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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翠也不道谢,袅袅婷婷地上楼。肖九忙跟在后面。小厮怔过来,怕闹出事端,一溜烟找老鸨禀告去了。
左拐第三个房间,门紧紧关着。红翠推推门,见打不开,闪到一边,对肖九说道:“踹开门!”
肖九二话不说,提气抬脚,对着门用力就是一踹。门应声而开,继而听见一个女子的尖叫声。红翠笑艳艳走进去,抬眼见床上躺着一对男女,身上盖了一床被子,男人的胳膊**着放在床边。那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张饱。
张饱见闯进来的人却是红翠,先吃了一惊,心虚问道:“这大白日的,你要做什么?”
红翠袅袅走过去,坐在房中椅子上,笑着问道:“这大白日的,你在做什么呢?”
张饱七手八脚将衣服裹在身上,心道,她一个姑娘家能把自己怎样?就算后面跟着一个伙计,身材瘦小,估计也不是自己对手。实在不行,夺路而逃就是,怕她什么?这么想着,胆子先壮了一壮。
他从床上跳下,夸张地伸伸腰肢,大声说道:“我做什么和姑娘无关吧?张饱不过是一平民百姓,就是找个姑娘玩玩也不犯法。姑娘和张饱之前有些过节,张饱有些对不住姑娘,不过话说回来,姑娘捅了张饱,张饱也没捡到什么便宜,咱们就此两不相欠。姑娘,你说是不是?”
他的口气明显有妥协的意思,但红翠可是那种说句软话就饶过的人。她点了两下脚,想了想说道:“你说的原也不错,本姑娘也没损失什么?”
张饱频频点头,连声说是。可红翠话音一转,又说道:“只是姑娘我心里憋着一口气,实在难受,若真憋出个好歹来,可不就是损失了?”
听她说话如此刁蛮,张饱再也忍耐不得,说道:“你想怎样?”
红翠捏了桌上一块糕饼吃了一口,说道:“姑娘也没想怎样,留下你的命,你也自在,我也舒服了,这不是很好?”
张饱见她神态自然,说出的话却这般狠毒,少不得一口恶气上来,看看红翠和肖九说道:“就你们两个也想要我的命?也太不把张饱看在眼里了。”
红翠起身说道:“你说什么呢?谁说是我们两个?只是姑娘我一个就要你的命了。”
张饱仰天大笑,笑过之后,上下打量一番红翠,问道:“不是张饱看不起你,张饱倒要问你,你怎生要张饱的命呢?用嘴皮子骂死张饱么?”
红翠慢慢走向他,张饱害怕,忙退了一大步,惊慌中问道:“你要做什么?”
红翠笑嘻嘻地,依旧走向他,说道:“你怕什么啊?我手里又没有杀人凶器?一个姑娘家,打又打不过你,能把你怎地?我只问你,你刚才可是和天羽姑娘喝了一杯合欢酒么?”
张饱面色大变,紧张问道:“你怎么知道?”
红翠说道:“这会儿你可感觉腹内疼痛,如肺脏都要烧起来一般?”
她不说还好,她这一说,张饱感觉腹痛难忍。他捂着肚子,蹲下身子,面色苍白,叫道:“你在酒里下毒了么?张饱和你无甚冤仇,你何苦这般残杀张饱?”他求生心切,膝行跪到红翠面前,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拽着红翠的裙子,泣声求道:“张饱知错了,姑娘,你就饶了张饱这条烂命吧?张饱家里还有妻子,这要去了,三岁孩子要给谁抚养?”
红翠从裙下露出尖尖小脚,将张饱踢到一旁,看着他面目狰狞间,淡淡说道:“晚了,药效一旦发作,别说七仙女,就是王母娘娘下来也救不得你。你好生投胎去吧。”
脚步声响,张饱张口勉强撑着喊道:“救,救命!”
再一看,门口出现了老鸨刘妈妈,后面还跟着在楼下拦着他们的小厮。张饱见是刘妈妈,气若游丝喊道:“刘,刘妈妈,救我!”
乍见张饱倒在地上,面目狰狞,刘妈妈大吃一惊道:“诶哟为,这可是要出人命官司么?”
