”
他不说话了,抱着我重重地叹了口气,半天才说,好吧,什么时候动身?
“越快越好。”
“等我休假时吧,跟你一起去?”
第13章 我们分手吧()
“不好!”我马上放开她,“我要马上去。”
“不行!你一个人去的话,我不放心,你还是个孩子,而且你还病着、、、、、、、”
我觉得脑海里盛开一朵朵烟花,咬着唇,突然抬起头直视着齐鞍:“你别说了,我等不了了,而且我也不想与你一起去,我不想一直做你的病人。齐鞍,我们分手吧。”
我冷静地说出这句话。说完,把脸从他怀中移开,保持适当的距离。我曾经告诉过自己,不要轻易说分手两个字,一旦说这二字便与过去割裂。
结局是早就预料到的,只不过没有预料到它来的那么快。
齐鞍怔怔地看着我,没有说话,眼睛里说不出是惊愕还是悲伤,我看见的喉结动了动,他努力地压抑着自己,“对不起。”他说,“我错了,不该怎么说。”
“你没错,对不起应该由我来说。”
“乔洛。”他叫我名字。
我没有回应。
我把齐鞍丢在路边,独自顺着山路往山下走,走的很快,道路两旁到处都是碧绿的树木,绿的刺眼,眼泪哗啦哗啦地往外流。
我一直没有回头,所以不知道在我离开的身后,齐鞍会作何表现。我开始奔跑,用尽全身力气奔跑,不让大脑有片刻后悔的时间,并且试图蒸发身体里多余的水分。
眼泪顺着脸颊飞快地流淌,刺痛着胸口那个冷僻的地方。
未来的路,只有我一个人走了。
我突然感觉很绝望。那个曾经深爱过我,给过我很多快乐和安慰的男人,却注定不能厮守一生。
——假如我不是个主张自我的人,那么齐鞍我会跟你在一起生活一辈子,做个幸福甘甜的小女人。可是现在不可能了,我破碎的记忆和巨大的创伤,被一个女人轻易地展览出来。我不可能再熟视无睹地过我的余生了。
齐鞍,对不起。
第14章 邂逅丽城()
太阳下山前,我到达了丽城。
长途车停在一处临水的街边。街上往来众多,商贩们带着麦秸杆编制的帽子叫卖各种式样的商品:土特产,水果,小吃一应俱全。老人拎着鸟笼,女人牵着小狗。本地人大多皮肤黝黑,牙齿很白。旅行者在人群里尤其醒目,他们是匆忙的观光客。
刚到的人都会吃惊于扑面而来的风送来浪潮般汹涌的花香。是山茶花混合阳光的香味。蝶渊说,这里满山遍野都是山茶花。绿林深处,长滩,河岸上,山谷里无一不是。这些花在夜晚有鬼魅般的气息,朝荣夕枯的唇瓣吻着一世的雨露阳光,犹如丽城藏而不露的女子。
由于空气稀薄连落日也显得格外耀眼。天很蓝,是小时候在绸缎庄里见过的锦缎才有的色泽。
在小城的四周,圈着一脉圆型的山脉。而我站着的脚下,是一个旧广场,在古代是个大祭坛,行刑过出轨的女人、盗墓者、劫匪等等。血迹斑斑的钢铁架依旧矗立在广场正中,岁月不曾将它改变,从远处望去,依然带着古老惨存的痕迹,像经历过浴血的战场,有种冷艳的悲壮。
喉咙有些疼痛。脚下轻飘飘的。是海拔在作祟,药是用不上了。腾云驾雾一般立在原地,头顶着大朵仓狂的云。
我想起了齐鞍,也许我该给他电话,我拿出手机,试图编辑短信,但最终我又把编辑好的短信删除了。
我已经没有办法再面对他了,只要想着他,就会时刻提醒我的过去。那些我已经不记得的过去,就像是路过的黑暗弄堂,两边是关闭的门,狭长而幽深,没有一丝光。
什么都没有。
我是一个没有过去的人。
我和蝶渊,我们是同类,而齐鞍,他只是我的医生,即便做了我最亲密的人,他仍然用医生的眼光看我。
我无法忍受。
第15章 被抛弃的女孩()
我不想让他知道我现在的生活,我的处境和未来。我们割裂了,他在我的记忆里定格了,我不希望再和他保持联系,不希望有个人像伤口一样时刻提醒我的不堪。
罗兰大街位于丽城的北部边缘。狭窄的街道贯穿东西,街边几乎全被旅馆占据着,‘昔日恋’是一个很普通的旅馆。和所有旅馆一样,门口挂两盏日式宫灯,空地上插一排彩旗,灯箱上用日韩英三种文字写昔日恋三字。除了外观墙面上画一面极具想像力的壁画之外再没有特殊之处。找到这里,我已经疲惫不堪。
进门时愕然发觉门内站着一个身着红色衣裙的女孩子,从鞋子到发饰全是红色,脖子上戴着红色的锦囊,大约里面放着护身符之类。女孩大约十八九岁,稚气未脱的脸上眉目清秀。和本地人不同的是,皮肤尤甚雪白,眼睛又大又黑。她一直默不作声地站在那里像一只等待猎物的轻盈的猫。大凡进去的人都会被吓一跳,有人喝她,她就大笑起来,笑声像一串银铃,然后一跳一跳地跑开了。
住过这里的人都知道。女孩是旅馆老板的女儿。叫岩光。两年前跟一个住店的旅客发生过感情,男人在一家杂志社作摄影工作,给她拍过很多的相片,作为景点推荐曾刊登在旅行杂志和网站上。
那时岩光读高三,男人说会带她走,她坚信不移,但是自从他离开丽城就杳无音信了,三个月后岩光精神失了常,经常会一个人莫名其妙地大笑,或者自言自语。
她是个可怜的人。——住过这里的人,都会留下这样的一句。
“3012号房间。”登记员把钥匙扔在桌面上。
“1020号房间,是否已经有人住了?”我问。
登记员在电脑上翻翻了说,“暂时没有,不过已经被预定了。”
“噢!预定的客人什么时候来?”
