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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既然亲自下旨打掉这孩子,怎地看也不看一眼就要走?”周夫人的神情狰狞至极,咬牙切齿地道:“皇上便看看您的大皇子吧!”说着她手上一软,手中托盘坠地,一团模糊的血肉摔了出来,鲜血与碎肉溅上了凤行于思的下摆。
饶是凤行于思临危不乱,也被这情况惊得后退一步,凤床上的周清曼被那团血肉刺激得尖叫一声,跟着就再没了声音,进喜闪身挡在凤行于思面前,朝周夫人怒道:“惊驾之罪你可担当得起!”
周夫人仰天长笑!
“惊驾之罪?好!来治我的罪吧!但在那之前,请皇上与大皇子滴血认亲,看看这到底是孽种,还是被人所害的天家血脉!”
第437章 赌()
周夫人决绝的神色与血红的双眼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凤行于思感觉到自己的双腿竟在发颤,尤其沾上血肉的那片衣摆,更是如坠千斤!面对周夫人的厉声相喝,大瑞的一国之君竟没有还口余地,他只能控制着自己不要去看地上的东西,不要去闻屋里的味道,周夫人的话声声震耳,突然,天地似乎全都阴沉下来,凤行于思心神大动,不由不自地朝后微微一晃。
进喜连忙扶住凤行于思,“皇上保重!”
周夫人在旁仍不肯罢休,“皇后待皇上一心一意,数年夫妻恩义还比不过几句挑拨!别人不敢说,皇后娘娘性情如何皇上难道不知?皇后娘娘一心喜于得子之悦,可亲子却遭皇上亲手堕下!皇后到底犯了什么过错值得皇上这样对待?大皇子有何过错,值得父亲将之亲手杀害?”
“住口!住口!”进喜喊岔了声,目光恨不能在周夫人身上烧出两个洞,旁人他管不了许多,可凤行于思的身体他不能不顾!他心知眼下的血腥场面以及周夫人的话已经动摇了凤行于思的心智,如若继续让她说下去,凤行于思或许会从此心陷心魔也说不定!
可周夫人哪里听他的?尖叫道:“哪怕要即将将我处死我还是要说!皇后无辜!大皇子无辜!皇上既然以为做了正确的决定,可敢与大皇子一验血脉?可敢?”
凤行于思的腿颤得更厉害,他能站稳全凭进喜的一力支撑,进喜察觉他的不对,再不顾什么礼节,抬腿朝周夫人踢去,周夫人大叫着扑倒在一旁,进喜连忙扶着凤行于思走出了体华殿。
周夫人也不追,倒在地上捂着胸口一副将死模样,直到凤行于思走了,芷兰才敢进来将她扶起,看她裤角沾着的血迹,哆哆嗦嗦地喊了声“夫人”。
周夫人脸色苍白得吓人,一推芷兰,“快去看看皇后!”
周清曼早已晕死过去,床上因血袋已破,同样是一片狼藉,芷兰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又是掐人中又是掐手指,周清曼才算醒转过来,将将睁了眼,看着芷兰张了张嘴,“我做了噩梦”
话未说完,周清书又见到室内满布血污,地上的碎肉极为恐怖地散落在那里,来不及细想,尖叫已又逸出口来。
“闭嘴!”周夫人凝起最后一分力气大喝一声,又向芷兰使了眼色,让她去门外守着。
芷兰被室里的血腥气熏得差点吐出来,见状连忙离开屋子,周夫人依旧瘫坐在地,冷声对周清曼道:“你想死、想我、你父亲和你哥哥一起陪你死,你就叫得再大声一点!”
周清曼惊惧极了,捂着眼睛不敢睁眼,不过总归没再昏过去,只是被屋里的味道熏得连连作呕。
见她终于听能进去话,周夫人强撑着开口将刚刚自己与凤行于思说的话又说了一遍,“皇上那边我已暂时瞒了过去,你现在最要紧的是快点将这孩子打下来,无论用什么手段,哪怕是捅自己一刀,这孩子也绝不能留,听懂了吗!”
