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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什么人的日子比树叶还多。假若人生真的是一场与时光的赌博的话,上至帝王将相,下至贩夫走卒,谁都输不起。
夕阳在我们身后落下去了,暮色渲染的天空变得无比深邃幽远。在天黑之前,苍穹把悲怆抛给了大地,致使人间在灰色笼罩下浸透着莫名的焦虑和寞落。
我们攀上山顶的时候,群山似一幅油墨画,粗线条的轮廓给人予苍劲雄浑之感。
迎接我们的,是呼啸的凄厉夜风。
暗夜里,我们在一块巨岩下找到了妥当的栖身之处。
搭帐篷仿佛把我拉回了从前的漂泊岁月。
我们捡枯枝,垒了火塘。当火光映红我们的脸庞时,跳跃的火苗传递的不仅是温暖。
胡莉替我弄好了方便米饭,又用酒精灯煮了茶。在野外,她用行动在证明自己是好帮手。而配合默契的搭档通常会忽略性别的差异,注重的是共同的信念和理想。
吃完饭,我烘干了袜子。又用两根树枝插在火塘边烘了靴。这是远足的人必做的事。因为在高山大谷,保障行走是头等大事。
临睡前,我们再次往火塘里添了柴火,延续的火光有防备夜里可能遭遇野兽袭击的警示作用。
天上的星星若隐若现时,我们进了帐篷,钻进了各自的睡袋,背靠背挤在一起,开始寻梦之旅。
胡莉的呼吸逐渐匀称均衡。毕竟,机器与人一样,会疲惫,也需要休息。
我关闭了聚能灯,合上眼睛。唯有休息,才能缓解运动给身体所带来的酸痛,也才能恢复体力。至于明天会怎么样,不必过多考虑。终因明天必将来临。
第10章 偶遇一()
我始终认为云蒸霞蔚是一个非凡的词语。这个词语蕴含的意境唯有在高峰上才能体会。
晨曦,道道霞光似一支支金剑,闪烁着耀眼光芒刺破云层,投射在山峦间上下翻滚变幻的雾海之上。一座座山峰如威仪的勇士,在云雾之间傲然屹立。
随着天色逐渐明朗,云霞一点点地褪去瑰丽色彩,雾气由浓转淡,丝丝缕缕飘浮。此时,百鸟欢唱,兽啼猴叫,青山绿水渐渐显出明丽的真面目。
旭日升起时,我和胡莉已经收拾好行装。在雾气没有完全消失前,我们不会贸然走入丛林。因为,壮观的雾气之中,还含有另一种致命的气体。这种纠缠于林海中的混浊气体,名叫瘴气。
瘴气是由腐坏的植物尸体和死亡的腐烂动物尸体凝结而成的,多出现于早晨和黄昏时分。或聚集于终年昏暗的丛林深处与洞穴里。遭遇瘴气的后果,就是窒息死亡。
我和胡莉坐在岩石上喝着咖啡,欣赏着如梦似画的美景,等着雾气消散。
处于招摇山的顶峰俯瞰众山,有傲视群雄之感。目前通过测试,我们已经知道这座在山海经开篇刻意提及的山峰,海拔高度为2440。5米。在连绵不断的群山中鹤立鸡群。并且,通过高倍望远镜,我看见西南方的一片海域。那无疑是传说中的西海。关键的问题是:传说中的西海如今指的是哪一片海域?
太阳冉冉升起。
我再次通过望远镜,看见了那条纵横在群山之间的河流——丽鹿旨'注:读音:挤。上鹿下旨'之水。由于对这条河流产生的误解,近两千年来,山海经彻底被颠覆了。
我决定去看看这条河。
胡莉表示同意。
我们开始寻找下山的路。这比寻找上山的途径容易多了。
走下顶峰之前,我拍了几个方位的景观图片。胡莉找到了一条往下流淌的涧水,水的流向为下山提供了方向。
下山途中,我们在丛林里发现了一簇簇结满果实的野生桂圆树。这种树普遍不高,枝叶茂盛,所结的果实皮薄肉多核小,吃起来满口生津,非常解渴。
在一个涧水分流的地方,我们意外地发现了一条人为开拓的路径。顺着这条掩映在枝头树叶间的路走,恰如走在弯弯曲曲的山路上,避免了树藤草叶的牵绊与石头的阻碍。甚至,涉水的沟沟坎坎,都有石头或木头铺垫。
走了一段路,我的疑惑越来越深:在这人迹罕至的地方,谁开辟了这样一条便于上山下山的路呢?
