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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过一会,天色已经暗透,俊草一路上都没有说话。想到自己并未开口,钱元却主动提到牛玉,难道是要故意引出这番议论?无论事实如何,牛玉是一定要顺着来的,若他不买自己的账,就让太子出面拉拢。有了曹吉祥的前车之鉴,俊草明白司礼监掌印在内宫的地位举足轻重,绝不能让他生出别的心思,去巴结其他皇子。
第57章 寿诞()
俊草有些闷闷,回到住处,就歪在榻上,郑吉看他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低声问道,“掌事是在担心牛玉么?”
“你有什么好法子?”俊草抬眼问道。
郑吉缩了缩脑袋,摇头道,“奴婢觉得,牛玉一旦认定,小爷就是将来的万岁爷,他绝不敢再动别的心思。”
俊草淡淡笑道,“话虽如此,可让他死心塌地并不容易。”
“牛玉就是一根墙头草,哪里风大,就往哪里倒,”郑吉嘟囔道。
“在宫里,谁不是这样,见风使舵,“俊草冷笑声道,”“就连钱元的话也是半真半假,不能全信。”
“奴婢不明白,”郑吉挠了挠脑袋,“既然这样,掌事为何还要亲自去见他,还赏了这么贵重的佩韘?”
“不管他有什么打算,我只关心咱们小爷,”俊草微微蹙眉,“我希望他能感念小爷的恩德,对小爷多一些忠心。”
“掌事思虑周全,”郑吉默默点头,“奴婢明白了。”
俊草发了会呆,脑中忽然想起郑吉刚才说过的话,‘风大!’
去年年初,皇帝曾往山川坛祭祀,因觉夜间风大,出行不便,打算改派曹吉祥代祀,却被李贤据祖训争取,最后没有法子,只得亲自前去。明年小爷就满十六,若能代父行祭礼,岂不两全其美?
俊草展颜笑道,“郑吉,还是你这阵风刮得好,传饭吧,我饿了。”
郑吉的无心之语让俊草茅塞顿开,晚饭不禁多吃了几口,他觉得有些食积,便留下郑吉陪他说会话。
“你聪明机灵,怎会去讨了武忞的打?”俊草坐在榻上,随口问道。
“奴婢那时入宫不久,什么都不懂,”郑吉看了眼俊草,低头道,“茶盏其实是他自己没拿稳,才洒了的。”
“你胆子也真够大的,只知道我的名字,就敢独自前去找我,”俊草一直觉得他没被人发现,简直是万幸。
“因为阿全死了,”郑吉提起旧事,眼中浮出一层水汽,“奴婢当时只是个答应,挨打之后没人照顾,幸好有阿全,他看奴婢可怜,得空就来看望奴婢,可是没过多久,他就死了。”
“他也是武忞的人?”俊草问道。
“阿全是周掌司房里的答应,和奴婢是同乡,他被武忞抓走拷问,奴婢全都听到了,就因为给东宫送了件东西,他被武忞活活打死了,”郑吉说着话,一边偷偷抹眼泪。
原来他就是阿全,俊草想起那张略带青涩的脸孔。
“奴婢发现武忞似乎对掌事很是忌惮,把心一横,自作主张去找了你。掌事,奴婢不是心狠,也不是记仇,阿全这么好的人,奴婢不能让他白死,”郑吉低垂着头,哽咽着再也说不出话。
“别伤心了,你好好替我办事,我是不会亏待你的,”俊草安慰道。
