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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真正能看透男人的是交际花和暗娼,历史的真相也只能是过于精明的盗墓贼才看得透。然而在不涉及到个人利益时,很少有人在意乏味的真相。”贝拉走到我面前笑了笑,“男人为了勾引女人,会不自觉地撤各种谎,女人为了引诱男人,会使用层出不穷欲擒故纵的招式,渲泄欲望的目的却都是相同的。所以美丽的谎言才能大行其道。亲爱的,人类文明史如果不用谎言来掩盖和粉饰,人性的丑陋就将原形毕露。人们通常连自己的灵魂都不愿审视,又如何有勇气面对历史残酷的真相呢?”
“我们展开的这趟旅程,就是为了重新认识历史,也等于重新认识自己。所以无论如何遭遇什么状况,都只有面对,没有任何退却的余地。”我对贝拉回报予微笑,转头对胡莉做了一个手势,“加速赶赴成山!”
紫塔号在成山降落的时候,浩月当空。
除了躺在病床上的刺客,聚集在大厅里的其他人瞅着液晶屏幕显示出来的三座高台,皆露出跃跃欲试的神情。
我示意胡莉打开舱门,扫了众人一眼:“小狐狸和韦白羽先随我出舱,其他人到天文台进行观察。”
康仪有些不乐意地扁了扁嘴,欲出声,被黑蜘蛛拉到一边。
我们出了舱,夜风拂面。
月光下,三座彩色高台高耸云天,由巨大的石块组成的广场宽广得令人难以置信。我瞅着广场一侧奔流的河水,感觉站在广场上,比蚂蚁还渺小。
在我的印象里,并不是所有的山都让人心生敬畏。然而涉身此地,我竟由然而生惶恐之感。我想象不出如何切割和运输几十吨乃致几百吨重的石块,构筑成恢宏的广场和威风凛凛的三座高台,但深知在石块上涂抹彩色涂料,可以预防和缓解石块因风吹雨打、日晒霜冻而风化。仅这一项防护工程所需的材料和耗费的人工就令人不可思议。
那么是什么人,出于什么目的要构建如此浩大的工程呢?
我向韦白羽投予询问的目光:“你觉得这三座呈品字型的高台有什么用途?”
韦白羽推了推眼镜:“凡提起由石块或堆土筑成金字塔型的台,后世的人多半会想到帝王的陵墓。事实上筑台和封土堆陵是两码事,不过所进行的工程都十分浩大。历史上许多帝王从登基开始就筑陵,有的王陵修筑几十年,直到帝王驾崩也没有修好。按照古代的规矩,天子驾崩七个月后下葬,诸侯驾崩五个月后下葬,王公贵族死后三个月下葬。这种区分就是为了争分夺秒修缮陵寝。”他看着楚雅鱼从远处奔跑过来,“我认为成山的这三座高台,不同于春秋战国后的王陵墓葬。恐怕跟大禹治水时的一个传说有关。”
“韦先生,”胡莉拭了拭被风吹乱的头发,“你所指的是有关四帝八台的传说吗?”
韦白羽摇了摇头:“我所指的是共工台。”他瞅了瞅身后的大片水域,“传说中号称水神的共工和帝颛顼争夺帝位,率南方众部族反叛,失败后自杀于不周山。共工有一名骁勇善战的大臣名叫相柳,是一条有九个巨头的巨蟒。相柳被杀后,尸体腐烂在沼泽地里,导致方圆数百里寸草不生。大禹治水时,为了笼络南方各部族,特意搬石运土,填了沼泽,先在上面筑了共工台,其后又依次筑了帝喾、帝颛顼、帝尧和帝舜四帝的台。但最令人敬畏的台,却是共工台。因为他和蚩尤、祝融一样,是南方各部族的宗主。”
“我还是没能明白,台和陵墓有什么不同?”胡莉皱了皱眉头,“是不是外观上台的建筑呈梯形,陵墓的建筑呈三角形呢?”
