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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没人不怕雅公主,尤其是这些亲贵的家眷们,雅公主兴致一起荤素不忌,表哥表弟也能玩到一起去,偏偏她又不会登堂入室,就这么明晃晃地玩,不知道多让这些夫人王妃闹心,这回设宴一见她也来了,个个都对身边的丈夫防范得紧,生怕一不留神被雅公主盯上。
对于这种局面永昌帝也十分尴尬,可谁让他就这么一个亲妹妹,她的丈夫又是他亲口派到战场上的,自然心里有愧,对雅公主也便纵容起来。
就像现在,雅公主百般无聊地提议,“皇兄不如让侍卫进来舞剑,也让我们这些妇道人家看看何为热血男儿。”
以往雅公主出席宴会也常常有各种提议,有时还会自带戏班进宫,永昌帝不疑其他,便让人传来侍卫,选剑术高超者舞剑娱众。
一选就选到了赵睿。
曾立下救驾大功,剑术也属一等,这等出风头的事情自然要落在他的身上。
赵睿不骄不躁,手持一柄木剑照样舞得矫若游龙剑剑生风,辗转腾扭间,赵睿紧窄的腰身包裹在禁卫铁甲之下展示着它惊人的柔韧性,看得雅公主双眼生辉酡颜似醉,呼吸都急促几分。
一剑舞罢,赵睿轻收木剑,有些懂剑的亲贵们哄然叫好,赵睿仍是神色平常,朝永昌帝单膝下跪覆命。
永昌帝本就看重赵睿,此时赵睿得了满堂彩心里自然高兴,觉得赵睿给自己长了脸,当即拿人厚赏。
赵睿不卑不亢地谢过恩典,正待退下之时,雅公主笑着对永昌帝说:“皇兄,赵大人如此英武,该当赐酒三杯。”
永昌帝当即颔首:“赏。”
雅公主话锋一转,“不过也不知赵大人酒量如何,不如便赐我面前这壶杏花春罢。”
赵睿倒没什么,永昌帝心里倒打了个突。
以他对这个妹妹的了解,就算那酒没问题,此举也绝对是饱含深意的。
略一沉吟,永昌帝道:“赵卿一介男儿,岂能喝女子之酒?便赐御酒三杯。”
当即便有宫女端来三只酒杯,永昌帝的随便执起御案上的酒壶,轻巧地点满三只小杯,再奉送到赵睿面前。
赵睿改单膝为双膝跪倒,恭恭敬敬地谢过赏赐,而后就着下跪之姿,从宫人手中接过酒杯,杯杯尽饮。
永昌帝又称赞了他几句,便让他退下。
雅公主目送赵睿的背影走出大殿,倚在玫瑰椅中笑靥如花。
第79章 婚()
可心自幼跟着雅公主,何曾受过这种呵斥?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顾昭华说不出话。
顾昭华满眼蔑视,“竟还敢辱骂官员家眷,来人,拖他出去掌嘴!”
可心结结实实地挨了十个嘴巴,有冤都无处去申,满怀恨意地回了公主府。
“公主。”可心哭着跪在凤行雅嘉面前,“奴才从来胆小,哪敢骂人?那广平侯夫人分明是借此打公主的脸面!”
凤行雅嘉的脸色沉得能滴出水来,以往她招惹的那些人里不是没有家眷与她翻脸,不过那些人到底都顾忌着她公主的身份不会太过格,顶多是不冷不热地嘲讽几句,要么就是把自家男人关在家里不让他出来,像顾昭华这样连嘲带讽还要打可心一顿的倒是头一个。
这到底是太爱赵睿,宁可死磕也不愿容忍?还是看她禁了足、失了宠,打算借机踩她到底了?凤行雅嘉冷笑连连,妩媚的美目泛着凉凉的光芒,不管哪种,她都不会让顾昭华如愿。
凤行雅嘉这几年早把自己心里的温暖挥霍一空,随时都冷得要命,只有在床上纵情的时候她才能感觉到自己是真实地活着,她要活着,还要活个痛快,所以她看上谁,谁就要送到她的床上来,这是理所应当的事情,若有人挡路,便让那人失去挡路的资格。
凤行雅嘉没有去给可心出气,去了书房细细写了封奏折送进宫去。次日清晨,永昌帝便下旨召她入宫。
凤行雅嘉弃了以往的艳丽打扮,连手上丹蔻都一一洗去,白衣素带,不施脂粉。
永昌帝见到凤行雅嘉的时候她正静静地坐在暖阁的美人榻上,午后的阳光透过朦胧的鲛纱裹在她的身上,恍惚间,永昌帝仿佛又见到十年前那个无忧无虑、骄纵而快乐的小妹,抱着他的胳膊说:“我就是要自己选驸马!”
