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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叫人打断你的腿,割了你那玩意儿。”他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侄女更不能骑。她是灾星。去吧,大妹子有我照应。”
我嚼着花岀了门。
漫天朝霞下,槎骑着一匹配着木马鞍的三青马,拖着另一匹驮着包裹的三青马,上下看了我一眼,有些不乐意地往屋子喊:“五舅,把你的弓箭和箭壶拿来给博士。”
五舅在屋里回应:“大兄弟连松鼠都没猎过,不会拉弓射箭。背长弓会被人耻笑。”
槎嘀咕:“你会拉弓射箭,也不见得有什么球本事。不然为啥还指望我给你养老送终”她对我扬了扬马鞭,“我们走!”
在绿草成茵的原野上走了一段路,天色大亮,旭日东升。
槎勒住马头,偏头看着我。
我有些疑惑地看着她。
“你踮着脚走路的样子像只傻鸟,赤脚走路都不会走,真是笨。”槎翻身下马,抓了一把土在手里搓了搓,往我身上抹,“真不明白,你以前怎么会把身体遮起来?一个大男人禁不住风吹日晒,会遭白眼。”
我很窘迫。
连续往我身上涂抹了泥土后,槎拍去手上的土灰:“现在有点男人味了。”她向前走了两步,“要象这样走路,明白吗?”
我点头。
槎骑上马:“还有,看女人目光不要躲躲闪闪。那样更容易让人以为你有坏心眼。”她笑了笑,“千万不要学我五舅,不敢看女人的屁股和**。所以没有女人愿意让他碰。怪了,他和男人在一起很正常,一见到女人就哆嗦。这是不是一种病?”
我跟着马走:“可能是从前五舅被女人欺负过”
“欺负?”槎玩弄着马鞭,“我们家除了五舅,几代全是女人。他最受宠。到10岁时都还在吃奶。也可能奶水吃多了,成人后见到女人的**都害怕。哎,从前愿意给你骑的女人多不多?”
我有些不好回答:“恐怕不多。”
槎抿了抿嘴:“你不象不会讨女人喜欢的男人。其实可悲的是我,没有男人敢喜欢我。”
我看了看她:“怎么会呢?”
槎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张开了右手掌:“我是断掌。象我这种女人成人后不配有花房。不能在门头上挂花环留男人过夜。不能生儿育女。只有绝后。所以我13岁行了成人礼,就被赶岀了花城,靠养马与人交换货物维持生计。我的姐姐妹妹在花城都有花房。她们生儿育女,接受众多男人供养。过着无忧无虑的日子。”
我不知怎么安慰她。
槎瞥着我:“我五舅有没有提醒你,即使我愿意张开腿给你骑,你也不能骑我?”
我轻点了一下头:“出门前五舅对我说过。”
槎露出一个难以形容的笑:“他是为你好。哪个男人碰了我,会被克死。要是肚里留了男人的种,我会克死孩子。我是灾星,只能自生自灭。”
我想了想:“阿槎,我听说过很多断掌的女人和不会生孩子的女人被族人遗弃的故事。我只想说,断掌不是你的错。”
“是我的错。”槎一脸执拗,“在花堂里举行成人礼时大巫轩没有给我和几个女孩子点红痣戴花环,她说我们前世犯了弥天大罪,羲阳大神在我们手上做了印记,罚我们一生独守空房,象鲜花一样渐渐枯萎。”
“没有前世和来生,唯有今世。”我深沉地说,“也没有人能摆布你的命运。连傩巫鬼神都不能。”
槎倒吸了一口冷气:“千万千万不要跟别人说这些亵渎神明的话。不然你会被装在藤笼里沉寒潭,永世不得投胎。”
