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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客不以为然地笑了:“现实世界中云贵高原上不止有一处石漠化的沙地。不过对人类来说,其实石漠化远比沙漠化可怕。多数石漠化的地带,即使有水,也寸草不生,不能种植农作物,人畜就无法生存。”她指了指液晶屏幕里显示的画面,“这情景看起来象一幅粗犷豪放的油画。但现实太悲凉了。”
我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她的观点。
刺客想了想,再次与胡莉取得了联系,向她通报了夷山的初步情况,并让她转告其他队员抵达夷山时佩戴遮阳帽和围巾,穿防晒服和耐磨透气的靴子,特别嘱咐戴防护镜。因为要深入沙地考察,沙子的反光和扬起的风沙极容易伤害眼睛,也容易伤害呼吸道。
我侍候刺客换了服装,在她往脸上和手上涂抹防晒油时,从储藏室中往外搬运材料,在丹顶鹤号旁边的沙地上搭建了一座防风防晒的大帐篷。然后在她煮大壶咖啡时,往帐篷里搬了简易桌椅。
我又一次把煮好的咖啡、漆食盒和一次性杯子拎到帐篷里时,沙地里陡然上升的温度已经让我汗流浃背。
放眼望去,沙地里蒸发的水蒸汽化为了炎炎热浪。
刺客饰戴防护镜,拎着一桶冰块缓步走出机舱。我想去扶她,又忍住了。毕竟她是一个坚强的女人,也不乏女性的柔韧与温情。只是平常不表露。
我和刺客坐在帐篷里喝着冰咖啡,瞅着外面翻滚的热浪,等待着队友们到来。
沙漠的特性是昼热夜冷。昼夜地表温差相当大。在这种境地里进行徒步考察,体能消耗会很快。紫外线会毫不留情地吸干人身上的水份。如果不能及时补充水份和能量,酷热首先会造成人中暑,接下来的结局就是干渴而死。
沙漠对于人来说,由来是不设防的死亡禁区。在沙漠中乞求生存,无疑是人生苦旅。青山绿水可想而知对于人类的生存多么重要,然而无节制无限度的开发,在现实世界里正在把一个又一个地区演变为沙漠。
滚滚风沙历来是无情的,多少曾一度辉煌的城池与都市,最终被埋葬在沙尘之下?多少开疆拓土的帝王将相的丰功伟绩,到头来只不过是一捧黄沙?再大的野心,再狂妄的姿态,怎能抵挡烈日的酷热与风沙的剥离!在大自然面前,人类终究渺小。
几十分钟后,紫塔号降落了。
大家推着花酒出了舱,没走几步轮椅就陷在沙地里。苏昙索性抱起花酒,在哄笑声中走向帐篷。
聚在一起分享冰咖啡和糕点之际,我们开始讨论如何进行考察。最后我决定由刺客、安妮和小香姬驾驶红蜻蜓探测器先行探路,由韦白羽、唐岭和井上樱驾驶单眼皮探测器负责沿途供应给养并随时实施急救,由花酒、程遥、贝拉和康仪留守,随时准备救援。三妖精、黑蜘蛛、胡莉、楚雅鱼、苏昙和我进行徒步考虑。
“让苏姐留守,”康仪嚼着冰块看着我,“我不怕热。”
胡莉翻了翻眼睛:“康小姐,探险和盲目去找死是两回事。我知道你昨晚喝醉了,博士这样安排又不是故意冷落你。”
“别把我当怨妇。”康仪点燃一支香烟,“总而言之我就是要跟博士在一起。”
“好吧,我留守。”苏昙拍了拍康仪的肩膀,“我知道你的执拗不是出于争风吃醋。因为让博士和刺客独处,本来就是你出的主意。”
康仪对刺客笑了笑:“你我情同姐妹,这句话不是嘴上说了玩的。”刺客摘下防护镜,隐约一笑:“等我全愈了,陪姐妹们喝酒。”
程遥看了看表:“情感交流有的是时间,现在大家各自准备。”
我走出帐篷外,把小香姬拉到一边,悄悄把装着烟嘴的盒子塞到她背包里:“等你老爸能走动了再送给他。”
小香姬笑逐颜开,踮起脚吻了吻我的脸颊:“博士,我告诉你,昨晚程阿姨躲在房里偷偷哭了。有机会你要哄哄她哦。”
我看着小香姬蹦蹦跳跳跑开,脑海中浮现出在柜山时程遥死在我怀中的情景,不禁百感交集。可是我明白在旅途上不能陷在感情的漩涡中不可自拔。只因柔肠百结能令人脆弱,从而丧失进取意志。横在我面前的每一座山,都是挑战。根本容不得我有丝毫软弱。世界上对于成功有各种定义,失败却只有一种,那就是退却。许多人的人生令人惋惜,归根结底在于半途而废。
我扭头看了看在用温度汁测试地表温度的程遥,快步走向紫塔号。
在舱里准备行装的时候,黑蜘蛛掂了掂手中的枪:“谁偷偷把我枪里的子弹下了?”
