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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色的雾气在峡谷中起起落落,能见度极低。雾气似毛毛雨般撒落在我们的脸上。
经过简短商谈,我们决定分成两组并列前进。花酒、三妖精和胡莉走在前,我、康仪和黑蜘蛛压后。
在浓雾中行走,给人的感觉很虚幻。恰似游魂野鬼在缥缈的空间游离。
由于能见度极差,我们格外关注脚下的流水声。
我们在时而变窄时而开阔的路径上大概向前摸索了3公里,拐过两个大弯道,突然听到雾中传来了异样的声响。
花酒马上示意我们停止前进。
雾气中传来类似鸟儿扇动翅膀的声音。这种声音忽上忽下,忽远忽近,说不出的诡异。
我们正感到疑惑时,扇翅膀的声音骤然增大,刹那间盖过了流水声。
胡莉、黑蜘蛛和三妖精立马取武器上镗,康仪一手扯着我的胳膊,一手拔枪。由于紧张,枪在枪套里怎么也拔不出来。
“别紧张,”花酒沉声说,“慢慢往后退。”
我们依言往后挪动脚步。
但是雾中的声音似乌云向我们紧逼过来。
康仪拔出枪,打开了保险,脸色苍白:“是鸟群吗?”
花酒神色凝重:“不清楚。”
三妖精东张西望:“如果是鸟群,怎么听不到鸟鸣?”
黑蜘蛛咬了咬牙,上前取出发光捧折了奋力投出去。
发光棒的光亮在雾中闪耀,却依旧除了雾,我们什么也没看见。我们往后退却着,感到不寒而栗。
黑蜘蛛再次投掷发光棒。这一次掷得更高更远。
红色光亮中,我们依稀看到了一些魅影如魍魉在雾气中上下飘浮。
花酒赶忙扯着黑蜘蛛往后退。
但是包裹在雾中的异物依然紧逼,并且响起了令人魂飞魄散的声音。
有的声音似尖叫,有的声音似哭泣,有的声音似哀鸣,有的声音似冷笑,有的声音如无数女人不停争吵
我们挤在一起,烦躁不堪。
康仪舔了一下嘴唇:“三妖精,你不是听得懂各种语言吗”
三妖精持枪的手有些发颤:“我们冒犯了圣地,闯祸了。”
胡莉竭力一笑:“别说是因为我穿了一件红背心冒犯了神明好吧,我承认连内裤也是红的。”
黑蜘蛛瞪了她一眼:“你非得现在说这些无聊的事吗三妖精,发声的是否都是鸟?”
三妖精点头:“应该是。它们正在商量如何收拾我们”
“真他妈邪门!”黑蜘蛛退到我身边,“一群鸟难不成会把我们碎尸万段?”
三妖精脸色铁青:“它们不是一小群,有成千上万。”
花酒偏头对我说:“博士,乘对方没有发动攻击之前,你带着康小姐、黑蜘蛛和三妖精赶快撤回我们宿营的山洞。我和胡小姐断后。”他取下康仪手中的枪,“把子弹带给我。”
康仪瞅了我一眼,解下子弹带递给花酒。
我和康仪在三妖精与黑蜘蛛的护卫下转身刚走了几步,身后仿佛狂风来袭,紧接着我们头顶上如暴雨般泄落鸟粪。
我拖起康仪的手拼命往前跑。
一时间枪声大作。
第78章 诡秘之地十五()
间或有彩色羽毛随腥臭的粪便飘落。
目光凶恶、奇形怪状的鸟头不断从雾中探出。
一只只狰狞的利爪在我们四周挥舞。
我们不顾一切往前冲。
涧水中的鱼因受惊不停跳跃。
攻击我们的鸟开始从空中俯冲。
我们的衣裤和背包被纷纷扯烂。有几次妄图啄食我们的脸和眼睛的鸟近在咫尺,幸而被三妖精和黑蜘蛛射落。
有的鸟拍打翅膀企图将我们击倒,我们只有在闪避中左冲右突。终于我们衣不遮体、伤痕累累,带着一身腥臭返回了山洞。
顾不上清理伤口,我们一面与鸟群对抗,一面用石块堵洞口。
枪声中不断有鸟儿坠落,但是鸟群对我们的攻击并没有停止。甚至有的鸟不惜用身体撞击我们垒砌的石块。
等我们堵上洞口,仅留几个孔当枪眼时,外面已经堆积了厚厚一层鸟的身躯。
