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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红公子见多了端庄正装的女子,此时一见宛如,倒似吃腻了荤腥,恰见到了一盘素净清淡的小白菜似的,欣喜异常。
宛如瞥眼见到红公子。依旧淡淡地说道:“奴刚酣睡醒来,客却勿怪。”
红公子一见到宛如,魂儿都要飞入九天,哪还怪罪得了?笑嘻嘻只管说道:“姑娘慢起,小心晕厥。我只管坐着,不碍事。”
宛如莞尔一笑。这一笑,更把这红公子勾得意乱神迷。宛如慢慢下床,坐在奁镜前梳理秀发。红公子直直地盯着宛如,此时却再耐不得,走进来,从后面揽住宛如的头发,一把抓住宛如的手。宛如停下来。听红公子道:“汉时,张敞画眉,以后有了举案齐眉之说。我却认为这是一件美事呢。”
宛如虽然只是一青楼女子。但毕竟家境不凡,尤生成一双慧眼,有识人之能。这也是之前她对艾公子青睐有加的原因。今日见这红公子,气态雍雅,不似凡人,却有心一试。
宛如由着红公子梳理秀发。嘴中却淡淡问道:“红公子是哪里人?在京作何营生?”
红公子随口说道:“我是一布商,来京贩卖布匹。听说丽春院宛如姑娘是花魁中的翘楚。特来拜访。”
宛如嫣然一笑说道:“红公子客气了,不是宛如说破。像宛如这样接客有年,未尝有见风采似君,令人敬仰,今日可谓仅见斯人了。”
红公子听闻此言,虽心中窃喜,嘴上却诧然道:“京师繁盛,游客众多,名人才子,不知几何?你怎么说仅见斯人呢?”
宛如摇首道:“红公子此言差矣。红公子所说京师才子居多,但我看似红公子这样气质伟岸、忧国忧民的人,目前没有第二个呢。”
红公子好生惊奇,只怕她只是编纂好的言辞,只是微微一笑。
宛如又道:“细细观看,红公子,相貌清癯,目如惊电,颧骨隆准,必是大富大贵之人。奴婢虽不识大体,但公子也不要以为奴就是青楼贱物呢。”
红公子很是吃惊,但脸上却丝毫没带出来,笑着请宛如喝酒。宛如也识趣,陪公子小酌几杯。几杯酒下肚,红公子起身环行,见梳妆台雅致,多宝阁古旧,绮阁清华,湘帘案几,天然美好。他回头看了一眼宛如,眼见得美人妩媚动人,这一眼恰被宛如瞧着,迎眸一笑。红公子感觉晕晕然昏昏乎也。他掉转头来,旁顾书案上,卷轴书画,堆积如山,信手展阅,却多是文士赠联,乃指着这些赠联问宛如道:“联对这么多,其中有没有让你满意的?”
宛如毫不掩饰地答道:“说来不怕公子冒昧,宛如虽略谙文字,未通三昧。但觉这些赠联中多是泛泛之词,不甚契合宛如的心意。”
这一激,只让红公子豪兴大发,欣然道:“我却赠你一联如何?”
宛如自然答应。随即,宛如取出宣纸,磨墨濡毫,用镇纸下笔。这红公子提笔,沉思片刻,下笔书写,但见联语为:不是美人出风尘,恰若天女降人间。
宛如见这一联,一字一字念道,很是喜慰,连声赞好。只是说这美人、天女未免过誉之词。红公子细细观看一番,很是得意,虽署上款,写了“赠丽春宛如”,再要署下款。
宛如忙摇手道:“公子且慢!宛如有话说。”
红公子停住了笔,听她说道:“上款公子署上宛如贱名,下款也该署公子尊号。彼此虽贫富有差,但宛如也不是十恶不赦朝廷命犯,公子如不介意,何必隐姓埋名?宛如认为大丈夫自当磊磊落落,天地名姓,原也不该遮遮掩掩。”
此时,红公子才晓得宛如的厉害,只这一张巧嘴,真真无话可驳。于是,他不再犹豫,竟署名长春居士,随后掷笔案上。宛如凝眉瞧了一会儿,突然跪下磕头说道:“宛如无礼了!”