胡莉和楚雅鱼抢着表白:“不是我!”
三妖精拔出手枪递给黑蜘蛛:“别追究了,先用我的。”
黑蜘蛛挡开三妖精的手,盯着胡莉的脸:“小妞,博士跟别的女人在一起,我心里是不痛快,可是大家终究是生死与共的姐妹。你他妈怎么会认为我有杀人的念头呢?”
胡莉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镜:“真不是我干的。虽然有时我看不惯你,可也知道你不会在别人背后打黑枪。”
康仪从口袋里掏出几枚子弹递给黑蜘蛛:“黑妹,是我多心了。”黑蜘蛛瞪了她一眼,接过子弹装在枪里。
楚雅鱼碰了碰胡莉:“狐狸精,我说几个女人不会为博士和刺客亲热大打出手,你偏说会。愿赌服输,把眼镜给我。”
第209章 鸣沙 五()
胡莉不情愿地摘下墨镜塞在楚雅鱼手里:“人类的情感真是莫名其妙。反正我认为刺客是性冷淡,根本不解风情,不会和博士共枕缠绵。你们怎么想是你们的事情。臭猫咪,这副能随温度变化变八种颜色的眼镜是我最后一件宝贝了。以后别再缠着我打赌!”
楚雅鱼戴上墨镜,窃窃一笑:“你还有发光内裤,变色肚脐环”
胡莉掏出另一副眼镜戴上,赶紧背起背包往舱外走。
红蜻蜓探测器起飞不久,我们一行人顶着中午的烈日出发了。
脚下的沙子灼热,热浪似一张密不透风的网,令每一次呼吸都不畅快。胡莉和楚雅鱼戴着遮阳帽和墨镜,穿着时尚的露脐装和超短裤,配上款式新颖的靴子,背着背包走在茫茫旷野里,倒轻松得犹如时尚女郎在灯红酒绿的都市里悠闲地逛街。可是三妖精、黑蜘蛛、康仪和我的情况就不容乐观。涂抹在身上的防晒油因出汗不大一会儿就失去效果,然后汗水便在皮肤上凝结成盐渍,异常难受。而这仅仅是开始。
口干舌燥令呼吸变成了喘息。供氧不足令我们满脸通红,头脑胀痛。在这种状态下,喝再多的水都解不了饥渴。有经验的远足者绝不会拼命喝水,因为酷热下,喝的水越多,越容易虚脱。
再没有比靴子里渗入沙子还继续行走更糟糕的事情了。一旦袜子被磨破,脚磨出了血,行走便成了问题。古人常说,千里之行,始于足下。一般人的理解是形容毅力和勇气,其实是强调如何保护好脚。
除非不得已,我们才打开水瓶含一小口水,先滋润干裂的嘴唇,后慢慢咽下去,润滑冒烟的嗓子。由于张口喘息,喉咙很痛,含颗薄荷糖倒能缓解痛苦。
如果排除身体上的不适,沙地的美景真值得欣赏。
大大小小的沙丘勾勒出的线条是世界上最美妙的曲线,宛如女性曼妙的身躯散发着无穷魅力。
在红色沙漠里矗立的青色石块展现出的千姿百态令人陶醉,仿佛艺术大师们呕心沥血雕凿的杰作。
有时从沙丘上滑下去的感觉,让人重温久违的童年的欢乐。
偶尔地平线上飘荡的云彩,让人感觉天与地本来就连为一体。
我在欣赏三妖精拍照时,发觉康仪的脚步开始踉跄,于是伸手扣住了她的胳膊。
唐仪看了一眼飞在前面的红蜻蜓探测器,又仰头看了看盘旋在头顶上的单眼皮探测器,靠在我肩上舔了舔嘴唇:“我还能走,不要轻易就让我退却。”
黑蜘蛛哼了一声,剥了一颗奶糖塞进康仪嘴里:“少喝醉,你的体质不别美人差。”
康仪放下一截眼镜,转了一下眼珠:“我就不信别的女人躺在博士怀里,你没任何想法”
黑蜘蛛停下脚步,整了一下帽子:“你动不动就靠在博士的身上我有想法吗?”