我们疲惫不堪地轮流向蜂拥在外的鸟群射击,渐渐弹药消耗殆尽。然而鸟群并没有退却的意思,此起彼伏的鸣叫声和拍打翅膀的声音即使隔着石头也令人无限胆寒。
我们唯有搬运石块加固壁垒。
一番忙碌后,我们瘫坐在地喘息。这时才感觉浑身恶臭难耐,被抓伤的伤口也火辣辣地疼起来。
胡莉多折亮几根发光棒插在石壁上,招呼我们去地下暗河边洗涤疗伤。
我们脱了溅满鸟粪的衣裤,洗涤后取出急救包互相包扎伤口。
冰凉的水起到一些镇痛作用,可是我们面对的危险远远没有解除。三妖精有意让我给她包扎伤口。我整理药物绷带时,她大腿上、手臂上和**上深浅不一的伤痕渐渐自动愈合。
我不露声色地用身体遮挡住别人的视线,往三妖精身上涂了药膏,然后给她上绷带。
“博士,谢谢你。”三妖精在我耳边轻声说。
我对她心照不宣地笑了笑。
三妖精从背包中取出猎装换上,又马上为我清理伤口。
包扎好伤口换了衣服的黑蜘蛛走过来,蹲下将三妖精推到一边,取过她手中的急救包:“在男人面前露胳膊露大腿你在行,给人疗伤你真不在行。”
三妖精忍了忍,起身去帮胡莉烧水弄食物。
“这小婊子近来有些不对劲。”黑蜘蛛为我包扎着伤口,语调低沉,“我指的不是她争风吃醋。她好象在刻意隐瞒什么。”
我淡淡地笑了笑:“既然在一个团队里同生死共存亡,别太过于敏感。”
黑蜘蛛转了转眸子:“女人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不正常。也许是我多虑了。”
我不想告诉她三妖精身体结构异常的事情。毕竟,不论好歹,每个人都不希望被别人当成怪物。尤其是女人。
尽管外面的鸟群仍在疯狂地企图推倒我们堵在洞口的石头,但我们暂时能吃一些食物补充体力。不过危险没有解除,我们面对的依然是困局。
“要是这些该死的鸟儿不散去,我们怎么办?”康仪嚼着食物,显得忧心忡忡。
“我们会被困死。”花酒喝着浓茶,直截了当地说,“鸟儿最记仇。”
“我们的弹药都打光了。更糟的是被我们打中的鸟仅仅是被麻醉了,早晚还会醒过来展开更疯狂的报复。”胡莉叹了一口气,“就我所知,历来发生过的人鸟之战,人类都是失败者。何况攻击我们的鸟类,都是怪异的猛禽。”
黑蜘蛛扳了一块奶油巧克力给三妖精,心有余悸地说:“我注意到几次组织对我们发动攻击的鸟类,是一种怪异的三头鸟。这种鸟应该就是书上记载的有三个头、六只眼睛、六只脚和三只大翅膀的‘尚鸟’、‘付鸟’,我觉得这种鸟比秃鹫还凶残。”
“是的,”三妖精捏着巧克力,“我就是被这种凶恶的鸟差点击倒了。”
我想了想:“现在鸟群还在洞口包围着我们。若堵在洞口的石头被推倒,后果不堪设想。如今我们只有攀爬洞中这条干涸的水道突围。”我站起身向上仰望,“假如鸟群也在上面的出口埋伏,我们就再无生还的希望了。”
“博士,或者这样,”胡莉抿了抿嘴,“你们守在洞里,我顺着水道爬出去,然后我驾驶小飞象来接应你们。”
“小妞,你又白又嫩又香,一个人在荒山野地里奔波,很容易成为飞禽猛兽的点心。”康仪站起来撩了撩头发,“还是博士的建议比较实际。乘大伙儿还有精神,就抓紧时间往外爬吧。”
事不宜迟,我们立即从虽清洗过却仍散发着鸟粪恶臭的破烂背包中取出了攀登工具。
打理一番后,我们分成了三组。花酒和三妖精打头阵,康仪和胡莉居中,我和黑蜘蛛压后。
堆砌在干涸水道里的石头大小不一,杂乱无章,但攀爬起来由于坡度不大倒不是太难。关键是水道的出口若也被鸟群包围,我们就逃不出生天了。
待花酒和三妖精先爬上二十多米,我向康仪和胡莉作手势。
康仪偏头吐掉嘴上的烟头,打开头灯,对我笑了笑:“我很喜欢每逢遭遇危机时你就拉着我的手的感觉”
胡莉检查着维系她和康仪绳索的扣环:“这算不算当众调情?”
