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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缕果然是宫中出来的,何等伶俐,接口笑道:“可不是么?格格且去前面穿堂殿中坐坐,殿中四面通风,很是凉快。奴婢再给格格倒些凉茶来,格格歇会儿再过去。”
格格大声说道:“好,就按你说的办罢!”
才刚一回头,就看见蔡和在殿外下面站着,脸上挂着一丝难以琢磨的笑。格格仿若刚见,打招呼说道:“蔡公公怎么在这里?”
蔡和迎过来按规矩行了礼,说道:“老奴恰巧路过这里,正要去佛香阁呢。”
格格眼睛一扫,看见旁边那拘谨不安的人,问道:“这位是?”
蔡和推了一把那人,斥道:“还不给晴格格请安!”
那人局促紧张着,噗通跪在地上,连连磕了好几个头,说道:“奴才赵福给晴格格请安!”
格格假装不知,上下打量赵福一番,正色斥道:“此人装扮不是宫内人,皇宫禁苑,寻常人等怎么敢犯禁闯进来?”说罢。转头对蔡和说道:“公公可认识此人么?”
片刻间,蔡和已经想到对策,越发赔笑,腰更弯了一些,恭声答道:“回格格的话,此人老奴认识。”
格格轻轻哦了一声。蔡和接着答道:“赵福进宫是来送佛香阁木料的,和老奴是多年老相识了。”
格格反问道:“若晴越听越糊涂了。昨夜明明听皇上说要从江南进木料来。这么快就到了么?”
蔡和嘿嘿一笑。说道:“天气炎热,这里说话不便,不如晴格格随老奴去殿内喝杯凉茶?”
格格沉吟说道:“也好!”此时。方才对跪在地上的赵福说道:“你可起来罢,跪在大毒日头下,别中暑了。公公还指着你送木料呢。”
跪的时间太长,赵福早已经汗流浃背。听格格开口,方才双手撑地。艰难站起来。
蔡和右前方引着格格上台阶,进入穿堂殿。之所以取名为穿堂殿,原因就在于这里四面开窗,南邻昆明湖。北是丁香苑,西是船坞,东是写秋轩。种植芭蕉、枫叶等植物。四面风穿堂而过,甚是凉爽。
殿内正中摆着一张楠木方桌。东西首放着两把椅子。蔡和请格格东首坐了,自己和赵福在下首恭立站着。
金缕眼力活泛,躬身说下去沏茶,倒退着出了穿堂殿。格格低头细细把玩新染的指甲,只不说话。殿内果然凉爽,清风阵阵从窗外袭来,吹得窗棂子咯咯作响。殿内寂静,只感受到徐徐微风,顿时全身一个舒泰。
格格保持着这种沉默,她在等蔡和先开口说话。果然,蔡和见金缕离开,殿内并无旁人,一个忍不住,嘿嘿说道:“今儿天真热!”
格格轻轻嗯了一声,依旧漫不经心地欣赏红指甲。此处无声胜有声,有时,无声是一种无情的震慑。
蔡和又说道:“晴格格知道,皇上只给了老奴半月之限。半月之后,佛香阁就要完工。不瞒晴格格说,若从江南运来木料,至少也要七天时间。剩下七天,只怕不能赶着完工。那时,老奴接受惩罚也就算了,老奴怕连累晴格格跟着受罚。”
他倒会说话,自己赚了银子,此时还在一味替格格着想。格格冷冷一笑,说道:“公公说话严重了。重建佛香阁原本就是内务府的事,若晴无官无职,一个闲人能掺和到哪里去呢?”
蔡和有些讪讪,呵呵一笑,说道:“格格说得不错,皇上惩罚也是惩罚老奴,怎么也怪罪不到格格身上,所以还请格格看在老奴多年勤谨的份上,怜惜一下老奴。”
“你倒很会勤谨呢。”说着,格格有意无意间瞥了赵福一眼。
蔡和自然明白,凑前说道:“赵福和老奴多年交情,他送来的木料也是很好的。只要刷了漆,涂了金,一样是光彩炫目。”
“你的意思是要若晴假作不见么?”
