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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宫浮沉录-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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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报谁的恩?”俊草追问道。

    “你别再问了,”瑞童轻轻摇头,“我答应他的时候,就没想过能继续活着。”

    俊草想了想,随即会意地说道,“你弄丢雪绒的时候,就已想过,如果当时我没替你求情,你可能会被德嫔打死?”

    瑞童沉默不语。

    “那你还不承认,是我救了你?”俊草懒懒坐了回去,“难道你就不该报我的恩?”

    “那不一样,”瑞童一脸郑重地说道,“刚才我是混说的,吴忠生的事,没人告诉我,是我自己偷听的,你别杀他们。”

    “这事由不得你,”俊草冷冷道,“你只要告诉我,到底是谁指使你的?”

    “你别再问了,我是不会说的,”瑞童叹了口气。

    “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俊草看着窗外漆黑一片,有些出神。

    “督公,奴婢回来应差,”郑吉在门口回禀。

    “事情都办妥了?”

    “是,奴婢为吴大人置了口薄棺,将他送回去了,吴夫人十分感激,却不肯收下银票,”郑吉低声回话。

    “知道了,这趟差事辛苦你,下去吧。”

    “吴忠生死了?”瑞童抬头问道。

    “你还真是聪明,”俊草眉梢轻挑,眼中寒意却似刀刃一般凌冽,“难怪钱元会让你替他办事。”

    瑞童听他指名道姓,低头不语。

    看着眼前的瑞童,一直有个声音告诉他,这名女子留不得,可他又在犹豫什么?是不是因为阿生已死,若再将眼前这个笑靥如花的女子处死,他的心里就真的连一丝一毫的温暖都没有了。

    “我送你出宫吧,你可还有家人?”俊草温言问道。

    “我说过,我是个孤儿,既没有家人,也不想出宫,”瑞童突然仰头看向俊草,“那日在钟粹宫,是你救了我,你对我很好,倘若你要杀我,我是不会怪你的。”

    她一身绿衣,乌黑的头发,白皙的额头,正是十二三岁的美好年纪。“你喜欢绿色衣裳?”俊草问道。

    “他说你喜欢绿色,”瑞童垂下双眸。

    想不到,这些细节,他都摸得如此清楚。俊草又问,“你自己呢?”

    “我也喜欢绿色,”瑞童轻声答了。

    “带她下去,”俊草看着两名内官将瑞童带了出去,守在门外的袁珵秀奉了新茶,放在案上。

    “珵秀,照她的身量,找一身绿色的新衣让她换上,今晚就送她上路,记着别让她太痛苦,”俊草淡淡吩咐。

    “是,奴婢知道了,”袁珵秀偷偷瞥了他一眼,低头退了出去。

    谁也不会明白,过了今夜,他将要面对一个更加冷酷的世界,因为那仅有的一点暖意,也已消逝殆尽。

第94章 凉薄() 
每隔二旬,俊草会亲自去趟钟粹宫,看德嫔是否有事需要帮忙。这日天寒,他从东厂衙门下差,只带了几名锦衣卫,也没让人通传,独自走了进去。他来得太晚,外殿空荡荡的,一个人影也没有,新栽的几株血梅倒是不畏严冬,凌寒独放,俊草忍不住停下脚步看了一会。这时,他突然听到,回廊尽头,传来窸窸窣窣的说话声。

    “今日那位东厂督公怎么没来?”

    “人家可是大忙人呢,怎么?你想人家啦?”

    “呸!胡说什么!”

    “这有什么可害臊的,不知有多少姐妹,羡慕咱们在钟粹宫当差,可以时常见着他。”

    “可不是吗,所有内官之中,就数他长得最俊了。”

    “你还说呢,虽然长得不错,但他竟会喜欢那个猫奴。”

    “你是说猫儿房的瑞童?”

