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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过去一趟。
看春玲的样子十分急切,赵睿猜想赵贞定然有重要的事要和他说,当即眼含恨意地看了清心苑一眼,冷哼一声,转头往赵贞的住处而去。
赵贞又躺到了床上。
自从回到这里后,她似乎一直在生病,身体差得难以想象。
这是对她前世所做事情的报应吗?赵贞唇边泛笑,口中却万般苦涩。
谁能不后悔?经历过那样的事,谁能不后悔?可她无法反驳顾昭华的话,她是自私,她是因为顾昭华能为赵家带来所需要的一切,所以才对顾昭华苦苦挽留,在家族兴衰面前,对晗哥儿的歉意实在显得有些微不足道。
还有她的家庭赵贞闭了闭眼,上一世她是托了顾昭华的关系,经由沈氏说合了一门亲事,她的丈夫官职并不高,人也稍显木讷,她那时对顾昭华心怀成见,连带着对自己的婚姻也十分不满,觉得顾昭华是故意害她,而面对不会花言巧语的丈夫,她更是少有好脸色,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却是处处对她礼让,在公婆对她不满的时候护在她的面前,放纵她做一切她想做的事情。
他是真心待她的。
有些感情重来一次才觉珍贵,有些事情重来一次才看得通透,她的丈夫虽无太高的职位,可那书香世家的门第十分得皇上看重,他们一家人都有读书人的傲骨,因做官为家族招来祸事,这才对官场心灰意冷一心隐世,直到她的丈夫被皇上亲点为头名状元,双亲才允许儿子到翰林院任职修书,现在想想,哪还有比编纂的职务更适合他的?难得他也喜欢,不用与人逢场作戏,更可以有充足的时间陪伴家人。
人各有志,这四个字很好地诠释了这家人的生活方式,可惜她那时太过功利急进,只会逼他调职,最后他终于答应,又花了大力气通融才得了一份看得过去的差事,可那以后,他可再真心笑过?
想起这些,赵贞心口一阵阵地揪痛,她想她上一世做得最明智的事情,就是在入狱前夕逼那人写下和离书,她以为至此广平侯府便要飞黄腾达,这样一个木讷无趣的人自然再配不上她,可结果那人却一步步地跟他到了法场,亲口为她吃了最后一口饭,对她说:你不要怕,只当是做梦,下辈子好好地过。
泪水不可控制地流下脸颊,只要想起那人,赵贞便哭得泣不成声。她的确自私!她留下顾昭华是为了广平侯府,可又何尝不是为了他?那人是经由沈氏说合才成为她的丈夫,这一世若没有沈氏从中保媒,那样清高的人家可会再看中她?
她不能让顾昭华走!她不能让这个家再一次支离破碎,她要再嫁给那人,从此再不理世间纷争,她要好好地过日子,她真的想好好的过日子了!
哭得正伤心的时候,赵睿由外而入,见她这个样子马上到床边怒问:“可是她又折腾你了?”
赵睿的身上还带着冰雪的寒凉,赵贞不顾自己虚弱的身体扑到赵睿怀中,放声痛哭!
她现在已经十四岁,这么做无疑是很不合适的,哪怕抱着的人是自己的哥哥,可她控制不住自己,积压在心底的东西再不发泄出来,恐怕她就要疯了。
“哥,绝不能让嫂子离开你。”大哭过后,赵贞嗓子沙哑地开了口。
赵睿提起顾昭华就是一股子火,“她到底与你说了什么?”
赵贞摇摇头,从赵睿怀中退出来,一双眼睛已哭得肿如核桃,不过精神比之前好了不少,眼睛也带着了决绝的光彩。
“哥,你可相信前世今生么?”赵贞平静地开口。
赵睿愣了一下,没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赵贞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把自己所知道的事情由头到尾,详详细细地讲述出来。她无视赵睿越睁越大的眼睛,讲顾婉容怎么布局策划、怎么当成皇子正妃;讲顾昭华如何被顾婉容步步逼迫,最终变得尖酸刻薄难以理喻;讲赵家如何立下从龙之功,如何陷害沈家表哥,又如何全家人一同打入大牢,数十颗脑袋齐齐落地;更讲了她与赵睿怎样逼死顾昭华,对死在眼前的晗哥儿视而不见。
赵睿像是在听天书一般,伸出手便去摸她的额头,“你吃错什么药了?”