第197章 王者殿堂 十九()
“并不仅仅如此。”韦白羽做了一个手势,“规模宏大的台通常用来供帝王娱乐和招集天下兵马,王陵则只是用于祭奠。瞧瞧我们脚下铺设的石块,有的铭印着深浅不一的马蹄印。说明这儿从前经常汇聚千军万马,热闹非凡。”
“端坐在高台上检阅兵马,确实够威风的。”胡莉嘘了一口气,“难怪人类总喜欢高高在上,忘乎所以。”
这时,楚雅鱼跑过来,抚了抚胸口:“博士,你们来就好了。我一个人在这空荡荡的鬼地方,差点吓尿了。”
胡莉捏了捏她的鼻子:“臭猫咪,我就知道你耐不住寂寞。”
“这恰恰说明我是当之无愧的美女。”楚雅鱼挽住我的手,“博士,我陪你四处走走,顺便感受下月白风清的浪漫情调。”
胡莉扁了一下嘴:“小女人真不懂什么才叫浪漫。”她扭身变成一名头戴羽毛花冠、身披盔甲、腰佩长剑的古代女将军,一手牵着一黑一白两匹骏马,“博士,上马。”
“我也能变。”楚雅鱼放开我的手,眨眼之间变成一名身着鱼鳞盔甲,头戴宝石头冠,身披战袍的骑在一匹花马上的西方女将军,挥了挥手中的剑,“陛下,我们一起去领略千山万水。”
韦白羽对我笑了笑:“别扫了两位小姐的兴。你们就骑马在广场上溜溜。”
“也好。”我淡淡一笑,“你去招呼大家出来在广场上露营。等天亮我们登上主台去勘查。”
韦白羽点了点头,返回机舱。
我和胡莉先后上了马,与楚雅鱼一起在广场上并驾齐驱。
等我们溜达了一圈回来,程遥等人已经在广场上搭建好帐篷,连刺客也被用担架抬出来透气。
第二天一大早,大家相继起床。
小香姬带着女人们在广场上跳舞,唐岭、韦白羽和我做早餐。
吃早餐时,我亲自喂刺客。她的精神状态大为好转。只是我不确定伤愈后她能否真的接受破相的残酷现实。一般来说,女人把容貌看得比生命还重要。
天色大亮后,三座高台呈现出来的瑰丽色彩令人如醉如痴。
经过考虑,我决定留下苏昙在广场上照料花酒和刺客。其他人沿石级而上,攀登两座高台中间的主台。
由于攀登台阶并不费事,我们的背包中只是带了水和食物。不过为了以防万一,程遥还是让黑蜘蛛、三妖精、康仪、贝拉、井上樱、韦白羽和唐岭佩了手枪。
唐岭经过训练,减了不少体重。这次我应允他和我们一起攀登高台,负责牵马照料骑在白马上的小香姬和安妮,胡莉和楚雅鱼同样骑马左右佐护。其他人跟在马后面徒步攀登。
旭日东升时,我们已经攀上了几百级台阶。
以类似散步的节奏拾级而上,并不是太累。但是越往上走,莫名的肃穆感越强烈。不自觉中,我们仿佛变成了朝山的圣徒。不过,一路跟随我们上窜下跳的五只电子猫让旅途增添了欢快的气氛。
康仪取出水瓶喝了几口水,挽住我的手低声说:“我发现每间隔三级和九级的台阶,总是宽出不少。莫非很久以前,就流行三跪九叩的礼仪了吗?”