周清曼吓了一跳,要打掉孩子,她仍是舍不得,可今天的阵仗让她害怕,她终是点了点头,“那、那要是皇上再让太医来给我把脉呢?”刚刚她悲伤过度却误打误撞地勾起了凤行于思的同情之心,从而没有让太医进一步验证,可若再有下次可就不好办了。
周清曼向来听惯了周夫人的意见,这一回自是也要与母亲商量,可等了半天也没听到回答,她强忍着惧意转过头去,便见周夫人直挺挺地倒在血污碎肉之中,早已昏厥过去!
周清曼低呼一声,再顾不得恶心脏污,连忙下床来扶起周夫人,在意图将她搬到椅上时周夫人突然极为痛苦地呻吟一声,周清曼吓了一跳,低头去瞧,却见周夫人的裤脚都被血浸透了。
那不是地上碎肉带来的血污,而是从裤管流下,周清曼连忙掀起周夫人的长裙一看,登时天旋地转险些跌坐在地!只见周夫人的腰部以下已几乎被鲜血浸染,而她左腿的大腿内侧,鲜血仍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流出来!周清曼瞬间明白了地上那团血肉的来历,她刚刚还在奇怪,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周夫人要去哪里弄的这团血肉,而这血肉看起来新鲜得很,也远远不像早已宰杀的猪肉牛肉,却不知这竟是周夫人自己的肉!
周清曼颤抖着尖叫起来,泣不成声地叫着芷兰,“快唤太医!”
芷兰扑进来却是掩住了周清曼的嘴,“娘娘噤声,夫人如此都是为了娘娘,若是惊动了太医,夫人的一番心思就白费了!”
周清曼慌乱不已,“那怎么办?怎么办?难道要眼睁睁看着娘失血过多而死?”
芷兰显然已得了周夫人的嘱咐,“夫人说要送她回周家去,待养好了伤才能再进宫来,这段时间就要靠娘娘自己了,夫人还说还说娘娘腹中的孩子”
周清曼闭了闭眼,成串的眼泪落在衣襟上,她用力地点了点头,“我知道,我知道。”周夫人肯为了她做这样的牺牲,她也不能再坚持自己的想法,非要等到孩子出生后,再滴血认亲,向凤行于思求要说法。
芷兰见周清曼点了头,便吃力地背起周夫人向外走去,周清曼独自在血泊中坐了良久,按着自己的肚子,神情恍惚至极。
整整一个晚上,周清曼想尽了各种办法,她不停地拍打小腹,甚至用重物击打,可她的肚子平静依旧,皮肤上都有了瘀痕,肌肉也疼得厉害,可那个孩子,依旧好好的,稳稳当当地留在那里。
周清曼也有些害怕了。
她想起周夫人从进喜那里探听到的凶兆之说,原本感觉血脉相连的骨肉,这会突然变得可怕起来,他为什么打不掉?他到底是人胎还是妖胎?
周清曼不可抑制地哆嗦起来,她想远离这个妖物,可她还能离到哪去?它就在她身上,在她的肚子里!
万般的恐惧终是让周清曼失控,她发了狂一般地将体华殿内的所有摆设全都砸个粉碎!碎裂的瓷片混在已看不出形状的血肉之时,显得份外的诡异与狰狞!
“让让顾昭华让顾昭华进宫!”
