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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嫂,给森儿打个电话,叫他晚上回来吃饭,我有事跟他说。”
陈嫂“嗳”了一声,转身走了出去,轻轻带上了房门。
成冕有应酬,给顾丽锦打了个电话,说是今晚不回家吃饭。成遥森回来的时候,顾丽锦盛装坐在餐厅里,她戴了一串珍珠项链,极大极圆的一串。耳朵上的坠子也是一粒极大极圆的珍珠,被水晶吊灯映衬着,愈发璀灿夺目。脸上用水粉打底,淡淡地扫了一层胭脂,掩去了晦暗的脸色,整个人显出一种容光焕发的假相。成遥森只觉得一股风雨飘摇的气息从脂粉底下透出来,就象清晨森林里的白雾,轻轻地、淡淡地,飘摇着飞向远方,一股风吹过来,云烟似的散了。他很想紧紧握住这团飘摇的类似于生命之气的东西,他想把她的生命紧紧握在手里,紧紧地抱住不让死神把她夺走。他的内心有瞬间的挣扎,只在瞬间,他清醒过来,自己这种举动是徒劳的,他突然间很泄气,他感觉到自己对于生命的无能为力。
顾丽锦招呼成遥森坐下,她往他的碗里送了一块宫保鸡丁,这是他最爱吃的菜。“森儿最近在忙些什么?”顾丽锦小心翼翼试探性地问他。她从报纸上的只言片语得到苏北坡的消息,从中理出了个头绪,她再通过广大的人脉关系,打听清楚了苏北坡的近况。北纬极跟陆长庚的女儿陆秋池走得很近,而苏北坡在元杰集团已经停职,独自一个搬到了桂园小区,看样子是跟北纬极闹翻了。只是森儿这边……因为隔得近,她反而无法确定他的真实心意。
成遥森不知道顾丽锦心里的百转千回,他回答她:“我最近在忙着新加坡那头的时装展。”说到这里,他想了一想,转过头去,对着她说:“妈妈有没有看上的衣服?我上那边去带几件回来给你。”顾丽锦笑了,她说:“你带个女朋友回来,妈妈比什么都高兴。”成遥森说:“最近忙得焦头烂额,哪有心思顾及这些事情。”英明神武的面孔映照着水晶灯的光芒,他的眉宇之间有一丝灰暗。
顾丽锦听到这里,心里大概有数了,她对成遥森说:“赶紧找个女朋友,带回家来给妈妈看看,妈妈也好放心些。”
成遥森低着头吃菜不说话。顾丽锦轻轻地叹息了一声,说:“我也是操心操得太过了,是吧?”成遥森回答:“我有人选,只怕妈妈不同意。我们两家纠结深,相处起来,我顾不了几头。”
这个答案呼之欲出,顾丽锦悬着的一颗心稍稍放下了一些,她问:“是小北?苏北坡?”成遥森缓缓点头,他看着餐桌上的菜,仿佛苏北坡就藏在那里。
顾丽锦眉开眼笑,“有空的时候带她回来。”成遥森大惑不解,“你以前不是挺反对的吗?”她说:“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成遥森看着她,她的笑容里有他不明白的世界。
苏北坡只觉得这几天仿佛什么事情都凑齐了,成遥森刚刚走,就来了韩介之。韩介之带了一盆盆栽石榴过来,放在暗红色的有着铁栅栏的窗台上,几朵石榴开得正好。韩介之拍了拍手里的泥土,环顾了一下房间,简陋的房间因为这盆石榴而显得生机勃勃。他转过身坐在木椅上,说:“我今天带了一个好消息过来。”苏北坡只觉得头晕目眩,她问:“什么好消息?”
