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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宫浮沉录-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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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岁爷,”李贤放下手中的奏表,伏地磕头,“废除皇太子乃是大事,光凭钦天监的一纸奏表就作此决定,未免太过轻率,请万岁爷三思。”

    皇帝双眼盯着太子自废的奏疏,叹了口气。

    李贤知道皇帝最看重仁孝,耐心劝道,“太子殿下宁可被废,也希望万岁爷龙体康健,实乃难得的纯孝。太子如此心性,又怎会冲撞帝星呢?”

    “朕何尝不知,”皇帝摇头道,“可是钦天监办事向来谨慎,如此上奏再三,朕岂能视若无睹,一意孤行?”

    “万岁爷事事都以祖宗社稷为先,实在是天下百姓的福气,只是,”李贤正想搬出大道理来说服皇帝,抬头瞥见皇帝的脸色,不由说道,“钦天监第二道奏表宣称,若是不废太子,帝星将受重创,可依臣看来,万岁爷气色不错,龙体似乎康健了不少。”

    皇帝点头道,“说来也奇,太子抄写的药师经,在佛堂供奉之后,朕的身体确实好了许多。”

    “太子殿下至仁至孝,对万岁爷的一片孝心,真是天地可鉴,难能可贵,”李贤顺势夸赞了一句。

    “几年前,朕就开始培养太子,他不但品性敦孝,而且胸怀开阔,朕确已属意很久,难道朕从一开始就错了?”

    “万岁爷是天子,天子的决定就是天意,万岁爷教导了太子殿下这么些年,岂能因为钦天监的几份上奏而白白枉费。况且我朝自古立长立贤,太子并无丝毫罪责,若是下旨废除,群臣恐有非议,对社稷的稳固也有影响。”

    此时的阳光柔和地洒在文华殿内,明黄色的锦垫泛出隐隐光泽,织金龙袍上俨然盘踞的五爪金龙,瞪着圆圆的双眼,似乎也在等待皇帝的决定。这唯有帝王才能使用的形制颜色,彰显着君主至高无上的威严与权势,自己究竟要交给谁呢。皇帝犹豫了很久,终于开口,“李大人,朕到底该不该传位于太子?”

    “万岁爷,”李贤听他如此发问,满脸郑重,双手扶地又磕了一个头,朗声回道,“我朝若得帝王如此,实在是祖宗社稷的萌音,更是天下百姓的福分。”

    朱祁镇沉吟半响,似乎打定了主意,他缓缓起身,声音是一贯的温和,“来人,传皇太子朱见深觐见。”

第78章 新帝() 
皇帝突然传召,令东宫众人有些手足无措,太子换了身素色衣袍,又除去了华贵的饰物,随召来到文华殿。看到李贤也在屋内,他稍稍安心了一些,“儿臣叩请父皇金安。”

    “起来吧,”皇帝发现他两旬未见却清减了不少,不禁心有所动,“深儿,你可知朕为何将你禁足?”

    “父皇心系宗庙社稷,儿臣只要知道是父皇的旨意即可,不需要知道其中的原因,”太子一脸恭肃地答道。

    皇帝指了指案上的奏表,“你老实告诉父皇,这份自废的请旨,到底是谁教你写的?”

    “回父皇的话,这是儿臣自己的意思,”太子走近几步,跪在皇帝的脚边,低垂着眼帘,“钦天监上奏,称父皇抱恙乃是儿臣所致,儿臣自觉罪孽深重,对不起父皇的教养之恩,实在是不孝之极。”

    他恭恭敬敬磕了个头,继续说道,“父皇一直教导儿臣,帝王之道需心怀天下,儿臣虽是皇子,更是臣子,宗庙社稷不能没有父皇的护佑,只要父皇龙体康健,不要说废除儿臣,就算是要了儿臣的性命,儿臣也心甘情愿,”说着话他双肩微颤,两道清泪顺着脸颊悄然滑落。

    “深儿,这可是你的真心话?”皇帝的声音骤然沉了下来。

    “回父皇,字字句句都是儿臣的肺腑之言,儿臣不敢欺瞒父皇,还请父皇降旨,”话说到这步,一切再没有转圜的余地。既然他答应书写这份奏表,就知道自己会面临这样的局面。但是,无论有没有这份奏请,他的生死立废,原本就在皇帝的一念之间。君临天下或者被废苟延,自从他出生在这紫禁城,他的人生就从来没有选择的权利,今日也是如此!