“只要这一生过的有意义,胜过所谓的投胎千百次。”我很坦然,“没必要非把自己弄成罪孽的化身,人间的囚徒。”
槎骑着马默默地行了一段路,缓缓偏过了头:“你跟我说这些话,我很开心。以后心里难过了,我就会想想你说的话。”
“应该这样。你不快乐,就不会给别人带来快乐。”我笑了笑,“我希望你是一个快乐的女人。”
槎扑闪了一下眼睛:“要是能治好三妖精的伤,我们都会很快乐。”翻过几座山丘,太阳已经当空。
我感受到了炎炎热浪。奇怪的是,酷热并不是来自天上。
槎看出了我的困惑,下了马,把两匹马拴在一块石头上,拭了拭脸上和身上的汗水,歪了歪头:“走,我带你去看一个地方。”
我随着她攀上一个土丘,往下俯瞰,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山的南侧有十个大小不一的石窟火光熊熊,溶浆沿石窟不断涌出,流入分布在方圆几公里纵横交错的一条条甬道之中。成千上万赤裸上身,仅用兽皮遮羞的男女工匠或用吹管,或用模具提取溶浆在铸造各种器皿。另有无数工匠在汹涌澎湃的江水边为锻造的大大小小的器皿淬火。经淬火的器皿有的又再次被投入溶浆之中。
与此同时,有人指挥一种体态类似大棕熊、嘴上罩着笼头的兽类用竹筐驮着五彩缤纷的石头络绎不绝而来。石头被不断倒在几个巨大的石磨上,由罩着眼罩的数百匹剽悍的三青马转动石盘碾碎,随即被投入到燃烧的石窟中冶炼。
“这里叫地丘。”槎伏在我耳边说,“从前天破了,羲阳大神带着火种从天上下来,在这里点燃了地火。从日月山拉来五彩石冶炼,补好了天。从那以后地火一直不灭。匠人们世世代代从日月山运来五彩石,铸造神器灵鼎,奇物护符,巨鼓宝刀,强弓利箭供给各国,佐护天下安康,享受太平。”
“我曾经听到的故事是说有一个叫羲和的女神,生了十个太阳儿子。她喜欢在甘渊里为她的儿子们洗澡。没想到真相会是这样。”我感慨地说,“有很多谣传误导了人们,堵塞了追寻真理的道路。后世的人又有几个能有在喷发的火山中冶炼金属的英雄气概呢?”
槎晃了晃身子:“我饰戴的这些饰物都是地丘的匠人打造的。大巫轩说,虽然我不配拥有花房,也同样还是羲阳大神的子孙。”
我侧身抚了抚她镶嵌在锁骨上的异常精致的雕琢着花草鸟兽的铜环,为先人精雕细镂的精湛工艺所折服。继而我联想到现实世界中林林种种的出土文物。感觉考古学家并非依靠几件历史的残片就能洞悉伟大而非凡的上古文明,尤其是催生华夏文明的天琴文化。
我和槎退下土丘,吃了些干粮,继续上路。
几小时后,我们来到了花城。
这是一座名副其实的瑰丽城堡,由花墙组成的城墙內建筑着上万栋雅致的竹楼。一条条街道上种植着五颜六色的花草,置身其中,宛若走入仙境。
夕阳的光晕里,充满女人和孩童的欢声笑语。街上人来人往,携带着各种货物的男人、千姿百媚的女人和天真无邪的孩子随处可见。
有的竹楼门头上挂着花环,有的竹楼门口竹帘半掩,间或能见到打扮得非常漂亮的女人脸上挂着笑容,依在门框上眼含秋水观望着路人。
我注意到成年的女人无一例外地袒露着**,却饰戴着精美的腰带。
“不要盯着站在门口的女人看。你不能在城里过夜。”槎牵着马,悄悄捏了捏我的手,“被女人留宿的男人,最迟在鸡叫第二遍就得离开女人的花房,否则额头上就会被烙上黑印,终生不得进入花城。你是外来人,没有女人会为你解腰带,烫花酒,烹美食。羲和国有五十二座花城,都不接纳外来人。”