红公子见她并不说破自己身份,心中喜她乖巧,抬手淡淡说道:“卿起来吧,这里不是九重宫内,没有那许多规矩。我们依旧像刚才那样喝酒聊天方才自在。”
原来,这红公子却是微服私访的乾隆皇上。他这一访,不仅艳遇了京师第一花魁宛如,却也了却了公子一桩心愿。
真不敢相信,转了一圈,乱蝶和醉春又回到这破牢房里来了。不过物是人非,曾经的李玉麟已经魂飞冥府。乱蝶仰躺在柴草上,单腿翘着,百无聊赖地骂着娘。
醉春还好,到那儿都跟没事人一样,除了没酒没肉,这点比较难过。可惜看门的狱卒赵三已经离开。那次逃狱事件后,这里所有的人都被开籍回家了。衙门大换血,全是不认识的新人。这次的狱卒叫费名神,长得秀秀气气,很是俊俏。有事无事,乱蝶就对着人家胡言两句,但人家也不上他的套,只管羞羞答答点头说好,再说第二句却也没有了。
乱蝶气不打一处来,,说道:“四弟,你说我们下山后,我和你怎么就这么倒霉呢,不是被关就是被押,是不是在山上老背着师傅吃酒肉,佛祖生气的原因?”
醉春淡淡地答道:“那是你干的事儿,我什么时候偷吃过?”
见醉春不认账,乱蝶更急了,从柴草堆上翻身而起,大声说道:“你胡说!哪一次不是你和我一起做的?八月十五那日,师傅睡着了,我们俩个偷偷在山上逮了两只野鸡,生火烤着吃了。结果,忘了收拾鸡毛。早上,师傅起来发现满地的鸡毛,罚我们扫了一个月的院子。还有那次,冬至的时候,我们去山下打酒喝,却和师傅撞了个正着,被师傅拧着耳朵回山,这些你敢说不是你?”
醉春置若罔闻,撇撇嘴叹一口气念道:“贫僧久不在江湖,江湖上的事情早忘了。”
乱蝶嚷道:“四弟,你也忒无赖了些。三哥我虽然不做好事,但起码嘴上还承认些。你倒好,睁着眼睛说瞎话。三哥我却受不了这样的人。来,来,来,我们打一架。”
原来,乱蝶在牢房中闲着无聊,要找点事做。在牢房里,也没有姑娘唱曲,也没有绣春画可看,唯一能做的就是打架了,还能派遣一下狱中的寂寞。
说完,乱蝶率先跳起来,对着醉春就是一拳。他的这种小把戏醉春深悉之。也不见醉春怎么动弹,早躲开了乱蝶的拳头。乱蝶见醉春有所反应,越加挑衅起来,索性东一榔头西一拳地混打起来。这种打法也没有什么章法,颇像市井小民在街头殴架。醉春躲不开去,只好随机跳跃,逃不开也给他一下。
被打了的乱蝶很是兴奋,呜呜呀呀地喊着,拳脚乱舞跟失心疯一般。两人对殴着,却比刚才热闹一些。费名神坐在牢门外,只管呆看,也不来阻拦。
这样玩了小半个时辰,两人脸上都微有汗水。乱蝶浑身舒泰,只嫌牢房小,打不尽兴。他求费名神打开牢门,让他们出去透口气。费名神也不搭理他,只管腼腆地一笑而过。
这时,两个狱卒押着一个黑黑瘦瘦的男子进来。这男子年纪也不很大,最多十七八岁的模样。男子双手被捆,嘴里依旧死死地摇着一个硕大无比的苹果。
乱蝶停下来,煞有其事地看着这个少年。
两个狱卒对费名神说:“打开牢门,让这个犯人进去。”
费名神答应是,从裤袋中摸出牢门钥匙,开了牢门。一个狱卒解开那少年手上的锁链,推他进门道:“敢偷我们老爷的银子,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不是我说,只要你关进这里,就别想逃出去,等着被秋后处斩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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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72章 诬告藏禁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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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黑少年终于拿下嘴里的苹果,狠狠咬了一口,笑嘻嘻道:“那可要等到明年了,今天秋天才刚过。濠奿榛尚”
那狱卒嫌他油腔滑调,对着他后背抽了他一鞭子,骂道:“到这时候你还滑舌?”
