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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萝微微皱了皱眉:“明知可为而不为之,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人哪,往往都在犯这种错误。你既然认为难,我就不必多费口舌了。”
我微微欠了欠身:“我天资顽钝,您能惠教,求之不得。”
乌萝调整了一下思绪:“识星辰是学会判断九星和五星在不同季节的位置,同时学会观察七星的四十九种变化,借以推断人间祸福。须知七星斗炳朝南预示着新生,斗炳朝北预示着灭亡。家的兴衰,国的兴亡,人的祸福生死,莫过于此。知草木比较好理解,就是通过辨别不同的土壤,认识花草树木的不同形态和特性,区分哪一类是果子,哪一类是草药,哪一类有剧毒,哪一类能食用,但忌盲从。有人以为千年人参百年灵芝之类的是灵药,不计自身身体状况食用,结果补药就变成了催命的毒药。凡是药,都有毒,尤其是连虫蚊都不咬不叮的花草树木以及根茎果实,切不可当仙果良药服食。这样你会活得长一些。”
我连连点头。
“窥金石就比较有趣了。就是学会判断不同金属的特性,把玩不同材质的玉器。比如红铜铸刀剑,白铜和黄铜能铸供人炊饮的器皿。上等的美玉能辟邪,上等的水晶能辟污秽。”乌萝顿了顿,“用死人生前用过的美圭玉玥在月缺月圆时也能招魂。可是不要轻易玩这种跨越生死禁忌的游戏。”
我勉强一笑:“在下知道素来请鬼神都不是好玩的游戏。俗话说请神容易送神难。”
乌萝抖了抖睫毛:“不过有的事情冥冥中自有天意,不要强求就好。刚才说到哪儿了?哦,该讲识土颜了。这种方法是依据土壤的不同颜色来推断土地的肥沃与贫瘠,有利于农耕,也有利于发现山中蕴藏的金属矿体。很有经验的人通过闻土、尝土、滤土和洗土,能发现金银矿脉。也能通过土质推断丧葬之地是否有利于子孙。祖宗的埋骨之地与后世子孙的昌隆或衰败密切相关。血脉并不是阴阳两隔就能隔断的。话说回来,纵有祖宗的庇护,子孙不争气也枉然。”
我深有感触:“古人视死如视生,也并非全无道理。”
“牧飞禽、训走兽和尝百味所讲的是如何在自然中增添生活乐趣,以及如何按各自的喜好安排调节饮食,并不神秘。”乌萝缓了缓语调,“但是纵然悟解了十方,也未必能渗透八法。当年大神白泽开坛讲经,座下众生以为八法按顺序是聚精匮、绝顶伦、封七窍、坐枯禅、纳游丝、洗百髄、释灵影与散死生,殊不知这通天晓地之法首先得感悟死生,方能修炼永生之术。”
我想了想:“那要如何理解散死生?”
乌萝别有深意地笑了笑:“世间万物,究竟是为死而生,还是为生而死呢?等你想明白了这个问题,或许某天到冥灵大渊来做客,我会有兴趣跟你探讨生死荣枯之道。”
我淡淡一笑:“倘若有机会,来日一定登门拜访。”
我们拾级而上,走出树林,一个建筑在半山腰的半圆形平台显露出来。
这个平台有九道石拱门,气势恢宏。
我们穿过石拱门,进入平台。只见上方有七条用不同材质的石料筑砌的上山的道路,中间间隔有幽竹林带、花圃、果林、重重叠叠的瀑布台和鱼池。再往上花朩掩映之间,有连体竹楼、木屋、石屋和大大小小的亭台雅榭,景色美不胜收。
一群锦衣华服的女人从中间的道路上,在走在另外六条道上的身着白袍的男男女女的陪伴下,如彩云般来到了平台上,齐齐向柏高和乌萝下拜。
柏高苦着脸,勉为其难地应酬。
一派欢腾中,我们受邀上山。
花酒走到我身边,现出一笑:“老弟,我懒得应酬。我两兄弟清清静地游山玩水如何?”