我低下头跟着她走:“我明白了。”
穿过几条街道,槎在一栋宽大华丽的竹楼前停下脚步,把鞭子和缰绳递给我,背起了包裹:“你就站在花圃这里等我。我去请大巫悲。”她走上几级楼梯,又走了下来,“附近有几个站在门口的女人看着你,用下巴蹭一蹭我的左**。”
我怔了怔,俯身用下巴碰了碰她丰满的**。
“好了,低头看花,不要东张西望,等着我回来。”槎吃吃一笑,“这下没女人会来招惹你了。”
待槎上楼后,我低头欣赏着争奇斗艳的花朵,企盼她能请到医术高明的女大巫去为三妖精疗伤。
天色渐暗,家家户户相继在门楼上挂起了灯火。
朦胧的灯影中,我站在街上,闻着远近飘来的美食的香味,聆听着一栋栋屋子里传来的温馨笑语,心头涌起了一股不可名状的情愫。
在这夜里,我漂流在异乡。没有一盏专为我点燃的灯,没有一道专为我打开的门。
因为,我是浪子。
漂泊,是我一生的宿命。
第283章 浴火之地 五()
月亮升起来时,槎用手指绞着小辫子,神情沮丧地走下了楼。
我感觉到了一丝凉意。
“任凭我磨破了嘴,大巫悲也不肯救外人。”槎从我手中取过鞭子,看了看四周,“我们走吧。城里很漂亮,但容纳不下你我。我们的命还不如过街的老鼠金贵。”
我牵着马跟在槎后面默默地往前走。沿途透过窗帘和门帘,能窥见很多人家杯觥交错的景象。但留给我最深刻的印象,是一个女人脸上挂着淡淡的哀伤,抽着旱烟杆依在门框上观望着逐渐冷清的街道的情景。或许她比我们更能体味繁华中的落寞。
出了城,月光下的旷野飘荡着如丝如缕的雾气,我和槎犹如孤魂野鬼,既不能享受浮世清欢,又不能抛弃为三妖精求医问药的心愿。
“大巫悲不愿为三妖精疗伤,去别的城请其他的大巫也枉然。”槎咬了一下嘴唇,“世道就是这样,很多人只在乎自己如何活着,不会顾及别人怎么死去。”
“阿槎,”我尽量安慰她,“你已经尽力了,我们回去吧。”
“回去我怎么面对三妖精?我答应过她,一定要医治好她的伤。”槎用鞭子抽打了一下路面,“再拖下去,她就会残废。就算你会照顾她一生一世,但你以后带着一个残废的女人四处流浪,过的就会是生不如死的日子。不要说什么世上还是好人多之类的蠢话。如果我在花城的花房里过着锦衣玉食的日子,肯定不会收留你们。当初我被赶出花城时,大巫轩对我说,同情和怜悯是神魔才会做的事,人没资格借神魔之名垂怜别人。实际上也没几个人真有悲天悯人的心肠。我愿意不遗余力帮你们,是我曾经被众人羞辱和唾弃过,你明白了吗?”
我沉重地点了点头。
槎走到路边花簇的暗影里尿了尿,走出来对我说:“大活人怎能让尿给憋死。我突然想到了一个人。你怕不怕死?”
我摇了摇头。
槎用鞭子抬了抬我的下巴:“那你怕什么?”
我一本正经地说:“偶尔怕活着。”
槎笑了:“这倒是实话。大巫轩告诉过我,凡是人,都有感觉活不下去的时候。可是明天跟今天会有不同。为了看看明天到底是什么样子,再苦再难也得活着。”她靠在马背上,“我想起的这个人,是大傩黎伶。她住在大言山,那里是天下淫邪恶毒的女人被放逐之地。记得小时候我的祖母跟我说,大傩奢比、辛丑、曜献、后土和黎伶相约与天下群巫斗法,群巫施法令天地倒转,星辰殒落,草木枯萎,江河干涸。众鬼神日夜哭泣。后来大神白泽登临昆仑丘宣讲四极六合,十方八法,平息了傩巫纷争。可是从此神魔誓不两立。大傩奢比专门超渡求仙之人,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