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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似玉,没事了。”它不停的往我怀里蹭,喘着热气儿,我半楼着它的头,一下一下拍着它毛茸茸的脑袋,心里酸涩极了。
这是我离开阿爹阿娘第一次感受到关怀的意味,尽管它只是一条狗,可是还是会觉得庆幸。
再次转身,身后竟是一片虚无。
如烟的柳树,彩绘的桥梁,碧绿的青石板,都不见了,变成了白茫茫的一片。仿佛我刚刚经历的惊险一刻只是幻觉。
惊疑的咽了咽口水,我拍着胸脯不停的告诉自己,没事,阿爹说了,做事,要有始有终,再累再苦也得坚持,再痛再疼也要忍住,逆境要勇猛精进。
我像和尚念咒似的,不停的给自己打气,再看了看身边的似玉,还好有它。
就在这时,我好像听见了一阵铜铃铛猛烈摇晃的声音,直感到自己心如刀绞,痛的我喘不过气儿,感觉自己心脏出好似有什么裂开了似的,越来越难受,越来越难受接着两眼一黑,意识混沌一片。
第二十五章 他终于来了()
那铜铃的声音在我的脑海里久久回荡。
好像是在梦里,我竟然又梦到了曾经做的一个荒诞的梦……………………银河清晰的展现在眼前,洁白明亮的圆月当空挂着,古巷子,旧院落,琉璃瓦。
有一个身形姣好的女人,在细雨朦胧中穿着素白的绸衣,弹着琵琶,弦音满是哀伤。她的身形和姿态,在那个古老的瞬间栩栩如生,翩然如梦。
在她身旁还有一背对着的男人身影,堪称绝美,我有种说不出来的熟悉感,就算没看到正脸,光是一个背影我竟然会觉得特别熟悉!
那墨发男子仰头,静静的聆听她的乐声,衣襟被打湿了却也浑然不觉!
女人一边弹着琵琶一边决然的说:“我们各自都放手吧,趁一切都还来得及。”
“休想!你魂灭几时我定追你到天涯海角!”
那男子突然伸手掰过那女子的肩,我一下看清了他们各自的脸。
男子是我在童子林所遇阔别已久的妖孽男。
女子,则是和我生的一模一样!和之前做的那个梦相似度极高,只是场景换了。
我突然萌生出一个不祥的预感,最近总是频繁梦到那个阴魂不散的妖孽男,难道他快要找到我了吗?
不等那女子继续说话,我突然被黄莺的啼叫声惊醒。
不消片刻,滞留在我心里的那抹残影渐去渐远,越来越模糊不清。梦中的幻境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
随即,我感觉自己仿佛陷入万丈深渊,而她无所支撑,只能任由自己的身子不断往下坠落。
忽而,脑海里传来一道空灵的声音:“你的身体真舒服。”
伴随着声音的骤然消失,我猛的惊醒过来,抬手檫掉额间冒出的冷汗。
被耀眼的明晃晃的光照映得眼睛难受,环顾四周,明亮如镜子的瓷砖,圆形的拱窗和连续的回廊,既古雅,又富丽。
睁眼片刻还没回过神来一道声音突然传入我的耳朵:“对异乡街一无所知还敢孤身来闯你怕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肖尊立摆出一副嗤之以鼻的姿态,讥讽道。
该死的,怎么是他!“这是哪儿?”
“不是你一直想来的地方么,魂愿阁。”
我一听,立马来了精神,一下从床上坐起,难不成他不打算为难我了?
“所以我刚刚听到的铜铃声是你弄出来的?”
肖尊立不屑地扫了她一眼,带着些许愠怒的语气:“我要是不摇摄魂铃你现在恐怕不知道又闯进了哪个幻境了。”
幻境?之前发生的一切就单单只是幻境?“那你是不打算为难我了吗?”我把自的猜测小心翼翼的问了出来。他怔愣了片刻,一双如墨的眼凌厉的瞪着我:“为难?你把我提出的要求当做是为难?”
“瞪我干什么,难道不是?”因为他自己有说过,不急,我有的是时间可以慢慢考虑。现在这样是直接连给我考虑的时间都没有了还是怎样?
“好,我本来可以看在龙千野的面子上放你一马,不对你提出索求,现在既然你都这么想我了,我要是不落实你口中所谓的为难都有点过意不去了!”
说完,他好整以暇的看着我,好像能直直透过我的衣服看到我最里面似的。
“那你说,你到底想怎么样,给句痛快话!”
他蓦的轻笑出声,看着我的眼眸一点点大放异彩,透露出满满的势在必得:“我说了,我只想尝一尝独属于你妖人的味道,仅此而已。”
“妖人妖人又是妖人!一个两个都说我是妖人,妖人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恼怒的看着肖尊立,一口气堵在喉咙管上不去又落不下,心里更是焦灼的很。这感觉就好比所有人都知道真相,就只有你一个人被蒙在鼓里一无所知,什么都做不了。
他单单只是看着我,却什么话也不说。房间里的气氛几乎降至了一个冰点。
为什么?为什么一提到这个关键点所有人都会变成哑巴?我现在对妖人这两个字简直是生痛恶觉!这到底是个什么物种怎么所有人都三分忌惮,还夹杂着浓厚的兴趣?
半晌,他才眯着眼,仿佛是透过我的眼睛在看另外一个人,一字一句铿锵有力的说道:“妖人就是,有一只妖魂寄居在你的体内。由于你身体本身有一种鲜为人知的特殊构造,妖魂是妖,而你本身既非妖又非人,简称妖人。”
妖魂?我一下就想到了童子林那个妖孽男曾经让一个叫锦儿的少女进入我的身体,所以,那少女其实就是肖尊立口中所说的妖魂?