韩介之说:“元杰集团董事会决定恢复你的职位,你的事情算是解释清楚了。”这个消息对于苏北坡来说很突然,她看着韩介之,想从他那里寻找蛛丝马迹。韩介之只是微笑,他转过身去,给窗台上的石榴翻着土,一言不发。
苏北坡回到总裁助理办公室,元杰集团大楼里显得兵荒马乱,人心浮动。一些办公室空着,房间里堆满了散乱的纸片。茶水房小妹平日里跟苏北坡较熟,苏北坡趁着茶水房小妹进来换茶的功夫问了问原由,等她走后,苏北坡坐在办公桌前发起愣来。
叶成轮案最新进展峰回路转,牵扯出了陈瑞生。陈瑞生卷款潜逃,不知所踪。元杰集团内部正在彻查陈瑞生培植起来的一批势力,有几人已经不辞而别,其中有数笔巨款被卷走,不知所踪,而更多的人正在极力洗清自己,洗脱自己跟陈瑞生的关系。新闻一出来,元杰集团因为受陈瑞生牵连,股票受到影响,股价一路走低,一直跌到最近几年来的最低点。受此影响,元杰集团员工薪资亦大打折扣,一些重要职能部门的重要职位上的人,开始坐三望四。
现在的元杰集团算得上的风雨飘摇,已呈现出颓败迹向。
苏北坡打开办公桌抽屉,抽屉空空如也,仅仅两个月,元杰集团已经物是人非。各部门人心惶惶,就连财务部的人手也频繁更换,送报表来的是位新人,苏北坡看着眼生。送走了财务部的人,她打开电脑查看几大职能部门的报表。元杰集团除了清江新城B区花园公寓销路看好之外,其它几大领域已呈败迹。现在的元杰集团,仅仅靠着清江新城那块地力撑大局。
看完报表已是下班时分,韩介之打了个电话过来,“为了庆祝你官复原位,我请你吃饭。”苏北坡一听这调侃的话,便笑了起来,她回答他:“韩董这样做也不怕叫人误会,当心佳人暗夜神伤,有你受不了的苦头。”韩介之明白她说的李依依,“她去参加S省青年歌手赛的培训班去了。此刻正全力以赴,无暇顾及。”苏北坡听了这话,觉得心里满不是滋味,她礼貌地拒绝他:“下班之后我有约了,不如改天我请你吃饭?”
第83章 改变主意()
韩介之说:“我有一个内幕消息要透给你,是关于北纬极的,难道你不想知道?”苏北坡心里一荡,她推了推眼前的文件,桌子上露出空阔的一块地方来,她的心里因为这块小小的空地而敞亮了起来,她说:“他的事与我何干?”
韩介之一时也想不到怎么回答她,此时他已走到她的门口,他挂了手机,走进来:“此刻正值下班高峰期,搭车很困难,不如我送你一程。”
苏北坡想了一想,觉得他的话不无道理,职场打滚,多个朋友多条路,实在没必要拒人千里,于是她拿起包,跟着他走出元杰大楼。
坐在车上,苏北坡一路沉默无语,韩介之也不说话,两人就那样坐着。川流不息的人群,川流不息的车辆,过不完的十字路口,街道两旁高楼林立,商业铺面一家连着一家。车子在红灯前面停了下来。长长的斑马线上,人潮涌动,叮叮当当的自行车穿梭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斑马线上。苏北坡微微一愣,她再仔细看了看,没错,是北纬极,他的身旁走着一名年青女子,两人脸上的表情极为亲密,路过的行人会以为他们是一对情侣。
韩介之看了看苏北坡,见她象尊雕像似的坐着,面无表情。在那一刻,他甚至怀疑她是没有情绪起伏的一个人。苏北坡虽然的面无表情地坐着,心底却波涛汹涌。北纬极说他是出差去了,结果却出现在清江市。韩介之微笑着摇摇头,只是这笑意冰冷,带着一丝残酷的意味,他想微笑着望着北纬极的背影,暗道,我还没出手,你却自己送上门来,怪只怪你运气不好。
红灯闪了几下,绿灯亮了,韩介之把方向盘一打,车子就往右开去。
长长的一条主干道拥挤不堪,苏北坡只觉得心浮气燥,她说,“也不知道哪来这么多人。”韩介之回答她:“城市发展快,当然人多车多了。”
车子转过几个路口,眼看就要到绿梧大街,苏北坡却仍没有喊停的意思。韩介之问她:“是直接回桂园小区吗?”