康仪咧了咧嘴:“小妞,你不懂。历来男女之间的友情比所谓悲天悯人的爱情牢靠多了。黑蜘蛛,你认为呢?”
黑蜘蛛扯了扯手套:“对此我感同身受。”
康仪拉了拉我缠着绷带的手,戏谑地用屁股碰了一下我的腿,对黑蜘蛛扬了扬眉:“既然你和我在有些观点上能保持一致,那么照顾好你身边的这个男人。”
黑蜘蛛轻点了一下头。
康仪扯了扯绳索,与胡莉上前开始攀爬。
我抬头看着她们似壁虎般往上移动,对黑蜘蛛说:“从前有那么一段日子我很喜欢逞能,总以为能征服一座又一座山。但是某一天我突然醒悟曾攀爬过的一座座山依然屹立,可是自己已经消磨了太多时光。从那时起我对山山水水充满敬畏。说到底我们不会永久拥有什么,充其量不过是岁月的匆匆过客。”
“要是人生仅仅是一趟有关生命的旅行,很显然行囊里背的东西越少,走得就越远。如果还有几个志同道合、不离不弃的旅伴,一生就不会有什么缺憾了。”黑蜘蛛帮我扣好环扣,仰头看着我,“在你的记忆里,有什么恋恋不忘的事吗?”
“记得有一次攀登一座山,细雨连绵不断,在到处都是泥泞的山路上我实在走不动了,同行的一位女向导特意准许我拉着骡马的尾巴向上走。”我对她笑了笑,“在旅途中女人能感觉到队伍里谁是弱者。掉队往往意味着生命终结。”
黑蜘蛛看了看鸟群仍在试图攻破的洞口,短促地一笑:“你并不是弱者。如果有一天你真走不动了,不用再去拉骡马的尾巴。我会背你。”
我定定地看了她一眼,控制住想把她揽入怀中的冲动,打开头灯,顺着水道往上攀登。
第79章 诡秘之地十六()
由于沿途花酒作了标记,我和黑蜘蛛一路爬行几乎没遇到石块坍塌或松动的危险。
鉴于我穿越峡谷时出了状况,黑蜘蛛有意控制着攀登的节奏,以便让我保持体力不透支。
渐渐地能看到外面透下来的亮光。
黑蜘蛛关了头灯,取出墨镜戴上,示意我也戴眼镜。这样出洞时不会因光线反应强烈而晕眩,眼睛也不会刺痛。
“有件事我想说了你也不会怪我。”黑蜘蛛抿了抿嘴,“为了留住花酒,他的直升机是我弄坏的。”
我笑了一笑:“我猜出来了。事实证明,团队中有花酒这样的人,对我们来说都是幸运的事情。”
“混过黑道讲情义的男人很多,女人则多半两面三刀。”黑蜘蛛伸出一只手拉我,“这就是我不愿三妖精太过于跟你亲近的原因。象康小姐那样的女人,即使天天跟你同床共枕,我没二话。”
我想有所解释,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我愿恪守着三妖精的秘密,纵然有时会被误解。
临近出口,花酒、三妖精、康仪和胡莉纷纷出手接应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