康仪推上眼镜,做了一个鬼脸:“我爱难过就难过,爱靠就靠,谁也管不着。”
楚雅鱼回头露出坏笑:“康小姐,何时你想跟博士亲热,我替你把门”
胡莉拖着楚雅鱼往前走:“别逼我申明,谁无故骚扰博士,我就开枪!”
康仪向我吐了吐吞头:“听到了吧,小妞最护你。”
我搀扶着她往前走,无心插话。
有时在严酷的环境里,聊些无关痛痒的话题,能调节气氛。可是在内心里,我对所处的环境丝毫不敢掉以轻心。因为凭我的经验,在沙漠化地带,至少能见到耐干燥的胡杨树、沙棘树、仙人掌之类的植物,也有蝎子、四脚蛇、响尾蛇之类的动物存在。但走在石漠化的环境里,除了沙石,见不到任何生命存在的痕迹。面对和抗衡的,就是死亡。
我真切地感受到距离死亡很近。近得随时可能停止呼吸。
这时,红蜻蜓探测器往左移动,我们跟随改变方向,就见到了一条汨汨流淌的河流。
流动的水宛如人身上流动的血液,一下子让枯寂的境地变得生动。可是我们又怀疑这是海市蜃楼般的幻境,因为沿途经过的几个河床,都无一例外地干涸了。
我们加快脚步,往河流方向迈进。渐渐地听到了真实的河水流淌的声音。对于我们来说,那声音是世上最动听的音乐。
随着临近河流,干燥的沙地逐渐变得湿润。
突然,三妖精转身一把扯住我,指向一个方向:“博士,快看!”
我惊骇之中,我搂住了三妖精和康仪,黑蜘蛛、楚雅鱼和胡莉则迅速拔出了手枪。
待稍微平静下来,我们小心翼翼地向那个巨大的脚印靠近。
巨大的脚印类似灵掌类动物的迹印,有如正常人类成年人的足迹放大十倍。只是有六个脚趾。
我们围拢在巨大的脚印旁,举目四顾,再不见其他脚印。
康仪好奇地伸脚欲踏进脚印,被胡莉一把拉住:“不能踏!踏了就会怀孕。”
康仪吓了一跳,收回脚,扯下蒙面的围巾,突然笑了:“小妞,想不到你一脑子都是迷信。”
胡莉振振有词地说:“康小姐,别动不动就提什么迷信,好象你多有见识似的。广为流传中伏羲的母亲、炎帝的母亲、黄帝的母亲,还有后稷的母亲等华夏文明的人文始祖,可都是在荒郊野地践踏了巨型脚印怀孕生子的。这些传说仅仅认为是捕风捉影恐怕就显得浅薄。有人认为这些传说是为了掩饰偷情,更是无稽之谈。何况现在我们眼前确实出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脚印。有必要认真对待呈现的事实。”
康仪上下打量了胡莉一眼:“小妞,你真不傻。”
第210章 鸣沙 六()
胡莉咧了咧嘴:“我一贯拥有绝世的美貌和智慧。”
楚雅鱼摘下眼镜眨了眨眼:“狐狸精,那来赌一赌康小姐真踏了这个大脚印会不会怀孕”
胡莉瞪了她一眼:“臭猫咪,别总想骗我的好东西。再说我除了愿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