苏北坡回答他:“是的。”
跟韩介之告别之后,苏北坡上了楼,坐在房间里,给北纬极打了个电话,北纬极仍旧说他在上海,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陆秋池的事情。陆秋池家里出了点小状况,她妈妈生病住院,她忙得焦头烂额,曾经谈过的一个男朋友也大吵了一场,北纬极接到陆秋池的电话,陆秋池正在电话那头呜呜地哭。北纬极挂了电话,就赶回了清江市,没回1531,直接去找了陆秋池。北纬极没解释这中间的枝枝蔓蔓,他不想把事情搞得太复杂,有些事可以省就省。
“你现在在哪里?”苏北坡问道。
“我还在出差。”北纬极回答得很干脆。
苏北坡的眼皮一跳,她想,这算怎么回事呢,他都开始撒谎了。
坐了半天,她只觉得闷,看了看钟已是六点半,觉得饿,拉开柜子一看,方便面吃完了,她打算去超市买一些回来。拎上包,锁了门,下了楼,出了桂园小区,站在门口,看见一个人影靠在那里,不觉愣住了。
苏北坡问:“你还没走?”
韩介之说:“我想,也许你会改变主意。”
苏北坡一时愣在那里,她说:“我打算去买些东西,然后再去吃饭,看样子,你也象是没吃晚饭?”
韩介之微笑着回答她:“我的邀请仍然有效,我不习惯由女士请客。要不这样,你选个地方?”
苏北坡想了想,说:“还是你决定。”
韩介之回答:“女士先请。”
苏北坡顺手往前一指,“这条路开到底,往右转,再开到底,再往左转,那里有家餐馆。”
韩介之回答得彬彬有礼:“遵命。”
车子出了三环路,往双溪镇去的路上有家桂溪野鱼庄。苏北坡只觉得心浮气燥,城市车多人多,太过喧嚣,郊外环境清雅一点。
桂溪野鱼庄是清江市极为出名的餐馆,两人到达时,正是上客时分,大厅里坐得满满的,苏北坡忍不住露出失望的表情,站在原地不知所措。韩介之却不管不顾往里走,过了一会儿,出来一名中年男子,跟在韩介之后头,把苏北坡往里带。
穿过飘着酒气菜香的热气腾腾的大厅,穿越黄澄澄的灯光照射的重重人影,再穿过一条狭长的水泥走廊,走过一条点缀着青苔的碎砖小路,过了一座大大的养鱼的水池,眼前出现了一扇半掩着的门。
中年男人推开门,两人眼前出现一座院落。
院落象童话里的仙景,散发着怀旧的光芒。
夕阳的光辉照耀着静静的院落。此地无顾客,极为安静。院子外头,长满了碧绿的草,几级石梯下面,一道清澈的溪流缓缓流过,大大小小的石头沉在清澈的水底,阳光撒在水面上,反射出如彩虹一样的光芒。院子四周是一道竹制的篱笆,篱笆周围长满了藤蔓,藤蔓上头,野花开得正艳。有微风拂过,篱笆的影子投射进来,落到水泥地面上,影子曼妙婆娑,愈发显得此处怀旧,象是被时光遗忘了的地方。黄昏金灿灿的阳光透过细密的树叶射进来,落在院子里,院子里开满了各色花朵。院子中央有一张方形的石头桌子,在桌子四周还有四个石头的凳子,不远处,散放着几把竹制躺椅。院子地面打了一层粗糙的水泥,显得沆洼不平。苏北坡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微笑,她轻声说道:“还有这种地方?”
往常来吃饭,通常是包间,要不就是大厅,真没想到此处竟然别有洞天。
韩介之站在她的身后,亦陶醉在这曼妙的时光里,他开玩笑说:“苏姥姥进了桂溪别院。”“苏姥姥”仰着一张青春活泼的脸,扑哧一声笑出来,她回头望着他,见他站在夕阳的光辉里含蓄地笑着,就象许多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