胡莉看出了我的疑惑:“经书上记载,有一种非常擅长模仿人的动物名叫狌狌,又能爬行又能直立行走,并且跑起来飞快。这条路会不会就是这种动物修筑的?”
我看着路面:“不能肯定。一路走来,我没有看见类似于人的十分明显的足迹。”
胡莉推了推鼻梁上的茶色眼镜:“也有一种可能,招摇山附近居住着人类,也就是传说中的土人。”她看了看表,“时间还早,我们不如在这儿打埋伏,观察一下究竟是狌狌还是土人会经过这条路”我想了想,采纳了她的建议。
我们在路边土坡上的一块岩石后放下背包,潜伏起来。
胡莉想到什么,从背包里翻出一瓶酒和几只香蕉,匆匆绕过岩石放在路对面的草丛边,溜回来靠在我身边,脸上泛起恶作剧的笑靥。在我们望眼欲穿的时候,山上传来了拖沓的脚步声。
我和胡莉连忙伏下身体,一左一右从岩石两边窥望。
不一会儿,一个人影出现了,令我们大吃一惊。
这是一个披头散发嘴叼香烟的女人。她穿着一件肮脏的划破几个口子的圆领汗衫,斜挎着一个背包,紧身休闲裤上布满尘土,脚上穿着的旅游鞋开了口。整个人看上去颓废沮丧。
第11章 偶遇二()
胡莉调头爬到我身边,轻声说:“伙计,这是狌狌吗?”
我咧了咧嘴:“看起来是人。”
胡莉难以置信地皱了皱眉:“是人的话,怎么可能一个人在荒野里游荡”
我们观察着这个女人的举动。由于头发遮盖了她的大半边脸孔,看不清她的真实面目。但我透过她残破的衣服,看到了她饰戴的紫色胸罩。继而我看到了她残留着指甲油的手指。为此我确定她是人,并且是现代人。
这个女人发现了胡莉放在路边的东西,四下张望之后背对我们俯身拿起酒瓶,偏头吐掉烟头,用牙咬开瓶盖仰头喝酒。
这时,传来了人语声。
女人连忙抛下酒瓶,踩灭烟头,匆匆窜入草丛中躲了起来。
须臾间,我们看到两只约一米二高,类似人但身上长着金色毛发,耳朵雪白的雌性动物象人一样交谈着从坡下走上来。左边的一个戴着一顶遮阳帽,右边的一个扛着一根挂着一条紫色三角裤的棍子。“回去非得赶快告诉大伙,最近出现的这个动不动满山遍野嗷嗷乱叫的女妖怪已经疯了”走在左边的说。
右边的晃了晃**:“不是疯,是发情了。据我观察,那女妖怪大屁股,大**,面色潮红,眼神迷离,喜欢光着身子仰面朝天躺在水边,会吃火还会吞云吐雾,八成是想配种。”
左边的摇头:“不对,春天才是发情期。”
右边的晃着有小尾巴的屁股:“那女妖怪与那些可恶的土人有些相似。土人不分时间地点都会发情这是什么?”
它们发现酒和香蕉,停了下来。
左边的想去拿酒,右边的捡起地上沾有口红印的烟头摇晃:“快看,这是那个女妖怪吞云吐雾的武器,别上当。”
右边的一哆嗦:“赶快跑!”
左边的扔掉烟头,追随同伴一溜烟跑上坡,眨眼不见了。
那个女人从草丛中钻出来,冲着坡上骂:“臭狌狌,你们不停地偷姑奶奶的东西,连最后一条内裤都偷了,还抵毁姑奶奶。这是什么鬼世道!还我首饰!还我化妆品!还我内裤!”