我的天,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那也就是说,我小时候曾翻阅过的古书典籍里的怪闻异录中,所讲的东西竟然不是刻意杜撰而是真真实实存在的?
怪不得,怪不得那个妖孽男当初一而再再而三的强调什么借身还魂之类的话,和肖尊立方才所说的上下连串起来,也难怪那妖孽男那日会对我说出那样的狠话。
尤其是他说的那句:忘了告诉你,你的肉身迟早都是锦儿的,要是敢伤着我的锦儿,我会将你的灵魂撕碎扔到血池里永不轮回!”,至今仍使我记忆犹新!
虽然很荒诞了,但现在事实摆在我面前,犹不得我不信
“那,那个东西长此以往的寄居在我的体内,她,她会不会,会不会取代我而存在?”
“你想让她取代你而存在吗?”肖尊立不答反问。
“废话,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不会想的好吗?”
想想那种可怕的画面,一个和你截然不同的人会代替你所有的话语权以及行动自由,而你自己却变成一个傀儡般的存在!
好比初到东城的那段时间,但凡我只要躺下即将入睡的时候,那个被妖孽男称之为锦儿的少女就好像深深烙印在了我的血液里,即使是在梦里也依旧如影随形。
时不时穿梭在我的身体,在梦里的我,有的时候既是局中人,但更多的时候,我更像一个旁观者,看着自己的身体被另一名少女穿梭其中,而我这个身体真正的主人却被刨除,只能听,只能看,一句话都不能说,一个反抗的动作都难以做到!
“你们血液相通,几乎已经融为了一体,前期,若你体内的妖魂有半分闪失,会立刻祸及你的肉身,而你的身体若出了什么事情,你体内的妖魂则必受其牵连,后期,她将完全代替你而存在。”
肖尊立神色平静的望着我,冰冷的声音却犹如地狱之鬼,让我不禁感到浑身发凉。
“那,那我呢?”
“你?你便不存在了啊。”他一脸的云淡风轻,轻笑出声。
他说的轻松,我表面上风平浪静,内心实则早已波涛汹涌,一股强烈的惧意油然而生。最初的最初,就是因为无法接受童子林那个妖孽男所提出的两个灵魂共用一个身体,阿爹才把同心锁和离心锁打磨成一个物件缝在我的脚心,我才避开了妖孽男逃离到了东城,如果事情真的会演变成肖尊立刚刚所说的那样,那岂不是一切都回到了原点?
这怎么可以?我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她取代我而存在,身体是我自己的,掌控权怎么可以教到别人的手上?
我暗自平复自己内心激荡的情绪,轻声试探的向他问道:“那,那有什么办法可以把她弄出来吗?”
“小丫头,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妖魂可不是普通的族群,他们几乎是异界最为尊贵的存在。”
“呵呵,那要按你的意思她能够寄居在我的身体里并且取代我是我的荣幸了?”
他皱了皱眉,转而很惊讶的看着我,似乎不太理解我提出的反问。
半晌,他才吐露出一句让人抓狂的话:“你很特别。”
就在这时,屋子里青灯一盏,半明不灭的光轻轻摇曳,照在檀木书案上,门窗突然开合碰撞,窗外的树叶更是沙沙作响,仿佛在深夜里迎接谁的到来。
我嗅到了一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味道,那是独属于童子林那个妖孽男身上所特有的…………………………典雅的幽香。那香味很淡、很淡,但却芳香扑鼻,让人熏熏欲醉。
与此同时,肖尊立忙起身,盯着不停开合的门窗兀自呢喃出声,语气深邃幽远:“他来了。”
床前香炉焚里的香化作一缕缕青烟,几乎萦绕到了整个房间。
我也顺着肖尊立的视线往那扇半开的门望去,我的天,看见来人,我的心顿时狂跳不止,几乎要立刻跳到嗓子眼。
我捂着嘴,惊恐的盯着门外那个熟悉至极是身影,是他!真的是他,那个我还是没能远离逃开的男人……………………童子林的妖孽男。
他手持象牙的折扇,仍旧是一身素色长衫,登着青缎粉底朝靴,在寂静的房间里发出清脆的响声,每走一步都像是鸣钟重重敲击在我的心头。于是记忆像寒潮一般侵袭而来,往事如潮水一般汹涌而至。
第二十六章 你还欠我一个洞房花烛夜()
他终究还是把我找到了,我简直不敢预料我即将会面临他怎样的惩罚!
他进来的同时,肖尊立却是漫步走至一个梨花柜前,五指摊开,一把长条钥匙就那么凭空出现在他的手里,随后取出一套早已铺设好的纸宣和早已研磨好的一小叠黑墨,转身走至妖孽男的身前:“答应你办的事情已经完成,现在你只须在这上面提上你的姓氏名字以及生辰即可,这单交易便算作结束。”
交易?我突然意识到了一个我忽略了不止一次的重点,传言肖尊立只做利益交换,只要肯拿出他想要的东西去换,他几乎都能办到,所以妖孽男是用什么东西才向肖尊立交换到了我的下落?
妖孽男看了我一眼,随后接过那只外形别致精巧的尖细毛笔,一手提笔礁了礁墨,一手拿过布帛,果真在上面写了什么。
“不愧是魂愿阁阁主,我很满意。”妖孽男话一说完,肖尊立再次接过笔和布帛,覆收拢于袖子,毫不犹豫的出了房间。
屋子里就只剩下了我和他两个人,空气一下变得死寂了。
他突然用手中的折扇在空中划出了一抹优美的弧度,生生将自己衣服下摆的袍诀割断,空中翻飞的衣决,犹如一片凋零的叶,从半空中渐渐滑落至地面。
此时此刻,我已经好想逃,可是以现在的情形来看,无异于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