赵贞也不躲他的手,“我知道你不会轻信,可我有办法让你相信。前不久西北震灾,万千灾民流离失所,可如今关边不稳,国库不盈,如何安置灾民成了大问题,就连皇上都十分头疼,是顾婉容栽培出一种名为‘红薯’的粮食,易存活并产量极高,皇上为此大大嘉奖了顾婉容,更将封她为嘉义郡主。”
听到这里,赵睿的脸上一片惨白。
第38章 局()
“这不可能”赵睿的声音虚弱无力,脸色也苍白得吓人,好像随时就会倒在地上一样,下一刻他大吼一声,“这不可能!”他的声音里饱含着无尽的怒意,“你吃错什么药了?啊?是不是是不是顾昭华那贱妇让你这么说的?”
赵贞站在他面前,一动不动地看着他,“嫂子再能算计也算不出顾婉容下一步想做什么,顾婉容的野心很大,她把宝押在红薯上头,又怎会轻易让人知道?我们只要等着,等过了年,大哥自然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
赵睿却越发惶恐了,摇着头,像看着怪物一样看着赵贞,张了张嘴,可又什么都没说出来,狠狠地瞪着她,一步一步地退出门去。
赵睿退出屋子的一刹那险些跌倒,腿上又酸又软没有一丝力气,扶着门框才勉强稳住身体。
赵贞的话给他带来的冲击很大,原本他是一个字都不信的,可又想到今天在静月庵,顾婉容与他说的话。
赵家本是大家族,赵睿这一脉虽然没落了,可还有其他日子过得不错的族人,赵睿一个远房姑姑便是进了宫封了贵人,虽然这么些年一直没有子嗣,品级也没有再晋一晋,可总归是宫里有人,如果真想做些事情,也未必做不成。顾婉容就是想求他打通这位远房姑姑的路子,让她有机会能进宫一趟,见见皇上。
以前广平侯府无权无势只剩一个空壳子套在身上,自然没人愿意与之过多走动,不过随着赵睿与顾昭华定亲、成婚之后,以前鲜少走动的亲戚们又渐渐围了上来,连带着宫里那位赵贵人也和赵老夫人传了两回信,若是真想进宫探望,倒不是不可能的。所以当时赵睿并未怎么为难,只是好奇顾婉容想用什么办法让皇上另眼相看以解眼下困境,可顾婉容咬死不说,只说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要他一定尽心去办。
利国利民?一个十六岁的丫头和他讲什么利国利民?赵睿也就是心里还喜欢顾婉容,所以没有当面反驳她,可心里也是没有多少认同的,还隐隐担心如果顾婉容说出什么让皇上不喜的话冒犯了天颜,到时候嘉奖没拿到,反而要下大牢去了。
可现在,赵睿却不得不正视顾婉容所说的“利国利民”了,如果真如赵贞所说顾婉容培育出了什么了不得的粮食品种,解了灾民的饥荒赵睿狠狠地甩了甩头,还是无法相信赵贞所说的一切。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可越这么想,他眼前越是浮现出赵贞讲述全家斩首时那悲怆欲绝的神情,提起顾婉容时那恨入骨骼的目光,以及说起那个他未谋面的儿子时,落下的绝望而悔恨的泪水。
如果她说的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出自他人的教唆和噫想,那么这些让人感同身受的表现又来自何处?
不!他一定要去问个明白!
赵睿勉力定了定神,快步奔向马厩,牵出才送回不久的马匹,无视满天的飞雪打马出城,再度赶往静月庵!