想到因自己一时迷惑而派去战场送死的驸马,永昌帝闭上眼睛。曾有一段时间他觉得他并没有错,他派那人去战场是为了立功,是那人太不争气才死在那里,他有什么错?他甚至是出于好意——可就是这样一厢情愿的好意毁了凤行雅嘉,毁了那个满身光彩笑着向自己说“他没用有什么要紧,我是公主,我养得起他”的凤行雅嘉。
他想,凤行雅嘉一直都知道她的驸马是什么人,知道那人的软弱无用,可她就是喜欢,因为那人待她一心一意,就算没用,也会因旁人说她一句不是而卷起袖子去和人拼命。
永昌帝站在凤行雅嘉身后看了她很久,凤行雅嘉忽而回头朝他笑了一下,“皇兄。”
永昌帝走到她身边去,宽厚的手掌轻轻抚上她的发丝。“雅嘉。”
凤行雅嘉定定地看着永昌帝,就在永昌帝觉得她即将开口刺他几句的时候,凤行雅嘉轻轻地靠到了他的身上,抬手环抱住他的腰,像小时候撒娇那样唤了声,“哥。”
永昌帝马上抱紧了她,他发誓,这一刻无论她要什么,他都会为她办到。
凤行雅嘉当日留宿在宫中,三日后,永昌帝宣顾明堂去了南书房。
顾明堂直到深夜才回了相国府。
沈氏得了通报照例出来迎接顾明堂,直到近了才见顾明堂面色有些不好,连忙问道:“今日这么晚回来,可是有什么大事?”
沈氏出身于簪缨世家,自然不是没有见识的妇儒,况且顾沈两家在朝堂上多有帮顾,一些朝中之事顾明堂并不避讳向沈氏提起。
可今日顾明堂却叹了口气,神色凝重地进了屋去。
沈氏忙让丫头去备热水热茶,亲手解下顾明堂身上的外衣,服侍他换过衣裳后才道:“事情这么难办么?大哥可能帮得上忙?”
顾明堂摆手摒去一众下人,眉眼间的疲色这才显露出来,他拉着沈氏坐下,握着她的手说:“今日皇上与我说了一件事,你且听着,但不要过于激动。”
只看顾明堂的神色沈氏就知道不会是什么好事,心里一下子紧张起来,便听顾明堂道:“皇上说雅公主喜欢明意,要将雅公主嫁给明意。”
沈氏怔了半晌——“明意?”她不确定地问了一句。
顾明堂一下一下地拍着沈氏的手背,叹息沉重。
沈氏忽地起身,一动不动地紧盯着顾明堂,“你是如何答覆皇上的?”
顾明堂没有抬头与沈氏对视,沉默了许久。
沈氏的手轻轻颤着,眼眶一下子就红了,“那是你女儿,你竟不为她抗辩分毫?”
若是普通人家的女子也便罢了,大不了许之妾位,可凤行雅嘉是公主,何时曾听闻堂堂公主下嫁去做妾室的?公主不能委屈,那委屈的就只能是顾昭华了!顾昭华是赵睿的嫡妻,就算永昌帝不下令赵睿休妻,让雅公主进门做个平妻,顾昭华也大了雅公主一头,雅公主素来骄横,她岂会容忍顾昭华的存在?