“奴婢只要能跟随掌事,就心满意足了,”郑吉抹了抹眼泪,扯出一个难看的笑脸。
这夜俊草睡得很好,梦里没有风,也没有阴影,只有阿娘的微笑,她哼着好听的歌谣,双手轻轻柔柔,将自己拥入怀抱。
天顺六年,春。
皇帝打算在山川坛举行祭祀,临行前夕却突感不适,内阁大臣李贤提议,由皇太子代其祭祀,皇帝允了。
皇帝今年三十有五,本是春秋鼎盛之时,可他被囚禁南宫数年,缺衣少食,日子过得十分清苦,今年伊始,他渐渐觉得身体大不如前。眼看皇长子已经十六,虽然性格内向,但十分孝顺,所以他不但允了皇太子代祭的奏议,还经常垂问太子对于治国的看法,亲自教导。
皇帝的态度如此明朗,牛玉都看在眼里,他知道太子对自己不错,一直盛传傲慢骄矜的东宫掌事苏俊草,对自己也是谦恭有礼。就算如钱元所言,太子刻意安排他监视自己,面对未来的天子,自己一个区区司礼监掌印,又能如何。想到这里,他重新打起精神,和俊草热络起来。
季春之月,俊草想起皇九子的生辰近在眼前,嘱咐袁珵秀备下贺礼,并于当日亲自送了过去。
长乐宫里披红挂绿、装饰一新,皇九子身着一件嫩黄色窄袖内袍,头戴镶东珠爪拉帽,正被皇帝抱在手里,逗他玩乐。
俊草将贺礼奉上后,说了几句吉祥话,正要离开,却见僖嫔妩媚而笑。
“万岁爷,太子殿下送来的贺礼,妾身能打开看看么?”她今日满头珠翠,一身红色如意纹施金绣霞帔,衬得她眉目如画。
皇帝轻轻抬手,礼盘立刻被奉于御前,一件是满绣百福的织金朱红盘领内袍,还有一枚嵌珊瑚如意金项圈。
僖嫔的目光直接移到内袍,“这袍子上绣了一百个福字呢,太子殿下可真是有心。”
皇帝怀里的皇九子,看着织金的红袍,小手过来就要抓。
“万岁爷,皇儿他也喜欢呢,百福寓意吉祥,今日又是他的寿辰,不如妾身为他换上新衣,讨个吉利?”僖嫔看皇帝点头,唤过一旁的乳娘侍候皇子更衣。
袍子很快就穿好了,大小合适,朱红色鲜艳欲滴,衬得小皇子肌肤胜雪,煞是好看。
皇帝抱过穿着新衣的皇子,一边打量,一边逗他道,“皇儿,这件新袍子,你喜不喜欢呀?”
皇九子刚才还嘻嘻笑着,一会功夫却突然大哭起来。
僖嫔赶紧抱过哄了,没想到孩子越哭越凶,一张小脸,涨得通红。她身旁的乳母提醒道,可能是新袍太厚,室内又烧着炭盆,将皇子热着了。僖嫔觉得有理,亲自脱下福袍,正在这时,她啊了一声,雪白的指尖赫然多了一抹血色。她顾不上自己,急忙解开皇子的内衫,只见孩子嫩白的藕臂上已有点点血迹。她身边的乳母翻开新袍内里,在上臂处找到一枚小小的绣针。
僖嫔吓得花容失色,抱起皇子就跪了下来,“万岁爷,好端端的衣裳怎么会有绣针,肯定是有人要谋害皇儿,你可要替妾身做主。”
第58章 绣针()
众人觉得事情不妙,纷纷伏跪在地,屋内瞬间陷入一片死寂。
“究竟是怎么回事?”皇帝龙颜震怒,指着俊草大声诘责。
俊草也被惊了一跳,他赶紧分辩,“奴婢该死,百福袍子乃是针工局所制,因为绣工十分费时,昨日晚间刚刚送来。针工局知道此物是九殿下的寿礼,还如此粗心大意,居然在衣物上留下绣针,伤了皇子的贵体,奴婢恳请万岁爷下旨,细细查问制衣之人。”
皇帝眉头紧锁,他一边传召针工局,一边责问,“就算是针工局疏忽,你们为何也不查验?”