蔡和和赵福对了一眼,赵福趋身向前,看四周无人,从怀内摸出一张银票,放到格格面前说道:“小小心意,不成敬意,还望晴格格笑纳。”
格格微微侧目看那张银票,见是一张一千两银票,淡淡笑道:“你们这是要收买若晴么?”
见格格笑了,蔡和心知有戏,答道:“对晴格格怎么敢谈收买之意?不过是老奴孝敬格格的心罢了。佛香阁建成之后,老奴另有一番孝心呢。”
脚步声响,抬头看是金缕。手内端着一壶凉茶,还有几个白玉茶盅。将茶壶放在桌上,金缕倒了一杯茶献给格格,格格慢慢喝了,说道:“赏公公他们也喝一杯罢,怪热的。”
金缕应诺,又倒了两杯茶递给蔡和和赵福。蔡和三口饮了,赵福却仰脖一干而净。
不想金缕一眼瞥见桌上那张银票,因为格格没有问,所以她只作不见。格格早发现了,笑着对金缕说道:“蔡公公拿来的,无功不受禄,我怎么能要公公的银子呢?”
蔡和忙道:“不过是老奴孝敬格格的一点心意。姑娘,你可劝劝格格收了吧,拿出来的东西再装回去,老奴可做不来这般事。”
金缕笑道:“公公说得不错,原是公公孝敬格格的一点心意,大家一个宫内办事,格格要不收,可不是冷了公公的心。”
赵福也适时地劝了一番,无奈,格格只好勉为其难地点头说道:“也罢,金缕,你先替我收了罢,就当是若晴借公公的,公公什么时候需要,只管来要就是。”
蔡和连道不敢。(未完待续)
第0292章 厅堂内开饭()
之后,宾主尽欢,蔡和和赵福各坐了一个小杌子,兴高采烈陪格格喝茶。
“爹爹,可在里面么?”殿外突然有人说话。蔡和面色微微一变,但很快恢复常态,对格格说道:“只怕是我那不争气的小儿来了,之前冒犯了格格,还请格格多多原谅!”说着,他怀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格格,意味深长地说道:“大家都是自己人,格格大人大量,肯定不会计较的,是不是,晴格格?”
格格徐徐品着茶,之后,若无其事放下茶碗,淡淡说道:“蔡公公严重了!”
话音未落,蔡仁已经闯进殿内,也没看清上首坐的谁,径直对蔡和跪下说道:“爹爹,孩儿听说赵福来了?这次进的木料不会再假了吧?孩儿正想找他,上次淑妃院子里修建落香亭。赵福那厮竟用旧了的大理石糊弄,结果被淑妃告了一状,孩儿被好好数落一顿,又发了半年俸银。这次他要又这样,孩儿可饶不了他。”
蔡和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听他还要无休无止说下去,不得不咳嗽一声,斥道:“莽莽撞撞也不见过晴格格,嘟嘟囔囔说什么废话?”
赵福也尴尬地笑笑,对格格说道:“小爷平常和小的开玩笑看惯了,晴格格千万别当真。”
格格只做无事人一般,依旧淡定地品着茶。倒是蔡仁抬头看见上首果真坐着晴格格,也感觉刚才所说不妥,不好意思地给格格请安,嘴中说道:“内务府营造司少监蔡仁见过晴格格!刚才蔡仁口出戏言,请格格万万不要当真才是。”
格格这才放下茶杯,抬起头来。不紧不慢说道:“你刚才说什么?敢是我耳朵一时失聪了么,竟什么都没听到。”
蔡和领会,一笑而过。蔡和命蔡仁又给格格磕头,之后才起来,侍立在一边。
喝茶半晌,此时已是近午。蔡和正要和格格套牢关系,定要请格格去他府内吃饭。格格中暑为由婉言谢绝了。
从宫内出来。上了车。金缕好生不解,从袖内掏出那张银票问道:“金缕不明白,小格格平白拿他这张银票做什么?金缕虽不知咱府内每天进项。但听红翠妹妹说,一日总得有两三千金。这一千两银子,小格格拿它做什么?”