床上的天羽姑娘早吓傻了,这会儿怔过来,披了衣服跳下床对刘妈妈说道:“这事和天羽无干。这姑娘踹开门,和客人说了两句话,然后就这样了。”
刘妈妈拉下脸,跺脚走向红翠,叉腰问道:“姑娘,你在我家闹出这般事,可是要作死么?”
哪知红翠也不急也不恼,甩手拍了一下刘妈妈肩膀,撇嘴说道:“妈妈你是要作死么?别的不说,上月我给你介绍多少客人?红翠的红利你可还没给我呢。”
刘妈妈这才换了笑脸,捏着红翠的手说道:“我说姑娘啊,再怎么说你也不能在这里犯人命案啊,这官家要来查,妈妈我可吃罪不起。”
红翠笑道:“妈妈又傻了是不是?谁说他死在你这里了?他不知在哪里喝醉了酒,喝死了,和妈妈有甚关系?”
刘妈妈问道:“姑娘是说把他扔到街上去?”
红翠抽出手,从怀里摸出两锭银子,放到刘妈妈手里,扭身对肖九说道:“我们走!我们可从没来过这里。”
刘妈妈领会得,将银子装进怀里,看看张饱,睁着双眼,一口气没上来,竟死了。刘妈妈吩咐后面的两个小厮说道:“你们将他抬出去扔到后山枯井里。若有人说出去半个字,我要你们小命。”
两个小厮和天羽哪敢说半个不字,只俯首说是。(未完待续)
第0253章 买来的丫头()
京师六月的天闷热异常。陈府内,一个二十七八的女子歪歪地躺在美人塌上,一个丫鬟在前慢慢扇着风,一个丫鬟在后轻轻捶着腿。女子眯着眼睛,处于半睡未醒之间。
两个丫鬟都只十二三岁的样子,一个穿鹦哥绿百褶裙,一个穿樱桃红色长比甲。鹦哥绿丫鬟名叫钗儿,樱桃红丫鬟却是钿儿。钗儿歪身瞥瞥睡着的女子,与钿儿双目对视了一眼。
钿儿停下来,低声问道:“睡了?”
钗儿将潮州绢扇放到床边,揉揉酸疼的右手答道:“可不睡了么?再不睡要累死我们呢。”
钿儿起身说道:“刚才我冰了一碗绿豆银耳汤,你要喝不?”
钗儿摆摆手说道:“自然要喝,你去拿来,我口干的要着火了。”
钿儿拧身进屋,顷刻间,端了两碗绿豆银耳汤出来。钗儿性子贪玩,见她走得不疾不徐,突然玩心大发,要吓她一吓。她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子,扔到钿儿脚边,表情夸张,嘴里轻轻叫道:“啊呀,老鼠!”
她知钿儿怕老鼠,听见有老鼠,只怕会吓个半死。哪知道钿儿觉有东西滚来,又听钗儿说是老鼠,心下大惊,来不及细看,竟双脚跳起来。她这一跳不打紧,条盘里的两碗绿豆汤恰倾翻,远远溅在睡觉女子身上。女子突然感到脸上一阵冷凉,以为下雨了,睁眼见是钗儿、钿儿胡闹,张口骂道:“你们两个是要作死么?”