这一鞭子抽得迅疾,黑少年一个不当心,苹果掉在地上。黑少年转过身,怒道:“打我做什么?你老爷偷了我的银子,不是我偷了你老爷的银子。这世道还有天理没有了?当官的作威作福,难道就没人管管吗?”
那狱卒见他顶嘴,还要再抽。醉春拉黑少年到一年,劝道:“小哥少说几句吧。”
外面的费名神也是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主儿,也劝那俩个狱卒回去喝茶,不必和犯人计较,他们都是活不了几天的人。
俩狱卒这才愤愤走开。静下来,醉春问黑少年道:“你叫什么名字?做什么到这里来?”
黑少年捡起地上的苹果,好意让让醉春,醉春忙道不必了。乱蝶本来已经停下,兴致勃勃地看好戏,被醉春这么一拦阻,什么都看不成了,不禁恼道:“你管人家做什么?自己都要死的人了,还有心管别人?暗香那家伙,这半天也不知道给我们送点酒肉来,我的嘴巴都要淡出鸟来,吃那个苹果当个屁用?”
每当乱蝶恼怒的时候,总是拿暗香说事,似乎这一切都是暗香安排的似的。
醉春答道:“三哥,你别总欺负二哥,二哥可不是你说的那号人。”
乱蝶不吭气了,其实他不过是嘴上出出气。心里却敬佩暗香的为人。但他又不想承认,转而怒向那少年:“我四弟问你话呢,你叫什么,做什么进来的?”
这半会的功夫,那少年却啃完了苹果。抹抹嘴巴,也不怪罪乱蝶鲁莽,老老实实答道:“我叫那守图。”
乱蝶说道:“什么拿手图,还拿地图呢?也不知道你爹妈怎么想的,起这么一个怪名字。”
那少年嘿嘿一笑,轻描淡写地说:“人称我“千面手”。”
这个回答着实让乱蝶吃了一惊。他急走进来抓住少年的手道:“你就是千面手神偷?久仰大名,你快教我学那套“隔空取物”的功夫。听说你用那套功夫把皇上的小衣都偷到了,好生厉害啊。我乱蝶要学到这手功夫,还费什么神整日做梁上君子?”
醉春却问道:“他们说你偷了老爷的银子,偷了谁的银子。哪至于就关到这里来?这里都是死刑犯。”
那守图叹口气道:“说来惭愧,兄弟我着了冯广才那老贼的道儿。”
醉春心里一惊,问道:“你和他有什么过节?”
一开始那守图并不愿意详细交代,但见醉春身材伟岸,言辞爽朗,很有英雄重英雄,好汉惜好汉的情结。那长得像矮冬瓜一样的人,虽然态度粗鲁了些。但性格很是直爽。再说他大致也清楚,被冯广才关到这里来,多半是要出不去了。所以他敞开心怀,把自己怎样被冯广才的干儿柴福招来,盗取锦绣澜的密信,从柴福手中拿到银子,正在“喜客来”请乞丐喝酒的时候,被人抓到这里来。银子被搜走了。说那是冯大人的私银,上面都有标记的。他有嘴说不清。只好稀里糊涂被抓到这里来。
此番话不说还好,一说。乱蝶火冒三丈,纵身一跃,劈头盖脸对着他打起来:“奶奶个熊,本来爷还敬仰你偷东西功夫厉害,不想你竟盗到我家锦绣澜去了。锦绣澜是什么地方?也由得你这种三脚猫功夫下手?废话少说,我们先打一场架再说。”
那守图这才明白,原来这两位爷竟然是锦绣澜的人。眼见乱蝶气势汹汹,不躲避的话就被他伤着了,只好也一跃,跃到了梁上。乱蝶跟着上去,两人在梁上窜来窜去,打得甚是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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