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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宫浮沉录-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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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俊草笑了一声,好似想到了什么,“你去告诉郑太监的人,明日一早,他会直接从这里去御门听差,让他们把当差的东西备齐了,尽早送来。”

    蓝钰见他没什么别的吩咐,便答应着退了出去。

    俊草迷迷糊糊睡了,隐隐听到更鼓之声,他问道,几更了?

    回掌事的话,才四更天,时辰还早呢。

    俊草听着话音十分耳熟,微微睁眼,才发现侍夜之人竟是珵秀。珵秀,你的腿好了?

    掌事,奴婢的腿一直好好的,你为何如此问?眼前的袁珵秀还是六七岁的孩童模样,一说话就会脸红。

    俊草突然意识到,这是一个梦,一个日有所思而得来的梦魇。

    汤礼招认,那日他在珵秀房内动笔改字,若真如蓝钰所言,珵秀睡眠极轻,两人相距如此之近,他为何没有发现汤礼的异样?

    纵容之罪,其罪更甚!看来人心不足的,不止汤礼一人。

    这深宫就是一个大染坊,进来的孩子,都是干干净净,可长大以后呢,除了奉承、算计,勾心斗角,他们再也不会别的本事了。

    东方渐渐亮起,郑吉知道俊草此刻应该已经起身。跪了一夜,他的双腿早没了知觉,浑身僵硬,连呼吸都有些疼,再熬上几个时辰,他的全身都会变得麻木,也不会有痛感,也许到了晚间,就会因为体力不支而晕厥。在宫里当差,谁没有罚过跪,挨过打,自己的膝盖早已磨出厚厚的茧子。自从当上随堂之后,这种情形倒是少了很多,陌生的感觉忽然变得熟悉起来,好似又回到刚入宫的时候。

    郑吉正自发呆,听到俊草房内传来声响,熟悉的脚步伴着窸窣的声响,行到自己身边。一个清冷的声音,在头顶缓缓响起,“郑太监,你在我这儿躲什么懒,难道今日不用当差?”

    “奴婢,”郑吉刚开口就发现自己的嗓子已经哑了,“奴婢今日请了休沐。”

    “休沐?谁准的?”俊草的皂靴在他手边轻轻划过,“还不起来!”

    郑吉身体发僵,可他依旧深深磕下头去,“印公不赦免奴婢,奴婢是不会起来的。”

    “你以为我这里是什么地方,任谁都可以留,可以跪,可以随心所欲,肆意妄为!”俊草突然作色而怒,吓得所有人都伏跪在地,不敢抬头。

    “印公息怒,奴婢只求印公看在往日的情份,原谅奴婢这一回,求印公开恩!”郑吉一句一顿,几近哽咽。

    俊草忽然轻叹一声,当年自己执掌东厂、意气风发,遇人遇事确有些感情用事。倘若自己能有今日的胸襟度量,郑吉便不会对自己噤若寒蝉,林以妍也不会因此而被厌弃,阿玖会有一个对她呵护备至的娘亲,所有一切都会变得不同,而那个罪魁祸首竟然就是自己!

    “时辰不早,你们几个还不伺候郑太监更衣,”俊草吩咐完,大步往正厅走去,早有几名近侍上前,七手八脚将郑吉扶了起来。

    俊草吃了一半,见郑吉一身蟒服浆得笔挺,像个小孩般搓手站在门口。

    “还不过来,粥都凉了,”俊草慢慢吃着,指着一旁的座位令他坐下。

    郑吉饿了两顿,不敢多吃,胡乱喝了些粥,又吃了点小菜,便站起身来。他见俊草还没吃完,低声说道,“印公慢用,奴婢吃完了。”

    俊草将碗里的粥喝尽,漱口之后,拈起锦帕,抹了抹嘴,“这粥吃着可好?”

    “好,”郑吉嗫喏地回道,“奴婢喝了两碗呢。”

    俊草站起身来,一名答应跪在他脚边,替他将袍褶理顺,听他吩咐道,“告诉内厨房,今日这粥煮得不错,当差的每人赏银十两。”

    郑吉不知俊草传赏有何深意,正自揣摩,突然见他开口说道,“你素来不爱喝粥,能让你说一声好,自然该赏!”