格格沉吟说道:“欲擒之,故纵之。兵书上说。逼则反兵,走则减势。紧随勿迫。累其气力,消其斗志,散而后擒,兵不血刃。此时我若一味防范。反倒抓不住他们的把柄,我道不如放他们一马,等他们气焰嚣张。趁其不备,将他们一举拿下。这一千两银票。可是抓他们时县令掷下的签子,是要拿来对簿公堂的。”
金缕恍然醒悟,赞叹说道:“小格格英明决断,计谋百般,不是金缕能望山仰止的。金缕惭愧!”
格格轻声说道:“你惭愧什么?到我这般地步有什么好的,徒徒伤神罢了。”
听格格说得伤感,金缕埋头只字不提了。走了小半个时辰,却已到锦绣澜门口。蓦然,有人喊道:“我家妹妹可回来了。”
听这声音也知道是洛青松到了。从四川回来,他可有几天没来锦绣澜,才道清净几天,可可又来搅扰小格格了。
帘子被那把长剑跳开,探出他的脸,带着惯常的戏谑笑容,目光先寻到格格,定定看了两眼,另一只手从车外探出,拉格格说道:“我家妹妹娇贵,兄弟我扶妹妹下车。”
男女授受不亲,他竟一点都不懂,还是在锦绣澜大门口,小厮们站了好些个,让人看见成什么体统?格格没有扶他,却将手搭在金缕肩上,说道:“洛兄客气了!”说罢,竟搭着金缕的肩膀下来。
洛青松也不在意,呵呵笑着从车内钻出来,当先跟上格格问道:“听说妹妹在内务府做事呢?内务府的总管蔡和可不是好相与的。兄弟我可为妹妹打听过了,蔡和可是人过留银、雁过拔毛的主儿。”
格格微微颔首说道:“这个我自然清楚。”
洛青松凑近格格,低声问道:“妹妹要怎地?是要卸他的脚还是端掉他的脖子?妹妹发个话,兄弟我一夜就干掉了,何必想法子对付他?看妹妹这几日气色不好,敢是晚上又没睡好么?”
格格推开他,轻声说道:“不劳洛兄费心!”
渐行渐进,已经到二门外,得贵迎上来行礼问道:“禀格格,午饭已经准备妥当,不知是开在内室还是在厅堂?”
想着他必定是要留在这里吃饭的,格格只得说道:“开在厅堂罢。”
得贵应诺而去。
之前,格格吃饭一般都在内室吃,很少到厅堂来吃。今日竟吩咐到厅堂吃饭,也算是少见的了。
进了二门,饶过锦池,穿过抄手游廊,再往西北方向一走就是厅堂了。格格自然要先回内室更衣,吩咐洛青松先去厅内等着,她即刻就到。
洛青松撒泼道,他却哪儿也不去,就在门外侯着,等格格更衣一起进去。格格知道拗不过他,只得由他去了。金缕掀开帘子,画屏正在室内刺绣,听得脚步声,放下手中针线,拿起手边一件玫瑰红色绣罗裙,迎过来说道:“小格格回来了?热坏了吧。”说罢,换掉格格身上的衣服,穿上那件绣罗裙。格格看这般颜色,说道:“这颜色也太艳了些。”
画屏答道:“在家穿着无妨。画屏看小格格很适合穿艳色衣服呢,尤其是这种颜色,衬得小格格脸越发白皙了。”
目光寻了一番,看屋子内并无红翠,格格又问道:“红翠去哪儿了?”
画屏一边系格格腰上的丝涤腰带边说道:“一大早就出去了,可是去当铺了,只怕中午要在那里吃饭,别等她罢。”
格格点了点头,说道:“我吩咐他们在厅堂开饭,换好衣服,我们这就过去。”
画屏一怔,笑道:“小格格怎地突然去厅堂吃饭了,小格格不喜欢去人多的地方。”
金缕插话道:“画屏这丫头也学红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