第438章 解(一)()
周清曼派去请顾昭华的人注定扑了个空,紫霞宫的消息传到极乐王府时,顾昭华已跟着凤行瑞进了宫。
凤行于思从紫霞宫回到承庆殿后便陷入了昏睡,没一会又发起烧来,急得进喜团团转,太医一拨一拨的往承庆殿里宣,终是惊动了太后与太皇太后,两位太后赶到承庆殿来,眼见着汤药给皇帝灌了几碗,却不见什么效果,两位太后心急如焚,还是太皇太后记起顾昭华曾提过迟神医回来了,太皇太后还记得自己当初中毒正是迟神医的一碗药血所救,当即派人至极乐王府宣旨,要迟语进宫,进喜早有心将这事通报给凤行瑞,便借着这机会出来,亲自跑了一趟极乐王府。
进喜没敢跟两位太后提起紫霞宫的事,他是想把这事的来龙去脉先与凤行瑞讲明,再让神医依实断症,不料顾昭华听到凤行于思乃是忧思过度,当即笑了一声,“这样的小事何需劳动神医?我便能解皇上心症。”
进喜虽知道顾昭华不会无的放矢,但他是负旨而来,不敢不请神医,可顾昭华却说迟神医早已离开了,不得已,进喜只能把顾昭华交上去顶事。
两位太后没见到神医本已心生不快,再见顾昭华提出要众人回避,更是一个个落下脸来。
太皇太后还要好些,毕竟她了解顾昭华,知道她不会无故提出这样的要求,再者凤行瑞也在场,这个面子还是要给的。可太后做为皇帝亲母,自是处处以凤行于思的健康为重,对顾昭华表现出了明显的不信任,而这分不信任又有多少是针对凤行瑞的,又不得而知。
场面一时僵在那里。
顾昭华倒不急,太后不信她,她也不勉强,只是对太后说:“所谓心病还需心药医,再好的大夫、再名贵的药材也难解心病之患,昭华凑巧知道皇上的心病从何而来,也不愿有所隐瞒,但此事毕竟关系到皇上的颜面,若太后肯下一道懿旨,待皇上康复后不会因此事公开而问责昭华,那公然医治又有何难?”
这话一说,迟疑的倒成了太后。
太皇太后见顾昭华信心满满的模样,终是开口道:“便让她试试。”
太皇太后发了话,太后也不好再反对,只是顾昭华的态度怒终让她有些不悦,她更担心顾昭华背后的凤行瑞,虽然凤行于思是凤行瑞一手推上皇位的,可时移事易,谁也说不准人心到底会不会变。不过再不放心,太皇太后的面子得给,太后一方面对进喜使了眼色让其陪着顾昭华,一方面又对身旁宫人斥道:“这边都乱成这样,难道紫霞宫还不知道?皇后为何至今未到?”
进喜心中狂跳,虽然周清曼的胎是凤行于思下旨落下的,可在凤行于思清醒之前,说什么还不都是周清曼一张嘴的事?如果周清曼恨他连端了几日的落子汤给她喝,保不齐就会在太后面前说出什么不利他的话,到时他被治了罪,就算等凤行于思醒过来难他平反也是晚了。
进喜连忙上前一步道:“下午皇后有些腹痛,太医嘱咐千万要好好休息,皇上也下了旨,宫中事务无论大小都不要惊动皇后和龙胎,奴才想着皇上约么只是一时不查受了风寒,如果因此让皇后担忧以致龙胎出事恐怕奴才担不起皇上的责问。”
太皇太后皱了皱眉,“哀家倒也听人提过这事,皇后怎么样了?”
进喜道:“倒没什么大事,皇上去探过皇后,皇后已歇下了。”
太后心中更加不快,不过到底还是要以龙胆为重,冷着脸道:“皇上受了寒都是你这奴才服侍不周,待皇上醒了,你自己去领二十板子!”
进喜苦着脸应下,这才转身带着顾昭华进了内殿。
凤行于思却已醒了。
凤行于思挨在龙床之中,眼睛睁了条缝,脸色十分的灰败,让他看起来格外的没有精神。
进喜急着过去探了探他的额头,回头与顾昭华愁道:“还是高烧不退。”
顾昭华走到龙床前看了看凤行于思,凤行于思的目光与她对了一瞬,又极为狼狈地瞥了开去。
“刚刚皇上所穿的便是这件衣服?”顾昭华见到一侧屏风上搭着一件常服,常服下摆溅了不少的血迹。
进喜不明就理地点点头,“正是。”
“取些水来,将衣服上的血迹化开。”
进喜既相信顾昭华,便不会再提疑问,水很快取来,进喜将衣摆泡进水中,很快便得了一些血水。
顾昭华从怀中取出早已备好的针包打开,取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