    “印公,”郑吉心里一热,轻声问道,“不知奴婢以后若是念着这一口,可否过来讨上一碗?”

    “熬粥最要紧的是火候,若要口感软糯黏稠,须得文火炖煮,让米粒与水融为一体,”俊草若有所指地说一句,终于点头道,“我这里没什么山珍海味,若你想喝上一口热粥,过来便是!”

    俊草这句话看似普通,郑吉听后却觉得鼻头发酸,他低头跪在俊草面前,举手为誓,“一切都是奴婢的错!奴婢对不起印公,对不起夫人,更对不起大小姐,奴婢在此立誓,从今往后,奴婢若敢对印公存有半分隐瞒或者违逆,粉身碎骨,不得善终!”

第137章 策动() 
看着郑吉离去的背影,俊草不禁想起在经厂见他时的情形,那时他又矮又瘦,穿着不合体的曳撒,袍摆几乎拖到脚面,连袖口都是破的。

    为何最近总会记起这些旧事,难道是自己老了。如今的郑吉早已变了模样,就算低头站着,也比自己高出半个脑袋,长得浓眉大眼,嗓门也亮,追责问罪的时候更是严厉,很多内官远远听到他的声音,腿骨就会发颤。还有珵秀,不但长相和自己神似,言谈举止也同自己越来越肖,不少人在背后戏称他为小印公,但自从腿伤之后,就再没人这么说了。只有蓝钰,还是一副涎皮赖脸的轻佻样子,倒没怎么变。

    俊草原以为他亲手教养出来的这几个,无论能力如何,品行都还不错。没想到,不但是郑吉,就连珵秀,也瞒了自己不少事,还存了不该有的念头,想要挟势弄权。

    钱元离世之前,早已将自己的亲人剪除干净,想不到过了这么多年,他还像一只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妄图让自己同室操戈,亲信全无。

    今日自己总算明白了他的临别之言,只是这样的手段实在太过卑鄙!

    钱元,你还真是狠毒至极!

    临近年末,汪直带领的军队大获全胜,凯旋而归,皇帝龙心大悦,下旨重赏,西厂之人个个气焰高涨。闹哄哄的年节很快过去,转眼间,已是皇帝朱见深登基的第十五个年头。

    这日,皇帝正在批折子,突然收到八百里急报,他看过之后,将奏折重重扔在案上,“来人,传西厂汪公。”

    “万岁爷,动怒伤身,”俊草接过内官手中新茶,悄悄瞥了一眼奏报,却只看到女真二字。

    “辽东巡抚是干什么吃的,简直就是酒囊饭袋!”皇帝指着折子斥道,“辽东平定才几日,女真贡使四十余人,竟在辽东境内被杀。如今女真叛乱,闹得难以收拾,他倒轻松,一纸奏报向朕讨救兵来了,实在是可恶!”

    看皇帝的意思,这趟出兵又是汪直监军,何况辽东巡抚陈钺是汪直的亲信,就算皇帝不发话,汪直也会请旨前往。到时候山高皇帝远,两人沆瀣一气,不知会如何颠倒是非。想到这里,俊草将茶盏搁在案上,提议道,“万岁爷,自从去年汪公辽东大胜,边境一向安稳,贡使骤然被杀只怕事有蹊跷,若要出兵平乱,最好加派大臣同往,查清真相、以定民心。”

    “没错,朕确有此意,”皇帝点头问道,“俊草,你觉得安排谁去比较合适?”

    “军务之事奴婢可是个外行,”俊草低眉一笑,“不过奴婢记得,成化十一年春,兵部右侍郎马文升曾经担任总制,协调延绥、宁夏、甘肃三边军务,直到十一月,才被召回朝中任职。”

    皇帝思付半日,终于想起此人,但随即又皱起了眉头,“马文升确实通晓边务,但朕记得他曾上表弹劾过陈钺,两人似乎有些嫌隙。”

    “万岁爷过虑了,”俊草唇角微勾,对着皇帝附耳说道,“马文升为人铁面无私、刚正不阿,朝中上下被他弹劾之人不在少数,都是对事不对人,不会有什么芥蒂,而且奴婢以为,若非熟悉边务之人,恐怕查不出什么究竟。”