胡莉忍不住笑出声来。
那个女人霍然转身,撩开了头发:“谁!”
我和胡莉直起身,拎起背包,走到了女人跟前。
她凑上来瞅了瞅我的胸牌,嘘了一口气:“你也是检验师据我所知,拥有博士头衔的多半是只会缩在屋里东拉西扯写自鸣得意的论文的小白脸。连玩女人都不在行,更别提野外作业了。”
我淡淡一笑:“可能。不过放眼天下,值得玩的女人真不多。”
她上下打量了我一眼:“你能说这话,有种。我好象在哪儿见过你想起来了,我在一期自然科学杂志上见过你的讣告”
胡莉挤过来:“嘿、嘿,怎么能跟博士这么说话?”
她瞥了胡莉一眼:“导航师?破机器,我没说博士是鬼魂,你倒真不是人。”
两人如斗鸡般对视。
我把胡莉拉到一边,对女人说:“你怎么一个人在招摇山上?”
她闭了一下眼睛:“我也是检验师。在此之前,我是民俗学家。”她从我拿出的烟盒中取了香烟,凑头与我一起点燃火,仰面喷出一口烟雾,“我叫康仪,几天前和七名检验师一起出航。一路上那帮自诩是君子淑女的体面专家听不惯我讲真话,看不惯我抽烟、裸泳、裸睡反正我一身都是毛病。连担任导航师的那头蠢熊都在我面前卖弄非人类的优越感。”她做了一个手势,“就这样那帮狗娘养的把我甩了。你们能否搭载我回去?”
胡莉搭腔:“很抱歉,康小姐。博士的旅程才刚开始。最乐观的估计十年后才会返航。”
康仪拭了拭头发,抽了一口烟,用烟屁股刮了一下下嘴唇:“何时返航我不在乎,只要离开这鬼地方就行了。”
我看了看胡莉,点了一下头。
胡莉颇不情愿地走到康仪面前,挤出一笑:“那么,康小姐,请让我看一看你的胸牌。”
康仪做了一个手势:“被那群臭狌狌偷了。小妞,真要较劲的话,你让博士验证一下我是否是女人就行了。”
胡莉白了她一眼,从胸前取下眼镜戴上,去收拾放在地上的酒和香蕉。
康仪冲我一笑:“与非人类开玩笑真无聊。博士,你这一组几个人”
我抖了抖烟灰:“遇见你之前,就我一个。”
康仪似乎有些讶异:“你检验几个场景?”
我据实回答:“全部。”
康仪几乎叫起来:“我原来的组那么多人才勘验三个地点,你却要真不公平。”
我无所谓地笑了:“人类制订的规则从没有什么公平可言。何况雇佣我们的人视用生命冒险为游戏。你这几天吃什么?”
第12章 偶遇三()
康仪把香烟叼在嘴上,从背包里掏出一把类似黄花菜的植物:“这就是山海经上介绍的吃了能充饥的祝馀,很好吃,你尝尝。”我从她手中取了植物放进嘴里,一嚼之下,感觉酸甜可口。
康仪招呼背上背包站在一旁的胡莉:“小妞,别苦着脸,你也来尝尝。”
胡莉走上来扁了扁嘴:“这东西真好吃的话,你就留在这儿吃个够好了。”
康仪不怒反笑:“我取了样本,在哪儿都可以培植。呆板的机器就是不如人的头脑灵动。”
胡莉沉下了脸:“你非得对我冷嘲热讽吗?”
康仪把祝馀塞在她手里:“也不是。在异性面前,同性相斥是自然反应。等磨合期过了,相信我们会成为好姐妹。”
胡莉看了我一眼,把植物放进衣袋里:“我知道在野外团队成员之间起内哄是大忌。康小姐,既然博士应允你加入我们的团队,从此时此刻起,我就把你当成情同手足的姐妹。”
康仪转动了一下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