顾明堂闭了闭眼,最难开口的时候已然过去,他再开口反而释然了,“皇上对雅公主心中有愧,如今心意已定,找我过去不过是知会一声,又岂会因我一句抗辩就改变主意?况且”
况且永昌帝允诺,会给他嫡子封爵,并让顾婉容做六皇子正妃,而不是之前原定的侧妃。
面临自己无能为力的决定,又有大把的好处可取,顾明堂纵然心疼顾昭华,却也不得不沉默下来。
沈氏异样愤怒,怒火在次日听说了永昌帝的交换条件后达到顶峰,她怒可不遏地摔了顾明堂十年前送她的佛手摆件,当着嫂子高氏的面掩面痛哭。
“这才是他同意的原因吧?”沈氏泪流满面,“成柏素来不成器候,纵然给他一个爵位又多得什么?他倒是心疼他那外头生的庶女,连昭华都可以赔进去!”
高氏很久没见过沈氏发这么大火了,事实上就算沈氏还没出嫁的时候,受着那样的疼宠娇惯也从没像眼前这样失控过。
“你先冷静一下。”高氏劝沈氏坐下,她奉沈老爷子之命赶来,原是想与沈氏商议一下对策的,没想到竟见了这样的场面。高氏虽是沈氏的大嫂,可她们自幼一处长大,是姑嫂更是姐妹,说起话来也不必转弯抹角,“你现在说这些也没有用处,不管相爷他本意为何,皇上的金口玉言不可改变,就算相爷有心替昭华抗辩,也未必得到你想要的结局,还不如趁机多为家里争取一些好处。”
“什么好处!”沈氏咬牙切齿,“得好处的是顾婉容,坑害的却是我的女儿!早知道那对母女有这样的志向,我当初必然不会让她们回府!”
高氏不好评断顾家的家事,不过也知道沈氏这是气极了,否则纵然再亲近也不会在她面前流露出这样的想法。
高氏的沉默令沈氏稍稍回了神,她深深地吸了口气,起身道:“我要进宫去见太后,问问太后是否要因雅公主的一已之私便害了昭华一生!”
高氏连忙拦下她,“你现在入宫不仅不会有丝毫帮助,还会令事情变得复杂,听我一句话,这事还得与昭华商议。”
沈氏现在最不愿做的就是见顾昭华,虽然圣意难违,可她认定顾明堂不为顾昭华求情就是对不起顾昭华如,如今还要她亲口把这件事告诉女儿,她如何说得出口?
就在沈氏气火攻心之际,下人回报,说顾昭华已进了二门。
沈氏心里一慌,明白必然是顾昭华得了风声,可她还没想到要如何面对女儿。
倒是高氏看她满面羞愧心里有数,明白她是担心则乱,拍着她的手轻声说:“昭华比你想象中坚强得多,你该相信她。”
通过顾昭华支持林无垢创办民学一事,高氏对顾昭华高已有了一个新的评估,以往的顾昭华虽然也十分出色,却始终少了一分坚定的力量,那时她的出色来自于她的家族、她的出身,她是相府嫡女的身份才耀眼夺目,而现在,她却是因为她自己而光芒万丈,与林无垢谋划出策的顾昭华,就算她不是顾明堂的女儿,一样有理由让有人都记住她身上的光彩。
沈氏心里始终惴惴难安,虽然她恼顾明堂,却不希望顾昭华怨恨她的父亲。
顾昭华很快便来到了沈氏面前,见她双眼微肿,关切地问询。
沈氏强撑着精神回应几句,却又不自觉地不愿与顾昭华对视。
顾昭华看着沈氏的失态与高氏感慨的目光,轻轻笑了笑。
“母亲可是为皇上的旨意心忧?”
沈氏低下头去,纵然万分不愿,却仍是说道:“昭华,这件事你父亲也没有办法,他向皇上力争过,可”
顾昭华坐到她身边去握住她的手,沈氏从不对她说谎,如今的样子已证明了顾明堂在这件事上的态度,说顾昭华完全不难过是假的,可在眼前的关头,她就算难过至死也不会让自己的境地有丝毫缓解余地。她没有戳穿沈氏维护顾明堂的私心,沉声说道:“皇上旨意已下,就算爹爹再反对又有什么办法?按说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