    “除了她还有谁,不过听说瑞童看不上他,服毒死了。”

    “你们啊,个个当他是块宝,我看他就是运气好,倘若不是打小跟着万岁爷,哪里会有今日的风光。”

    “不管怎样,至少他对咱们娘娘挺好的。”

    “好什么好,他在娘娘面前架子大得很,大小事情都要听他的,娘娘已经烦透了,恨不得他再别来这里多事,”

    “是么?我瞧着娘娘对他挺客气的。”

    “那有什么法子,他是万岁爷跟前的大红人,娘娘只能让着他。”

    “咱们娘娘真可怜,堂堂的钟粹宫主位,还要看他一个阉官的脸色。”

    “娘娘说他虽当着秉笔太监,其实根本看不懂奏疏,都是万岁爷赏他的脸面,他还自以为了不起。进宫之前,他不过是个低贱的家奴,比咱们还不如呢。”

    “家奴?竟然有这样的事,啧啧。”

    “娘娘出身高贵,世代书香,居然摊上这么个亲戚,简直将陆家的脸都丢尽了。”

    “你还别说,都说私生子长得好看,果然有些道理,若是没有进宫,不知他要迷倒多少女儿家。”

    ……

    俊草径直朝门外走去,刚才还觉得十分入眼的梅花,此时看来却腥红如血,令人生厌。他轻甩衣袖,姣嫩的花蕊被他带落一地。

    明明自己已经找到生父,可在别人眼里依旧是个野种,明明是陆廷成抛妻弃子,这样的过错,却要让自己承担。为奴之事自己只同陆廷成一人说过,想不到陆家之人非但没有半丝怜悯,反而将自己作为取笑的对象。自从陆墨玉晋嫔,自己在钟粹宫花费不少精力,可在陆家人看来,自己只是个卑贱的阉官,不配与他们为伍。陆廷成口口声声俊儿俊儿,心里却对自己诸多鄙夷,难道这一切不是拜他所赐!既然陆家上下如此嫌弃,自己又何必一厢情愿,自作多情!

    回到值房,袁珵秀见他袖口垂下几根金线,小声问道,“衣裳怎么勾着了,奴婢伺候督公换一件吧。”

    俊草瞥了一眼,顺手脱下掷在袁珵秀怀里,“拿出去烧了!”

    “是,”袁珵秀想起他每次要烧东西,都是心情欠佳,不禁多了几分小心伺候。

    俊草换了干净衣裳,饮着热茶,努力不去回想刚才听到的闲碎。宫中之人空来无事,谁不喜欢乱嚼舌根,俊草记起瑞童临死前说的那几句话,提声吩咐,“来人!”

    “奴婢在,”郑吉应声入内。

    “带上几名锦衣卫,将沐所当差的都给我提过来,”俊草冷冷道,“一个也不许少。”

    正厅之内烛火通明,俊草阴着脸色坐在主位,他忽然想证明些什么,他想杀人!

    看着众人伏跪在地,他沉声诘责,“吴忠生的事,瑞童是如何知道的?谁那么多嘴,自己给我滚出来。”

    李康盛偷偷瞟了俊草,对着身后几人斥问道,“督公问话,你们还不老实交代?”

    众人异口同声,“奴婢没有。”

    “没有?!难不成是她有通天的本事,才待了一日,就将事情打探得如此清楚?我三令五申,不许多言,你们左耳进右耳出,是把我的话当作耳旁风了!”俊草突然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督公息怒,奴婢曾经看到汤礼和瑞童说话,还说了好一会,”一人忙不迭地撇清自己。

    “你胡说!”汤礼看着只有八九岁,他赤着脸否认道,“督公明鉴,那是李掌班让奴婢交代当差的规矩,吴忠生的事,奴婢一个字也没提。”

    另一人指着汤礼申斥,“谁不知道,平日里就数你嘴碎,一定是你不当心泄露出去的,你别想抵赖。”

    “你们无凭无据,怎可随意指摘,”总算有人出面,为汤礼说了一句。

    “就是啊,奴婢是冤枉的,吴忠生的事,奴婢真的没和瑞童说过,”汤礼辩解无力,似乎要哭了。

    剩下几人你一句我一句,都将矛头指向汤礼,看来此人平时确实话多,而且人缘欠佳。

    俊草只想杀鸡儆猴,他冷脸看着汤礼,眼中已经有了杀意。正在这时,一名内官膝行几步,上前磕头,俊草一瞧,正是刚才为汤礼分辩之人,“回禀督公,都是奴婢说的,与旁人无关,请督公责罚奴婢。”

    俊草有些意外,“你叫什么?为何刚才不说实话?”