    “最近几年,边界始终不宁,派兵远征却收效不大,也罢,”皇帝拈起茶盏,饮了一口,“明日殿上,朕再问问众卿的意思。”

    汪直到了之后,瞥见俊草也在,轻飘飘一句话,就让皇帝将俊草撵了出去。

    俊草早有所料,该说的话,他已经说了,马文升素与陈钺交恶,若是让他随军同往,就凭他那顽固不化的性子,陈钺和汪直从他那里,绝对讨不了什么好去。俊草从皇帝那里出来,即刻命人去到马文升的府衙,义正辞严地将这位兵部右侍郎吹捧了一通。马文升自诩忧国忧民,虽与陈钺政见不和,听到安抚之职,还是一口答应,并于朝堂之上毛遂自荐。

    汪直没想到这位老兄如此迎难而上,明摆着是自讨没趣,竟然还要请命。可惜皇帝心意已决,无奈之下,汪直提出同往,马文升却说人多不便,并不赞同。权衡再三,皇帝终于下旨,命汪直作为督军前往辽东平乱,任命马文升为钦差,安抚民心随军同行。

    监丞衙门因为汪直出兵,杂事繁冗,蓝钰好不容易得了些空,趁着天色尚早,来到俊草的值房给他请安。

    “印公英明,”蓝钰陪着笑脸说道,“幸好印公请袁监丞过来帮忙,不然最近这一堆事,奴婢还真是应付不来。”

    “御医说他的身子已经无碍,今后监丞衙门的差事,以他为主,你搭把手就好,”俊草饮了口茶,想起前几日程宗华送来的密报。自从发现袁珵秀行为有异,自己便命人暗暗盯着,尤其是前川,没想到密报中说,前川竟然见了韦瑛。韦瑛是汪直的亲信,也是他将珵秀抓入诏狱断了双腿,前川如此背主弃义,珵秀只怕还被蒙在鼓里。

    “奴婢遵命,”蓝钰想起最近的公务多由袁珵秀担下,由衷夸道,“袁监丞虽然歇了一年,可对衙内事务了如指掌,上手极快,奴婢实在是望尘莫及。”

    “听你夸人还真是难得。袁监丞行动不便,你平日里要替我多加照看,不许偷懒!”

    “印公放心,奴婢每日都去问安,饮食起居更由奴婢亲自过问,绝对怠慢不了,”蓝钰恭敬回道。

    俊草点了点头,“袁监丞值房里那几个答应,当差可还尽心?”

    “有奴婢看着,他们哪敢轻慢,”蓝钰突然想起一事,“那个前川本来走路还有些瘸,最近却顺溜多了,平常走路几乎看不出来。袁监丞似乎挺喜欢他,平日里都唤他近身侍候,还让他找来不少书,两人在屋里能聊上很久。”

    钱元身边没有平庸之辈,如今他想投靠汪直,自己还要早做决断,若是晚了,只怕连袁珵秀也会受到牵连。

    薄暮清风,这样的天色最宜三两好友,温酒畅谈,可俊草却没有那样的清闲。他踩着黄昏的余晖,来到监丞府衙,身后还跟了锦衣卫,因为程宗华说,前川又见了韦瑛。

第138章 昏蒙() 
一入府衙,俊草便命程宗华押了前川,来到袁珵秀的值房,连蓝钰都被留在外间。

    袁珵秀似乎颇为意外,他行了个简礼,随即问道,“不知前川所犯何事,竟劳印公亲自过问?”

    “宗华,你来说,”俊草轻甩衣袖,坐在了主位。

    程宗华将所查之事,简单说了,前川低头听着,倒是一脸平静。

    “珵秀,你都听见了,”俊草没有丝毫责备,只是温言训诫,“你好意救他,他却另投他人,枉费了你的一片苦心,你以后切不可轻易信人,省得自找麻烦。”

    “奴婢也没有想到,前川竟是这样的人,”袁珵秀听程宗华一通说完,捂在毛毯下的双手早已湿透,“不过,求印公看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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