    李贤在一旁静静听着,他伴驾多年,熟知皇帝朱祁镇的性子,这样的大事,皇帝有所犹豫,再正常也不过。太子朱见深是皇长子,虽然谈不上智慧出众,但相对其它皇子而言,无论从年纪、学识、性格,都是最佳的君王人选,而且圣躬不安之甚,没有时间再考量年幼的皇子,若是今日皇帝能下定决心,有所抉择,也算是社稷之幸。

    “好,好,”皇帝连说了两个好字,声音也有些哽咽,“为君者当有如此气度,事事以为宗庙社稷为先,将自身利益置之度外,朕果然没有看走眼,朕为天下选了一位好皇帝。”

    “万岁爷英明,”李贤听到这里如释重负,他几步上前扶着太子,低声催促道,“太子殿下,还不快些叩谢皇恩!”

    “儿臣叩谢父皇,”太子重重磕了三个头后,忽然伸手抱住了皇帝的双腿,脸上的泪水潸然而下,“父皇的教诲儿臣铭感五内,父皇放心,儿臣绝不会辜负父皇的嘱托,一定做一位英明圣哲,利施后世的有道明君。”

    “那就好,”皇帝听到此处,眼中也滴下泪来,他伸手摸了摸太子的发髻,语重心长道,“深儿,父皇将大明的江山交给你了,你可莫要让为父失望。”

    一切终成定局。

    天顺八年,正月十六,皇帝朱祁镇驾崩,皇太子朱见深继位,改元成化。

    新帝继位,重中之重自然是操办先帝的丧礼,其中免不了诸多繁杂的典礼,幸好有俊草前后奔忙,为皇帝省下不少精力。

    这日趁着空闲,他将俊草召至身边,“俊草,朕想将司礼监交由你来约束,你觉得怎样?”

    “万岁爷,司礼监掌印为内官之首,还要统领禁军,护卫皇城安全,奴婢资历尚浅,只怕当不好差,给万岁爷丢人,”俊草作揖道。

    “朕可不信,你还有当不好的差使。”

    俊草作了个揖,“万岁爷不用费心奴婢的官阶,司礼监掌印也罢,秉笔也罢,奴婢只想侍候身边,替万岁爷分忧,就算现在这般无阶无品,奴婢也不在乎。”

    “你不在乎,朕可在乎,”皇帝轻轻摇头,“这是你应得的名分。”

    “不过是个虚名罢了,若是万岁爷身边没人侍候,倒让奴婢心里不安,”俊草低头回道。

    “这些人里,朕最信任的就是你了,”皇帝缓缓说道,“朕也想留你在身边,可如今朕是皇帝,要管着整个天下,朕需要你替朕分忧。”

    “是,只要万岁爷吩咐,奴婢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俊草撩袍下跪。

    “朕想让你以秉笔之职提督东厂,等熟悉了司礼监的事务,再将掌印的差事交与你,”皇帝看了眼俊草,颔首说道,“有了东厂的经验,再掌管皇城禁军,应该不成问题。”

    东厂、禁军、司礼监掌印,这些都是顶要紧的差事,除了俊草,皇帝想不出第二人,可以让自己完全信赖。

    “是,奴婢领旨谢恩,”俊草伏地磕头。

    “起来吧,”皇帝狭长的眼中闪过一丝寒色,“你去到东厂,最要紧的,就是替朕查明,钦天监的奏报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奴婢遵旨。”

    吩咐完要紧事,皇帝轻轻舒了口气,“钱元这次功不可没,你替朕想想,朕要赏他些什么才好?”