我正欲开口,站在我身边的谭檀抢先说:“哥,我要跟你和花酒兄一起玩。”
胡莉变了一个造型,翻了翻眼睛:“谭小姐,你哥整天被一帮女人围着,你能不能让他清静一下?”
谭檀颇不情愿地努了努嘴,跟着胡莉走开了。
待众人陆续上山,我和花酒选择了左边的一条道路,悠闲地登上台阶。
远山含黛,近水叮咚,花团锦簇,蝉鸣鸟啼。
一群天真烂漫的孩童坐在果园中的一块绿茵地上,听一位容颜清丽的仙子授课。
一条长廊上,十多名男女分成几桌,在下围棋。
一名老者端坐在一棵盘根错节的老树下抚琴。
一座木台上几十个披散头发的女人正在用织机织锦。
一座石屋中摆设着钟鼎,一群男女有的用红泥小火炉在熬膏,有的在炼丹。
一群男女围着一汪碧潭,有的在剖鱼,有的在搓麻。
一座竹楼中堆满各种水果,有的女人在酿醋,有的男人在酿酒。
一块洼地上搭着棚,有人在竹排上烤菇菌,有人在烤药材。
一个男人斜躺在一块岩石上,阅读着一卷竹简,偶尔有滋有味地用玉杯喝口酒。
我和花酒顺着一条幽径拐了一个弯,欲从一线天式的一条道往顶峰走,一个端庄稳重的中年男子手持一根斑竹杖闪出来,彬彬有礼地说:“尊客请留步。”
我和花酒不约而同的停下了脚步。
花酒对中年男子笑了笑:“请问上仙,莫非仙界也有什么禁忌吗?”
“非也。”中年男子欠了欠身,“只是寿不过八十者,无缘登临了凡峰。在下愚钝,于今不过区区五十,亦不敢称仙。”
花酒看了我一眼,摊了摊手:“看来世间有关修仙的种种传说,都是胡说八道。”
中年男子浅浅一笑:“非寿者何以求长生?可怜红尘中的痴男怨女编造梦话,臆想白日飞升,却不解仙途真意。”
花酒向中年男子鞠了一躬:“在下诚心请教,若活到80岁上了了凡峰,又当如何焙炼长生?”
“无它,唯冥思、滤泉、熬粥、品酒、戏云、舞风、听雨和散花而已。”中年男子微微笑了笑,“长夜无愁绪,方能驾死生。两位尊客多珍重。”
我们看着他飘然消失在一块巨石后,顺着另一条小径走前走。
路的尽头,放眼望去,江山如画。
一个仪态万方的女郎衣袂飘飘地站在不远处的悬崖上,手持一根五色缤纷的羽毛,对着锦绣山河曼舞。
我和花酒在一块岩石上坐下,看着女郎的丰姿,不禁感慨:“大抵在这位出凡脱俗的仙子眼里,天地、山水和草木就是一幅活灵活现的图画,可是她看到的风景,我们看了又会不会心生感动呢?”
“心境不同,看到的景物就不一样。”花酒拍了拍我的肩膀,“老弟,人在旅途,不知不觉中我已经老了。要是有这么一个所在作为归宿,与妻女天天悠然过日子,真是幸事。”
我看了他一眼:“如果花酒兄觉得沃焦仙界能洗烦解忧,要留下来也无不可。”
花酒沉默片刻,笑了:“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岂有留恋一山一水就裹足不前之理?前面还有无数奇异的风景等着我们去看,还有无数的山等着我们去爬。当然也还有无数烦恼等着我们去解决。”他做了一个手势,“有烟吗?”