“可能。”我若有所思地说,“虽然夏朝时才正式确立了一整套君尊臣卑的礼制,但在此之前尊卑早已存在。”
“是啊,”康仪一脸感慨,“可是儒家竟然恬不知耻地宣扬仁义道德是他们创立的。好象儒家出现之前,根本没有他们认为的所谓三从四德、三纲五常的文明。”
“当一种学说沦为为统治阶级服务的宗教时,什么都可以颠倒和篡改。”我清醒地说,“文明对于欺世盗名的人来说,只不过是一块体面的遮羞布。而遮羞的目的,并非是高高在上的人顾忌什么廉耻,却是为了打着正义的旗号肆意作恶。”
“权力和权威总是让人蜕变为禽兽。”康仪搂紧我的胳膊,“幸亏我们走出了被伪善的文明糟践得一塌糊涂的现实世界,才不用每天目睹各种卑劣的表演,可以充分利用时间做有益的事情,这样的日子让我乐在其中。虽然有时难免冒险,但在你身边,我觉得一生横竖都值了。”
“你还年轻,何必如此感慨。”我配合着她向前移动步履,“人只要能做自己愿意做的事情就行了,其他事情不必奢求或顾忌。以后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那当然。”康仪挑了挑眉,“我依赖你成习惯了,反正我觉得这习惯也挺好的,至少让我有女人味,你烦不烦我可不考虑。”
我淡淡一笑:“只要你开心就好。”
经过近两小时的攀登,我们攀上了高台顶端。
顶部足有三个足球场宽大,打磨得平整光滑的彩色石板在阳光下灼灼反光。
站在台上极目远眺,远处的水泽波光涟漪,处于下面广场上的花酒、刺客和苏昙显得非常微小。矗立在前方的两座高台,左边的一座从顶端往下延伸出三个梯形平台,右边的一座从顶端往下设置了三个凹道,犹如三道滑梯一直延伸到高台下面奔腾的流水之中。
我注意到三个凹道内涂抹的色彩并不均匀,也不规则。有的地方呈猪肝色,有的地方呈褚红色,有的地方呈现出茄子色,有的地方则显露出石头本来的青色,宛如胡乱用涂料涂鸦一般,与高台严谨的构造和色彩的搭配极不谐调。
我看了看双手交臂瞅着三妖精拍照的黑蜘蛛,她会意地走过来,从背包中取出微型高倍望远镜递给我。
我接过微型高倍望远镜,仔细观察着三个凹道。当我确定凹道内的色彩并不是涂料,而是长期累积浸透了石头的鲜血时,心情一下子沉重起来。
我把微型高倍望远镜交还给黑蜘蛛,在地板上坐下,点燃一支香烟,看着前方的两座高台,感觉很心寒。
小香姬带着五只电子猫蹦蹦跳跳地跑过来,摇了摇我的肩膀:“博士,安妮老师说曾经有很多贵族坐在这座高台上喝着美酒,吃着美味的食物,欣赏许多舞者在左边高台的三个大平台上跳舞。是不是这样子呢?”
我点了点头。
小香姬转了转眸子:“那右边高台的三个滑梯,是不是用来从顶上一路滑到水里测试勇气和胆量的呢?我问康阿姨和程阿姨,还有贝拉阿姨,她们只说悄悄话,谁都不肯告诉我”
黑蜘蛛抚了抚小香姬的头:“金灿灿,你问的问题不是大人们不愿告诉你,主要是不好回答。”
小香姬歪了歪头:“为什么不好回答呢?”
“因为人类最刺激的娱乐活动,是杀人取乐。”我抽了一口香烟,“从前有人就坐在这儿,一边看左边高台上表演的羽舞和戚舞,一边看右边高台上的斩首大屠杀。被杀戮的人都是战俘,不分男女老少。有时一天就要屠杀成千上万。”
小香姬瞅了瞅右边的高台,显露出惊惧的神情。
程遥走过来牵起小香姬的手,望着我:“过早让孩子知道极其血腥的真相,不太好。”
“总比用谎言蒙骗她好。”我冷静地说,“曾经我们不止一次被蒙骗,以至把历史以来许多屠杀同胞和同类的杀人恶魔当成盖世英豪来景仰和崇拜。一将功成万骨枯的人类文明史何时才能用另一种方式谱写呢?”
程遥轻叹了一口气,拉着小香姬走开了。
黑蜘蛛默默地在我身边坐下。
我们看着阳光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把前面的两座高台全面照亮。而曾经发生过的罪恶历史,则一味地在遗忘中沉寂。
我实在想象不出这几座高台是哪一位传说中的帝王所建。因为自古以来残酷无情的帝王和有着