他要问问,顾婉容所指的“利国利民”,到底是不是如赵贞所说!
赵睿的去而复返让顾婉容惊讶不已,她看着外头已经黑透了的天色,急急地将赵睿让进屋里。
“怎么又过来了?”顾婉容又惊又怕,下午顾惜玉借口过来说话,那神情语气无不满带嘲弄,她想顾惜玉一定是知道了什么,不得不小心打探,最终搭进一块自己宝贝了许久的顾明堂送的玉佩,顾惜玉却没有透露分毫。
赵睿的脸色并不好,一方面是风雪打的,另一方面是心中惊惧,来时一路他越想越怕,如果顾婉容最终所说和赵贞不同那还好,可要是一样呢?如果顾婉容真的像赵贞所说一样打算,那么他真的要相信重生这么荒谬的言论吗?
“我问你!”赵睿一把抓住顾婉容,面上满是狰狞,“你说的那‘利国利民’的法子到底是什么?”
顾婉容愣了一会,又紧蹙眉头地挣了挣被他掐疼的手臂,“睿哥,你先放开我。”
赵睿被这声“睿哥”唤回了心神,缓缓地松了手,可目光一刻不离顾婉容的面孔,仿佛要将她看穿一般。
顾婉容眉间的印痕深了一点,“睿哥,不是我不告诉你,而是这件事事关重大,我不能冒丁点风险,只要睿哥相信我一定能让皇上对我刮目相看,到时候我一定向皇上保荐睿哥,让睿哥早日脱离顾昭华那贱妇的摆弄!”
赵睿怔了怔,神情一下子变得异样精彩,他不知道他竟不知道,原来在顾婉容心里,他已经是一个无力回天、只能靠女人庇护的角色了吗?
“你告诉我!”赵睿又抓上了顾婉容的肩头,紧咬牙根,“告诉我你说的到底是什么,否则别想我会帮你!”
这是赵睿在他们和奸后第一次对顾婉容露出这样直白的威胁,顾婉容一时有些想不明白,看着他半天也没吱声。
赵睿急了,低吼出声,“是不是红薯?你是不是培植了红薯?”
“红薯”二字一出,顾婉容顿时如遭重击,脸色变得苍白无比,额上也现了津津冷汗!“你说什么?你怎么会知道!”
顾婉容简直要疯了!自她前年从一个落魄郎国人手里偶得了红薯这种粮食后,她就知道这将会是她一生命运的转折点,这是一种大瑞从未有过的高产粮食,可那郎国人却不知道它的珍贵,并在把红薯养育的方法教授给她后便随商队离开了大瑞,她明白只要她能等到一个合适的契机她就能出人头人,所以她一直小心地不让任何人发现这个秘密,连白氏都瞒着,试育方面更是借口喜欢田园风光而亲自到城郊的别院住了半年,亲自动手,彻底摸清了这种粮食的种植窍门,这才安心地等待时机的到来。
一年、两年她一点都不急,大瑞这么大,随便哪里有些天灾人祸,便是她出头之日!
到现在为止,她最头痛的不是皇上不欣赏这种粮食,而是献上的方法。最方便快捷的,自然是通过顾明堂,可那无疑会将自己的功劳全都算在顾明堂身上,就算顾明堂记着她,她又能获得多少好处?所以亲自献上红薯良方是必须的,她又想到了六皇子,这个已和她的未来牢牢绑在一起的男人,可六皇子住在宫里,一别过后她再没见过六皇子,再别提联系,想来想去,这件事便落到了赵睿身上。
她和赵睿的关系复杂得连她也想不清楚,一方面她厌恶与赵睿私下联系,因为这是极为致命的,另一方面,她又不得不在某些方面依靠赵睿,还有便是一些难以启齿的冲动,明明理智告诉自己不行,可碰上赵睿那些强硬的手段,所有的理智便都飞到九霄云外,只能任他为所欲为了。
不过顾婉容目前还是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