我掏出香烟与他分享着,静静地看着那名女郎勾勒山水,忘却了时间的存在。
第350章 诡异之旅 一()
朝阳下,我抽着香烟站在沙地上,看着红粉宝城敞开的城门。
小香姬喂墨猴吃着东西,带着碧玥和五只穿着花衣服的电子猫在附近玩耍。
多卓抱着梅烟和幽竺陪着黑蜘蛛散步。
柏高坐在紫塔号的舷梯上边欣赏朝霞边喝酒。
一切似乎很平静。
我们在沃焦逗留了五天返回来后,谈判已经圆满结束,大傩应婵和大傩纪依获得了释放,由贝拉、刺客和雪姑驾驶蜂鸟探测器护送回摇民国,凶神妟龙远没有传说中那般凶残。但是我们还是恪守男性不能进入红粉宝城的规矩,没有越雷池一步。
有时候有的规矩强硬而荒谬,然而规矩就是规矩。
可是,很多情况下探险者必须无视规矩,才会拓展崭新的道路。虽然打破规矩往往意味着这样那样的冒险。
此时此刻,我对红粉宝城没有太多的好奇。虽然这座宏伟壮丽的城池令我印象深刻。
我把目光移到自己投射到沙地的影子上,思考着如何展开新的旅程。
根据井上樱的统计,往南和东南,我们沿途还要游历20多个奇异的国度。
每每上路以前,我都会有短暂的疲惫和莫名的烦躁,对未来的不确定促使我内心挣扎徘徊。一方面我要保障团队全体成员的安全,另一方面却要在前路上冒险。这是一种令人纠结的矛盾。
当然,如果有预见,有的危险区域可以刻意规避,但这样一来就失去了探险的全部意义。
目前展开新的旅程,有一个难题摆在了我的面前。那就是是否要避开一个名叫壎民国的国度绕道而行,还是知难而上。刺客从红粉宝城送大傩应婵和大傩纪依回来后,针对这个极端危险的国家与我交谈过几次,她的种种担忧令我对前程犹豫不决。
如俗世中为了老婆儿女要小心翼翼地养家糊口的中年男人一般,有时我对前程也会因担忧而畏首畏尾。可是探险生涯不是居家过日子,每往前走一步,终究要面对种种不可预料的风险。
在我颇为郁闷时,变身为一个妖娆少妇的胡莉披散着卷发,身着一套粉色的透视装,系着花围裙,用托盘端着一杯茶走出紫塔号,瞪了靠在舷栏上喝得有些醉眼朦胧的柏高一眼,走下舷梯,扭着腰肢来到我面前,展颜一笑:“博士,我知道在你烦恼时,最愿意见到的人,只会是我。喝白茶。产自沃焦的茶确实芳香缕缕,仙气飘飘。”
我接过茶杯瞅了瞅晶莹透亮的茶汤,呷了一口茶,上下打量着胡莉:“小狐狸,你这身打扮只适合喝着鸡尾酒欣赏蓝调音乐。”
胡莉皱了皱鼻子:“凤先生也这么说。可是臭猫咪借故肚子疼不搞卫生,只有我亲自动手了。”她瞅了一眼训练碧玥跳高的小香姬,“我也乘机检查了各个房间,看看野滋滋还召了什么鬼怪藏在屋里。我可不相信我们离开沃焦,鬼姬就会乖乖的回幽都冥灵大渊。她虽然绝代风华,智慧出众,可毕竟是鬼。我侍候上骈已经勉为其难了,再要我侍候鬼,没门。”
我淡淡一笑:“我会告诫樱子和野滋滋,让她们以后不要随随便便玩召唤术。”
胡莉轻叹了一口气:“你还得好好管教梅烟和幽竺,昨晚我不许她们打闹,让她们睡觉时,两个小家伙竟然向我竖中指。也不知是谁教的。”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别在意。孩子模仿力很强,最容易学会说脏话、做怪动作和做鬼脸,其实她们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只是觉得好玩而已。”
胡莉幽幽地看着我:“我就知道你比花酒先生还宠女儿。不说这些琐事了。目前我们在摇民国、沃焦和红粉宝城都获得了馈赠物资,臭猫咪和野滋滋也检修了设备,可以随时上路。”她做了一个手势,“我们沿东南方向航行,绕开壎民国,就可以抵达羽民国。早走早好,免得男人们一大早在大厅里百无聊赖地打牌,女人们打扮得花枝招展围着吧台喝着酒,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