    俊草想也未想,立刻回道,“钱元在内学堂读过书,学识过人,奴婢以为,秉笔之职最为适合。”

    皇帝原本就有此意,又担心此职与俊草比肩,会让他心生不悦,听到俊草主动提议,皇帝满意地点头,“这个提议不错,就依你的意思办吧。”

    次日,皇帝便有了旨意,司礼监掌印太监牛玉,官任原职;司礼监随堂太监钱元,右迁司礼监秉笔太监;原东宫掌事苏俊草擢升司礼监秉笔太监,兼东厂提督。

    提督东厂之后俊草才知道,厂内所有人员,从掌班、领班、司房,到负责实地侦缉的役长和番役,都是从锦衣卫中遴选出来的精英。东厂不仅人员配备合理高效,而且在侦缉行动上也规定严密,各司其职。譬如,听记厂役专门负责监视朝中各部官员、监听会审大狱及锦衣卫拷讯罪犯,坐记厂役则在各处地方官府进行访查缉捕。

    每月朔日,俊草会亲自将当月的差事布置下去,按照规定,厂役所负责的地区通过抽签当场决定,这个做法有效规避了许多不必要的徇私和偏袒,所以从建厂开始沿用至今。

第79章 怀怒() 
除却督管东厂事务,俊草自然不敢忘记皇帝的嘱托,他早已吩咐东厂掌班程宗华,着手调查钦天监,有了他的鼎力相助,案子很快就有了眉目。

    “回禀督公,属下核查了期间所有的天象记录,确认无误,结论也是根据记录推算而成,粗粗看来,并无差错,”程宗华知道俊草来头不小,又看得上自己,亲手提拔、加以重用,所以办起事来格外卖力。

    俊草眉头轻皱,细细翻看案上的薄书文移,他原以为天象之事都是迷信,查过之后,才发现钦天监的工作异常严谨,各级官员各尽其责。五官保章正记录天象变化,占定吉凶;五官灵台郎观测天象变化;五官正掌推历法,定四时,任何一个结论都是多人合力,推演而成,绝非一人可以肆意独断。

    “粗粗看来是什么意思?”俊草出言诘问。

    “天象记录都有事实可查,可是如何推演,属下无从核查,因此并不确定推演结果是否属实,”程宗华说完之后,见俊草低眉无语,小声提议道,“属下以为,若是督公对奏报存疑,可以对监内主官详加审讯。”

    “你是说提审钦天监的监正和监副?”

    “正是,”程宗华低头答道,“两位主官是草拟文移之人,推演结果也由他们负责判定,真相如何他们应该最为清楚。”

    “那你立刻去办,除此之外,我还要知道,他们与朝中哪些官员关系亲厚,”俊草蹙眉吩咐。

    三日后,两位主官的供状便呈了上来,看着纸上的隐隐血迹,他知道程宗华应该颇费了一番气力。钦天监监正刘郴供认,他将新帝王星红光大显之吉兆,擅自改为冲撞帝星之凶兆,只为刑部侍郎王裕亲口答应,替其单传之子刘梓麟开脱杀人的死罪。

    “有点意思,”皇帝看着俊草送来的供状,脸上似笑非笑,“王裕这人平日里谨小慎微,想不到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竟敢要挟钦天监替他作伪。王裕如今人在何处,朕要亲自审问!”

    “万岁爷恕罪,奴婢得到供词,立马赶去王裕府邸,想不到还是晚了一步,王裕已于昨夜服毒自尽,”俊草唯恐皇帝责问,低头补充道,“奴婢以为,王裕着急寻死,用意十分明显,应该是为了保护此案的幕后指使。”

    王裕虽然鲜少张扬,可他与淑太妃的眷亲关系,勿容置疑。皇帝听到幕后指使,转念就想到了自己那位见风就倒的皇五弟,他一掌拍在供状之上,作色斥道,“好你个朱见澍,整日里病秧秧的,竟然还敢觊觎帝位,看来朕以前是小瞧你了!”

    “万岁爷息怒,”俊草见他一脸愠色,轻声劝道,“秀王母子早已在万岁爷的掌控之中,想要处置,还不是万岁爷的一句话。”

    “怎么处置!”皇帝冷哼一声,“王裕已死,朕就算知道了事情的始末,也拿这对母子毫无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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