第16章 第一个旅客()
“说是明天。”
“多谢。”我朝她点了点头。得到这个回答,心头的石头落地。
我拿起桌子上的钥匙。有服务员领我去3012。
这是昔日恋给我全部的印象:昏暗的灯在头顶约一尺左右的地方照着,只容的下两个人并排行走的楼道,脱了漆的地板两侧是刷成鼠灰色的斑驳的墙。有两只飞蛾绕着灯泡飞来飞去,脚踏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在二楼拐弯处,遇到了旅馆里第一个旅客。
一个吸烟的,略带颓败气息的男人。他走路时左脚微微有点陂,头上扣着顶阔檐帽以至于难以看清深藏的脸。擦肩而过的瞬间,灯光将阴影提升,看清楚了他。左脸上有道新月形疤痕,左眼连同眼窝深陷下去,没有眼球。脖子到胸口的地方皮肤皱巴巴的,明显是被火灼伤留后下的印记。他让我想起电影里的海盗或者恶魔。她看他时,他也用仅剩的右眼打量了我。随后悄没声息地淹没在黑暗里。
我有些紧张,心跳的节奏骤然加快,连忙紧走几步跟上了服务员。
“他长期住在这里。”服务员朝我友好地微笑,缓解了我的芥蒂。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是那人深不可测的目光,定格在了我的记忆中。
3012。
铜字嵌进胡桃色门上,推开门,灯亮起。一张床,白色的被褥,写字桌,椅子。设施很简单,干净。服务员说每天早晚7点到9点之间有热水供应,可以洗澡。
等服务员走了之后,我简单地洗了澡。头发也洗了,包着干毛巾。换上睡衣,躺到床上。关了灯。夜里睡的并不踏实,不止一次听到从某个房间里传来大笑声,有时又转为痛苦的呜咽。夜里听到这样的声音总是让人毛骨悚然。我全当是自己的幻觉,或者是有人在耍酒疯,更或者如蝶渊说的:声音来自岩光。
第17章 丽城第一夜()
那一夜,我不停地做梦,反反复复都是同一个场景:一处海岛,四周是奔涌的海水,黑色的礁石被浪扑打着。海浪声很大。岛上是是一望无际的荒草,零星的花一层一层地包裹在荒草之中。月光很苍白,透过云层照着一处蓝色的房子,房子里有呜呜的风声还有人声,但是听不清,飘飘忽忽的。我独自在齐腰深的荒草里奔走,很多食肉的兀鹰在头顶盘旋,有时又变成上古时代的飞禽,有长长的嘴和巨大的翅膀。
从梦里醒来天已大亮,从床上起身,赤着脚站到窗前。阳光笼罩下的丽城是古老的,僻静的。对面山谷尽管苍翠欲滴却饱含静默。远远望去山顶还是灰蒙蒙的。沿着罗兰大街有一处砖红色的花圃。花圃旁有老艺人在用锉刀雕刻桃花心木,穿红裙子的岩光就背着手靠在墙上嘴里大声地唱着茉莉花。歌声很委婉,我很难把她和昨夜那个绝望痛苦的声音联系在一起。
一侧广场有成群的鸽子飞过高耸的塔尖,周围苍苍翠翠,得天独厚的山茶开的烂漫了整条街。
一辆红色的的士停在了昔日恋的门口。车上走下两个仆仆风尘的少年男女,年纪都在20岁的样子。耳朵里塞着耳机,脸上戴着大的太阳镜。五分钟后,她们的脚步声经过走廊上响起,从我的门前经过住到了她对门的房间。过了一会,隔壁的人起身了,像是在洗漱有水流入水管的声音。接下来应该在收拾东西有箱子上拉链的声音。门被关上了,脚步声消失,又陷入沉寂。
大致来这里的人大多会有同样的经历:寻觅、等待、逗留、离去。
早上我起床的时候,听到隔壁有人在吵架。
是个中年妇人的声音,正在歇斯底里的大叫,有撕扯的声音,摔碎杯子的声音,男人恼羞成怒地大吼着:“你来这里做什么?就是为了抓我和别的女人在一起的证据吗?我告诉你,就算被你抓住又能怎么样?”
第18章 神奇的女子()
女人在哭闹,似乎在撕扯着另一个女人。不顾一切地大骂着:“狐狸精,勾引别人男人的臭婊子,不得好死”
男人跟他撕扯起来,大骂着婊子,有重重的扇耳光的声音。他说:“你滚回家去,别在这里给我丢脸。”
门被拉开了,一个女人跑出门去,而那吵闹并没有结束。另一个女人擂着桌子大叫。“你居然敢怎么对我,我不活了,我恨你,你无耻,卑鄙,早知道你这样,不如回家弄点药跟孩子一起死了一了百了。”
男人说:“你吓唬谁?你这婊子要是胆敢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