俊草瞥了眼脸色煞白的袁珵秀,编了个理由搪塞道,“回万岁爷的话,衣袍昨日晚间才刚送来,奴婢当时查验了做工,甚至是内里也翻看过,都没问题。至于衣袖的地方,因为九殿下的衣袍本来就小,衣袖处更窄,奴婢怕自己粗手粗脚撑坏了,没有翻来查看,奴婢失职,请万岁爷责罚。”
俊草的话入情入理,他虽有疏漏,主要责任却不在他,皇帝不好发作,低声斥道,“你先退下,过会朕再来问你这疏漏之责。”
俊草松了口气,退到后处等候垂讯。
针工局掌印黎海林亲自带了制衣、送衣的两名宫女及一名内官,匆匆来到长乐宫,牛玉得到消息,也赶了过来,屋里一时间跪满了人。
黎海林亲自查看了衣袍上的绣针,又让两名宫人一一检视,确认后回道,“回禀万岁爷,针工局每次用完针,都会核对数量,特别是皇子和娘娘的差事,绝不可能出现此类情况,而且这枚绣针十分精巧,并不是针工局之物,请万岁爷明察。”
牛玉见皇帝示意,上前取过绣针细细看了,“万岁爷,此针为纯银质地,确非针工局所有,倒像是各宫内自家使用之物。”
俊草本以为自己可以轻易撇清,想不到绣针居然不是针工局的,如此煞费苦心,只怕就是冲着东宫来的,想到这里,他不禁微微皱眉。
“奴婢敢拿项上人头作保,新袍在送到东宫之前,绝对没有问题,”黎海林听到牛玉如此说,忙不迭地为针工局申辩。
“苏俊草,你怎么说?”皇帝冷冷问道。
俊草上前几步跪下道,“回万岁爷的话,绣针无端被留在衣袍之上,必是有人故意为之。奴婢以为,针工局和东宫都要一一查问。这份贺礼本是小爷的一番美意,如今却被有心之人利用,还请万岁爷下旨,找出背后主使之人,将其绳之于法。”
俊草担心自己不说,也会有人将矛头指到太子身上,索性就将事情全都点穿,倒也显得坦荡。
皇帝听俊草提到太子,心里一凛,前朝后宫果然没有一件事是让人省心的。
僖嫔边拭泪边求道,“万岁爷,妾身自然不敢疑心太子殿下,可今日是皇儿的生辰,无故染血十分不吉,万岁爷圣明,一定要替妾身主持公道。”
“牛玉,针工局那里由你来查,至于东宫,”皇帝瞧了眼俊草,“朕让你们自己查。三日之内,若拿不到案犯,所有经手之人,都要掉脑袋,明白了么?”
“是,”牛玉和俊草同时磕头领旨,众人都跟着退了出去。
皇帝走后,僖嫔将皇子抱于乳母,找来了负责皇子寿宴的司礼监随堂钱元。
“钱太监,万岁爷好像没有怀疑太子的意思,本宫这出戏难道白唱了?”她眉梢微扬,眼中戾气浮现。
“都说三告投杼,”钱元在外间已经听了个大概,“娘娘不能太过心急。”
“太子已经十六,万岁爷对他又颇为倚重,”她转头瞧了瞧内屋正在睡觉的皇九子,“本宫这孩子却只有四岁,一旦太子登基,咱们娘儿俩该如何自处。”
“万岁爷如今春秋鼎盛,九殿下虽然年幼,可是聪明伶俐,比东宫那位要强上百倍,万岁爷心里可清楚着呢,”钱元好言劝道。
僖嫔自然觉得自己这孩儿,比太子要好上太多,“本宫和你提过,让本宫的人直接将绣针放入衣袍更为妥当,万一东宫的人查将出来,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可就白白错过了,”
钱元摇头,“若真被他们查出来,也只能作罢。无论如何,长乐宫的人要绝对避嫌,万一出了纰漏,娘娘和九殿下都将陷入万劫不复,这个险咱们冒不起。”
幸好今日此事已成,僖嫔点头道,“钱太监,其他的事都办妥了么?皇儿这针不能白挨,就算扯不到太子身上,也要卸了他的左膀右臂。”
“娘娘放心,就算太子能躲得过去,东宫之中肯定有人要掉脑袋,”钱元微微颔首。
太子正在书房习字,俊草屏退众人,撩袍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