钗儿、钿儿见女子醒来,心下大惊,双腿一软,都跪倒在地。钿儿手中的条盘也滑落在地。两只碗碎了一地,仅剩的一些绿豆银耳汤缓缓在地上流开去。
女子支起身子,甩手给了钗儿、钿儿各一巴掌,嘴上骂道:“浪蹄子,就没片刻让人省心的。”
钗儿、钿儿各挨了一巴掌,不敢言语,只低垂着头。忍气受着。
一个十七八岁的丫鬟听声过来。见女子愠怒,忙上前将一个大绣枕靠在女子脑后,又在女子背后顺捋一番。闻声劝道:“奶奶和她们动什么气?若使着不顺手,大可以将她们打发出去,再买几个聪明伶俐的丫头进来。”
原来这女子是陈璘的正妻乔凤,也是大户出身。和陈家原是世家。乔凤长到一十五岁的时候,由父母主持。嫁给了陈璘。之前,在当铺和红翠相遇的正是乔氏身边的大丫环流苏。流苏是乔氏的陪嫁丫头,自小服侍乔氏惯了的,深知乔氏性情。
乔氏恼她们两个也不是一日半日了。这会儿正在盛怒当中,赌气说道:“那就将她们都打发走吧,再买两个得力些的丫头进来。年纪不要太小。整日只知道玩,半点事都做不来。”
听说要将自己打发出去。钗儿、钿儿吓得只磕头,哀求乔氏说道:“奶奶,奴婢做错什么,由着奶奶责罚就是,要说打发出去,可是要奴婢的命呢。”
乔氏看也不看她们,冷冰冰地吩咐流苏道:“叫她们的嬷嬷进来,别管多少,只管打发出去罢了。”
流苏不敢抗命,答应是,转身找嬷嬷去了。不一刻,两个五十多岁的老妈子过来磕头。乔氏指着钗儿、钿儿说道:“你们带进来的人依旧带出去罢,这么不经事的丫头,我这里养不得。”
老妈子还不知钗儿、钿儿犯了什么错,少不得也哀求一番,希望乔氏能回心转意饶过她们。只是乔氏心意已定,再不肯松口。老妈子情知事情难以挽回,只好拽了钗儿、钿儿的手,拖拖拉拉出去了。
打发走钗儿、钿儿,流苏倒了一杯茶端到乔氏面前,说道:“奶奶且消消气,为着两个下人,伤了自己的身体,不值得。”
乔氏接了茶,慢慢饮了一口,方才叹气说道:“想我刚嫁入陈家,富甲一方,在大理也是赫赫有名的家族。奶奶我在大理过得也挺自在,不想来到京师,人生地不熟,身边连个可以亲近的人都没有,想想有什么意思呢?”
见乔氏喝了茶,流苏又将茶杯接了过来,放在美人榻边的小几上,劝慰说道:“小姐可得宽慰些,到那里久了都是一样的。”
乔氏说道:“话虽是这么说,可老爷在外面的事你也知道,皇上虽没有责罚咱府,只是那些家业所剩无几。昨日给老公爷请安,我还说了这话,索性京师没什么意思,倒不如依旧回大理去。可老公爷说,这种事男人说了算,他有他的考虑,让我少操这些闲心。流苏,你可说说,我操的可是闲心么?”
流苏说道:“小姐的心怎么是闲心呢?只是老爷正在气头上,说点子气话也是有的。流苏想,老爷处理了这里的事情,多半依旧要回大理的。”
天色越来越阴沉了,空中隐隐传来闷雷声。突然,一个闪电在头顶炸响,只吓了两人一跳。乔氏看着天边浓云如墨般压下来,失神说道:“只怕一场暴风雨就要来了。”
流苏忙道:“小姐快进屋吧,别凉了身子。”
乔氏嗯了一声,由流苏扶着进入屋内。
这一夜雨大风狂,一觉醒来,满院都是残叶败枝。流苏起来,两个小丫头正在打扫院子。流苏看看天,见东方云中隐隐透出一丝光亮,看来是要晴了。
流苏心道,昨日打发了钗儿和钿儿,今日总要再买两个丫头进来才是。这么想着,她慢慢踱出院子,向前厅走去。刚转过抄手游廊,却见府内新任总管江华迎面而来。自从赖金被抓进顺天府后,陈开仁身边也没什么可用之人,只好由着陈璘用了江华。江华原是府内老人,为人精干精明。
见了流苏,江华快步上前,招呼说道:“苏姑娘这是去哪儿呢?”流苏是大奶奶的人,府内上下认得的人,多半和流苏亲近。
流苏淡淡说道:“奶奶昨晚上睡得晚,这会子还没醒,流苏无事,出来闲转转。”
江华呵呵笑道:“姑娘别蒙我。好好的来前面转什么?后花园景致还不够姑娘转的?姑娘有什么事只管对江华说,江华断不会有半分推辞。”
流苏想了想,说道:“要说这也不是流苏的事情,可是为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