    “奴婢名叫汤捷,”他低头道,“奴婢害怕督公的雷霆之怒,所以不敢承认。”

    “那你现在不怕了?!”俊草扫了眼地上众人,皱眉诘斥。

    “奴婢怎会不怕,奴婢只是不敢欺骗督公,更不想连累他人,”汤捷转头看了眼身后。

    既然汤捷已经认罪,这桩官司也算尘埃落定。俊草轻轻抬手,“来人,将他拖出去,立刻杖毙以儆效尤。”

    外间传来的杖责之声令人发颤,众人伏跪在地,连大气都不敢喘,整间屋子只能听到俊草手中的书页,沙沙翻动。汤礼将头埋入膝盖,还是关不住外间的的声响,他咬了咬牙,突然爬到俊草跟前,“启禀督公,话是奴婢说的,与汤捷无关,奴婢才是该死之人,恳请督公高抬贵手放了汤捷。”

    “这话倒是新鲜?”俊草将书搁在案上,抖了抖眉梢,“既然是你多嘴,为何汤捷要代你认罪?”

    “回禀督公,汤捷、汤礼是亲兄弟,”李康盛赶紧上前解释,“汤捷对汤礼向来袒护,这样的事也不是头一回了。”

    俊草手指轻挥,立刻有人将汤捷抬了进来。

第95章 惊风() 
俊草打量着一屋子乌压压的脑袋,觉得心浮气躁,挥手令其他人都退了出去。众人听他发话,个个如蒙大赦,脚底抹油,临了之时,还不忘眼神交流:督公明摆着心情不畅,汤礼自己拆台搅和,搞不好,他们两个通通都要掉脑袋。

    汤礼上前几步,抱着血迹斑斑的汤捷,哽咽道,“哥哥,都是我不好,我不会让你死的,我做的事,我自己承担。”

    “你瞎扯什么,”汤捷轻骂一句,抬头对俊草道,“督公,他还是个孩子,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督公不要听他胡言乱语。”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要听实话,”俊草笃定转着拇指上的翠色佩韘,淡淡诘问。

    “督公容禀,”汤礼跪在汤捷身边,抢先说道,“那日下差晚,只有奴婢和哥哥两人在房中吃饭,都怪奴婢嘴贱,没有闲话可掰,居然扯起了吴忠生。哥哥当时就出言训斥,可是外间天都黑了,也没外人,奴婢就没理他。又聊了一会,门外突然有动静,出去一瞧却什么都没有,奴婢便没放在心上。奴婢猜想,瑞童应该是偷听了奴婢的话,才知道了吴忠生的事。奴婢所说句句实言,绝不敢有半句谎话。”

    原来瑞童没有骗自己,那些话真是她偷听的。

    “督公,一人做事一人当,都怪奴婢不听劝告,才闯下这样的祸事,求督公责罚奴婢吧,奴婢不怕死,”汤礼担心俊草连坐二人,急急将过错全都揽到自己身上。

    “督公开恩,汤礼只有九岁,是奴婢这个做兄长的没有将他看好,求督公饶过汤礼,责处奴婢,”汤捷费力地撑起身子,重重磕头。

    “你们兄弟倒是齐心,”俊草哼了一声,“既然如此,那就一同上路,彼此也好有个照应!”

    汤礼眼看情势危急,想也未想脱口而出,“早就听闻督公赏罚严明,汤捷确实有所隐瞒,但罪不致死…”

    “放肆!督公之令岂容尔等置喙,”郑吉听他言语唐突,忍不住提声喝断。

    “无妨,”俊草想不到他小小年纪,倒有几分临危的捷才,“让他说完便是。”

    “多谢督公,“汤礼看着汤捷半身血污,忽然有些泣不成声,“奴婢从小就是个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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